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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艾珈 「我們一塊想想,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你煩心的事情變少一點——」 「沒關係的。」她綻出帶著點酸楚的笑齊,他的話讓她又記起她的身份。他是寧家堡的四爺,不可能、也不應該長久待在她時家,幫她負擔這些瑣碎至極的生意往來。 她不能老依靠他,可在離別到臨之前——她臉往他胸口上挲蹭著,請容她再軟弱一點、再依賴一些。 「讓我瞧瞧你。」他拉她到桌邊坐下。「你眉心又皺起來了。」 「幹麼把人家看得那麼仔細——」她不依地扭著身子,「我只是覺得時間太短了,捨不得,再一會兒就得放你回去休息了。」 「還早得很,」他一擰她鼻。「別以為我忘了抱你進來的目的。」 她唇一噘,「你真的要看?」 「少打哈哈。」他跟她玩了起來,故意裝出衙門公差的語氣表情恐嚇。「快把東西交出來。」 呦,好嚇人吶!她佯驚地抖了抖身子,好半天才從暗櫃裡拿出冊子。 「還有其他的。」 她眼一瞠。「沒啦,嫂嫂就給這本冊子。」 「我是說酒杯,頭一天晚上你從亭裡帶走,我用過的。」他打進來就在看了,可就沒發現杯子蹤影。 她臉脹得老紅。「你怎麼知道?」她還以為她當時拿得神不知鬼不覺。 「我算出來的。」他隨口胡說。他臉皮薄,才不想讓她知道她當時的舉動,多讓他心旌搖曳。「快點!」他又催。 嘟著嘴,她不情不願地爬上床。而他一看她從哪兒拿出來,心又一陣軟。 這傻丫頭!她把他用過的酒杯,就擱她枕頭旁邊。想也知道每晚睡前,她會用什麼眼神望著杯子,想著他。 「你要笑就笑。」她窘著將杯子往桌上一擱。「我拿杯子的時候。作夢也不敢想我們倆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我才想留個紀念。」 他拉她坐在自個兒的雙腿上。「我當時推了你一把,沒傷著吧?」 她一笑。「我沒那麼嬌弱。」 「你是。」他手牽起她,感覺她手小的,他稍一用力掐就碎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粗魯。」 她一點都不怪他。「你是被我逼急了,真的,我那天一點傷也沒有。」 他點點她鼻頭,他怎可能聽不出來,她是不想讓他覺得內疚。 「我想到一個補償的法子,這個——」他解下腰間綬環,捲起放在她手心。 「好好收著。」 她呆呆地望著手裡的玉,心窩一下跳快了起來。他知道男子送玉給姑娘家的用意嗎?他是那個意思嗎?定情信物? 可她不敢問,她害怕他不是那意思,怕是自己多想了;更怕問清楚了之後,就再沒機會作美夢了。 「我要馬上結著。」她自他腿上跳下,打算把綬環套在自個兒腰帶上。可一會兒,她突然轉頭看著他問:「你介意嗎?」 「介意什麼?」他一挑眉,沒聽懂。 「當然是介意這個綬環放在我身上,我一戴出去,細心點的傭僕肯定會發現。」 「你以為我們倆的事瞞得了其他人?」他覺得好笑。 她眨了眨眼。「你意思是,大家都知道了?」 第7章(2) 她通常是很聰明,但有時又遲鈍得嚇人。他一歎。「你都沒想過,為什麼我敢在亭裡大大方方親你摟你?」 她傻傻地搖頭,當真沒留意過。 「第一天晚上,你一握住我的手,傭僕馬上退了下去,說來他們還真識趣。」 她越想越窘,原來她對他的心意,下人們早看出來了。 「別這麼早就瞠目結舌,事情還沒完呢。」他幫她把綬環結好之後。又拉她坐回他腿上。「來,叫們好生研究研究,這冊子裡到底畫了些什麼?」 「等等——」她嚇得轉過身。「你不是要帶回去看?」 他怎麼會錯過逗弄她的機會,輕擰她鼻頭說:「你哪只耳朵聽見我這麼說了?」 「不不不——」她哪堪得起陪他一塊兒看,光想裡邊畫了些什麼,她就羞到想埋進被窩,一輩子不想露臉了。 他噙著笑問:「噯,是誰親口答應,從今以後全都聽我的?」 「嗯……就獨這事不行,我辦不到。」她不依地扭著身子。 「你辦不到沒關係,我辦就好。」他一手圈著她,一手翻開深藍色的冊皮。 「不要不要——」她一見他舉動立刻把眼睛閉上。 