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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寄秋    


  所以他是杜暖暖撿回來的,算是巧合吧。

  「沒關係,舉手之勞,我很樂意。」他笑得像個青春期的少年,白晰的臉頰泛起紅潮。

  「他還手呢!故意賣弄噁心的笑容,肯定別有圖謀……奶奶,不許打我,我很不樂衣。」杜朵朵往沐東軒懷裡一躲,模仿外國人不純正的腔調,她實在看不慣假洋鬼子對她大姐太慇勤,似乎不懷好意。

  但是她頭剛一轉開,又看到讓她想抓狂的畫面,裝死當老太爺的臭老頭居然精神抖擻地幫她奶奶拿筷子,還非常嘴賤地喊了聲「美麗妹子」,她看得充血的眼整個都要噴火了。

  若非沐東軒的臂膀攬住她的腰,她早像火箭一般的衝出,管他七十五還是一百七十五歲,先給臭老頭一記掃腿,讓他趴地,趴成一隻史上最老的忍者龜。

  「上桌了,上桌了,誰都不准調皮,否則不給飯吃。」何美麗這話是說給鼓著腮幫子的孫女聽,在場的人只有她

  會翻桌子,一不順心就把所有人當成轟炸的對象。

  「大小眼,為什麼要留他們吃飯,我們的餐桌小,不夠貴人坐,自家有廚師不回自家吃,想把我們吃垮呀!」狠狠地夾起香芒蝦球,杜朵朵瞪向某個厚臉皮的老人。

  「朵朵,不許亂說話。」瞧人家孫子教養多好,筷子一夾牛柳的動作多好看,再看看她這孫女呀!根本跟人沒得比,搶菜搶得凶又狼吞虎嚥,好像餓了幾餐沒給她吃似的。

  人呀真的不能比較,一比較就看得出誰教得好。

  「美麗妹子別罵小孩子,丫頭就那張嘴利了些,可心地還是不錯,我送醫時要不是遇到她就沒命了,如今還能活著吃這頓飯是托她的福。」他心裡是感激的,當初在急診室一眼就認出她是昔日的鄰家小丫頭,她脾氣一點也沒變。

  「黃鼠狼給雞拜年,說太多感性話也沒用,我不用你求情。」事先知曉是他,她有可能就不救了。

  「朵朵……」怎麼老是教不乖。

  第9章(2)

  「吃飯,吃飯,我好餓。」杜朵朵一筷子撥開沐奚世夾的香炸三鮮,笑容很賊的將苦瓜、黃瓜、芹菜梗撥到他碗裡。

  老人家不能吃太油,要清淡點,苦瓜、黃瓜、芹菜能降血壓、清血脂,膽固醇不升高。

  「爺爺,多吃青菜身體好,少吃油膩活到老。」沐東軒夾了一塊無骨的香橙鴨片越過直瞪眼的祖父,放入女友碗中。

  「不孝,不孝,我白養你了。」沐奚世冷著臉咬苦瓜。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但有點詭異,兩個老的自說自話聊起古早的事,小的很安靜吃著烤鴨,至於另外兩對……對,是兩對,杜朵朵和沐東軒這一對很正常,他們本來就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舉止親密些不算啥。

  但是關山河的熱切就顯得過了些,自個兒飯不吃盡給杜暖暖夾菜,滿到碗都尖成塔狀,搞得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十分不自在地笑得臉都僵了。

  常秋玉看了看這一對,又瞧瞧那一對,忽然覺得食不知味,她們家恐怕要不平靜了。

  杜鵑是關月荷最喜歡的花,每逢春天,滿山遍野紅的、白的杜鵑花開滿整片山坡,她踩著柔軟的茵草漫步花叢間,徐徐微風撲面,一陣陣微沁的花香味鑽進鼻間。

  那抹紅,那抹白是如此純粹,在輕輕吹送的風中搖曳,花與花重迭,捎來乳燕的訊息。

  百看不厭的風景,煞是迷人的杜鵑花海,少女的夢在飛揚,徜徉在無盡的芬芳裡,年年花盛開,一年復一年。

  曾幾何時那美麗的花朵悄悄埋葬了她的青春,她的花樣年華,對愛情的渴望,還有女人一生的幸福,她眼中的杜鵑枯萎了,不再是春天的唯一,紅的是她破碎的心,白的是她流不出的淚,紅與白交織成了她掙脫不了的伽鎖。

  「為什麼我留不住丈夫的心呢……」

  關月荷輕問,但沒有人回答。

  她是孤單的,一個人。

  雖然有丈夫有兒子,但是丈夫的心有一半分了出去。

  而兒子有等於沒有,打小由保母帶大和她根本不親,大的整天忙得不見人影,在家的時間少之又少,小的在準備托福,年底要到國外讀書,他更是整日不回家,在外和朋友瞎混,說家裡太吵,不回來了。

  吵?

