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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子玥 阿敖除了她以外還有別的朋友,有她不知道的過去,這點讓她悶悶不樂了好些天,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快樂。 每個人都會有朋友,即使在那個土匪窩裡她也有朋友啊! 或許是因為阿敖什麼都不跟她說吧?從那大宅邸出來之後,不管她怎麼問,阿敖就是不說,只說是朋友—— 哼,朋友需要神秘兮兮嗎?而且一見面還拿刀相向? 她才不信這是西夏的見面禮呢!欺她沒見過世面。 「四聖門那些人?」烈隨澤揚起眉。 楊常與他回報時,他還反覆確認才接受這個事實。 四聖門以賣藥材起家,顧名思義門中有四個擎天大柱頂著,目前江湖上僅知其三,至於那個據說是四聖門中心的人則眾說紛紜,有說他已經退出江湖——雖然金盆洗手這事不一定要老人家才能做,但正當壯年又有一番事業的男人很少會生出退隱之意,所以江湖上大概都猜那剩下一聖是個武林耆老之類的人物。 那頭萬惡年獸怎會跟四聖門扯上關係? 若四聖門是年獸在江湖的據點,這下便棘手了。 「什麼四聖門?」過青青偏過頭,「是阿敖的朋友。」 「我知道,然後呢?」 「什麼然後?」 「你不是說你在想事情?」 「對啊!」過青青皺起眉來看他,「就阿敖有朋友這件事啊。」 烈隨澤翻了個白眼,捺著性子問道:「為什麼想阿敖有朋友這件事?」 「因為以前沒想過啊!」 烈隨澤發覺自己跟過青青之間有代溝,「好吧!想出結論了沒?」 「沒有。」她嘟起嘴,「澤哥哥你別來吵我。」 「吵你?」烈隨澤吊高聲音,這沒良心的小丫頭! 過青青心不在焉的咬了一口手上的於糧,自顧自往下說:「他老神秘兮兮的。」 「你見過哪頭年獸光明正大?」 「他都不說。」 「年獸都用叫的。」 「我不知道他想些什麼?」 「禽獸的內心世界,不是我等人類能夠知道的。」 過青青瞪他一眼,「我很認真跟你說!」 「我也很認真回答你啊!」烈隨澤笑嘻嘻地道,「好了,別想太多,想想你找到親人以後要做啥吧!」 青青妹妹太在乎那頭年獸不是什麼好現象,他未雨綢繆把兩人分開些;年昕敖雖生得一表人才,終歸是獸類,難保不會哪天獸性一發把青青妹妹吃下肚! 其實撇開年昕敖是年獸這一點不談,他倒挺喜歡年昕敖這個「人」的,所以到了京城後他會盡量不為難他,前提是他得合作招出年獸在天山上的窩才行,只要他們乖乖的,頂多只是失去自由讓他們監管罷了。 烈隨澤一笑,哄著道:「快吃吧!襄關到了,京城也不遠了,在見到親人之前你得先把自己養得胖胖的,不要讓人說烈火鏢局虧待了客人啊!」 @@@ 「四少和青青姑娘感情不錯。」一名鏢師指著不遠處坐在一起的兩人笑道。 另名鏢師立即搭腔,「看來鏢局不久要辦喜事了。」 「哈,我們都沒機會了。」 「對了,青青姑娘本不是和年見一道嗎?」他們還以為有爭風吃醋的好戲可以調劑一路上的風塵呢!年昕敖雖然沒顯露什麼本事,不過平易近人的個性讓他在鏢師間贏得好感,總會記得照料他。 年昕敖朝不遠的兩人投去一眼。自青青換上女裝打扮得整整齊齊之後,許是服飾的改變連帶喚起了她的女性自覺,舉手投足不再大刺刺的恁沒規矩,微帶著少女的纖細,雖然仍是不拘小節卻別有一抹嬌俏氣質。 她漸漸改變了,不再是動不動便咬他的小食人鬼了。 天山上少有變動,生活寧靜,唯一要傷腦筋的就是躲過老大的火眼金睛到一邊涼快去,所以他不習慣改變—— 年昕敖回神朝眼帶期待的鏢師們笑道:「我只是順路照顧青青罷了,此趟到京城,若青青尋不著親人能得四少照顧是再好不過了。倒是你們,心裡打什麼壞主意?沒想到我這麼不得人緣,讓你們欲挑唆四少和我打一場,想看我被四少打得下不了床嗎?到時拖累了行程可別怪我。」 眾鏢師哄堂大笑,引得這個圈圈外的鏢師側目。 汴京近了。 第六章 汴京古都,歷史悠久,遙與洛陽相對,又稱東京。 城外有深廣的壕溝,叫做「護龍河」,岸上種滿了青綠的楊柳,與紅色的城門對映起來煞是好看。內城與外城的四邊都開有水門,可以銜接俗稱汴河的大運河,這是汴京的命脈。