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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水雁 「主子!」 「主子無恙吧?」 「主子,您怎麼這副模樣?」來到樹下,看到遍尋不著的主子安然無恙,卻又好像出了什麼事一樣,五名鐵衛又急又喜。 「停!安靜的聽我說,」金悅霜不得不阻止那五個一看到她就泫然欲泣的手下。「告訴我他的反應?有沒有不顧人家的反對就跑出來了?」 鐵衛首領走上前,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量說出答案。 「什麼?他真的這麼說?」 鐵衛首領萬分同情的看著額頭冒汗的主子,點點頭。 「好!等我回去再同他好好清算!」對那個此時不在眼前的人咬牙切齒一番後,「我沒事,等我將這歌補全了就回去。你們盡快把我的話傳回去。」 「聽好!不管你打算怎麼惡整我,我很好!非常好!等我回去,會還你這三次失約的代價的,不許偷跑出來!不然,別想我以後會再對你守信用。」 說完要他們轉達的話,金悅霜口氣一轉,「你們也受了不少罪吧?有我這個任性的主子,真是辛苦你們了。」 邱無歡沒有預警的走了過來,顯然認為金悅霜該休息了。 「我不會有事的,別用那種表情看我。英雄只怕病來磨,奴家這美人也怕病來擾,等奴家病好了,奴家一人賞你們一個吻如何?」 她這一說,鐵衛們同時向後退了三大步,很不給面子的猛力搖頭。 「過分!居然拒絕奴家的好意,奴家的心好疼啊!」 她的嬌嗔遠不如邱無歡一過來就把她抱起來,還要來得讓人震驚! 主子真的沒事嗎? 「主子,您.....」 「噓!」金悅霜伸出食指按在自己唇上,「記住,你們什麼都沒看到,也別用那種質疑的眼光要我拿下這面紗,更別說我是冒牌的,要我拿出證明,我是真貨還是假貨,相處這麼久了,你們不會不清楚。」 她太明白這群保護欲過剩的手下們想要說什麼,接著又想到一件事,「對了!你們回去時,順便轉告一聲,最慢在下次月圓前,給奴家送一盆最美、最香的茉莉花來讓我妝點這地方。」 「憶姬鄉里什麼花都有,妳要茉莉,園子裡就有了,何必要人千里迢迢的走這一趟?」邱無歡不解的問。 金悅霜點了點邱無歡的額頭,神秘一笑,「奴家要的茉莉不同啊!等帥哥哥看了就明白。」 這盆茉莉花就是等著續完殘曲,好與男主角再見的女主角姬茉蕊囉! ****** 花,因為豐沛的水更顯嬌艷;樹,因為充足的陽光更顯挺拔。 花木扶疏、鳥語蟲鳴,還有個聲音在迴盪-- 「愁音動,泣哀歌,惟君折花月下待。君憐我,紅瓦牆,月月圓缺盼出籠。朱冠怒馬殷殷過,我仍樓高望紫陌。小楊江,花船頭,與君初見猶含羞。秋香裳,紫金華,縱遮粉面莫低頭。欲見一面萬千難,忝盜片時喜聚首。」 沒有絲竹為佐,也沒有人聆聽,這歌用著只有那人聽得懂的話唱著,一遍又一遍。 「她還要唱多久?妳知道嗎?歡兒。」武溪峽揮舞著拳頭,問著同樣在練拳的邱無歡。 邱無歡停下練拳的動作,站到一邊看著像只百靈鳥般穿梭在花間的金悅霜。 自從她醒來後,養足了精神,每天到花園唱歌賞花就成了她的習慣,這麼做的用意不外乎-- 「唱到爹受不了,唱到她再也不能唱為止吧!」 想想,金悅霜真是有耐性,也很有體力,天天唱著同一支曲子,還能唱得這麼自得其樂。 邱無歡凝視著穿梭花間的身影,那股異樣的感覺又從心頭升起。她是女的呀! 「我是不介意她這樣唱啦!憶姬鄉里除了妳,就是妳爹和我了,有個愛唱歌的女娃娃作伴,武師父我也很高興,可妳爹就難說了!而且她一直唱,都不用休息一下喝杯水嗎?」 武溪峽的疑問提醒了邱無歡,她點了點頭,走下台階。 「妳要去哪裡?歡兒。」武溪峽的拳頭仍是揮著。 「給她拿藥去,順道叫她歇一會兒,也讓爹的耳根子清淨一下,省得爹太難受。」 她這樣連著唱三天,爹也躲著她三天,在自己的地方還得躲躲藏藏的,未免也太可憐了。 邱無歡捧著藥,心情也同樣不好受,兩邊都是她的親人,一為天一為地,她既渴望天地重合的那一天,卻又不敢奢望自己有見到那一天的幸運。 她聽了太多、太多次了。 