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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子容    


  沒有啊!

  難道是為了席家小姐?

  這也說不通吧?

  他與席家的事,何須她氣惱?

  難道她仍看不出他的愛意,亦或是她根本無情於他,否則她何苦一直要將他逼向席家小姐身旁,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誰能來為他解惑?

  瞧他苦惱的模樣,今晚,怕他是一夜無眠了吧!

  這可算是報應?!

  第七章

  茅廬外,花絮紛飛,楊柳低垂,饒是秋意時候。

  「奴兒?」  劉允揚喚醒沉思的她。

  她略微收神,望了望才下一半的棋局,拿一隻黑子往棋盤上擱下。

  「允揚大哥,該你了。」

  「有事?」

  劉允揚望她一眼後,拿起白棋深思地看著棋局,考慮該往哪擺好。

  「小事。」她答。

  劉允揚終於看穿席曼奴的棋局,他神情興奮地將棋子擺上去。

  「允揚大哥好棋藝。」

  席曼奴讚道,吸一口香茗,瞧著失了勝算的棋局。

  「若非你心裡有事,若非你有事退讓,我想贏這盤棋,怕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劉允揚一點都不以為恥地承認,眼前這個女子能令他心悅誠服。

  「允揚大哥過謙了。」席曼奴笑道。眼神又飄向屋外,在見不到所思之人後,神情黯然了些。

  「伯蓋抓魚去了,他說已有好些日子沒能好好吃上一頓。」劉允揚解意地告知。

  「魚?!」

  她臉色驚惶地重複著。

  「哈、哈、哈,伯蓋同我說時,我還不信呢!原來你真是那麼怕魚?」劉允揚想起姜伯蓋臨出門前的形容詞,再親眼瞧見席曼奴那驚惶苦惱的模樣,更是笑得抑不可止。

  席曼奴知自己被他給戲弄了,她嗔怒道:「允揚大哥,你欺我!」

  「豈敢、豈敢!能夠在奴兒面前賣弄的,怕也不多了。」

  他收斂笑意,望著她連嗔怒的模樣,都好生誘人,他突然斂色道:「又或許我該說,能在席家小姐面前賣弄的,伯也不多了?!」

  席曼奴手中杯子匡啷一聲落地,摔得粉碎。

  「看來,我是猜中了。」

  劉允揚好整以暇地啜著他的香茗。

  「你……」

  席曼奴驚惶地瞧著他,難道她的身份已經曝光?姜郎已經猜中她的真實身份?

  「別急,這原只是我的猜測,而我那身處迷障之中的姜老弟,怕是沒能這麼快領悟。」

  劉允揚別有深意地說著,又啜一口香茗。

  「允揚大哥,我……」

  讓他看穿她的心思,頗令她感到難堪,她轉而為難地想請求他,別對姜郎拆穿她的秘密。

  他笑了笑,解意地道:「你那點兒心思,我能明白,以你這身才華以及姿容,肯給伯蓋這個機會,也算是有情了。」

  席曼奴鬆口氣,誠實招供:「我與家父有一個月之約,一個月後姜郎若未回心轉意,我則心甘情願地回府聽候爹親發落。」

  眼看日子就要近了,一個月……唉!

  「哦!」

  這點倒是出他意料之外。

  「既然被允揚大哥識破身份,我能否托允揚大哥一事?」她正為無法與家人取得聯繫所苦,生怕家人一個按捺不住,大肆尋找她的下落,到時只怕會弄僵她的計策。

  「有什麼事,奴兒儘管直說無妨。」

  「能否為我跑一趟洛陽城,向我家人報個平安?」她細聲地求助。

  「這點小事沒啥問題,就交給為兄去辦。那你可有話需我代為轉達?」劉允揚豪爽的一口答應下來。

  她沉思了會後,下定決心地說:「一個月後,不肖女自會如期返家請罪。」

  劉允揚面露疑惑,但他還是接口道:「明白了。」

  席曼奴放下一直懸在心上的惦記,鬆口氣後,又補充道:「允揚大哥,千萬別對大哥提起這事,這……這就當是你我的秘密可好?」

  劉允揚善解人意地笑說:「能與你這位才女有著秘密,有啥不好?只是為兄不明白,奴兒為何不直接點破伯蓋的迷障?」

  席曼奴望著窗外,看著花兒紛飛,無奈地笑笑,「允揚大哥,你可曾等人等了二十二年之久,然後那人連一面也不與你見上,便取消約會。」

  「他活該!」劉允揚笑說。

  「是啊!活該讓他受點兒罪。」

  就在兩人笑談間,剛巧回來的姜伯蓋於茅廬外只聽見他倆的談笑聲,他一進門便問道:「有什麼事,令你們這麼興味?」

  兩人毫無防備的談笑因姜伯蓋突如其來的問話而中斷,剎那間,氣氛就這麼僵住。

  席曼奴與劉允揚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後,由劉允揚開口打破僵局。

  「伯蓋,今兒個這麼早就回來,是大豐收呢?還是不捨美嬌娘?」劉允揚走近姜伯蓋,拍拍他的肩膀,打趣地說著。

  這原是一句玩笑話,可聽在姜伯蓋的耳裡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他的眼波在他們兩人身上流動,惱怒著他們竟將他視同外人般陌生,他們剛才是談些什麼?

