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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寶臨    


  慈香客棧這半個多月來,光做歡歡閣介紹來的生意就做到忙不過來,店裡新請的店小二跟廚房給陳叔當助手的二毛子,都算得上是歡歡閣的「貢獻」。所以大金主來了,當然得好生伺候著!

  「我怎麼覺得她很有當老鴇的天分?」端著菜的夏臨,走到一旁忙著給客人斟養生茶的秋艷身邊小聲咬著耳朵。

  「我也覺得她跟以前萬花樓的萬嬤嬤越來越像,連扭屁股的方式都一模一樣。」秋艷笑著點點頭。

  「真是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夏臨搖了搖頭後,趕緊掛起了甜美的笑容,將菜端給客人。

  「今天客人這麼少?」提著一大袋藥材回來的齊曉鋒,走到姬水晚身邊小聲說著。「鬼遮眼嗎你?」姬水晚瞪他一眼後,繼續打著算盤。

  什麼叫今天客人這麼少?都滿到街上去了還叫少?連她及春迎她們房內的桌子都拿出來擺了,這樣還叫少?

  不過看到他回來後,她的心也踏實了下來。

  「怎麼今天入帳也這麼少?才二十一兩而已?」他看著帳簿上行雲流水的字跡,故作憂鬱地說著,邊說邊刻意靠她更近,手臂輕碰著她的肩頭。今天的水晚依舊穿著一襲白色紗衣,腰上繫著淺紫色的帶子,煞是好看。

  「你要是沒事就去廚房幫忙,別像只蒼蠅似地在我耳邊叫不停。」她把帳本合了起來,將大大的算盤壓在上頭。怎麼這齊曉鋒跟春迎一樣,老愛來看她的帳本上寫了些什麼?

  不過齊曉鋒看倒有道理,不識字的春迎壓根看不懂半個字,也不知道她是在看什麼?而這竟然是到齊曉鋒在寫藥單給她後,她反著看了半天才被他發現的。早知道她不識字,那就不用成天抱著那本帳簿,跑來跑去地躲著春迎了。

  「不走,誰叫蒼蠅喜歡甜食。」

  「你在講什麼啊?」

  「你說我是蒼蠅,那好,既然我都是蒼蠅了,那當然喜歡待在甜如蜜的美人身邊。」

  「蒼蠅也喜歡吃狗屎,你怎麼不去黏在狗屎上?」她瞪大眼看著他,卻掩不住嘴角的一絲笑意。

  「好吧,既然你想當狗屎不想當蜜美人,那我就黏狗屎吧!」他伸手朝她的小蠻腰一攬,將他貼向了自己。

  「放手!要是被別人發現,成何體統?」嚇得大退一步的姬水晚,趕緊看向四周,所幸櫃檯夠高,沒人看見方纔他偷吃她豆腐的那一摟。此刻她突然驚覺到自己僅是害怕讓人瞧見,而不是排斥他的親暱舉動。

  自那一日後,齊曉鋒對她是越來越親暱,也讓她越來越不知所措。當晚她反覆思考著一切,卻仍理不出個所以然。

  接受他的好?她有些難以釋懷的過去,像顆大石塊拖住她前進的步履;放棄他,拒絕他的好?她卻辦不到。一個對自己噓寒問暖、關心至極的人,你怎麼能狠下心對他板起臉色、冷言相對?特別是那人還是讓自己動了心的人,「就是因為別人看不見,所以我才不用擔心,也才敢恣意妄為,所以就請姬姑娘不用擔心。」他想再摟她入懷,卻被她給狠狠地捏了一把。

  「你今天怎麼改口叫我姬姑娘?」這半個多月來他天天晚兒來、晚兒去的,喊到她都懶得再更正;應該說是麻痺了。

  方纔聽他喊出了「姬姑娘」三個字時,竟讓她有一種……一種疏離感!當她將視線轉到他的臉上時,才發現總是笑得燦爛、有著兩個大大酒窩的他,此刻竟然正經了起來。

  「因為我要跟你討論正經事,是關於王夫子的。」

  「王海伯伯?你……」

  「走,上樓談。」他拉著她的手,不過卻被她給順利躲開,他不死心地拉著她的衣袖。

  「放開!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你是想要談什麼?有事這邊講就好,孤男寡女怎能共處一室?而且王伯伯的事跟你也沒有什麼關係啊!」共處一室肯定又被他給偷吻。

  不過方纔她倒是被他認真的樣子給嚇了一跳,加上他又提到了王伯伯,害得她的心跳緩緩加速著。

  「王夫子關心你我的婚事,如果你希望我在這兒……」

  「婚事?!」她大喊了一聲,客棧瞬間靜了下來。姬水晚的臉被眾人的反應給羞得漲紅,「沒事!各位客倌請繼續用膳。」她緊咬了一下唇,隨即示意齊曉鋒隨她上樓。

  「齊曉鋒,放開你的蒼蠅爪,別拉著我的裙子!」她邊上樓邊甩著自己的裙擺,但怎麼甩就是甩不去。

  「姬姑娘真是好興致呀,一邊上樓還一邊跳舞。」他鬆開手,方才水晚這麼甩著裙子,那若隱若現如白玉般細緻修長的小腿,讓他險些失控,差點將她緊緊擁入懷裡。

  「到暖玉房去。」她轉向左側,不打算回她的房裡。

  「為什麼到客房?」如果他沒記錯,現在客棧不是幾乎快滿出來了?怎麼暖玉房還能空著?

