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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朱蕾 「小婿很喜歡她的個性。」 她像陽光,像狂風,溫暖了他的心,卻又將他的心湖吹亂,波濤激盪,再也得不到平靜。 「她的個性爽朗、有正義感,對人又溫和坦率,是位迷人,讓人喜愛親近的女子。」想著鄒琤,謝允桁的眼波柔軟,但苦澀的思念之情乍起,紊亂了他的思緒,使他的臉色平靜中略顯陰鷥。 「既是如此,你就好好照顧她,教她能夠長長久久陪著你。」文夫人心有不捨,但是謝允珩愛上鄒琤卻是不爭的事實,即使晴安回來,怕也是無立足之地,還不如就這樣巴! 只要晴安在另一個世界一切安好、體健安康,她也就滿足了。 「夫……夫人!」文信章驚詫妻子臉上的堅泱。她真的放棄讓女兒回來嗎? 「老爺,該走了。」文夫人走近文信章說道。 「夫人——」 「不走,難道想失去這個女婿?」文夫人放低音量,淡淡的警告他。 文信章臉色陰晴不定,猶豫一會兒,再看看謝允珩帶笑的目光,心下一橫,同意妻子的做法。 只要鄒琤能記住她的「身份」,就算她不是他們的女兒,又如何呢?不是他不顧父女之情,反正女兒一旦出嫁本來也就不再屬於他,哪裡比得上能長久陪著自己的利益呢? 第十章 送走文氏夫妻,謝允珩在大門日怔件許久,直到傭僕喚醒他,他才淡笑著轉身回屋。 想來文信章夫妻已非阻礙,相信文信章再也不會找江湖術士來打擾他們了。 只是,文氏夫妻的問題解決了,鄒琤呢?他可有再見她的一天? 思念總是來得如此急而狂,思念之苦令他心如火焚,難道只能任由灼人的烈焰燒炙自己的靈魂? 習慣性的走向鄒琤養傷的廂房,此刻住在那裡的,卻非他懸念渴望的那一抹靈魂。 戛然止步,謝允桁猛地轉身,直走到與鄒琤賞雪、分別的花園才停下腳步。 望著園中仍鋪著細白如棉的白雪景象,他不覺仰著頭,閉眸沉思。 直到如今,他才能體會父親當年離開所愛女子的心境。但不能一理解的是,既然愛著,為何又放手? 難道雙龍堡的重要性強過父親愛的女人,所以父親捨她而取雙龍堡?這個決定,即使痛苦,也是父親自找而該承受的。可憐的是愛著父親的母親,與那名女子。 「琤,你會怨我嗎?怨我沒有護著你?」謝允桁嘶啞的低喃。「請你等著,不管花多少時間,我都會我回你。」 小五放輕腳步,走近佇立雪地中的謝允珩。 「少爺?」 近日來少爺的反常,已教下人們提心吊膽,加上少夫人性情倏地大變,更讓他們手足無措,無法適應。各種揣測、傳主口又開始在下人間傳開。 「什麼事?」謝允珩收斂郁色,淡淡地睜眸瞥向身側的小五。 「少爺前些日子要小五派人調查的事有消息回來了。」 謝允珩臉色丕變,眸中光芒一現。「找到人了?」 「是,而且在我們開口之前,他已經主動提出要到慕慈別居見少爺的要求,約莫三日後就會到達。」 「他要來?」謝允桁有些訝異,他還以為必須花一番力氣,才能說服張天師的後人答應前來,卻不意事情進行得這麼順利。 「那位天師說命定如此,他只是順命而為。」 「命定如此?」這四個宇聽得謝允珩的心跳如搖鼓,原本凝結成冰的血液又開始沸騰起來。 狂喜刷過他的全身,他彷彿看到希望的光芒在他眼中閃躍。 「是的。」小五看見謝允珩露出欣喜的表情,他也忍不住高興起來。 他雖然不太確定事情的始末,但他卻明白,在少夫人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也許現今的少夫人,和之前少爺娶進門的那一位不同了,否則不能解釋,為何原本和少夫人恩愛逾常的少爺,會突然消沉、悲傷起來。 「小五,她很快就會回來了。」 「是。」不用問「她」是指誰,只要能讓少爺回復笑容,小五什麼都不在乎。 「琤,再三天,我們就可以再見面了。」謝允桁對著天空輕聲道,像是承諾,也像是篤定的誓言。 他不去想可能的失望,也不敢去想。 此刻的他,就像是個在水中瀕臨溺斃的人,就算只抓到一株禾桿,他也絕不放手。 