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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蘇慕 楚懷冰知道他指的是他的前女友,赫然有些懊悔自己也和別人一起取笑了他,尤其是不應該再觸及他的傷口。 正想轉移話題,忽然聽到主持人在台上說話。 「感謝諸位參加今天的宴會,我們主辦單位為每位嘉賓都準備了一份精美的禮品,一會兒大家打開.除此之外,還有件令人矚目的珠寶要在此拍 賣,相信大家在此之前已經聽說了,就是今年轟動一時的屍心之海』鑽石項鏈。」 楚懷冰對珠寶並不感興趣,因為音樂已經停下來,所以想乘機走開。 南宮玨卻拉住她,「看看又何妨?沒聽說過心之海嗎?聽說過的女人都會為它而動心。」 她哼哼一笑,「我這輩子只聽說過海洋之星,可惜也被戴在席琳·狄翁的脖子上。」 全場的燈光此刻都黯淡下來,楚懷冰這才發現舞台已經被佈置成一個小小的鑽石平展台。配合出場鑽石而投射的燈光、美女,及音樂都恰到好處。鑽石雖然不大,但經過大螢幕投映在眾人眼中,卻精緻璀璨得讓人怦然心動。 楚懷冰無意中側目,發現伊蓮娜正全神貫注的看著螢幕,那種神情用「垂涎」來形容應該不算過分吧。她偷偷一笑,現在她最關心的倒不是這顆鑽石,而是伊蓮娜能否如願以償? 競拍開始了。 楚懷冰沒想到這場小小的競拍竟然也是現場直播,可以由場外電話一起參與競拍;也因為如此,競拍的過程相當激烈。從五十萬美元的底價一直喊到四百萬,即使做好心理準備的競拍人都難免瞠目結舌。 競拍二十分鐘後,場上只剩下艾列斯;再看伊蓮娜的神情,已經是志在必得。 這就是有富人做男友的好處。對於她們這些運動員來說,即使是最出名的職業選手,一生也未必能有一次這樣揮霍的機會。而對於伊蓮娜來說,能夠競拍到這條項鏈,所得到的豈止是錦上添花的裝飾品那麼簡單而已。 楚懷冰看得倦了,對南宮玨低聲說:「我頭有些暈,想先走一步。」 「急什麼,總要等到結果嘛。」南宮玨又拉住她。 台上的主持人開始倒數計時:「四百一十萬一次,四百一十萬兩次……」 全場屏住呼吸、等待槌子落下來,沒想到一旁的接線小姐忽然伸手向主持人示意:「有位小姐出價四百五十萬。」 輕微的嘩然聲響起,連艾列斯都露出困惑的神情。這顆寶石雖然名貴,但是過了三百五十萬已經是它的極限。之所以能叫到現在這個價錢無非是依靠它的名聲,和幾位競拍者的明爭暗鬥而已,再高,就真的不值了。 眾人把目光又投向艾列斯,見他微一沉吟,報出一個價格:「四百六十萬。」他很謹慎,沒有盲目提高價錢。 電話那頭又再度出價:「四百八十萬。」 居然連跳了二十萬之多,這是明擺著要槓到底。 艾列斯挑挑眉毛,擺擺手,表示放棄競標,轉身走開:伊蓮娜臉色灰敗地在原地佇立一會兒,還是跟了過去. 競標結束,價格停留在四百八十萬。 楚懷冰目睹整個過程,覺得驚心動魄,呼了一口氣,「真像是打仗。」 南宮玨一直專注地凝眸於螢幕上的那顆鑽石,揚起淡淡的微笑,「走吧,換個地方坐坐,這裡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必要。」 ☆ ☆ ☆ ☆ ☆ ☆ ☆ ☆ ☆ ☆ ☆ ☆ ☆ ☆ 兩人走到大門口,南宮玨從侍者手裡接過楚懷冰的大衣,從後面為她披上。 她怕他會做出更親密的舉止,一閃避開了。 迎面走來一個人,正對著他們笑道:「這麼早就出來了?」 原來是琳達。 楚懷冰好奇的問:「你現在才來嗎?」 「來了一會兒了。老闆不讓我打攪他和佳人的約會,我只好在外面受凍。」琳達打趣地衝著兩人擠擠眼, 楚懷冰被說得雙頰飛霞。 南宮玨從她的身旁走過,拉開車門,說:「上來吧,我送你回去。」 車子開動,楚懷冰靠著坐椅,看著他開車的身影。車子裡沒有打開音響,出奇得安靜。 「還有精神嗎?」他悠悠問著。 「還好。」在宴會大廳裡實際上也沒吃到什麼,原以為真的要待到凌晨才會走。沒想到南宮玨會如此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像參加宴會,倒像是明星趕場。 她想起一件事:「那個艾列斯先生,你們以前認識嗎?」 「嗯。」