  「我房裡的桌椅都被搬到一樓給客人坐了,暖玉房的客人剛退了房,所以那兒是空著的。」什麼婚事?為什麼她跟齊曉鋒會有婚事?而且竟然還扯到王伯伯身上,這讓她滿心不解。

  「喔,原來你是怕沒有桌椅坐,到時候我們倆坐在床上,你會不好意思是不?」他輕快地跟在姬水晚的身後。

  看著她微頓了一下腳步,就知道他猜中她的心事了。

  「進去。」她打開了門,不想再多跟他廢話。

  齊曉鋒走進暖玉房後,直接往床鋪走去,毫不客氣地坐上床,帶著一抹壞壞的笑容看向氣急敗壞的姬水晚。

  「你去坐在椅子上!」

  「不,我喜歡坐床,要我抱你過來嗎?」

  「不要!算了,現在你可以解釋了,什麼叫做我們的婚事?你該不會跑去王伯伯那兒亂說些什麼吧?」

  「我沒亂說什麼,我只是想說你這麼忙,我今兒個上藥鋪買藥材時,就順道拐個彎去替你關心關心那位王夫子……」

  「胡說!藥鋪跟王伯伯那兒明明就差個天南地北,一個在南香胡同,一個在北德胡同,你拐個彎最好是能拐進那兒!」

  「喔,那可能是我記錯了,我應該是先走去南香胡同買藥,再往北邊走去買……」

  「齊曉鋒!」她走到他的面前,忿忿地瞪著他。

  「這幾日你很忙,沒空過去,所以今日我就抓了一些補氣養神的藥,打算為那位花白了頭髮的王夫子送去。沒想到他一看到我就興奮不已,再聽到我是個大夫,他更是激動到淚流滿面,說是什麼慈德有靈啊!讓你遇見了我。」這是王夫子說的話,他一字不漏地完整轉述。

  「他還不斷地逼問我,何時能娶你?打算哪時候帶媒婆來下聘?叫我要快點給他答案!」方纔所言皆為實話,但這一段就是他自己瞎掰的了。

  「你怎麼回答?」姬水晚整個人癱坐在床上,也顧不得旁邊就是齊曉鋒了。天啊!怎麼會這樣?她要怎麼跟王伯伯解釋這一切?

  「我跟他說,明日我會給他答案。」他靠向她的身旁,輕聲說著。

  「你明天跟他說,這一切都是誤會一場,你跟我根本沒有什麼婚事,全都是誤會!」

  「不!」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幫我解釋?」

  「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幫你解決這事。」

  「什麼事?難道是你……你要提早恢復自由嗎?」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但還有近半個月啊!

  他想回蘇州,想離開這裡了嗎?酸酸澀澀的感覺一擁而上,為什麼一種捨不得他離開的念頭,此刻竟緩緩地浮現她的心頭?但如果他真要走,她也沒什麼資格強留。

  「好,你自由了,明天你想走就走吧。」

  「不,不是這事。」看著她那藏不住的表情,看著她那捨不得他走的模樣,齊曉鋒心頭激動了起來。水晚動心了!他的晚兒已經為他動心了!

  「你不是要走嗎?」她滿是不解地看著他。但迎向他那熾烈的眼神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失控了,姬水晚撇開眼,不敢再看向他。

  「回蘇州是一定的,但不是現在。」

  「那你要的是什麼?」雖然這是明知道的事,但聽到這句話後,她還是一陣的失落。「我要知道你的故事。」

  「什麼故事?」她的手心開始冒汗。

  「告訴我你過去發生了什麼?還有那個秦尚節又是什麼人?」他將姬水晚給輕輕轉向自己,不讓她的眼神有所逃避。

  「不……」她如何開口?她如何告訴他自己是個被退了親的女人,她如何能讓他知道是她間接害死了慈愛的父親?

  齊曉鋒知道了後,會不會瞧不起她?會不會……會不會離開?

  「你不願意相信我嗎?」感覺到她的恐懼,齊曉鋒輕撫著她的肩,不讓她繼續顫抖。「我說不出口,因為……」

  「晚兒,我想知道,是因為我喜歡你。」他抬起她的頭,一雙深邃的黑眸直直望進她眼裡。

  「你喜歡我?」她的眼淚滑出了眼眶,像珍珠般地晶瑩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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