xxx 張天師的後人出人意外的,竟然是一名女子,白衣、白髮、白眉,及一雙淡得幾近透明的眼瞳,一種清靈的氣質,讓人覺得像是纖塵不染的天女。 謝允桁偕同文晴安,有些詫異的看著甫人大廳的張靈澈。 張靈澈清澈的眼直盯著文晴安,看了好一會兒才道:「你的面相和謝少爺有夫妻之緣,可靈魂上的紅線卻是斷的。」 「張大師,你的意思是……」謝允珩微蹙眉,不怎麼理解。 「簡單的說這副軀體會是你的妻子,但靈魂則不然。」張靈澈清淡的說。 「她……會回來嗎?」謝允桁屏息地問出心底最想知道的答案。 張靈澈淺笑道:「只要她想回來,就一定會回來,只是……需要有個媒介。」 「媒介?」謝允桁急切地問。 「當初讓她們兩個靈魂交換的原因或是物品為何?」張靈澈望向文晴安,「你記得自己是為什麼會靈魂出竅嗎?」 「我……」文晴安蹙眉道:「我不確定。」 「不要急,你先想想,在你失去知覺前,你在做什麼?」 文晴安努力回想,但那一段時間,她的身體不好,常是昏昏沉沉的,什麼也記不清。 「我……好像是在看什麼東西……」她咬著唇努力回想,卻記不起當時自己究竟在看什麼。 「雙龍白玉鏡!」謝允桁突然冒出一句話。 文晴安恍然地低叫道:「對!我當時是在看雙龍白玉鏡,謝少爺,你怎麼知道?」她驚愕的看著謝允桁。 「當初琤告訴我,她來這裡的原因,就是因為那面雙龍白玉鏡。」 「雙龍白玉鏡?」張靈澈眉宇微鎖。「那面鏡子是前朝的名士打造而成,不是常人能擁有,也難怪你們會交換靈魂。」 「你是說只要有雙龍白玉鏡在,她們隨時會交換?」謝允桁心口一寒,有了想毀去雙龍白玉鏡的念頭。 「也不盡然,那面鏡子只對某些特別有靈感的人有用,另外,就是身子和靈魂無法相融的人,也很容易受到影響。」張靈澈淡淡地說。 「我和自己的身子無法相融,所以才會時常病著?」文晴安秀眉微蹙地問。 「可以這麼說。你的身體不好,主要是因為你的靈魂和身子的氣無法配合。若是之前那個靈……鄒姑娘進人你的身子,她的靈氣與你的身子極為相符,所以就算是病體,也會慢慢好轉。」張靈澈望著文晴安直截了當的說。 文晴安一愣,她從沒聽過這種論調,但自己纏綿病榻也是事實。姑且不論張靈澈所說是否屬實,只要能讓她回到那個男人身邊,她什麼都無所謂。 「只要有雙龍白玉鏡,就可以讓她們兩人靈魂重換嗎?」謝允桁強壓心中的急迫,冷靜地問。「若是交換完成,是否毀壞雙龍白玉鏡就能不受威脅?」 「有雙龍白玉鏡為媒介,自然可以完成靈魂交換,但不能毀了雙龍白玉鏡,否則一切皆會前功盡棄。」張靈澈搖頭道。 「什麼意思?」 「雙龍白玉鏡必須流傳至幾百年後,成為鄒姑娘前來的契機。若是毀了,後世就再也沒有雙龍白玉鏡,一切都不會發生了,你懂嗎?」 謝允珩雙手握拳,冷汗沁出額際,幸好他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否則,毀了雙龍白玉就,他和鄒琤的命運都將改變。在命運轉輪中,他與鄒琤將永無交會的一日。這個想法嚇出他一身冷汗。 「作法完成後,我會將雙龍白玉鏡封印,直到幾百年後封印解除,落到一個男人身上,然後成就命運。」張靈澈閉上眼,彷彿冥觀著些什麼。 「什麼時候可以作法?」謝允珩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急迫,追問道。 「只要文姑娘碓定自己的心意。」張靈澈淡淡的眸望著文晴安。 文晴安揚起堅決的笑容,毫不猶豫的說:「我願意。」 「好!等晚上子時,我就開壇作法。」 xxx 鄒琤捧著茶杯,窩在沙發上,望著清澈淡黃的液體,怔仲著。 自從回家之後,父母、弟弟全都小心翼翼的關心她、注意她,舉止間竟讓她備受壓力。 「小琤,如果你有什麼心事,千萬別憋在心裡,說出來會好些。」鄒母在忍了幾天後,終於忍不住在她發呆時坐到她身邊,輕聲勸著。 鄒琤回過神,偏頭看著母親,笑道:「我沒事。」 「沒事?真的沒事?」鄒母不怎麼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