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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余宛宛 「術法練得再純熟,總還是人。我娘的病需要每天吃一支價值百金的百年老參,再有錢的人也沒法子這樣耗損。」他和她說話說成了習慣,早不自覺地在她不提問時,也會替她解除疑惑了。 「那……你娘現在還好嗎?」 「兩年前,我便沒再接過我娘捎來的訊息了。她若是活著,應當不會不與我聯絡。」但他遲遲沒收到母親的死訊,巫術召喚之間也遍尋不到母親的靈體,因此才會懷疑是他爹用術法困住了母親的靈。 此外,他在海牢的日子裡,曾經夢過他娘兩次。每回的夢都很短暫,皆只看見他娘流著淚蜷曲在一個黑暗的小盒裡,而這也正是他如今選擇回到巫咸國的原因。 他認為娘的「靈」應該是被拘禁了,而她因為在「靈」被釋放的兩次短暫瞬間,全心都懸念著他,才會讓他夢見。是故,他必須回到巫咸國去找他娘。 第3章(2) 「那你有你爹的消息嗎?」她搖搖又開始無語的他。 「我不想有他的消息。」憶及父親自小便讓他練攝魂術的冷情,再忖及他爹縱容蠱物及血毒諸術在巫咸國外四處散佈一事,獨孤蘭君長眉一皺,冷冷打住了話。 「我不想再說了,給我點水。」 「你不提,我都忘了該喝水、該吃饅頭了。」喜鵲興高采烈地從腰間取過水壺,再掏出饅頭,遞了一顆到他手裡。 「難得你吃飯,還要靠別人提醒。」他冷哼了一聲。 「放心,我明天絕對不再忘記了。」喜鵲一拍胸口,一臉天降大任的堅定模樣。「畢竟吃得飽飽的,可是我人生最大志願。」 獨孤蘭君看了她一眼,咬了一口饅頭。 喜鵲被他一看,突然覺得自己的志願實在小得太不像話,可是再大的,她也想不出來啊。 獨孤蘭君看著她開始扭成小山的眉頭和皺起的鼻子,就知道這傢伙又開始為難她的腦子了。最常出現的結果,就是她的小臉皺成包子一樣,可卻依然什麼事都沒想出來。 「不許再想了。」他討厭看她的包子臉。 她,適合笑。 「可我聽別人說過,如果老是不動腦,會變得更笨。」喜鵲皺著眉,不自覺噘起雙唇。 「笨到極限,還能再笨到哪?」獨孤蘭君瞪她一眼,懷疑腦子變笨的人其實是他,否則幹麼坐在這裡跟她說話。 「是喔,那我就放心了。」喜鵲鬆了口氣,拍拍胸口,喜孜孜地繼續吃她的饅頭。 獨孤蘭君看著她,喉嚨不知何故有些發癢,他唇角不自覺地上揚了一寸,可臉色卻旋即立刻一沉。 「有人來了,找地方躲。」他低喝了一聲。 「是。」喜鵲立刻一把拉起他的手,準備爬上離他們最近的一棵大樹—— 爬樹是她的專長啊,可惜,她沒看到腳下的樹根,樹還沒爬上,自己卻先跌了一大跤,面朝下地趴在地上。 「把銀子交出來!」兩名穿著污黑得看不出衣服原來顏色的男子,手裡揮舞著刀劍,大聲吃喝道。 「沒有銀子。」喜鵲連忙起身,一手護住東方姊姊之前塞給她的銀票,一手便將獨孤蘭君往她身後一推。 這幾天來,獨孤蘭君已經恢復了八成的花容月貌,她經常看他看到失神,若是歹徒看了心起惡念,那還得了。 笨丫頭,她以為這樣擋在他面前,歹徒就會放過他們嗎?獨孤蘭君不能置信地看著喜鵲的舉動。 她的高度不過到他肩膀,這麼矮個兒擋在他面前,他還能一眼就和歹徒對上眼。她以為她能做什麼,還不是要靠他脫困! 獨孤蘭君將她扯到身後,牢牢地護著,冰珠子般的眼眸瞪向歹徒。 「他姥姥的,老子長這麼大還沒看過這麼漂亮的人。」身材較高的歹徒,吸了口口水,對著他的美色嘖嘖稱奇。「賣到『男宮』裡去陪酒,鐵定能大賺一筆。」身形較為矮胖的歹徒,卻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於是硬生生地轉移視線,大聲說道:「他身後那個妞兒不賴。看起來面皮軟嫩,咬上兩口鐵定很痛快。」 喜鵲根本沒聽他們在說什麼,她站在獨孤蘭君身後,打量著週遭的環境,發現他們唯一能逃命的方法只有一種—— 他們得爬到樹上。 她像猴子一樣能爬,就不信那兩個歹徒追得到他。可是,這樣一來,獨孤蘭君會被拋下,單獨面對歹徒。 如今之計,只有第二條了。 