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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寄秋    


  「你以為太子李瑛就能登上皇位?」

  「你是說即位的人不是太子?」她美眸圓瞠,怎麼可能,系出正統卻非九龍天於?!

  「噓!小聲點,別讓別人聽見,你活得夠久就會知曉了。」可那時陪在她身邊的人還會是他嗎?蕭墨竹有些黯然,情緒低落。

  「說不定我明天就被你掐死了,一堆白骨丟在亂葬崗。」差點送命的經歷,令她想起來就害怕,忍不住說起氣話。

  「曉曉,不許你詛咒自己,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不管用什麼方式,他會全力保住她。

  「哪有萬無一失的,要是小王爺又清醒呢?他不一拳打死我這個礙眼的醜女才怪。」雖是氣話,卻也包含了她的不安,蕭墨竹對她真的很好,她也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只是她太瘦了,不是男子眼中的美女,蕭墨竹會喜歡她多久?

  「誰說你醜來著,你雖非傾城傾國的絕世艷姬,可是在我眼裡你是唯一的青蓮,種在我心深處。」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有了她,他再無所求。

  「就是你,那一夜你對著我大叫醜女人,還一臉嫌棄的樣子,我是不美呀,可你憑什麼羞辱人,我又不是故意瘦成這樣。」瘦得像個骷髏,她自個兒照鏡子也自慚形穢。

  聞言,他哭笑不得。「瘦得好,瘦得好,千萬別胖成曹側妃那樣,我們那朝代以弱柳為美,不興肥胖,你瘦得剛剛好,正是我所喜愛的。」

  「你騙人,除了我以外,你哪個妻妾不是珠圓玉潤,個個美若天仙。」就她瘦巴巴的,活像一具乾屍。

  「美若天仙?」一想到一整群跑出來地恐怕就會動的王府妻妾,他忍不住苦笑,這艷福他可享不起。「她們可不是我的妻妾,那是楚天仰的喜好,與我無關,我們看女人的眼光絕對不同,天差地別。」

  不是他歧視胖子,而是每個朝代的審美觀不盡相同,就像有人愛牡丹國色天香的艷麗,有人采菊東籬下,一畦黃菊便已知足,有人獨戀蘭的清雅,日夜嬌養著,花開百色,各花入各人眼。

  為了說服她,讓她覺得自己不醜,多點自信,蕭墨竹以已知的美人為例,讓季曉歌曉得她也有她獨特的嬌美。

  「古有妲己、褒姒、一代皇后衛子夫、翩翩掌中舞的趙飛燕、出塞西域的王昭君、洛水女神甄氏,她們誰不是體態纖纖,纖腰細肩惹人憐,令君主為之沉迷。」

  「這……」似乎有幾分道理。

  「據我所知,只有大唐認為女人豐映為美,唐之後的宋朝也偏愛纖瘦佳人,他們不以胖為美,女子過於臃腫反而難以找到婆家,有婀娜身姿的你是文人雅士眼中的美人,會願意為你作詩作畫。」

  季曉歌僵硬的身子有些許放鬆,不再有意無意地格開他的手,怕他發現她骨瘦如柴。「原來我不醜,還堪入目。」

  「不是醜,是美,盈盈杏眸,櫻桃小口,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有渾然天成的嬌媚,誰說你不美來著,分明是九尾妖狐來投胎,把我迷得團團轉。」他笑著點她鼻頭,貪看她橫眉輕嗔的嬌態。

  她羞赧地撫撫發,淺笑道:「瞧你說得天花亂墜,把我捧得像朵花似,就你眼光差得令人嫌,路邊野草也當成寶。」

  她真的不醜嗎?被他說得和仙子一樣有著美麗容貌。

  「曉曉,你一定要牢牢記著,若是我又對你不假顏色謾罵怒喝,你有多遠躲多遠,不可靠近我半步。」看著她留下淡淡指痕的雪頸,他心裡有說不出的悔恨。

  「你是怕楚天仰又會傷害我。」說起來她也怕,可是明明是同一個人,叫她如何分辨。

  「在找到辦法讓我不必再待在這具身子也能活下去前,我會盡量壓制他,不讓他太快奪回身體,不過為了預防萬一,我們還是得做最壞的打算。」天意難測,難保哪一天他會離開,成為看不見、摸不著的無主孤魂。

