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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子紋 從木蘭圍場離開之後,她在悠然村住了段日子,想著寶公主的態度和那些官家小姐的作態,突然覺得自己跟溫良玉的身份好像不再平起平坐,相處起來多了絲不自在。 她歎了口氣,看著天色,她還趕著要出城一趟,實在沒空等多情王爺得空。 她一邊快步走往上房,一邊對身旁的柳若安說:「煩請柳公子,喚張公公來一趟。」 「是。」柳若安推開房門,陣陣暖香把屋子烤得溫暖非常。 靳永貞進屋後就將披風給脫掉,不然在屋子裡還得焐出一身汗來。 「二公子。」張公公很快的到來,在靳永貞著男裝時,他都很識趣的喚聲公子。 「我給王爺找到了匹馬,本想送進王府,但沒王爺手諭,王府不放行,只能將馬帶來此處。」靳永貞說道:「等會兒稟明王爺,只要跟他提是我送的馬,他便知了。」 「是。」張公公不解的看著靳永貞,「二公子,不等王爺嗎?」 「等他做什麼?他醉倒他的溫柔鄉,我做我該做的事,互不打擾。」拿著披風,靳永貞就要離去。 「去哪?」才踏出房,她的手腕便被拉住。 她轉過頭,沒好氣的看著溫良玉。 奇怪,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原本跟她一般高的美男子,忽然足足高她半個頭,不過縱使身形改變,那張妖孽似的五官,除了變得更好看外,一點改變都沒有。 「有事。」 「什麼事?」他頗有打破砂鍋問到底之勢。他可好幾天沒見到她了,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若不是他太瞭解她,還以為她在躲他。 「去悠然村。」 「又上悠然村,怎麼三天兩頭便去?」 「那你又為何三天兩頭上青樓?」 「這不同。」他帥氣的一個揚眉。 「在我眼中可沒什麼不同,都算是種玩物喪志。」 溫良玉忍不住笑了出來。「本王這是風流。」 「我看是下流才是,」看他一臉得意的樣子,她不以為然的掃他一眼,「之前答應送你馬,現在送來了。」 溫良玉聞言來了興趣,眼底閃閃發亮,「在哪?」 「後頭的馬房。」 「那還不快帶本王去看。」他拉著她的手,硬是拉著她走。 她看他興沖沖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任由他拉著去。 馬房裡的那匹馬,通體雪白,毛色光亮,四肢健壯,真是難得一見的好馬。 「漂亮吧?」靳永貞一臉的驕傲,「我告訴你,這匹馬原是我的,我可是忍痛割愛。」 他微驚的看著她。 「我養了它幾個月,但之後我得隨著爺爺返京,只能暫且把它留在衛城,原本就打算過個幾年,等它長成再送進京,現在便宜你了。」 「這馬確實漂亮,本王喜歡。不過靳永貞,本王還真不知道你除了看人喜歡看俊俏的,就連馬也得挑外表好看的。」 「是啊!」靳永貞推了下他的胸膛,「我就是如此膚淺,只看好看的表面。所以這匹馬正配你,一樣白淨漂亮。」 溫良玉笑得得意,拍了拍馬脖子,就見它哧了一聲,他不由一驚。 靳永貞見溫良玉反應,忍不住哈哈大笑,「不過雖然一樣漂亮,但是霜雪比你有用多了 …是匹健馬,但還有些野性,得先磨磨。」 「霜雪?」 「它的名。」她伸出手拍了拍馬脖子,但這次霜雪沒有閃躲,她不由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不過養了它幾個月便記得主人。有的時候想想,」她的臉色微斂,聲音一低,「人還真不如畜生。」 溫良玉低頭看了她一眼,取笑道:「哎呀,咱們靳永貞長進了,野丫頭也懂得傷春悲秋起來。」 她沒好氣的看他,怎麼一天不逗她個幾句,他就渾身不舒服似的。 溫良玉見她杏眼一瞪,揚首大笑,爽朗的說:「既是本王的馬,就一切聽本王的。」 「你又想做什麼?」看他神情,靳永貞直覺沒好事。 「給它起個名,」溫良玉對她媚人一笑。 「它有名了——霜雪。」 「靳永貞,這名字只有俗氣的你才配,本王的座騎自然得要個威震四方、令人聞風喪膽的名字。」 