  為何他一進門,談話與笑聲就中斷了呢?

  他怒視著劉允揚,突然憶起他那句:賢弟若再不展開行動,那麼為兄可就不再客氣了!

  下意識地,他擋在席曼奴身前,惱怒地想著,今早該先支開他才對,竟然大意地給了對手機會。

  自昨夜氣走奴兒後,他就一直為這事耿耿於懷,在怎麼都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情況下,他只能想一些討好奴兒的方法,希望能重拾她的笑

  容,讓她不再心存芥蒂。

  所以,他昨兒一夜未曾合眼,今兒一早又趕往溪水旁,為的就是想要博得佳人一笑,然就在他這麼百般用心下,佳人是笑了,可卻不是為他而笑

  他不善地撥開劉允揚搭在他肩上的手,吃味地回道:「是太早回來,打擾了兩位的興致,是不?」

  劉允揚笑嘻嘻地瞧著姜伯蓋滿臉的不悅之色,看來這姜老弟在奴兒身上可失去不少東西。

  「允揚大哥,別理他,這人準是得了失心瘋,才會胡亂咬人。來,咱們弈棋。」

  說著,席曼奴嗔姜伯蓋一眼後,便不再理他,神色優閒地把玩起棋子。

  劉允揚含笑地看一眼姜伯蓋,雖然他不明白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麼了,但也不便插手。

  為何昨兒還好端端的,今天又變了個樣?

  劉允揚再深思地望一眼席曼奴,心想,她一向聰慧,這麼做必有其道理,於是他也不再搭理姜伯蓋,索性坐下配合席曼奴弈棋。

  姜伯蓋楞在一旁,心頭不是滋味極了。看著他們兩人自若地談笑,一股妒意躍上心頭,那火燒般的灼痛就快令他爆炸開來。

  陡然一個念頭閃進腦際,難道奴兒愛上允揚兄?

  所以她才會急著將他推向席家小姐身旁?

  他不假思索地上前拉住席曼奴的柔荑。

  「我有話同你說,你隨我來。」

  「你沒瞧見我正在弈棋嗎?」她淡淡地回了句,另一隻手又放下一隻白棋。

  「允揚大哥,該你了。」

  姜伯蓋以殺人的眼光,直射向劉允揚,讓他那舉在半空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劉允揚見勢不對頭,他清清喉嚨,準備離開戰場。

  「呃,奴兒,為兄突然想起有一要事待辦,得上京城一趟,這棋……還是等回來再續吧!」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時趕緊離去才是大智也!

  席曼奴見劉允揚想離去也沒攔他,她總不好硬要人家蹚這渾水。

  可少了允揚大哥的協助,她這場戲也唱不下去,於是她輕歎一聲,站起身。

  「大哥,你有什麼事呢?」

  「我要你把話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姜伯蓋怒吼,他愈來愈不能忍受她對他那無所謂的態度。

  她抬眼瞧進他深邃的眼眸,發現那抹受傷的哀痛光芒後,又望向屋外的落葉,淡淡地說著:「大哥,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麼事。」

  他活該,誰教他那麼愚魯,如果他肯聽她的話,答應上席府登門請罪,不是一切都很完美嗎?

  這就叫自討苦吃!

  他走近她,一把抓起她的柔荑,勉強她轉身面對他。

  「你心中已有所愛了嗎?」

  他神情緊繃的望著她,一瞬也不瞬地,似乎這樣便能望入她的靈魂,擄獲她的心。

  她震了一下,矢口否認:「大哥,你在說啥?奴兒不明白。」

  她的心狂烈地跳動著,迴避似地轉開臉龐,不讓他瞧見她滿臉的驚羞與惱慌。

  他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再次將她的臉扳回來,「不明白嗎?」

  他如子夜般的深眸閃耀著灼熱的光焰,令她心兒不禁怦怦悸跳著。

  她被他的凝視攫去整個心神,再加上這些天來數不盡的暗地相思,她有些兒恍惚地自喃著:「大哥,發現了嗎?」

  她就要解脫了嗎?是苦盡甘來?亦或是神傷情斷?

  「不可以!」

  他一震,誤會她的話語,以為她真的鍾情於劉允揚,猛烈的佔有慾讓他再也不願鬆手,他手臂力道一縮,就將她整個人困進他的懷中;一俯首即攫住她的紅唇。

  原是狂烈而帶著佔有與懲戒的擁吻,卻在碰觸到她那含蓄飽滿的芳澤後,更改為緩慢的碰觸。她的味道好極了,甜得蕩人心魂,他捨不得嚇壞她,她是他這一生的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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