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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子玥    


  烈母瞭解地拍了拍丈夫的手,轉向一臉疑惑的過青青,愈看是愈喜歡。「青青,儘管住下,不要感到拘束喔。」

  烈家另外三個男人則是瞇著眼睛打量外表出眾俊秀的年聽敖,實在很難相信這麼一個儒生會是無惡不作的年獸,與想像中滿臉邪氣的陰柔長相大相逕庭,看不出一絲一毫的邪氣。

  「呃,這是我大哥、二哥、三哥,分別叫烈隨祖、烈隨先、烈隨恩,我們四個兄弟合起來就叫祖先恩澤,有趣吧?」烈隨澤忙驅散哥哥們與年昕敖之間的緊繃氣氛。

  「哈哈——」過青青聞言笑了出來,拉著年聽故的手,「那若伯母又添個娃娃呢?要叫什麼?要是伯母沒生澤哥哥,這祖先恩澤不就湊不成對兒了?」

  烈家男人們聞言,繃緊的臉色忽地一鬆,一塊兒笑了出來。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也很想知道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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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現了?!」

  四聖門汴京分壇裡,三個大頭很難得地湊在一塊兒,話題卻是現下正在烈火鏢局接受鴻門宴的年昕敖。

  四聖裡唯一的女性拓跋如蘭臉上表情不知是驚是喜,又含羞帶怨。

  七年了,他終於再次出現!

  「蘭妹,你先冷靜一下……」賀蘭岳遲疑道。

  「我很冷靜,二哥。」拓跋如蘭柳眉一挑,「小妹哪裡看來不冷靜了?」

  「眼睛。」安遲世高代替二弟說了。

  拓跋如蘭愛慕年昕敖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也早是兄弟裡公開的秘密——卻不知包不包括當事人年昕敖,若他知道拓跋如蘭的心意,為何毫無預兆便離開四聖門,任勢力龐大的四聖門如何尋找都毫無消息,就像水一般從世上蒸發。

  眾所皆知,四聖門是靠藥材起家,且專賣名貴藥材,才能發跡得如此之快,短短時間便累積大量財富;但卻少有人知道他們是如何弄到滿屋子武林人土渴求的聖品——天山雪蓮!

  雪蓮生長在寒風冰雪的巖縫中,採集不易,形似萵苣、花朵似蓮,花苞約碗口粗,盛開時有頭顱般大;又分兩種,一種全株披有密毛,又名日「雪兔子」,藥效較差;另一種全株未披棉毛,葉片綠中帶紫,莖端花簇上並有淡黃的透明苞片,形似花瓣,更添花的嬌艷,這才是真正名貴的天山雪蓮!

  在四聖門,天山雪蓮是最不名貴的藥材,堆滿一個又一個的藥材倉庫,卻是四聖門索價最高的藥材,如此,四聖門不發財也難。然後用賣藥材所累積的財富觸及旁類,漸漸擴及不同的領域,成就今日武林上不可忽視的四聖門。

  而這一切,全是年昕敖所帶來。

  他以獨到的眼光帶領四聖門的發展,談笑之間商敵敗如山倒,卻不驕傲,總是自在地與兄弟們打成一片,博得所有人敬愛!

  也因此,他的失蹤格外令人悵然。

  尤其是拓跋如蘭,自年昕敖失蹤之後整個人急速憔悴,比其他人受到更大的打擊,除了覺得他背叛了自己的信任之外,更含有一份無法釋放的情感——她在他心中原來是隨意可拋,與其他人殊無二致!

  另一方面她卻如同其他人一般,無法真正恨他……

  所以她努力經營他留下的事業,希冀有天他出現時,能博得他的讚美與不同的目光。而今他出現了,而且,近在咫尺啊!

  相對於小妹的雀躍,賀蘭岳與安遲世高交換了一眼。

  昕敖若是對蘭妹有意,不會離開七年毫無音訊,而且……

  那個名叫過青青的小姑娘看來在昕敖心目中有著一定地位,當日他寵她的動作是如此自然溫柔,或許昕敖自己不知,但他們是旁觀者啊!

  「蘭妹,你先別太興奮……」

  「討厭!二哥。」拓跋如蘭聞言臉蛋紅了紅,「說得小妹多麼迫不及待似地!」

  唉……事實是如此呀!若非他們壓著,蘭妹怕不早奔去烈火鏢局尋人了。

  「好,換個說法。」賀蘭岳很體諒拓跋如蘭的女兒心情,雖然她年紀已經老大不小了。「先別去見昕敖,他目前……有事待辦。」

  「何事?為何不來找我們幫忙?」拓跋如蘭不悅道,「敖哥太見外了。」

  「咳!」安遲世高說話了,「蘭妹,最好別當著昕敖面稱他『敖哥』,他會不高興。」寡言的他難得開口,只為提醒老忘了昕敖忌諱的結拜小妹。

  「對。」賀蘭岳咧出一個笑容,「昕敖覺得那像狗的名字。」

  「啊,多謝大哥提醒。」拓跋如蘭吐了吐小舌頭;這種俏皮的動作在她這個「老姑娘」身上卻絲毫不顯突兀。「小妹老是忘記。」

  「嗯,回到正題。」賀蘭岳清了清喉嚨,「昕敖有來找我們,在興慶。」

  「真的?」拓跋如蘭不為錯失見面機會而扼腕,反正他已經出現了,這次四聖門不會再讓他跑掉!「什麼事?小妹能幫上忙嗎?」

  「可以。」安返世高說。

  賀蘭岳跟著道:「若你能為昕敖辦妥這事,然後再去見他,聽敖肯定對你另眼相待!」

  善意的謊言不算欺騙。

  「嗯,小妹正有此意!」拓跋如蘭笑靨如花,「兄長們快說吧!」正有此意——才怪!

