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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李葳 「人家說,夫妻吵架總是床頭吵、床尾和,小倆口要躲到哪裡去和好,我們管不著吧?」雲母擺擺手說。「我也想通了,反正媳婦是兒子的,只要兒子認她,我就認。我不會再說什麼。」 「我想兒子聽你這麼說,他一定會很高興的。」雲父欣慰地表示。 「重要的是他們兩人怎麼想,我們旁人就別再插手管人家的家務事了。」阿金也愉快地說著。 錦錦拍手說:「好耶、好耶!銀雪姊姊終於有歸宿了。」 「不過這樣一來,咱們『天下第一紅』 又少了一人,該再找新成員進來,不然遲早咱們會落得只能演獨腳戲。」珠櫻立刻預想未來。 「好哇,這回找個漂亮的小女孩,我一直都想有個妹妹。」錦錦興奮地表示。 「啪」地彈了一下他的小額頭,珠櫻不客氣地道:「喝!又不是給你找娘子,你這小鬼頭未免太早熟了吧!」 「哎喲,我又沒叫你生,氣什麼?」 眾人聞言不禁哄堂大笑,獨獨銀鷹自始至終都無法融入這一團和氣的氣氛裡。 要他承認雲蕪名是姊夫?讓那個三番兩次令姊姊傷心的礙眼男人,繼續留在姊姊身邊?他絕對無法原諒令姊姊如此傷心的男人,擺出「丈夫」的姿態,又重回姊姊身邊。他要破壞,這種虛假的幸福,不存在也罷! ☆ ☆ ☆ 第七章 一陣又急又狂的敲門聲,將蕪名由睡夢中驚醒,懷中的人兒也連帶蠕動了一下,他低頭看了看,銀雪揉著惺忪的雙眸,緩慢地眨動長長的睫毛說:「怎麼……回事?」 「噓,有人在敲門,我去看看就來。你睡吧。」昨夜將她累壞了,蕪名憐惜地在她嬌羞的臉頰上落下一吻,並貼心地為她蓋好被子。 銀雪紅著臉點頭,看著蕪名裸身下床的模樣,霎時間昨日的恩愛回憶一一浮現,令她害躁得直想躲藏。雖說是隔了許久……但昨夜也著實過火了些,他和她都忘了節制,直到拂曉還…… 蕪名隨手拎起一件單衣套上,赤著腳走出房間,門外的敲門聲已經停歇,取而代之的是憤怒的叫聲。「雲蕪名!雲蕪名你在裡頭吧?快點出來!你要是再不把門打開,我就一腳踹開它!」 唉,聽到瞭解銀鷹的叫聲,蕪名知道甜蜜的時光勢必要中斷,銀雪怎麼會有這麼纏姊姊的棘手弟弟呢? 「就來了,不需要把我的門打破。」 才扳開門上的閂,一記飛拳就直朝他的鼻端襲來,要不是蕪名閃得快,現在恐怕鼻樑已經被打斷了。 「我姊姊人呢?」出拳之後,銀鷹是用手肘重重地撞向蕪名,怒斥道:「快把我姊姊交出來。」 「交出來?我並沒有綁架她,銀雪是我的妻子,留在我身邊有何不對?」肘子砰地撞來,幸好蕪名事先以手臂護住了腹部,減去幾分衝擊,蕪名吃痛地皺起眉,該死的解銀鷹是玩真的,他這一拐子貨真價實,不留任何餘地,要不是他還有點功夫底子,這會兒怕手骨都裂了。 「少囉唆,從你拋棄姊姊離家的那一天,你就失去為人丈夫的權利了,現在還談什麼應該不應該,你還要不要臉!」 大步闖入雲蕪名的屋子裡,銀鷹將等待了一整夜,卻始終不見兩人蹤影的怒氣,全發洩在每一個拳頭上,怒氣越旺,他的攻勢也越加凌厲。 一想到自己左等右等的時候,這傢伙卻把姊姊拐騙到自己房中——今早當他聽到僕人們說小少爺和銀雪人在房內,氣得眼前一片紅色怒霧,立刻就殺到他的屋子裡來。 他非把這厚顏無恥的傢伙全身上下的骨頭都拆散! 「住手,我不想和你打,這會令銀雪難過。」蕪名一再格擋,並沒有主動採取攻勢,節節被他逼退的理由,絕非自己沒有自信和他一較高下,而是顧慮到內室的銀雪,她不會樂於見到自己的夫君與親弟弟相鬥吧?! 「不勞你費心,等我把你殺了,我會替姊姊找個更好的男人,一個絕對不會令她再次感到傷心、寂寞的男人!」 看來再談下去也沒用,如果非得用拳頭溝通不可的話,他也只好奉陪到底,蕪名深吸一口氣,以自己多年捕快生涯所鍛練出來的好身手,開始和解銀鷹一較高下。 