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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柳橙    


  是啊,她何苦?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啊!「我看來很糟嗎?」張著無神的大眼,她問。

  小月無言地點點頭,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啊!小姐怎麼就不死心呢?她拿起梳子,輕柔地梳整丁凝心的發。「任公子待小姐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這座典雅的字院,一般市井小民哪買得起?恢復自由身的小姐,再也不必面對那些個鶯鶯燕燕的冷嘲熱諷,更無須強裝出笑臉,送往迎來地度日,這都是拜任公子所賜呀!

  「別再說了!」她摀住耳朵,拒絕聽小月的勸說。

  「是、是,小月不說。」她噤聲,默默地繼續為丁凝心梳頭,心裡擔憂著她連日來不穩定的情緒。

  「什麼時辰了?」

  「五更天了。小姐,天就要亮了,妳整夜都沒睡,要不要歇一歇?」

  丁凝心輕輕點頭響應。「明天,妳去一趟無痕山莊。」

  「是。」小月明白自己沒有發問的餘地,雖然她知道,不管小姐做什麼,都挽回不了任公子的心。

  第八章

  這天,盼盼意外地收到了一份禮物,除了胭脂水粉外,還有個不起眼的布包。那是小月托阿福交給她的,說是丁姑娘的一點心意。布裡頭還裹著一層絹帕。

  盼盼滿心好奇地翻開絹帕,一撮柔軟的黑色秀髮赫然映入眼簾,絹帕上甚至還染著點點血跡!

  「嚇!」她先是嚇壞了,接著,濃濃的罪惡感開始無情地侵蝕著她。

  強烈的自責,無可抑遏地襲上心頭。「不……」盼盼憶起了當初兩人談起任子焰時,丁凝心激烈且執著的反應,內心惶惶不安。

  她拉著裙擺狂奔,急著尋找阿福。

  「阿福,小月姑娘人呢?她走了嗎?」她氣喘吁吁,焦急地詢問守在大門口的葛福,擔心小月人已走遠。

  「剛走啊!咦、咦……」怎麼搞的,什麼事兒這麼急啊?糟了,盼盼什麼話也沒交代就跑了出去,待會兒爺回來了若問起她,可怎麼辦才好?

  「小月姑娘!」她心慌意亂的追著小月。

  奇怪的是,小月竟益發加快腳步。

  「呼,可追上妳了!」

  「荃姑娘?」她真的追來了……小月憂心忡忡地望著荃盼盼,她明知小姐別有用心,可她卻無力制止。

  「凝心姑娘她……還好吧?」她揪住小月的衣袖。「帶我去找她。」

  猶豫了許久,小月期期艾艾地開口應道:「嗯。」

  緩步走著的兩人,心思皆是無比複雜。小月期待前去的路,漫長而無盡頭;可荃盼盼卻恨不得丁凝心的住處就近在咫尺,巴望快點兒到達。

  「到了,荃姑娘。」兩人步入一間雅致的房舍,小月領著盼盼來到了丁凝心的閨房。「我退下了。」

  「謝謝。」於是盼盼輕敲房門,沉重地望著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的丁凝心。

  「丁姑娘。」她看來好虛弱、好蒼白。

  丁凝心迷濛著雙眼,凝瞬著眼前的人兒。「是妳。」她哀傷地別開臉,不願瞧她。「妳是來笑話我的嗎?」

  「不是這樣的!」盼盼急急地靠近丁凝心,忙著解釋。「我真的很關心丁姑娘。很抱歉,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抱歉?該感到抱歉的人不是妳。」她吃力地坐起身,緊抓著盼盼,淚水滔然落下。「我對爺的心,盼盼妳看得很清楚對不?我求妳,求求妳幫我!」

  天啊!怎麼幫?她自己都陷下去了!「我……我……」

  「我明白了。」丁凝心收回了手,驀然垂下眼眸。「是妳,我該怪妳的。」

  等等,該怪她什麼?她不懂,不懂丁凝心何以態度突然轉變。「丁姑娘……」

  「是妳奪走了我的子焰,是妳!」神色哀淒地控訴著盼盼之際,丁凝心甚至軟下身子跪在她的面前,心神欲裂的哭喊著。「我求妳,將他還給我。嗚……求妳……」

  「丁姑娘--」不是這樣的,她沒奪走任子焰,怎麼還?

  荃盼盼黯然地想起丁凝心和任子焰過往的甜蜜情狀,她突然領悟到,為何當初知道任子焰喜歡她時,她卻高興不起來。

  丁凝心看準了盼盼純真善良,一定不忍見她痛苦。「我愛他,我好愛他。既然妳否認,是否意味著願意退讓成全?」

  退讓?荃盼盼光想著這個字眼,心就搖搖欲墜,她強忍著淚,微弱地輕吐出一句:「給我一個理由。」怎麼辦?如今自己的心,也擱在他身上呀!