  她要先去見他,這次要將他牢牢把握在手中,不再讓他溜走!

  女人青春有限,她不會是個等愛的女人!

  33@

  在烈火鏢局園子裡的年昕敖無來由地打了個機靈靈的冷顫,抬眼望了望四周,沒發覺什麼古怪。

  身在敵境,或許是他太過敏感。

  烈家人何從得知他身份,他不管,只要他們別犯著他,他不介意陪他們裝瘋賣傻一番——反正這是他拿手好戲,況且……也滿有趣的。

  年昕敖在亭子外三步站定,知道有人監視卻不在意,抬頭望向天空盤旋的一個灰影。

  那是一隻灰鷲。

  他伸直手臂,那頭灰鷲啼叫兩聲飛了下來,停在年昕敖臂上。

  灰鷲整理著自己的羽毛,任年昕敖拿去它腳上的字條。

  「仍沒聯絡……」他沉吟著。

  昕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人死也該有個屍吧?

  他順了順灰鷲的羽,面無表情地想著接下去該怎麼做。

  若烈隨澤沒騙他,真沒找到聽紹蹤跡,那麼他會去哪裡?偏僻的村落嗎?

  這趟若還是沒發現昕紹蹤跡,他最好在昕紹最後發訊的地點附近仔細找個幾遍,再沒消息,老大也不能怨他了,只能說是昕紹那小子的命。

  驀然一雙小手掩上他眼睛,諒動了灰鷲揚翅飛去。

  「猜猜我是誰!」帶笑的聲音活潑地叫。

  灰鷲擔憂主人,在上空盤旋不去。

  「怎麼不猜呢?」

  「不用猜也知道。」年昕敖拉下那雙手,笑著轉過身去;原本烏漆抹黑又瘦骨憐峋的手,在烈隨澤細心調養下,已經有了姑娘家纖纖玉手的模樣。「是小食人鬼。」

  或許服飾真會改變一個人的氣質,過青青以前當乞兒時的粗野動作已經有所轉變,轉而帶點姑娘家的直率嬌俏,舉手投足亦多了些女人味……

  不知怎地,年昕敖懷念起初見時的小食人鬼了。

  過青青的轉變讓他措手不及,有種麻煩上身的預感。

  如果他夠聰明,該就在這裡和兩人分道揚鑣,他相信就算青青沒找到親人,烈隨澤也會好好照顧她,不必他擔那份心,但就是無法一走了之。

  「哼,不好玩。」過青青頓感無趣地踢了踢石頭;以前需要為食物奔波,而今只要坐著等人喂;這生活沒啥不好,只是忽然像是失去了重心。「怎麼烈大哥、烈二哥、烈三哥都猜得到?連烈伯伯也是——不好玩。」

  口裡說不好玩,卻還是樂此不疲地蒙上鏢局裡每個人的眼睛,玩著一定被認出的遊戲。

  「鏢局裡誰敢跟烈伯父玩這種孩子遊戲?除了你還會有誰?」年昕敖捏捏她長了肉的雙頰,在她張口咬他之前先牽起她的手走進亭子裡。

  「哼。」過青青嘟起嘴,眼睛看往外頭盤桓不去的靈鷲,注意力立刻轉移,「阿敖,那隻大鳥是你養的啊?怎麼以前沒看你餵過?可不可以摸摸他?」

  「可以啊。」年昕敖朝天揮了揮手,靈鷲得到召喚立即飛了下來,穩穩停在年昕敖臂上,偏著頭,一雙帶有靈性的眼似乎在打量著她。

  「哇!」過青青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頭。

  靈鷲揮了揮翅,有啄人的慾望,卻在主人凌歷的目光下安靜了下來。

  「哈哈!好可愛!」

  靈鷲似乎聽得懂她的話,揚翅抗議地鳴叫了兩聲。

  可愛?年昕敖聞言壓不下想笑的慾望,他的愛鷲似乎覺得備受侮辱哪!

  過青青抬起頭來,「想不到你會養這種鳥……我以為讀書人比較喜歡小巧的鳥兒,像文鳥或是黃鶯之類的……呵!不過好奇怪,我卻覺得它很適合你。」

  「喏,讓它停到我手上好不好?」

  「恐怕不行……」年昕敖一臉遺憾地看了看昂頭想一飛了之的愛鷲,「它的爪子怕會抓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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