喜鵲突然站到獨孤蘭君身邊,扯著他的衣袖低聲問道:就是你說的另一個『你』,可以隨傳隨到嗎?」 「你說什麼?」獨孤蘭君瞪著她,冷薄唇角驀地抽搐了「我們如今要脫身就只能靠那只灰色的傢伙了。」喜鵲把『他』叫出來,包準嚇得他們屁滾尿流。」 獨孤蘭君望著她認真的圓臉,他生平頭一回,說不出話「你們倆嘀咕些什麼,乖乖交出錢來。如果在賣掉之前,能讓我們爺倆先痛快一番,就讓你們少受點皮肉苦。」高個子歹徒嘿嘿地說道。 「你聽,他們比我還笨耶!準備做那麼多壞事,還要我們乖乖的?」喜鵲猛扯著獨孤蘭君的衣袖,一臉驚訝地說道。 「廢話少說。」高個子歹徒不痛快了,舉起手裡大刀就朝著他們直衝而來。 「小心!」喜鵲驚叫一聲,再次試圖把獨孤蘭君推到身後,但是這回他沒讓她如意,依然堅持將她護在身後。 高個子歹徒手裡大刀一砍,原意是要嚇唬他們乖乖就範。 不料,獨孤蘭君不但沒避開,反而挺身迎上大刀,任由大刀劈向他的肩胸。「不!」喜鵲大叫一聲,眼淚已經在瞬間奪眶而出。 大刀卡在獨孤蘭君的肩骨裡,力道震得他整個人往後一退。 「不可以!」喜鵲全身顫抖著,拚命地想上前保護他。 「你不許動!」獨孤蘭君緊抓著她的手臂,低喝出聲。 她一動也不動地站著,心痛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流。 高個子歹徒全身顫抖地看著這絕美男子肩上的大刀,再看向他的面無表情,臉色刷地慘白了起來。 見鬼了! 「你這刀未免太鈍。」獨孤蘭君反手拔起那把大刀,在高個子歹徒來不及防備前,一刀朝他砍去。 高個子歹徒手臂被劃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慘叫不已。 「老大,我替你報仇。」矮個子歹徒舉起手裡的長劍,朝著獨孤蘭君的腹部剌去,長劍倏地沒入獨孤蘭君的腹中。 喜鵲見狀,雙腿一軟,當場坐倒在地上。 獨孤蘭君看著矮個子歹徒,冷冷地問:「還有其他武器要一塊拿出來嗎?」 矮個子歹徒看著他絲毫不曾出血的身體,嚇得不住地往後退,嘴裡不停地大叫「鬼!鬼!有鬼!」 哪裡有鬼?喜鵲左右看了一眼,只覺得這個強盜不但腦子笨,就連眼睛都有問題。 「老大,我們快走!」矮個子歹徒扶起血流如注的夥伴,半爬半跑地往後逃。「你忘了拿回你的劍!」獨孤蘭君抽出腹間的長劍,朝著矮個子歹徒背後剌去。 長劍刺入矮個子歹徒的後背,他慘叫了一聲,也趴倒在地上。 「有鬼!救命!」兩個歹徒倉皇地哭喊著爬著離開。 獨孤蘭君回頭,看見目瞪口呆瞧著他的喜鵲。 「你如果敢昏過去一次,今後就不用再跟著我了。」獨孤蘭君捏住她的臉龐,命令她回過神來。 「你沒事吧?」喜鵲一清醒,雙手著急地摸著他肩上及腹間的傷口。 「沒事。」 「被大刀砍了一刀!被長劍捅進肚子裡怎麼可能沒事!」喜鵲臉色慘白,伸手就去扯他的衣帶。 「你在脫我的衣服。」獨孤蘭君抓住她的手腕。 「不脫衣服,怎麼知道你受傷有多嚴重?」喜鵲推開他的手,自顧自地扯下他腰帶,呆愣地看著他被劃破的白色底衣。 衣服破了,但他到底有沒有受傷?喜鵲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卸了他的衣服,露出他清瘦白皙身軀。 白皙身軀上有兩道鮮紅刀痕,卻沒染上半點血漬。 「怎麼可能?」喜鵲的手在他的皮膚上摸過來滑過去,根本不相信他居然什麼傷都沒有。 獨孤蘭君原就發現她的碰觸會讓他身體發熱,如今少了衣裳的阻隔,她的手撫過之處,產生陣陣暖意流過他冰冷的肢體。 他不喜歡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看夠了吧。」獨孤蘭君一把拉開她的小手。 喜鵲看他拉起衣服擋住胸口,可目光還是沒法子從他身上離開。 「怎麼可能一點傷都沒有。」她嘴裡吶吶地喊道。 「你也要學他們喊有鬼嗎?」他的手掌一緊,卻又很快地鬆開。 「我才沒那麼笨。」喜鵲雙眼綻出光芒,突然扯住他的衣袖,一臉崇拜地看著他。「你這招金剛不壞之身是怎麼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