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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寄秋 「能夠在一起就是一種緣分,何必疑神疑鬼想得太複雜,多一份信任就少一份摩擦,若是連自己所愛的人都不相信,那就太可悲了,啊!他來了。」有人要變臉了吧。何春風壞心地想著。 順著她視線瞧去,黑木理子訝然失笑。躍入眼中的是高一百九十多公分,同時體重也大抵是這數字的胖子,他一個人的體寬相當於三個大男人。 但就在胖子走近時,左側的花台旁有人喚他,他回手一揮,緩慢地移動龐大身軀,他身後的男人閃身而過,筆直地走向她 不,是她身邊稍嫌豐腴的女人。炯亮黑眸注視著對方,一杯注滿紅色液體的酒杯送到那女人嘴邊。 「空調有點冷,你要不要披件外套?」這是他想了很久的借口。 何春風一聲輕笑逸出檀口。「我不冷,你會冷怕是身體太虛了,回頭我叫馮媽媽給你補一補。」外強中乾。 「我、一、點、也、不、虛。」她越來越大膽了,敢取笑他。 瞧他咬牙切齒地想以行動證明,何春風差點就想趴在他胸口大笑。「好,你很強,我錯怪你了。對了,介紹你認識一位朋友,我們相談甚歡,她是……呃,不好意思,我忘了問你的名字。」 「黑木理子。」回答的卻是面無表情的馮天綱,他刻意忽視她的存在。 「咦!你比我清楚嘛!不過也難怪,你在商場上見過的人比較多,理所當然人面廣,我這只井底之蛙可沒見過世面呢!」她自嘲。 一回眸,他眼中又充滿柔情。「小青蛙才跳不遠,我一下井就捉住了。」 「哇!你要燉湯還是炒三杯蛙,我看起來雖然很有肉,可是油脂太厚,口感差強人意,你千萬不要吃我。」她笑著和他打趣道。 馮天綱很小心眼地攬住女友肩頭,大掌垂放的位置正好遮住凹陷的深壑。「我喜歡生食,你最好洗乾淨等我。」 絕不能被她小看了,他今天晚上一定要吃掉她,替自己的男性尊嚴扳回顏面,看她還敢不敢再在他背後說他虛有其表,中看不中用。 有趣的是,他要佔人家女兒便宜,居然先向女方家長報備,說今晚不回家,要在外過夜,請他們早早安歇,用不著等門。 何家父母也很可愛,叫他不用避孕,直接先上車後補票,一旦鬧出「人命」,就能順便辦喜事了。 「馮桑,你帶她來的用意是羞辱我嗎?」黑木理子一沉目,聲冷如冰。 馮天綱眼底的笑意盡失,黑瞳浮慍。「我帶女朋友來見見世面有什麼不對,你憑什麼指責我,你請柬上有註明不能攜伴同行嗎?」 她手心一掐緊。「但你該明白我的意思,我方已向你們提出聯姻建議,在名義上,等同有婚約關係存在。」 「我同意了嗎?還是我父兄替我點頭了?你們不過是來探路的外來客,氣焰也未免太高了吧!你憑什麼以為我得乖乖湊合?我眼光還沒差到只要是女的就好!」 第8章(1) 黑木理子從未受過這樣的恥辱,當眾被心儀的男人拒絕不說,還被他批評得體無完膚,將她的滿腔情意狠狠踩在腳下。 如果是小聲的交談便罷了,她還能自圓其說,替自己找台階下。 可馮天綱的壞脾氣是業界有名的,他愛吼人的毛病積習難難,動不動就聲音宏亮的吼叫,即使只是談話,音量也只大不小。 尤其女友在場,更不可能有絲毫退讓,黑木理子自以為高人一等的態度徹底激怒他,加上女友克光被人看去,他記恨的加上一筆,出口的話當然好聽不到哪去。 弄巧成拙正是黑木理子此時的寫照。 她原想利用賓客的烘鬧造成聯姻的假象,迫使馮天綱配合演出,在眾人的壓力下不得不承認與她的婚約。 以為自身的魅力無人能敵,只要她肯屈就,沒有男人拒絕得了,她一舉兩得,既得人,又得現成利益, 誰知她錯估了局勢。 「各位,請安靜,我為舍妹的失態向大家道歉,她喝多了,說話有些不得體,望請海涵。」 彬彬有禮的黑木直人出面打圓場,他舉止優雅地請樂隊奏樂,在悠揚的樂聲中緩和小小插曲,平息惹人側目的突發狀況。 本來他不打算替同父異母的妹妹解圍,任由她出大糗,顏面雪地,可是顧及黑木會社的企業形象,這才勉為其難的開口。 「馮先生,請借一步說話,讓我好好致上十二萬分的歉意。」