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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香彌 沒想到就在兩個月前,皇上竟將她指給奉王世子。 據說墨瀾當時得知此事極為不滿,最後因無法抗旨而不得不迎娶她。 也許是因此,在他娶了她之後,從未把她放在眼裡,讓她在這裡任人欺辱,以致最後,她不明不白的被害死在奉王府邸。 「你出身於武將世家,自幼即善騎射,怎會墜馬?」墨瀾進一步追問。 「是我托大,沒多加留意才會不慎摔馬。」 容知夏此時很累也很睏,懶得再探究他此刻那抹關心的表情究竟是真是假,既然他不想走,也由得他去了。 漱洗後,她脫下喜袍,逕自爬上床。墨瀾也脫了錦靴上榻,在她身側躺下,見她繃著臉避他如蛇蠍,往內側挪了挪,刻意拉開與他的距離,一抹怒火竄上胸臆,旋即思及什麼,他隱忍下那股不悅,默默躺在她身邊。 喜房裡一時寂靜無聲,容知夏抱著被褥,僵著身子縮在角落裡,不想太靠近她的新婚丈夫。對於墨瀾竟與她同床共寢之事,她感到的不是喜悅,而是煩惱。 打昨兒個發覺自己竟重生回到了與墨瀾成親的前一夜,她驚訝得一整宿都沒睡,疑惑的思量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種事太聳人聽聞,以致於她坐上花轎來到奉王府與他拜堂,再被送進喜房時,她的神智始終都恍恍惚惚的,直到坐在喜床上,看見這無比熟悉的喜房時,她才終於接受自己又重活一世的事實。 老天爺恩賜,讓她再活一次,她不會再讓自己活得如前生那麼窩囊可憐,她要順著自己的心意,什麼順從丈夫、孝敬公婆這種事,全都滾一邊去吧。 她前生時,不論她的丈夫還是她的公婆,沒一人善待過她,憑什麼要她去孝敬他們、順從他們? 她容知夏這一生只敬打小疼愛她的父親和兄長,其他的人她再也不會放在心裡。 深吸一口氣,她不去理會躺在身側的墨瀾,閉上眼,準備就寢,就在這時,她耳畔飄來一道低柔的嗓音—— 「你六、七歲時,是不是曾經去過宋慧遠宋大人府上拜年?」容知夏連想都沒想,敷衍的回了句,「那麼久的事我哪記得。」 「你仔細想想。」墨瀾的語氣裡隱含著一絲命令。 她勉為其難的想了想,又道:「我真不記得了,幼時每年爹都會帶著我去很多伯伯叔叔家拜年,我分不清哪一個才是你說的那個人。」她爹是武衛大將軍,來往的也泰半都是朝廷的官員,幼年時尚不太懂事,她哪裡分得清楚哪個是哪個。 靜默須臾,他換種方式再問,「那你記不記得你曾誤闖一處冰窖,發現被關在裡面的一個孩子?」 容知夏努力回想片刻,終於從久遠的記憶裡,翻找出這件事。「好像有,我記得那個哥哥倒在冰窖裡,他整個人被凍得頭髮都結霜了,嘴唇也發紫,我想把他拉出來,可拉不動他,便去叫了人過來,他才被抱出來。」後來她便跟著父親離開了,也不知那個哥哥之後怎麼樣了,突然思及什麼,她問,「你怎麼會突然問我這件事?你認識那個孩子嗎?」 親耳聽見她所說,墨瀾緊閉上雙眼,掩住眸裡湧動的激烈恨意。他從沒有這樣恨過自己,他竟被人愚弄至此,以致於錯信了不該信的人,而虧待了她。 稍頃,待他平復情緒後睜開眼,舒臂想將她摟進懷裡。「知夏,我……」可他的指尖才剛碰到她,便被她飛快的推開。 「我想睡了。這床榻很大,你別一直往我這頭擠。」她語氣裡的嫌惡之意顯而易見。 「……好。」若換作平常,他哪裡容得了人這般違逆他,但此刻他什麼都沒多說,略略一頓之後,輕應一聲,退了開去,溫聲哄道:「你別盡往角落縮,睡過來一點,我保證不會再碰你。」 雖覺得今晚的他十分古怪,但容知夏一時也弄不清為什麼,索性不再去想,有什麼事明天醒來再說,整個人仍縮在角落,沒靠過去,她打了個呵欠後,闔上眼,不久便酣然入睡。 墨瀾目光沉沉的注視著她,心緒翻騰,一夜未眠。 第1章(2) 翌晨醒來,容知夏望見墨瀾仍躺在床榻上,但已經醒了,不禁怔愣了下,隨即便若無其事的下床準備梳洗,彷彿他只是個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的雙腳一沾地,他便說道:「把你的髮簪給我。」 「你要髮簪做什麼?」 