「眼睛打開,」他哄道。「看一下,你不是說前前後後翻了很多遍。」 「我沒說!」她眼睛閉得死緊。「我總共也才看了……兩、三回。」 他逗她,「就這麼小氣?陪我看個幾頁也不成?」 她就是——羞嘛!她一逕把頭別開,耳朵卻沒漏聽他動靜。窸窸窣窣的翻頁聲不絕於耳,配上她如擂的心跳,她身子熱得像要燒起來了。 她頭一回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簡直比坐監還難熬! 他翻頁的動作突然停下。「啊,我看見了。」 被他圈在懷裡的她一嚇!他看見什麼了? 他觀望她表情,瞧她一副想張眼又不敢的反應,就不信她能撐多久。 他貼在她耳邊喃喃:「剛才在亭子,你不是勾著我脖子說了一句還要?」 她紅著臉不吭氣,他當她默認。 「我現在曉得了,你還要什麼……」 只見她的臉,倏地變得又紅又燙。 他低笑著蹭她臉頰。「哎呀,瞧你臉紅成這樣,該不會生病了?」 壞死了!她忍不住張眼瞪他。 「嘿。」他逮著了。「甘願把眼睛張開了?」 「你壞。」她動手輕拍他手臂。「先前說你淘氣,你還不承認!」 「訛叫你動不動就羞得滿臉紅——」他輕刮她臉頰。又親了一口,「不瞧瞧我發現了什麼?」 「哼。」 她嬌斥一聲,本打算繼續閉眼睛,沒想到他更快,一下把畫冊抓到她臉前。 「瞧瞧——」 「噯呦——」她連連搖頭推拒,可來不及了,眼角已經瞄見了——一個赤身露體的女子抱住男人的頭,而男人的嘴,就停在女子胸脯上頭。 「啊!」 她這一聲叫,證明他沒猜錯。 「喜歡我碰你?」他愛憐至極地啄著她紅透的耳根。 她捂著臉,羞答答地哼了一聲。 「今晚就讓你美夢成真,好不好?」他貼在她耳邊問。 她沒反應,只是把臉捂得更緊。 他就當她同意了。 「把手拿開,我想看你。」他舔著她臉頰,鼻尖蹭著她合起的指縫。 「我臉很紅。」她窘困道。 「我就是想看你臉紅的樣子——」他慢慢、慢慢把她手拿開,露出她紅似晚霞的粉臉。 她嬌嗔一瞪。 「好漂亮的紅。」他鼻尖在她頰上蹭了蹭,再親親她微微噘起的小嘴。「還有你這張甜死人不償命的小嘴——」 她歎了聲,配合地開啟雙唇,迎接他的探索,她再一次神魂顛倒。 「來,轉過身來——」直到她暈陶陶地軟掛在他懷中,他才挪移地臀,讓她正對著自己。兩人唇辦再一次貼合、輕啄,他手滑至她腰間,輕輕一扯,她身上小袖立刻鬆開來。 她裡邊穿著一件繡花精緻的兜衣,淡淡的藕色,更是將她一身肌膚襯得瑩白似雪。 「獨齋——」她臉頰紅熱,水眸含羞地望著他舉動。 他一解一拉,輕薄香軟的兜衣隨即掉了下來。她看著他眸子變暗、變濃,渾身散發一股想吞噬掉她的狂猛。當他黝黑大掌輕揉她沉甸甸的酥胸,她張嘴喘息,就在她輕扭著身子渴望更多的時候,他終於俯下頭,實現她偷偷幻想的美夢。 「獨齋——」她情難自己地貼向他,迷濛大眼挾帶著熱情的光亮。 他彷彿讀得出她心思,稍稍把嘴移開。「不夠?」他聲音嚴肅,可眸子卻是狂野如火。 她喘氣嬌瞪了他一眼。 「好好,別惱——今晚你是主子,我只是個聽令的傭僕,你想怎麼辦,說一句就成。」 「不說不行?」一聽就知道他在逗她玩。 「不行。」他低笑。 她一哼。「你這是哪門子傭僕,話說得比主子還硬!」 「時家大小姐一個人的。」他蹭首她鼻頭,接著又是一親。「來嘛,說說你看著冊子裡的時候,都想些什麼?」 她窘困的眸子在他臉上游移著,看出他頗樂在其中。好吧,她重重吸口氣,既然他這麼想聽她說——她就豁出去了! 她臂一收,嘴就貼在他耳邊喃喃:「我在想,如果冊子裡的男人是你,那姑娘是我——」 「想哪個動作?」他手不住輕挲她光裸的肩頭。 「都想。」她手指沿著他臂膀畫下,要說野,她可也是不輸他。 「你知道嗎?自你六年前來我們家,我一看見你,魂兒就飛不見了。」 「有嗎?」他記不得,而且她當年——不過才十一、二歲? 「有啊,你什麼也沒做,就把我的心偷走了。」她手心貼著他臉頰挲著。「記不記得,那時候,我老愛跟在你後邊,你進窖裡幫忙,我就窩在一旁看著,你回房休息,我也會想盡辦法溜到你跨院去。就那麼一次,我趁家裡人沒注意,偷偷爬上你屋外的大樹,想說你一進門我就能看見,然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