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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艾珈 她俏臉兒飛紅。「看見你……寬衣洗澡。」 「你這小丫頭,才十一、二歲就曉得吃我豆腐。」他一邊說,一邊搔著她癢。 她縮著身子掙扎,最後索性跳下他膝頭,想躲到他構不著的地方。可她身手哪有他靈巧,他長腿一跨,沒兩下把她揪上床。 「好了好了,我求饒,你別再呵我癢了。」她連連嬌笑著。 他擒住她雙臂往上一舉,她沉甸的胸脯跟著往上一挺。 他眸子朝她胸脯多瞟了一眼,才又回到她臉上。 「老實招來,你看見了多少?」 她臉羞得連脖子都紅了。「你的胸、你的肩、你的腿……全看遍了。」 洗澡嘛,她又窩在高處,往下一看,當然盡數進了眼簾。 當時她嚇了一大跳,趕忙用手遮眼,但沒一會兒覺得可惜,就老實不客氣把他看得精精透透了。 「可惡,白白讓你看去許多年。我現下也要把你看回來。」他右手一抽一溜,就把她身上裙片兒卸了下來。 「你——」她嬌斥著,光溜溜的腿根上僅穿著一件白綢做的褻褲,腳上兩隻絹襪,頂著一雙嬌翠的繡花鞋。 那模樣,又甜又俏,他瞧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舌頭被貓吃了?」見他怔忡,她反而來勁。她纖足一踢,繡花鞋咚地掉在地上。他轉開頭頭,見她左邊腳趾蹭著右腳的絹襪,素白的襪子很快掉了下來,左腳襪子她也如法炮製,從頭到尾沒用上手。 他笑了。「哪兒學來的把戲?」 她舌尖一吐。「你不會?累壞的時候,直接往鋪上一躺,連伸手都不用,用腳把襪子脫不就可以睡覺了。」 瞧瞧這是大家閨秀說的話?他忍俊不禁,可他就喜歡她這出格的性子,又倔又甜。 她拿腳輕蹭他肩窩、腰桿,眉眼兒儘是嬌媚。「在想什麼?半天不說話?」 「在想你。」他一手抓住她,往她腿肚嚼了一口,又順著她腿根上滑。 …… 第8章(1) 隔大一早,寧獨齋留在恬兒房裡過夜的事,很快傳遍眾人耳朵。 趁著當家主子還沒出現,掌櫃、王叔跟江叔,鋪裡、灶上跟酒窖一個領頭,湊成一個圈,討論自家主子的婚姻大事。 江叔說:「小姐喜歡四爺,這事我樂見其成,只是……」 掌櫃接口:「只是小姐一個姑娘家,還沒成親就跟人家好上,即便是四爺,也不太妥當吧?」 「我是覺得我們甭管。」王叔一心向著寧獨齋,「以四爺脾性,應該不至於虧待咱們小姐。」 「你這胳臂已經向外彎了,算不得准。」掌櫃回嘴。 「你說這什麼話,我什麼時候胳臂向外彎——」王叔聲音大起來。 「好了好了,你們倆都少說一句。」江叔按捺兩人。「現在最要緊的是小姐的將來。」 「沒錯,我說老江。」掌櫃望著江叔說話。「你跟小姐相處的時間最長,感情也最好,要不要找個機會問問小姐意思?」 「好是好,只是依我看,要是小姐跟四爺真的成親,問題才大呢!」江叔歎氣。 掌櫃跟王叔同時問:「怎說?」 「誰來管咱們時家酒鋪?」江叔已把事情想到這個坎上了。 「俗話說『嫁雞隨雞』,要是小姐跟四爺成親,四爺能容她繼續待在娘家釀酒賣酒?」 這——掌櫃跟王叔面面相覷。 「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斷送小姐的幸福啊。」王叔開口。「瞧四爺身家人品,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一等——一」 「知啦知啦,現在四爺在你心裡就是神。」掌櫃沒好氣。「就是知道四爺好,咱們仨才湊一塊商量不是?」 王叔閉上嘴巴,三人互看,良久沒有聲音。 時家這頭,恬兒正在伺候寧獨齋穿衣。 「真不知王叔他們看見你從我房裡走出去,會是什麼表情?」 「後悔了?」他一把拉她過來。 「該打。」她輕撾他一拳。「我說過,在我說喜歡你的那天,我就是你的人了。」 這種話不管再聽幾次,還是一樣受用。他捏捏她的手心。 「明兒你挪個時間,我們帶著小磊一塊去祭拜你哥。」 她秀眉一挑,「怎麼?突然心血來潮?」 他不好意思說出心裡話——經過昨晚,於情於理,都該跟時大哥知會一聲,畢竟她是他的人了。 「我早就想去看時大哥,只是一直挪不開時間。」 