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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小渝 為此,他發憤圖強,發誓一定要躲過老頭子的菸斗功,否則他絕不出師!就這樣,他還是賴在這裡,不肯出師,只是偶爾會出外去遊歷遊歷、賺些外快,順便練練功夫。 這趟他興匆匆地跑回來,自信滿滿地找老頭子挑戰,不過……咳!一定是怕前些日子受到了風寒,才會一時大意,一定是這樣!他在心裡安慰自己。 駱冰彤瞧他摸著微腫的頭皮,就知道他一定又被師傅教訓過了。真是自找苦吃! 「我要你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武亟撕咬著肥嫩的雞腿,大力地點著頭,語氣含糊地說:「當然找到了,不想想妳師兄是何等人物,這種小事怎麼難得倒我呢!」狗改不了吃屎,還是不忘努力讚美自己一番。 「不過,妳要那種東西做什麼?」還特地傳書給他,叫他一定要找著帶回來。要他潛進冰冷刺骨又暗潮洶湧的北海深處不打緊,只是,她也不想想那東西有多重,差點連騾子都扛不回來。 駱冰彤拭淨了手指,從書架上抽出一張圖遞給他。「把這圖和『北海青金石』給皁鐵匠,他知道要怎麼做。」那是一雙母子彎刀的造製圖,融合了西域彎刀的險利和短刀的輕巧。 武亟眼睛一亮,看著圖咧嘴笑了。 他師妹的武功不見得絕頂,但是頭腦聰穎──當然,還是輸他一點點啦!使毒之術除了老頭子外,恐怕沒人勝得過她。除此之外,鮮少有人知道她在兵器及火藥設計上,也擁有極佳的造詣。 不枉他疼了她這麼些年,知道奇葩也需要有利器搭配,事實上,他已經「消想」她替自己造一把兵器許久了。 不過,看著彎刀圖,他有個疑問,「這雙彎刀……需要那麼大一塊的青金石來造嗎?」他帶回來的石頭大得足以製造三雙彎刀了。 「不必,只需長一尺半、寬半斤的青金石就夠了。」纖指輕劃著潤滑的杯口,她語氣淡然,「反正你橫豎都得下海採石,多採一些也無妨。」 「什麼『一些』是很多耶!」武亟跳起來大叫,「我整整採了長寬約五尺的青金石回來耶!重死我了,連驟子都被我累壞了六、七匹才扛回來。」這樣整他,真……真是太過分了! 就算他是舉世天才,也不可以因為他好用,就這樣子利用他吧! 駱冰彤沒理會牠的抗議,反正青金石都帶回來了,他還抗議什麼呢?難不成要把多餘的青金石再運回北海丟嗎? 「還有一件事。」她說。 「什麼事?」武亟鼓起腮幫子,沒好氣的問。 小詐炮!跟著老詐炮久了,也學會了陰險狡詐,老愛陷害他這個耿直忠厚的有為青年。 「我沒怖毒。」每種毒都是得之不易的,所以,她早已改變了佈毒的方式。 「什麼?!」武亟大叫,衝到桌櫃前,手忙腳亂地翻找著瓶瓶罐罐的丹藥。 師妹愛毒,卻不愛用正常的方式解毒,偏愛以毒攻毒,所以」」 他剛剛吞的是毒藥,不是解藥! 啊」」啊」」他這朵尚未綻放發光的曠世奇葩,難道就此香消玉殞了嗎? 啊──他不要呀!啊──啊── ※ ※ ※ 「妳在笑。」書齋中,傳來隱含好奇意味的男聲。 又是兩個月一次的會面。駱冰彤調了佛手柑薰香,淡淡地薰染著書齋,紅炙的炭火將書齋暖得不覺一絲寒意。 闇冥望著紅唇噙笑的路冰彤,好奇著究竟是什麼事或什麼人讓她笑了? 駱冰彤摩擎著緋玉環,斂下了眼。她也是人,當然會笑,只是不常有真正值得她笑的事出現罷了。 「武亟回來了。」她說。 闇冥以長指輕敵著下巴,「而他是引你發笑的原因?」原來如此,武亟在自負與自戀中皆帶著不惹人厭的搞笑味道,確實會惹人發笑。 駱冰彤不語,攤開她所帶來的圖,「這是新的打稻機和水車圖樣。」她指著圖上的線條解說:「我把打稿機的手搖桿改成了腳踏,可省下大半力氣,也多出了一隻手幫忙;稻穗丟進的開口多了層夾層,如此,手才不會有被夾人的危險,這個設計比舊式打稿機好用。」 她換了另一張圖,「這是水車圖,我已看過鎮外的水道,不需做太大的改變,只要在水車房裡再築一道堤防,那蓄水量就可以變成現在約兩倍,即使面臨旱災也毋需擔心。」 