他沒答只道:「你拿給我便是。」 看他一眼,她心忖只是一支髮簪也無所謂,遂從梳妝台前取了一支遞給他,接著她在看見他接過髮簪後所做的事,不免驚愕的瞪大眼。「你這是在做什麼?!」他竟拿著髮簪劃破自己的手臂,殷紅的鮮血登時從肌膚淌了出來,他神色鎮定的將那些血抹在床榻上的白錦帕上。 「洞房夜我們沒圓房,若是讓那些碎嘴的下人知曉,對你總是不好,這麼做便可堵住那些人的嘴。」墨瀾俊顏揚起一笑,眼裡含著抹寵溺為她說明。 重活一次,容知夏哪裡還會再輕易被那些冷言冷語所傷,她皺眉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你不需要這麼做,我不在乎那些閒言閒語。」她眸裡閃過濃濃困惑,他究竟是怎麼了,為何一再做出怪異的舉措來? 「你不在意,我在意,我不允許有任何人背著你說三道四。」墨瀾凝睇著她,眸光柔得似要淌出水來。 聽見他竟對自己說出這種呵寵的話,她有些難以置信地細細打量他一眼,暗忖眼前這個人該不會是有人冒名頂替的吧,否則他怎麼可能用這種溫柔似水的眼神看她,但不論怎麼瞧,他那張臉確確實實都同以前的墨瀾長得一模一樣。 斜飛的長眉、淺褐色的狹長眼眸、高挺的鼻樑、略薄的嘴唇、溫潤如玉的肌膚,組合成一張俊美的臉孔。 以往他看她時,眼神總是陰冷漠然,哪像現下這般明潤柔和,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你……真的是墨瀾嗎?」容知夏忍不住問出心裡的疑竇。 「自然,你為何會這麼問?」墨瀾訝異的挑起眉。 「總覺得你好似不太對勁。」 他心頭微微一動。「哦,你覺得我哪裡不對勁?」他想弄清楚她對他的排斥由何而來。 「你……」她不能說出他跟前生時不太一樣,話到唇邊馬上改口道:「我聽人說你不太滿意這樁婚事,不想娶我為妻。」 「別聽那些人碎嘴瞎說,為夫很滿意這樁婚事,尤其是在見到你之後,更無比慶幸皇上賜下了這樁婚事。」墨瀾這話說得情真意切。容知夏無法從他臉上和話裡找出一絲虛假,她試探的又問,「那你的寵妾玉姨娘呢?」前生他有多寵愛玉荷,奉王府裡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她想要的,他毫無二話全都捧到她跟前給她,唯獨世子妃之位他無法給她,也因此他縱容她欺凌她這個世子妃,在他那寵妾面前,壓根沒有她這個世子妃的容身之處。 「那賤妾如何能與你相比。」他不自覺壓低的聲線裡,隱含著一抹忿恨。 再次聽到他用賤妾一詞形容玉荷,容知夏不得不暗想,會不會是因為她重生了,牽動了很多事也跟著改變了? 將心裡的恨意抑下,墨瀾覷著她含笑說道:「賤妾不足掛齒,你無須把她放在眼裡,以後她若敢對你有半分不敬,你儘管以世子妃的身份重重懲罰她就是。」 聞言,容知夏更吃驚了,她睜大雙眼緊瞅著他,他要她懲罰他的寵妾? 他將她驚訝的神情全看在眼裡,以為她有所顧慮,為了鼓勵她,他笑道,「你是世子妃,教訓個不聽話的小妾沒什麼。」 她困惑的小聲嘀咕了句,「究竟是他不對勁,還是我不對勁?」瞥見他手臂上的傷口,不管怎麼說,那些血都是為她而流,她拿了條手絹,替他將傷口包紮起來。 「你說什麼?」她聲音太小他沒能聽清楚。 容知夏搖搖頭。「沒什麼。」她不相信他此刻對她的和善示好是真心的,但在尚不知曉他的目的前,她打算靜觀其變。 廳堂上,容知夏這個剛過門的世子妃,依禮前來拜見公公、婆婆,墨瀾也陪伴在她身邊。 「孩兒見過父王、母妃。」墨瀾率先行禮。 「知夏拜見父王、母妃。」容知夏也向端坐在上位的兩人行禮。奉王墨成照看了容知夏一眼,瞥見她臉上的傷疤,有些不喜的微微皺起眉,抬手道:「坐吧。」 他臉龐削瘦,略帶病容,因十餘年前遭人刺殺,以致身受重傷,雙腿不良於行,雖調養十幾年,但身子一直未能回復,須靠木製輪椅代步。 「謝父王。」容知夏福了個身後,在下首坐下。坐在奉王右側的王妃陳氏盯著她的臉,嫌棄的蹙眉道:「當初雖曾聽聞你破了相,原先我還以為只是個小疤痕,卻不曉得竟這般嚴重,這都毀容了,以後可怎麼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