他應了一聲,沒再解釋,只是繼續著剛才的話題:「願不願意再找個地方喝一杯?吃點東西?」 「好啊。」反正時間還早,而她的肚子也的確是餓了。 ☆ ☆ ☆ ☆ ☆ ☆ ☆ ☆ ☆ ☆ ☆ ☆ ☆ ☆ 南宮玨將她帶到一間酒吧裡。兩人坐在吧檯旁,要了兩杯酒,幾碟小點心。 楚懷冰看著眼前的東西,忍不住笑著,「剛才的大餐不吃,跑到這裡來吃沒營養的東西。」 「你們溜冰選手的體型最重要,少吃一點比較好。」 她一下子飲盡杯中的酒,輕輕一歎,「無所謂,以前練托舉、練拋跳,一兩肉都不能長。現在……只要自己跳得動就好了。」 南宮鈺舉手支頭。看著她朦朧的眼睛,「但你總是這麼瘦,是因為心事太多,胖不起來吧!」 她泛起一絲苦澀的淺笑,「心事?這兩年我早已學著讓自己沒有心事了。」再喝乾杯中的酒,她對著他舉起空杯子。「不要光我喝,你只是看著。」 南宮玨端起杯子的工夫,她已經喝下了第三杯。 他一皺眉,將她的手按住。「帶你來喝酒只是想讓你放鬆,不是讓你這麼個喝法。」 她斜睨著他,本來就不好的酒量因為酒的烈性而讓她很快有了醉意,「你想讓我放鬆?我倒覺得你是處心積慮要灌醉我。」 伏倒在吧檯邊,她看著他,「南宮玨,我一直想問你,你是不是故意來接近我的?」 他沒有迎視她的目光,只是默默地看著手中的半杯酒,手指轉動,淡藍色的酒液在杯中輕晃。 「怎麼?回答不了?是我的問題太難,還是你的答案不方便開口?」她挑釁地道:「我和你的女朋友應該不是同一種人吧?你為什麼會對我感興趣?」 他轉過頭,溫柔的凝視著她,「這個問題我可不可以留到以後再回答?」 「為什麼?」她固執地不肯放手,「是因為我長得像她?像你那個死去的戀人?」 他捺著性子安撫她,「不是你想的那樣。至於理由A,為什麼一定要苛求一個理由呢?我很欣賞你的冰舞,所以就想認識你。這個理由難道不夠充分?」 「我的冰舞?人人都在跳,為什麼我的不一樣?」她繼續逼問。 他沉吟半晌,終於給出答案:「因為你的舞蹈比所有人都更要自我,完完全全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為自己,或者是為了已經死去的人舞蹈。你所展現的那份孤獨深深地打動了我。」 「我的孤獨?」她苦笑著,「難道我的孤獨也可以作為我的魅力嗎?我不知道對於你的解釋應該是哭還是笑。」 幾近凌晨,楚懷冰的醉意更深,連眼前的人都看不清了。 模模糊糊的好像看到一雙幽深的眸子,咕噥著問:「你……你是誰啊?」 「南宮玨,你的合作人。」然後有隻手輕輕的貼在她的額上,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畔迴旋:「你醉了,沒想到你會這麼不勝酒力,還是讓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她呵呵笑著甩開他企圖扶起自己的手臂,半醉半醒中又想起一個問題:「南宮,你姓什麼?姓南嗎?」 他回答:「不,姓南宮。」 「那你的名字呢?你不會是個無名氏吧?」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麼所有人都稱呼他「南宮』,以至於有好長時間她以為他就叫「南宮』。 「我的名字西方人不方便發音,所以很久沒有人念過。」 她抓住他的衣角,「哦?快說,叫什麼?用中文念出來!」 「玨。」 「絕?還是決?」她模模糊糊的猜測著這個字的正確寫法,用手指在桌上胡亂的塗抹著。 他輕輕搖搖頭,將她的杯子拿過來,倒扣在桌上,用最後一滴酒寫出來——玨。 「是美玉的意思。」 他平靜的用詞讓她微震,連人帶心都被震得痛了一下。 「美玉?」她哼哼輕笑,「這世上有幾個人配用美玉來形容自己呢?」 他沉寂了一瞬,反問:「楚懷玉配嗎?」 她蹙緊眉心,將杯子搶了過來,「他就是人中美玉,無所謂配與不配!」 「這麼高的境界?」他似笑非笑地道:「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吧?其實也不過是一塊頑石而已。畢竟情人眼裡出西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