當年,娘做下殘忍的決定,讓她跟著爹遠離皇都,爹心碎的辭去文史之職,許久之後才在武師父的支持下重新站起來。 那傷、那痛,如何輕易抹去? 「妳該吃藥了。」出聲呼喚那步履輕盈,又跳又旋的金悅霜,好奇她是打哪來的好心情? 若說她金悅霜是朵花,那肯定是朵漫天飛舞的蒲公英,即使無法飛上天,也要盡展自己的風華。 若是她擁有這朵花,該如何讓這花甘心留在她身畔? 「奴家的精神恢復了,以後不勞帥哥哥為奴家費心了。」 一個優雅的旋步,金悅霜喜上眉梢的繞了過來,順了順氣,「奴家都唱這麼久了,該聽到的人也該聽到了才對。唉!可惜人家就是不理奴家。帥哥哥,難道奴家唱得不好嗎?」 金悅霜接過藥湯,吹涼後一口一口喝著。 「這與唱得好不好沒關係,妳還是放棄吧!碎了的心沒那麼容易拼回原樣的,妳這樣一再的往傷口上刮,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這曲一再重複的唱,就等於一次又一次的挖出沉痛的過往,她尚且難忍,何況是當初親身面對、瀝血殘心走過的爹呢! 「奴家不也說過這其實是個誤會嗎?其間的曲折,難道你們不想弄個明白?」放下碗,金悅霜搭著邱無歡的肩膀,在她身上蹭著,「奴家帶了答案過來,為什麼你們不肯接受事實?」 邱無歡抓下她在自己身上亂摸的柔荑,被她碰著的地方泛著異樣的熱,「有法子就引他過來聽妳說吧!如果當時不揮刀,何須費心為人止痛?」 「若要怪罪,帥哥哥只能怪在奴家頭上了。錯認揮刀的兇手,奴家只能對你們訕笑後回頭。只是,答應了人家要做的事,奴家誓以生命來換,該償的恩,奴家亦不借用命來還,帥哥哥難道信不過奴家的決心?」 「夠了!我不想再沒日沒夜的照顧妳,妳不舒服,我也不見得快活。除了用生命來威脅,妳就沒有其它法子可想了嗎?」 她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命當命?邱無歡莫名的又火氣上升! 「對啊!」金悅霜雙手互擊了一下,遞上一枝捧抱在懷裡的鮮花,「帥哥哥果然聰明!奴家受教了。但請問,有什麼法子可以讓那狡兔出窟?奴家洗耳恭聽。」 巧笑倩兮,一張漾得出水般的嬌靨近在眼前,誰捨得拒絕? 邱無歡沒有伸手接過那花,拿過空碗,撇過頭不看她,「妳自己慢慢想吧!我幫不了妳。」 「真是無情,奴家都這麼拜託你了,偶爾出賣一下自己的爹也不肯。」收回手,將花放在鼻端輕嗅,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奴家也曉得要想法子啊,只是……」看著邱無歡不感興趣的走遠,金悅霜徐徐拿開面前的花朵,將滿懷的花撒了出去。 「這法子要配合時間,且更傷人傷情啊!」 只不過,時候也快到了。 ******* 清早的陽光依然耀眼,花沒枯一株,樹也沒少一棵。 但,好像少了什麼? 武溪峽在空地上練著每日必定要走上一趟的拳腳,卻總覺得好像少了什麼似的不自在。 歡兒也在,該走的拳路也沒缺上半式,那是少了什麼東西呢? 「武師父,你有看見她走出來嗎?」 對啦!就是少了那女娃娃嘛! 「我才在奇怪,今天怎麼沒聽到那娃娃唱歌,原來她根本沒出來。」 武溪峽終於明白少了什麼東西了,霍然開朗後,打起拳來也更輕快了。 「不對勁!」 金悅霜不是這麼嗜寐的人,邱無歡收起拳腳,打算到她房裡看個究竟。 驀然揚起的歌聲,熟悉的詞、熟悉的調…… 「這聲音不對啊!好像……好像……我好像在哪兒聽過!」武溪峽停下推出一半的掌,敲著自己的腦袋想著。 「不是她!」邱無歡覺得狀況有異,這聲音並不是金悅霜所有。 是誰跑進憶姬鄉里?金悅霜呢?邱無歡還來不及推開她的房門,一道更快、更迅速的身影趕來按住門板,不讓她探個究竟。 「爹?」邱無歡第一回看到這樣憔悴的父親,髮絲散塌、鬍髭叢生。 按著門板的人沒了一貫的冷靜,「茉蕊,怎麼會是茉蕊?」 「嗄!難怪我老武聽得耳熟得緊,原來是嫂子來了!」隨後趕來的武溪峽,說完後頓了頓,一臉的疑惑,「茉嫂子是怎麼進來的?她也會五宮迷陣的破陣步法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