城外三公里有座虹橋,沿途兩岸碼頭與倉庫林立,搬運工人忙碌地自大型的貨船搬卸各種糧米、貨物,其中單是來自南方的米每年就達六百萬石。 市街上不但熱鬧擁擠,而且顯得生氣勃勃。有人騎著驢、載著貨,還有發著一股腥膻味道的駱駝自遠方載來香料或是番笛等外國貨。少數乘著車或坐著轎子的大官及仕女們經過,身上傳來陣陣香氣。 這是年昕敖第二次到汴京,記憶中的街道並無改變,只是更加繁華忙碌。 烈火鏢局的大旗在鏢隊前飛揚,見來往行人的表情可知烈火鏢局在汴京的威勢。 第一次到這天下第一大城的過青青看得目不轉睛、驚歎連連。 「好熱鬧啊!」坐在年昕敖身前的過青青不安分地左顧右盼,在馬上扭來扭去,全靠年昕敖一手支撐才沒跌下馬去。「阿敖,你看,好多!」 「小跳蚤,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第一次進城啦!」年昕敖再次把她的身於扶正,不忘取笑道。 過青青沒與他計較,只是不停地看著路邊的新鮮東西。 「你以前來過嗎?」她看他一點都不興奮。 年昕敖點頭,「很久以前來過一次。」 「喔!」 看著她興致勃勃的樣子,年昕敖打心底泛出笑意;這一路行來,過青青把尋找親人的事給丟到九天雲外,專心游賞著與西域的豪壯滄涼截然不同的宋境山水。 她發起了豪情壯志,若找不到親人就要遊遍天下美景! 見識過井外世界的小青蛙,怎肯再回去當個井底之蛙? 「阿敖,好奇怪。」過青青扯了扯他,「街上的男人只穿兩種顏色,款式好單調,哪像我們那邊鮮艷漂亮。」又不是家裡死了人。 「那是因為宋國有色禁。」年昕敖笑道,「平常老百姓只能著黑白兩種顏色。」 不只服色,連穿著款式都有不成文規定,各行各業一望可知,像是那邊一個帽有垂帶的老先生,若不是賣藥的便是算命的;至於帽後有披背的大概是當掌事的……這樣也沒啥不好,認人挺方便的。 再說,每天煩惱穿什麼樣衣裳也挺麻煩的,黑白就簡單乾脆多了。 「真奇怪……」過青青皺了皺鼻子,抬頭一笑.「還好你很適合穿白衫呢!我喜歡看你穿白衣。」 看來很儒雅、很有氣質——她真是選對了食物。 一道菜要色。香、味俱全才稱得上是好菜,他就完全符合這個條件。她在寨子裡十年,再沒見過比他更好的人了。 「多謝姑娘誇讚。」年昕敖挑起眉,若她說這話時嘴邊沒流口水,他就真的相信了。 「嘻,別客氣。反正好話不用錢。」 「到了。」烈隨澤策馬到年昕敖與過青青座騎側說道。 過青青抬起頭,一隊人馬已到一座門前插著烈火大旗的大宅前,眾位鏢師動作整齊劃一地下馬—— 「澤兒,你回來了!」 「ど弟,辛苦了!」 門前看來已經有人等候許久了,烈隨澤下馬迎了過去。 「爹。娘!」 過青青好奇地打量著那些人,其中有幾個和烈隨澤有些相像…… 「下馬了,青青。」年昕敖不知何時已經下了馬,正伸出手準備接她下馬。 過青青把手伸過去,毫不猶疑地投入他展開的雙臂裡。 「阿敖,那是澤哥哥的家人嗎?」過青青理著裙擺問著顯而易見的答案。 烈家的奴僕將馬兒們牽了開去,而鏢師們也與出來迎接的家眷歡喜相逢,整個場面裡大概就數他們兩個最是突兀與尷尬。 「啊,爹。娘,他們就是我提到過的過青青與年昕敖。」烈隨澤忽然將焦點轉到他們身上。 烈家人於是乎理所當然地打量起兩人,「他就是……」 「沒錯。」 年昕敖微笑地拱手為禮,「拜見總鏢頭、烈夫人。」 「不必客氣,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不必拘束。」烈火威嚴地說道,邊打量著年昕敖,暗忖他比想像中更加人模人樣,真的是年獸嗎?難怪澤兒欲留他一命。 「這位姑娘……」烈母看到小巧可憐的過青青,心裡生起憐愛之意。 「我叫過青青,烈夫人叫我青青就好了。」過青青笑道。 「過青青?!」烈火聞言忽然一震! 「烈總鏢頭怎麼了?青青哪裡不對嗎?」年昕敖狀似詫異地問。 「不……只是跟個故人同名;老夫失態了。」應該不是同人,只是同名姓吧?她……該是死了吧!從兒子的飛鴿傳書中知道這姑娘是西域人,不知讓年獸怎麼騙了帶在身邊,是個可憐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