闇冥微微點頭,命武玄收下,並吩咐道:「明日交給農林官。」 她對發明器械很有天分,卻不愛張揚,且只就現有的器械改良換新。人們都知道他身旁有個高手,卻沒想到那高手就是她。 「赤雪。」這是怕第一回見到她以紅妝打扮時給她的名號。鮮麗的紅將她清秀的面容妝點出妖豔的魅容,所以他喚她這個名。 「妳來當我的侍衛吧!」清緩的語氣卻已是既然的決定。 駱冰彤望了暗處裡的身影一眼,不作聲,默然接受。 不管他的命令是否顧及到武玄的自尊,她都會遵守。她沒忘,她的生命不是自己的,是屬於闇冥的。 說來好笑,闇冥從未換過她的名,換了赤雪之後,他就一直以赤雪喚她,像在她身上烙下了印記。 闇冥注意到她的目光,「武玄跟了我這麼多年,理應放下重擔享福。讓他改任侍衛統帥,由武亟繼承他的職務,妳說可好?」 「好。」她斂下了眼,這事由得她說不嗎? 皇子的貼身侍衛除了欽點之外,有意問鼎的人可以隨時出來挑戰,贏者可取而代之,且將其視為無上的榮譽。 她不只要保護闇冥的安全,最主要是此後,她得忍受永無止境的「騷擾」。 她不自覺地蹙起了蛾眉,這一個小動作,闇冥卻看得分明。 他輕敲下巴,眼瞳裡閃著饒富興味的笑。 他的赤雪,縱使滿心不悅,服從性仍無庸置疑地高呀! ※ ※ ※ 黑夜裡,輕飄的細雪飛揚,映著點點銀光,正是萬籟寂靜的好眠之時……一抹黑影鬼鬼祟祟地沿著暗處潛進闇冥左側的寢房,不消一會兒,就見武亟大腳一踹,踹得那黑影飛撞開門扉,跌進地上的爛泥裡。 武亟雙手扠腰教訓著來人,「欸!你也太遜了吧!上一個好歹地出了五招,才讓我踢出去,你竟然才兩招半就出局了,真是……嘖嘖嘖!」他猛搖著頭,暗忖,怎麼來的人都這麼肉腳例?最高紀錄竟然也只有十二招,那還是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所過的招。 「你千萬別跟人家說你的師傅是誰,學了些什麼功夫。否則,明日豆腐攤的生意又將多了一宗,因為你師傅一定會去買塊豆腐一頭撞死!回去、回去,再練個三、五年再來吧!下次說不定你可以進步到三招。」他不屑地擺擺手,轉身在牆上的紀錄奉上多添了一橫,然後打了個呵欠,翻上床,準備再去夢周公。 躲在另一暗處的身影,看著從爛泥中狼狽爬起的前者,不禁吞了吞口水,想著,左邊的武亟好像不好惹,那麼,他就試試右邊的赤雪……只要能當上冥皇子的貼身侍衛,也就是當上了未來闇帝的貼身侍衛,那他在秦皇陵中的地位就可乎步青雲。 黑影躍到了屋頂上,小心地移開瓦片,看著背對他繪圖的紅影,屏氣凝神、毫無聲響地以最自傲的輕功落到她身後。 「喝!」發掌至她身上,卻在沾到她衣邊時,陡地燃起簇簇燐火……「啊──妳使詐。」另一掌拍至她的臉上。 駱冰彤旋身避過掌勢,眼瞳閃過譏諷。偷襲使陰的人竟還敢控訴她便詐?!真是可笑! 她矮身避過飛腿,塗著豔紅蔻丹的指甲狀似無意地經刮過來人,那人馬上身形一軟,眼神渙散地倒地。 「妳、妳……」使毒!話未出口,已經昏厥過去了。 駱冰彤喚進門外的奴僕,吩咐他們把地上的人拖出去,省得礙她的眼。 這兩個壯碩的奴僕是她特別吩咐守著的,專門負責清理她的「意外訪客」。 只見兩個奴僕一人拖一腳地將來人拖了出去,來人的頭在地上因拖撞而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這是第幾個啦?」其中一人吐著白煙問。 「嗯今天的第四個,這星期來的第二十七個啦!」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 武爺大多是將人踹出門了事,不過,還是有些人因太不濟而被踢暈的;但赤雪姑娘則都是迷昏鬧事者。 「碎!這些人還真是吃飽了沒事幹,也不想想冥主子既然會挑上武爺和赤雪姑娘,就表示他們一定有過人之處。真是雞蛋碰石頭,自找受罪嘛!」 「別笑,若你有功夫,你不想去試試嗎?難不成你想當一輩子的奴才呀?」 他若有功夫,他也會去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