聽到外頭吵吵鬧鬧的聲音,銀雪知道有事發生了,也顧不得隱隱作痛、無處不酸疼的身子,慌張地套上自己的衣裳,披散著無暇整理的長髮,拉開了內室的門,映入眼簾的卻是…… 「住手!銀鷹,你在幹什麼!」 弟弟那如同要置敵人於死地的怒氣,由他招招凌厲的拳風即見分明。雖然蕪名試圖抵擋,但畢竟和自幼生長在武學世家、受過嚴格功夫訓練的弟弟不能相提並論,眼看他敗勢已現。 「我叫你住手,銀鷹!」 為阻止殺紅了眼不聽勸阻的弟弟,銀雪奮不顧身地闖入兩人之間,硬是擋在蕪名的身前,她相信只要銀鷹看到自己,就不會再打下去。 未料一個無情的拳頭正巧揮來—— 「危險。」蕪名喊著,抱住了銀雪的身子,護著她轉身。 說時遲、那時快,銀鷹的拳頭落在他門戶洞開的後背上,打得蕪名口吐鮮血。 「蕪名!」銀雪尖叫著。 銀鷹這才知道自己闖下了什麼禍,他方才揮出的一拳毫無衡量力道,幸虧是雲蕪名保護了銀雪,要不恐怕柔弱的銀雪會禁不住這一拳,被他給…… 一想到自己或許可能誤傷姊姊的性命,先前憤怒的火焰轉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愕,那猶如置身在冰水中的恐懼,令他僵凍了身子。 「要不要緊?蕪名?」拍著夫君的肩膀,銀雪看著他青綠的臉色,不由得難過地抬起手,甩了弟弟一小巴掌說:「瞧你做了什麼?爹爹說過,習武之人最忌諱的就是放縱自己的脾氣,你差一點就因為自己盲目的怒氣殺了人,你還有身為無極門少門主的自覺嗎!你不是三歲孩子了,清醒點!」 銀鷹摸著熱燙的臉頰,這一掌的力道並不重,但打在臉頰上卻是比任何傷口都要疼痛。姊姊說得沒錯,他太幼稚了,這段日子以來自己的表現實在是稱不上成熟與穩重,簡直和被搶走心愛玩具的孩子沒兩樣。 他再想到姊姊竟會為自己的夫君憤怒得動手打人,那個連罵人都需經考慮再三的姊姊,卻為了雲蕪名而毫不猶豫地動了手。 「是嗎?銀雪,你真的如此在乎他?愛他?哪怕他失去那三年和你朝朝暮暮的記憶,你依然認為他是你的丈夫?」銀鷹沉下臉,哀傷地說。 「是的,我愛他,他是我的丈夫不會錯。」 銀雪扶著蕪名到一旁的椅子坐下,然後自己走到木櫃前方,取出一隻錦囊給銀鷹看,並說:「昨夜,我們找到這個,他一直帶在身邊沒有丟,這是我親手繡給他的錦囊袋。這樣你明白嗎?即使他的記憶中沒有我,他卻依然珍惜著這小小的錦囊,這對我來說就夠了。」 回頭深情注視著自己的夫君,銀雪展開最溫柔的微笑說:「我愛的就是這樣的他,珍惜著我的心意,珍惜著我,我相信這兩點都不會改變。」 輸了。再一次,他這個做弟弟的,又輸給了他。 銀鷹默默地看著銀雪偎在雲蕪名的身邊,不住地拍撫著他,臉上的關心絕非能撒謊作假的,那是打從心底的真愛,令她散發著溫柔的光輝……看到這情景,他已不能再自欺,此刻在銀雪心中,沒有比雲蕪名更重要的人了。 「銀雪,你讓開吧。」 不曉得弟弟又想做什麼,銀雪抬起責備的眼。 「放心,我不是要取他的命,方纔那一掌我灌注了不少內力,恐怕他內臟有損,既然是我闖的禍,我也會負起責任,用我的內力替他療傷。」捲起衣袖,示意雲蕪名打赤膊,盤腿背對自己而坐。 銀鷹作了一個深呼吸,銀鷹喝一聲,先將自己全身的氣集中到掌心,然後雙掌直擊到雲蕪名的背上,專心凝神,緩緩地把自己的真氣一點一滴地送進雲蕪名的體內,原本臉色青白的他,也漸漸在這股真氣的幫助下,恢復了些許血色。 半個時辰轉眼經過。 銀鷹確認蕪名體內的氣血已經恢復大半後,停止了這極度耗費精力的舉動。輸出自己體內的真氣,對於銀鷹自己也是種傷害,近日內若不好好地修養靜坐,將無法補回失去的力量。 「好了。你的內傷已經控制住了,接下來幾日以涵氣滋血的藥方好好調理,應不致留下後遺症才是。」以略微失去一點中氣的聲音,銀鷹交代著。 「你覺得如何了?蕪名。」銀雪關心地詢問夫君的狀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