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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柳橙 躲在暗處的雷鷹用手肘輕撞李士先一下,問道:「喂,怎麼辦?」他為爺的處境焦急,卻苦於自己使不上力。 「點醒他嘍!」爺真的不懂姑娘家的心思,此時的他簡直就像個半大不小的男孩兒一般無異。 「啥?爺會不會覺得我們太閒了,沒事老偷瞄他啊?」 「唉呀,豁出去了啦!爺會瞭解我們的苦心的。待會兒你都別說話。」李士先道。 這點,雷鷹倒是有些納悶。不是說要點醒爺嗎,怎麼又叫他別開口?「那你自己去不就成了?幹麼拖著我?」 「壯膽啊,笨!」爺正在氣頭上,他也會害怕呀! 兩人於是牛步地走近任子焰。「爺。」 「什麼事?」任子焰輕哼一聲,忍著煩躁的脾氣。這兩人看不出自己現在很不高興嗎? 「屬下覺得,爺將自己繃得太緊了。」李士先輕咳一聲,小心翼翼地選擇用詞。 什麼意思?任子焰額頭緊皺,等著聽他們的解釋。 唉,該怎麼說呢?李士先想了半天。「卓公子已經離開揚州了,而盼盼她很真吶!爺應該要將心中多年的陰霾揮之一去,好好地經營屬於自己的幸福才是啊!」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屬下看得出來,盼盼對爺是有心的。只要爺肯全然信任她,盼盼一定體會到爺對她無怨無悔的付出。」 一旁,不敢吭聲的雷鷹認同地直點頭。 任子焰細細地思考李叔的一番話,他無可否認在不知不覺中,他似乎也步上了父親的後塵。自己何嘗不是卑劣地控制盼盼的行動? 他們的苦心似當頭棒喝,敲醒了他。 有效果耶!李士先決定再接再厲。他擔心,單純的盼盼根本不是丁姑娘的對手。「那個丁姑娘,真的不該再待在莊裡了。爺的心裡頭根本沒有她,不是嗎?感情就是這麼一回事兒,信任是雙方面的。」 丁凝心?是啊,他都忘了。 任子焰感激地望著李士先及雷鷹。只不過,面對這兩個肝膽相照、亦師亦友的忠心下屬,他還是拉不下臉來說出「謝」字。 可他們聽見了任子焰心裡的感激。他的眼神足以代表一切。 「真有你的!李總管,你說的每句話跟我心裡所想的一樣耶!」雷鷹握拳捶了李士先一下。「可惜我沒法子像你這般完整地表達出來。」 「痛啊!你輕點兒行不行?」挨了疼的李士先不甘示弱地回他一記,雷鷹龐大的身軀一時失了平衡,便往身邊的樹幹撞去。 這下子油桐樹的枝葉搖得更厲害了,「叩、叩!」兩把竹掃帚不堪搖晃,往下墜落。遭受重擊的兩個大男人蹲在地上抱著頭,他們的眼角噴著淚! 樹幹上的布條隨著風兒微微地起伏,彷彿是在笑他們孩童般的行徑。「還好不是爺遭殃。」雷鷹安慰自己。 很快的,任子焰替丁凝心贖了身,並且決定送走她。 「別這樣對我,求求你!」丁凝心悲傷地懇求他。她不要啊!她不要在為他付出這麼多後,卻像斷線的風箏,任人遺棄--「即使,即使當你的妾也無所謂,只要你肯留下我。」 「抱歉。」他咬著牙道歉,雖然他並不認為自己有愧於她。 「光是一句抱歉有用嗎?我對你的感情收不回來啊!」她哀怨地凝視著他。「我想不透,我哪一點不如盼盼,何以你選她,卻不選我?」 愛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盼盼就是能把住他的心弦,左右他的喜怒哀樂,因此他拒絕回答丁凝心的問題。「妳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可我只要你!」她哭喊著。嗚……她以為她可以的,她以為她終有一天能進駐任子焰沒有溫度的心房。 「凝心,妳走吧!我給盼盼的,是一顆完整的心。」 「危險啊,盼盼!」一群人膽戰心驚地仰著頭,盯著攀在樹上,爬得老高的盼盼。 「安啦!我打小在山裡頭長大,對爬樹很在行的。」 她像猴兒似的,一手攀著樹枝,一手捧著雛鳥,小心翼翼地將之放入巢裡,自信滿滿地朝下頭喊話。 兩天前,任子焰突然大發慈悲的帶著他們一夥人,來到山莊附近的別館狩獵。如魚得水的荃盼盼,高興得不得了,竟日倘徉在山林之間,擁抱著天然的美景。 