  她都搬出來了還能吵到哪去,這裡宛如一座死城。

  可笑的是如今只有劉菊芳的女兒香雲會來探望她,而香雲的目的是她保險櫃裡上億的珠寶,她在為自己備嫁妝,因此把主意打到那些昂貴的首飾上頭。

  「東軒,又要出門了嗎?」

  明明是假日,他為什麼不肯留下來陪她,好歹她懷胎十月生下了他,他再不情願也要喊她一聲……

  「母親,你的痛好些了嗎,要不要吃藥?」恭敬有禮,親而不近,挑不出毛病的標準問候。

  是了,母親而不是媽,他從沒喊過她媽。「好多了,胸口沒那麼悶了,不過一吃藥就覺得特別容易疲倦。」

  「讓馬醫生換個新藥試試,也許母親會舒坦些。」沐東軒面容謙和,沉靜得沒有一絲人氣。

  因為你沒病,醫生開的是鎮靜、安眠之類的藥丸,讓你好睡,心情平靜,少了焦躁和不安,他在心裡如此回道。

  馬醫生是沐家的家庭醫生,馬家兩代都為沐家服務,他是第二代,年約五十、擅長內科和婦產科。「你今天一定要出去嗎?我想找個人聊聊,老是一個人悶著我渾身不舒服。」

  好像被遺棄了,很淒涼。

  「小舅呢?他不是專程從加拿大飛來陪你?」他不著痕跡地把話題轉開,不做任何應允。

  陪母親?

  兩人都是不多話的性子,相對無語,最多十分鐘就不曉得該聊什麼。

  一提到人來瘋的小弟,關月荷就來氣了。「一早就看不到人,明明還聽見他嚷著什麼來不及了,一轉眼又不知道跑到哪裡,你倒是去把人找出來,別讓他四處閒晃。」

  「母親找小舅有事?」她一個人待在死氣沉沉的家裡也就足夠了,何必再拉個人來陪葬。

  其實沐東軒十分欣賞關山河瘋瘋顛顛的個性,有些愛胡鬧,不肯循規蹈矩的坐在辦公室,有著藝術家的浪漫卻沒有畫畫、彈琴的天分,追求即時行樂,愛在當下。

  關山河不濫情,但很容易一見鍾情,幾乎每一個城市都有他交過的女朋友,可是戀情都很短暫,最長一年,最短是三天,不分種族和膚色,他還愛過一個義大利男人。

  不過這些都無損他的魅力,他相信美好,相信世界上每一個角落都藏著愛,只是沒有被挖掘出來,他要用一生去尋找那一份屬於他的永恆。

  「我總要替母親看著他,不能讓他無所事事的玩樂,他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人定下來,我音樂界有幾個朋友想介紹給他認識。」結了婚就會安分了……吧?

  關月荷的想法很簡單,讓他的妻子管住他,用音樂來熏陶性子跳脫的弟弟,早日定下心來,不要讓年老的父母為他擔憂,他也長大了,得為未來負責任,生幾個孩子延續後代。

  「母親不必為小舅憂心,我想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小舅子是明白人,他曉得母親的事他一點忙也幫不上。

  天助人助不如自助,她自個兒都不肯振作起來,誰能幫得了她呢?無疑是白費功夫,自討無趣。

  「說得倒輕鬆,他都來到我跟前了,我哪能不關照二一。」她話一停頓,忽而又想到另一個令她費思量的人。

  「還有你祖父是怎麼一回事,他不是剛動完手術不久嗎?為什麼有家不待非要搬來和我們同住,可這會兒連個人影也

  沒瞧見,他不好好休養又鬧出病來,我拿什麼跟你父親交代。」

  她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公公的健康狀況,而是他給她帶來麻煩和不安的困擾,要是公公住在她這兒的期間出了事,她拿什麼向丈夫負責,也擔心丈夫不肯諒解她。

  讓病人照顧老人本就不合理,她心有餘而力不足。

  沐東軒一聽母親話裡的埋怨,曉得她是話裡有話,暗示父親為人子者怎可不來探望老人,太不孝了,其實是她希望父親來看她。「爺爺很好,他加入社區舞蹈社,學土風舞。」

  「什麼,那是窮人跳的舞,怎麼上得了檯面。」公公老糊塗了不成,真要學就學國標舞,優雅的舞姿才見得了人。

  「母親,你狹隘了。」他聲音重了些,表情仍漠然。

  關月荷撫額蹙眉,看了長子一眼。「聽說杜家就住我們隔壁,他們的老太太很活躍,熱衷參加各種社區活動。」

  聞言,他眸光閃了閃。「爺爺和杜奶奶很合得來,年紀大了有個伴聊聊過去也好,他們很懷念奶奶。」

  老人家能聊的話題無非是兒孫以及年少輕狂做過的蠢事,沐奚世跟何美麗認識二十幾年了,見面不談年歲已高的唏噓話,只說故人,而能讓他們共同緬懷的只有沐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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