  丁凝心默默起身,取下頭髮上的髮簪。

  她的杏眸裡泛滿了淚光,幽幽地開口。「記得我曾跟妳說過嗎?若失去了他,我生不如死。」

  當著她的面,丁凝心將髮簪刺入自己的肩窩。血,讓刺入的簪給封住,蓄勢待發卻流不出來,她的額際沁出冷汗。「我若失去他,會死。妳呢?是否也同我一般?」

  抽起的簪,在半空中閃著光。她肩上的衣裳立即渲染上一層深過一層的鮮血。眼看著執簪的手又要狠狠落下

  這血腥的場面即使令盼盼驚駭莫名,令她怵目驚心,但都抵不過即將失去任子焰的心痛。可是她放棄了,因為不忍!

  她奔向前奪下髮簪,阻止丁凝心再次自殘。

  自己若失去了任子焰會怎麼樣?頂多、頂多傷心一陣子吧?

  她硬逼著自己不去想,未來她的日子會變得有多糟。她相信,丁凝心的愛會讓任子焰幸福的。

  好可怕,如果再繼續愛下去的話,她好怕有一天也會像丁凝心一樣。

  荃盼盼胸口緊悶,心亂如麻。「妳希望我怎麼做?」

  只要妳消失!丁凝心在心底這麼吶喊著。「離開他,讓他死心。」

  「若他尋我……」

  她急忙打斷盼盼的話語。「他不會尋妳,他會以為妳去京城與卓公子相聚首。」

  「怎麼會?」任子焰有什麼理由要這麼認為?傷心之餘,她不免納悶。

  「因為……妳會委託我將他送妳的玉兔還他。」她腳步微顛,似禁不住疼痛地跪坐在地上,面色甚是蒼白。「求妳幫我。」傖然地閉上雙眼,丁凝心的音調顯得啞澀痛苦。

  盼盼雙眼模糊地望著眼前纖弱不堪的人兒,隱忍的憂傷化為淚水,不住地消落在她的面頰。她扯下細繩,將玉塞入丁凝心手裡。

  喉頭梗得厲害,盼盼再也說不出一字一句,這蝕心磨骨的傷悲,全是自己造成的。她的腳像紮了根似的,連旋個身都覺艱難。

  「等等!」丁凝心踩著踉蹌的腳步,自暗格裡取出一疊銀票。「謝謝妳,盼盼。」

  她搖頭,推拒著褻瀆她情感尊嚴的幾張紙。「不,我祝你們幸福。」

  一絲喜悅自丁凝心的心底漾開。她成功了!她終於將荃盼盼趕走了。「小月,小月!」她高聲喊著。

  聞聲而至的小月,望著狼狽的丁凝心及她身上染著血的衣衫,驚駭不已。「小姐,妳……」

  「無妨的。你快去,快跟在荃姑娘後頭,我要確實知道她的行蹤。快去啊!聽到沒有?」

  「是,小姐,我這就去。」好可怕啊!小姐怎麼變得如此駭人?她幾乎要認不得她了。

  「出來吧!」丁凝心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輕呼,演完了一出感人的深情戲碼之後.她有些疲累地坐在床沿,檢視自己方才刻意弄出來的傷口。

  此時,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撥開簾幕,自屏風後頭走出。他竟是聲名狼藉的地痞流氓王自強。

  「是她?」見識到丁凝心激烈的手段後,他不禁有些遲疑。既然人家都願意退讓了,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丁凝心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你認識她?別告訴我你改變主意了,你答應過我的。」她不容許計劃生變。

  「怎麼會?」王自強鎮定地笑了笑。「那妮子正好同我有些過節。」他可沒忘記那日在大街上被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屈辱。

  「那好,等她出了揚州城,你便讓她徹底消失!」

  色慾熏心的他,怎敵得過了凝心的媚惑?事實上,他之所以會應允丁凝心的要求,不就是為了她迷人的軀體嘛!這株傾城名花,不知讓多少人散盡家財,只為博她歡心。

  錢,他隨便收個保護費什麼的就有了,可與丁凝心共赴雲雨,那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嗯,我會盯著她的。」粗糙的手掌,毫不溫柔地襲向丁凝心的胸。他恣意地揉捏那兩團柔軟。「小心肝,先收點兒訂金吧!我保證妳會覺得飄飄欲仙,很舒服的。」

  忍著想嘔吐的感覺,丁凝心勉強逼出愉悅的笑容。「別……你沒瞧見,人家現下傷著呢!」她不著痕跡地推拒著,極力壓抑住內心的強烈厭惡感。

  「好、好。我等,等事成了之後,鐵定讓妳欲仙欲死。」忍不住又多捏了她幾把,王自強迷醉地縮回手。他得快些除掉荃盼盼,好盡情沉醉在這溫柔鄉里。

  荃盼盼像失了魂般的人偶,無聲無息地回到無痕山莊。一路上,她不斷地安慰自己,離開的決定是對的。

  丁姑娘人美又溫柔,她懂任子焰又深愛著他,如此完美的女人都無法讓他專心一意了,自己又能在他心底駐足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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