她感受得到任子焰的明顯轉變了。 他將她捧在手心,認真的呵護。他不再板著面孔,他會對她笑,雖然那笑容看來有些生澀。 莊裡其它人的感覺,又何嘗不是這樣呢?盼盼不知道的是,任子焰冷硬的心,早已為她融化了。 「好了沒啊?你快點下來呀!」翠兒好擔憂,她覺得那弱不禁風的枝幹似乎快撐不住盼盼的重量了。 不就是爬個樹嘛!無痕山莊裡頭的哪棵樹她沒爬過?這麼大驚小怪的。「好了啦!別催、別催。」 一瞬間,枝幹果真支撐不住盼盼的重量,「啪」的一聲,應聲而斷。「啊!」分不清是誰的聲音,在場的人此時都張大了嘴,無法合上。 循著叫嚷聲而來的任子焰刷白了臉,心跳漏跳了一下。他飛身接住盼盼下墜的身軀,無暇理會緊緊糾結的五臟六腑。 冷汗直流的任子焰,克制不住自己顫抖的身子,他無法承受盼盼遭到一丁點兒傷害。 預期的疼痛沒有出現,她納悶地張開緊閉的雙眼。對上的,是他蒼白的臉。 他在發抖!緊擁著她,靠著她額頭的他的臉,是那麼的冰涼。 「笨蛋。」身體好似被抽掉了力氣,他閉上眼睛咕噥著。 荃盼盼的喉頭上下滑動著。她竟覺得此刻的任子焰,好脆弱,這令她莫名其妙地想哭。才這麼想著,淚水便先一步淌下。 「哇!」她開始嚎啕大哭。 任子焰慌亂地拍著她的背,輕聲地安撫著。「噓!別哭,我不是在罵妳。」 不是因為這原因啊,她愛他、心疼他呵!「嗚……還說不是……」她摟住他的頸項,止不住哽咽。 「真的不是。」 翠兒和綠兒頻頻拭淚,為任子焰的深情動容。驚鈍的雷鷹,面對哭成一團的女眷,他尷尬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干人悄悄地走了,獨留下緊擁著的兩人。 任子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澎湃的心依然不能平靜。 盼盼主動獻上她的唇,深深地吻住他。 陣陣感動,充斥著他的胸膛。 荃盼盼羞紅了臉,凝望著他。「你非得張著眼嗎?」他這麼看著自己,她實在很不好意思耶! 他靜望著她,喜悅在心房裡翻湧。「妳開始在乎我了。」 她本來就很在乎啊!可她開不了口,只好咧開嘴,同以羞澀的笑容,幾乎不敢迎視他過於溫柔的眼眸。 好奇怪,最近任子焰的一舉一動都會柔柔地牽扯著她的心房,讓她追著愛情的腳步不再感到虛浮。 任子焰輕緩地收緊雙臂,氣息變得有些紊亂。盼盼的笑靨在他的心中,彷彿入了土、紮了根似的,再也挪不開。 他清了清嗓子,但聲音依舊有些低沉啞澀。「我愛妳。」 誠摯的話語暖暖地滲入她的體內,爬上她的心梢,將她掩覆,盼盼感動得不能自已。 飛快地在他頰上印上一吻,她輕推他。「咱們回去吧?」在氣氛變得曖昧、無法掌控之前…… 「嗯。」她吻了他,這算不算是響應?任子焰深吸了一口氣,揣測她的心意。靜靜細看懷中的盼盼,他貪婪地汲取她白皙面容上甜蜜的芬芳。 他在她的臉上,找著一絲情感的曙光。 那夜,任子焰以膜拜的心情,徹底攻陷了荃盼盼的心房。交纏的身軀,歌誦著靈肉合一的美好。 「啊……」燭火,悄悄熄滅。兩顆失了魂的心,一齊飛上雲端。他醉了,醉在她被愛潤澤過的笑靨裡。她也心醉,醉在他的呢噥情話裡。 逐漸泛白的天際,緩緩升上令人迷醉的朝陽。 「啊--」柔潤烏黑的髮絲,如今讓利剪削得慘不忍睹,了無生氣地躺在地上。 丁凝心緊按著胸口,椎心刺骨的疼痛不斯撕扯著她,而她無神的眼底,盛滿了淒苦。 不甘啊!她輸得一敗塗地卻好不甘心! 他是她唯一的愛戀。若失去他,豈不是要她失去所有? 都是荃盼盼,都是她! 丁凝心頹然坐地,痛苦地將兩手埋進發裡。她好恨,恨她奪走任子焰,恨任子焰對自己的深情視若無睹。 不,她還不能放棄,她抖著身子,深吸了一口氣。還有機會的,只要荃盼盼不在…… 為了自己的幸福,她甘心讓惡鬼攝取她的魂魄。無論如何,她要不擇手段地利用荃盼盼的無知和心軟。 「小姐!」婢女小月駭然地望著滿地的青絲,小姐她瘋了嗎?竟然如此虐待自己。「妳這是何苦呢?」她不忍地收拾著,紅著眼眶,扶著丁凝心坐回床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