  她一驚,臉色倉皇的抓住他的手,「你是說你會離開我?」

  蕭墨竹面色沉鬱擁她入懷,「不論天涯海角,我總會回來找你,你等我。」

  「可你會變成什麼模樣,我認不出你怎麼辦?」還有,她是王府小妾,想走也走不了,除非季曉蘭回心轉意,與她交換。

  「我會去找你,然後……」他留下關鍵字以為憑據,以免她認錯。

  「小王爺,世子妃有請,說要商討王府春宴一事。」安靜得讓人感覺不到存在感的綠袖忽地走到院中,在距離幾步遠的地方站定,在她後頭跟了四名十四、五歲的小丫囊。

  在季曉歌得到小王爺的專寵後,即使她地位低微,妒意橫生的世子妃還是不得不多添十來個丫頭伺候著,以綠袖為一等丫頭管著底下的丫寰。

  只不過人多口雜,容易走漏風聲,為免兩個冒牌貨的事被揭穿,蕭墨竹僅留下四個看起來還算乖巧的,其他全讓管事帶走。

  雖然天泓院的僕人不多,但在他這段日子的和善態度下,原本畏懼他的僕從們也較敢接近他,偶爾的交談,讓他明白了楚天仰當日的墜馬不是意外,而是有心人的操控。

  楚天仰的貼身侍衛兼心腹蒙希義騙了他,被殺的馬匹在腰腹間有處刀傷,是匕首或是暗器尚未查明,只知馬兒是吃痛而發狂的高舉起前蹄,讓馬背上的小王爺狠摔在地。

  可是他一直有個疑問,即便馬兒失控,有作戰經驗的小王爺怎會如此輕易落馬,人在危急時會緊抓馬首,精配的馬鞍該有防止下滑的作用,讓他避開致命危機。

  「告訴她,不用問我,她想怎麼辦就怎麼辦,我不出席。」春宴無非是吃吃喝喝,任人品頭論足,說些言不及義的風花雪月。

  他不是楚天仰,沒興趣與那些妻妾官員應酬,他寧可把時間拿來陪曉曉。

  「往年都是由小王爺坐主位,招待許久不見的親朋好友,如今小王爺重傷初癒,不少人會前來關心探望,不可怠慢。」綠袖本分的轉述世子妃的叮囑。

  蕭墨竹狀似漫不經心的撫摸愛妾小手,淺笑吩咐,「我這身子還沒好全呢,禁不起累,叫她小事自個兒做主就好,用不著事事要我操煩……」

  天色晴朗,雲淡風輕,正是出遊的好日子,悶了這麼久也該到外頭走動走動了,看看記載中的大唐風光。

  第5章(1)

  「……啊!我、我不行了……饒了我吧……」

  紗帳裡春潮未歇,翻浪千丈復跌落,鶯聲嬌啼酥麻人心,溫柔鄉是英雄埋骨處。

  垂落的石榴紅紗帳內,兩條赤/裸/裸的身影如難捨難分的鴛鴦熱切交纏,雪白大腿勾著精實腰身不住往上迎合,欲/仙/欲/死的快活叫人欲罷不能。

  一個翻身,口喊不行的嬌艷女子跨坐男子腰上,香汗淋漓的扭腰擺臀,白嫩豐盈上下擺動,口中的喘氣聲也越來越快。

  像是永不知饜足一般,兩人一次又一次的交/歡。

  一聲男子的低咆驟起,精華盡出,淫靡氣味瀰漫一室,虛軟嬌軀才覆下。

  「嗯,有點沉……」壓得他的腰有些下沉,幾乎要折了骨頭。

  幸好他是習武之人,有武功傍身,否則此等份量的美人兒也難以消受。

  「啐!死相,說什麼渾話,若非你床第間的表現頗佳,我會看中你嗎?」她玉指往他精壯胸口一劃,眼泛春波。

  男子笑聲沉厚,倏地抓住她調皮的手,「屬下也不敢妄想高攀夫人你呀!你是王府最得寵的美人兒,連多看一眼都是一種褻潰。」

  「什麼最得寵的美人兒,你存心酸我是不是,自從那賤人入府後,我這人人吹捧的寵妃就不再受寵了。」一想到這些日子備受冷落的情況,曹玉罄咬牙切齒的從男人身上退開,翻了個身側躺,以錦被蓋住腰腿,仍曝露大片春光,令人心猿意轆轆。

  他一手撫上她雪嫩大腿,探向私密之處。「誰敢搶了你的鋒頭,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你曹側妃一瞪眼,這王府的天就要翻了。」

  她芙蓉面上驟生惱意,一掌拍開他的手,「你會不曉得哪個人搶了我的鋒頭嗎?還不是你那個好主子專寵那個姓季的臭女人,把王府裡搞得天翻地覆,沒一個得他歡心。」

  不就是個醜女人,一張大花臉,徒負艷賽桃李的艷名,她一入王府沒多久小王爺就醒了,不只小王爺要那女人留下照顧,還樂得王爺、王妃像臉上開了朵花,直呼是天賜的福星,吩咐她穿的用的全比照側妃等級,不許有所輕慢,一定要當活菩薩供著,連長孫儀鳳都忍氣吞聲,不敢得罪。

  本以為留下季曉蘭不過是圖一時新鮮,興頭過了就會丟到一旁不聞不問,小王爺的脾性她最清楚不過了,貪鮮好色,攪和個幾天也就沒味了,不會對哪個女人生了情分、動了心,就連她自己也抓不住小王爺的心,但至少留在她床上的時間比別人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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