溫良玉的自戀實在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靳永貞無奈的搖搖頭,也不想想自己沒半點本事,就一個名字好聽有什麼用。 只見溫良玉撫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就叫它黑修羅。」 黑……黑修羅?靳永貞困惑的眨眼看他。「它通體雪白,你叫它黑修羅?!」 「為何它通體雪白就不能叫黑修羅?」 她的心一突,被他問倒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鼻子,「果然腦子不好就是不懂得深意,本王是笑這天下芸芸眾生,向來只見皮相,不見其心。」 「玉公主,看不出你還會講道理。」 「自然。」他抬起手,拍了拍她的頭,「不然像你這般從一而終的無腦也是苦惱。」 「喂。」 「別喂,不是要上悠然村,我與你一道。」他忽地拉著她往外走。「你也知道我長得這副國色天香樣,走在街上實在太過招搖,所以今日你就陪我坐馬車。」 屋外張公公已經備好了馬車。 這些年來,溫良玉每年歲末都讓人送了不少銀兩衣食到悠然村,當然這都是私底下做的,沒讓他人得知。 或許是因為他內心有股不願承認的心疼與愧疚,他從沒開口要陪靳永貞去悠然村,但今天外頭正下著大雪,他不想讓她自己去。 「可是我原打算速去速回。」 「坐馬車一樣也能速去速回。我找墨寒給我們駕車。」 駕車的是墨寒,若以他的能耐,確實可以速去速回。 「玉公主,能夠波瀾不驚的開口要個高手替你駕車,這種大材小用之事,普天之下該只有你做得出來。」 「這是本王的本事。」 「你的本事只是投胎入皇室,若硬要說,這也跟你沒太大關係,是你父皇跟母后的努力。」 「靳永貞,你怎麼越大越不像個女人,說這話也不知羞?」 「跟你學的。」她不客氣的回他一句。「我還打算繼續學。」 他雙手抱胸,好笑的盯著她,「學什麼?」 「你抱名妓,我摟男寵。」 溫良玉先是一愣,最後忍不住哈哈大笑。「好,為了你——就送你份大禮。咱們就再開間采月坊。」 「采月坊?」 「是啊!」溫良玉點頭,「就像摘星坊一樣,只不過摘星坊是青樓,本王送你的采月坊則是小倌館。至於本錢就不用你出了,當成我送你的禮,一樣算上你一份。我看不出幾年,你就成r個富婆。」 靳永貞的神色一愣,「你說真的?」 「自然是真的。」溫良玉點頭,「到時我也在采月坊弄個四知苑給你,讓你在裡頭翻雲覆雨,顛驚倒鳳……」 靳永貞再也忍不住的伸手用力摀住他嘴,「閉上你的嘴。聽你說話真會氣死。」 「有什麼好羞的,我交代柳公子去辦。」他掙扎著要躲過她的手,「反正你本來就住在四知苑裡。」 她在衛國公府的院落本來沒名字,他卻硬是替她起了個名叫四知苑,還說得好聽,說跟她的名字一樣取自周易,說是君子知微、知彰、知柔、知剛,萬夫之望,謂之四知——最後她才知道,他竟然把他尋歡作樂的地方都叫四知苑,就算她之後說不要這名字了,他依然不理會她。 「你還說——」她索性拿出手絹,塞進了他的嘴裡。 第4章(1) 馬車飛快的出了城駛過竹林,越過一個小村落,有些早睡的人家燈火已暗,靳永貞也不打擾人家,直接要墨寒把馬車給駕到另一頭的小山坡上,那裡只有一戶人家,等車一停,她把披風一拉,跳下馬車,直接走了進去。 木屋裡放著好幾個炭火盆子,雖稱不上溫暖,但也不冷。 「貞兒?」臉色有些蒼白的靳時維有些驚訝的看著推門進來的靳永貞,「這麼晚了,怎麼來了?」 「姊姊染了風寒,當然要來看你。」靳永貞剛從屋外進來,帶著寒氣,不敢碰靳時維,「姊姊還好嗎?」 「好。」靳時維微微一笑,「不過就是小病,瞧你緊張的。」 看著桌上擺著黑漆漆的一碗藥,靳永貞的手一觸,都有些涼了。「姊姊怎麼就是堅持不要人伺候著,一個人待在這裡,讓人擔心。」 曾幾何時,總是要她傷神的妹妹也懂得關心她了,靳時維摸了摸靳永貞的臉,「在悠然村裡,你還怕我委屈了嗎?」她的目光透過窗,落在站在外頭院落的瘦長身影。 「那是……」 「玉王爺,」靳永貞端起碗,「你別數落我,他自己說要來的,我也沒法子。」 靳永貞走到屋後,決定先去替姊姊把藥給熱一熱。 靳時維站起身,拉開門對著站在屋前的溫良玉輕喚,「王爺,外頭天寒地凍,快快請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