他做了個請的手勢,不失禮地表現出大家公子的風範。 馮天綱本不願多做停留,但看他有賠罪誠意,便擁著女友隨他走向較幽靜的角落。 而望著他與何春風相擁的親密背影,走在後頭的黑木理子更是妒恨交加,她含怨地瞪著他身邊原該屬於她的位置,心裡吶喊著要將礙眼的女人推開。 但她什麼也沒法做,只能任嫉妒啃食她的心。 「我方的確向令尊提出聯姻建議,好讓你、我兩家公司締結更長遠的關係,但令尊尚未給予答覆。」他篤定一般企業經營者以利益為重,必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黑木直人相當自負,他以自身經驗推斷馮正祥的想法,認為要狀大事業版圖,聯姻是最快,也是最便捷的方式,有遠見的商人不會錯過這個大好機會。 「那我現在代替家父告訴你,我無意,也不想攀上黑木家千金,我已經有心愛的女朋友。」老爸在搞什麼鬼,居然還沒讓這場鬧劇落幕。 看了一眼姿色中等的何春風,黑木直人笑意深遠。「你的一輩子很長,眼光要放遠,身邊的女人要對你的事業有所助益,而非拖累你,選錯了對象有可能害了你一生。」 沒什麼威脅性的女人。他在心裡這般認定。 「多謝建言,但要什麼樣的女人我自己很清楚,她也許不是最好的,可那又何妨,我幹嘛找個樣版美女讓自己的下半輩子過得痛苦。」他的一生由自己做決定,誰也不能左右。 他一句話又打擊到黑木理子,她正是他所形容的樣版美女,美麗、驕傲、自信十足,但缺少靈性。 「此言差矣,一個女人能改變你將來的際遇,就算不是最好的,也不能太差,起碼要能幫助你平步青雲,一飛沖天。」是男人就該做對己有利的選擇,無謂的兒女私情隨時可拋。 咦!原來我成了劣級品。何春風好笑地偷捏身側男人手掌,在他手上寫下一行字。 馮天綱倏地握緊手中柔荑。「你說的這些並不是我要的,我沒有鴻圖大展的黑心,也不想篡位搶我大哥的飯碗,而且如果一個男人要靠裙帶關係才有所成就,那這個男人也實在太沒用了。」 「那是一種成功的手段——」互相利用本是人性,商場上的廝殺不講情面。 不等黑木直人說完,馮天綱再度打斷他功利主義的言論。 「成功靠的是實力和用心,還有持之以恆的毅力,投機取巧並不是我的行事作風,我們日耀企業也不從事投機事業,腳踏實地才是為人處事的根本。」穩紮穩打方為致勝關鍵。「我不說場面話也不跟你兜圈子耍心機,她是我選定的終身伴侶,誰也無法取代,任何權力、財富都比不上她在我心目中的重要性,她,何春風,是我愛的女人。」 世上最華麗的語言也及不上一顆真心,馮天綱用言語訴說著真摯的愛戀,不悔的執著。 那淺白的句子刻劃著深濃的愛意,深深震憾情感淡薄的何春風,她眼眶多了濕意,覺得自己融化了,陷在他海一般深邃的深情中。 排山倒海的感動激盪在她心胸,鼓噪不休。 如果之前還有遲疑,不敢肯定自己對他是否有情,那麼現在她終於領悟,愛他和呼吸一樣簡單,他早深入骨髓裡,成為她生命的一部分。 她是愛著他的。 嫩白手心反手一握,攥住溫厚大掌。 「你最好考慮仔細再回答,不要意氣用事,膚淺的男女之情難以與日後的飛黃騰達相提並論,一旦錯過了,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黑木直人的溫和假象揭了去,他語帶嚴厲,甚至有一絲威脅意味在其中。 「我不喜歡被勉強,最好也別找我麻煩,醜話說在前,我對令妹毫無興趣,請不要硬塞給我。」見他一直施加壓力,已經非常不耐煩的馮天綱火大地拋出重話。 如果只是針對他個人,或許他會看在同在商界混的份上,不予計較。; 可若有意無意地影射他心愛的女人配不上他,每句話都暗藏貶意譏諷,他本來不多的耐性就會很快的磨光,換上帶鉤的利刃。 「沒興趣卻跟她上床?」黑木直人微誚的勾唇。 又提到這件事,他刷地火冒三丈。「到底還有誰不知道我睡過令妹,要不要我登報大肆宣揚?幾年前的爛梗還一再重提,隨便找男人睡覺的女人值得炫耀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