「記住了。」她幫他扣上襟上最後一顆布扣,然後拍拍他肩。 「大功告成。」 「我到灶房望望。」他親親她臉。 他打開門,恬兒隨後走出。「我也該到窖裡去了。」 正如她所料,傭僕一見兩人,臉上都有股形容不出的微妙。 「小姐——四爺——早——」 寧獨齋跟恬兒互看一眼,呵地笑開。 一進窖裡,聚在一塊的釀上趕忙散開。「小姐早。」 「大夥兒早。」她一瞧眾人喜孜孜,就知他們剛在聊些什麼。 她跟獨齋。 她想,或許已經有人在盤算,時家要辦喜事了。 不過,可能要讓他們失望了。確實,她現在是獨齋的人了,可她從沒想過要嫁他。她早已做好打算,會一輩子守著時家,直到小磊長大。 至於獨齋——她能陪他多久是多久,其他的事,包括底下人對她的觀感,就隨他們去吧。 一般姑娘掛心的名節,她壓根兒沒放在心上。 她想,獨齋會同意她的——畢竟他從未說過喜歡她,也沒說過會一輩子陪著她。 求仁得仁,她想,自己應該滿足了。 只是心裡——她承認,多少有一點酸澀。 因為他倆在一起的時間,是有限的。 至多再過十來天,他一定得返回寧家堡參加他師父的壽宴,之後他還會再來看她嗎? 她還不敢想。將來的事,就暫且先擱著吧。 「好了好了,」江叔走出來趕人。「全聚在一起做啥,幹活去!」 釀工們一哄而散。 「小姐。」江叔欠了欠身,一副有話想說的模樣。 來了。恬兒一歎。「江叔想問四爺的事,對吧?」 「什麼事也逃不過小姐您心眼兒。」江叔盯著她問:「是,大夥兒在想,咱們是不是該辦喜事了?」 她就知道他們會這麼想,可她不打算說出心裡的盤算;再者也是因為,他們若知道她在想什麼,肯定會嚇壞的。 每個人都這麼認定——姑娘家一跟男人好上了,二話不說,就是開始籌辦婚禮等著嫁人了。 可她不想這麼做,她偏要闖出一條沒人走過的路來——她要陪著獨齋,她也要守著時家。 她四兩撥千斤地答:「江叔,我跟四爺的事你們就別煩了,幹活幹活,今天還有好多事得做。」 江叔欲言又止,可一看恬兒表情,他便曉得,她決計不會再多說什麼了。 離樁樹胡同兩條街遠的觀音廟前,賣供香、蠟燭、水果的攤兒擺了一落,香客們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黑臣虎領著三名手下穿過廂前竹林,一名神色不安,約莫五十開外的老窮漢子一見他們,立即迎了上來。 老窮漢子在恬兒哥哥時勉還在的時候,曾在時家當過一陣花匠,但因好賭誤事,被時勉革了職。 沒了工作之後,老窮漢子就在這幾條胡同打些零工過過生活,前幾天被黑臣虎找上,問他還記不記得時家裡邊長什麼樣子。 老窮漢子一說記得,黑臣虎立刻要他回家畫張詳細的圖來,隔天就要。 「辦妥了?」黑臣虎問。 老窮漢子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抖著兩手捧高。「是,請黑爺過目。」 一名手下向前,接手之後,再轉交給黑臣虎。黑臣虎打開看了看,嘖嗩有聲。 「沒看圖還不知道時家這麼派頭,瞧瞧這庭院,就比黑爺我住的屋子還大。」 另一名手下接續道:「時家再派頭也撐不了多久,還是黑爺您英明神武,將來要住多大房子沒有?」 「你就這張嘴上得了檯面。」黑臣虎看了一眼,又問老窮漢子: 「這幾天,時家有沒有什麼動靜?」 老窮漢於搖頭。「小的幫黑爺留心過,沒聽說什麼不一樣的,至多,就是前晚時家辦了一個時家宴,很熱鬧,來了好多人。」 「這我曉得。」黑臣虎懶得聽,心想那個寧四爺再威風也不過幾天,等時恬兒死了,看他再幫誰撐腰去!黑臣虎笑著把紙疊起,往懷裡一塞。 「把東兩拿給他。」 黑臣虎下巴一點,手下掏出一小袋碎銀,扔到老窮漢子腳邊。 老窮漢子拾起,誠惶誠恐地哈腰道謝。 「謝謝、謝謝黑爺……」 恬兒哥哥時勉的墓,就立在紅橋城外的小坡上。寧獨齋、恬兒跟時磊一塊乘著馬車。馬伕在坡下寺廟將三人放了下來。 「姑姑抱,小磊腿酸了。」才過不了多久,一下車就迫著蝴蝶亂跑的時磊就累了。 可她手上拎著香燭,哪有辦法騰手抱他。 「就知道你捱不了多久。」走在一旁的寧獨齋輕拍時磊腦袋,彎下腰,將時磊拎了起來。「你抱好了,我現在可沒手抓著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