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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柳橙 見他還沒回來,盼盼心想,也好。省得見著了他,又捨不得了。 將傷心隱藏,她帶了點盤纏,假裝若無其事地離開了無痕山莊。 見著她出門的傭僕們,沒人注意到她有任何異狀,當她只是隨意外出晃晃。直到燈火闌珊,夜色暗沉卻找不到盼盼的人時,才有人開始擔憂了起來。 任子焰在外頭忙了一整日,也煩躁了一整日。一顆心全懸在伊人身上的他,歸心似箭,可堆積如山的工作硬是讓他暈頭轉向地忙到好晚、好晚。 他以為盼盼睡了,因為廳堂中迎接他的眾人之中,不見她的身影。 沒多久,他發現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看著眼前十數雙惶恐的眼,莫非意味著什麼? 「盼盼呢?」緊繃的嗓音洩漏出一絲絲的驚慌,她出事了?她受傷了? 「爺,盼盼她還沒回來。」李總管不安地低下頭。「我已經派人四處尋找了。」 「她去哪裡?」他想壓下焦躁的情緒,卻怎麼也做不到。怒意像熊熊的烈火,自心中竄了上來。「為什麼沒人陪著她?」 「呃……聽阿福說,盼盼表示她只是想在附近逛逛。」李總管眼睛瞄向葛福,要他將事情交代清楚。 面對主子的盛怒,阿福可嚇傻了,再加上現下大夥兒都盯著他,他困難地嚥下口水,囁嚅地回話。「盼盼姑娘今兒個共出了兩趟門。一趟是追小月姑娘去了,晚一點,她又說無聊,想隨意走走、逛逛。」 「小月?」誰是小月?焦慮的他一時想不起小月的身份。 「她是丁姑娘的婢女,小的沒讓她進咱們莊裡,所以她托小的轉交一份禮物給盼盼姑娘。」 聞言,任子焰垮下臉,面色黯沉。他不敢想,也不願想,可直覺卻又逼得他不得不去思考丁凝心和盼盼失蹤這件事之間的關聯。「李叔,多派些人繼續找。我和雷鷹走一趟丁府。」 匆匆離開的兩人,步履急促,很快地便來到丁凝心的住處。 門一下子被撞開了。任子焰無視於丁家小廝的嚷嚷,迅速來到廳堂。 聞聲而至的小月,驚慌失措地望著他。「任公子,這麼晚了……」 「叫妳家小姐出來,我有事問她。」他冷冷地說明來意。 「小姐她睡了。」小月怯怯地回道。怎麼辦,他果真尋來了!小姐該如何應付才好?萬一…… 早有準備的丁凝心,在聽見外頭的劇烈聲響時便已起身。她翩然地走入前廳,狀似驚訝地望著眼前的一團混亂。「什麼事?啊,是你。」 「盼盼呢?」他直接要人,不願再多說廢話。 丁凝心摀著胸口,跌坐在太師椅上。「她沒回去嗎?難道……」同情的視線對上他的,看似欲言又止。 「什麼意思?說清楚!」他痛恨地盯著他的眼神,那讓他覺得不安。 她凝眉,唯唯諾諾地開口。「她來看我,我們聊了許多。她對我說,她想離開你,爺……我以為她不是當真的!」 任子焰對丁凝心的話抱持著懷疑,他和盼盼近日來的關係是何等的親密,要他怎麼相信她的片面之詞? 「盼盼說她想了很久,她……還是鍾情於卓公子。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罷,我不過是如實轉述她的話而已。」她搖搖頭,感歎地繼續說道:「思念著一個人的心情,我能體會。就好比我對你--」 「說!為什麼要妳的婢女去找她?」他截斷了丁凝心的話語,因為他不信,不信她說的字字句句! 「你懷疑我?」她無奈地自嘲。「說的也是,我與你關係匪淺……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我要小月送些胭脂水粉給盼盼,無非是期望她能喜歡我、接受我。因為我仍舊夢想著,有一天你會想起咱們過去的美好,即使是退居次位也無所謂,你告訴我,這麼做是卑劣,還是可悲?」 「荒唐。雷鷹,我們走!」他再沒心情待在這兒聽她訴情衷,他已經表示得夠清楚了。 見他要走,丁凝心急忙揪著他的衣袖。「等等,盼盼有東西要我轉交給你。」她自懷裡取出白玉,遞給他。「當時我不明白這玉有何涵義,現在,我想我懂了。」 不可能!一股濃不可化的心酸湧上心頭,盼盼怎麼能夠這樣對他?昨日的呢膿款語言猶在耳啊! 壓抑著難以言喻的心痛,任子焰黯然地接過玉兔,然後頭也不回地奔離丁凝心的住處。 「爺,你千萬別信她。」緊跟著主子的雷鷹,擔憂地說道。他壓根兒不相信那婆娘說的話。「也許盼盼已經在家裡頭等著爺了呢!」 「她不會回來了。」也許丁凝心說的是真的。 心中的酸澀令任子焰無所適從,他停下腳步,倚著牆乾嘔。 假的,那些情意綿綿的場面全是假象,況且,她從來沒說過愛他。 「爺。」雷鷹慌了,即使受過欺凌也不曾見他如此頹喪、如此心傷。「別這麼氣餒嘛,先回去看看吧!再不然我上京城去,揪她回來問個清楚。」 是啊,他是得確認她的心。除非聽見她親口承認,說他從不曾駐足過她的心房,否則他絕不死心。「回去吧!」 清晨,天際響起悶雷,滂薄的大雨來得急,去得也快。 揚州城外的官道,處處泥濘。荃盼盼落寞地走著、走著,繡花鞋沾染了泥土,冷冷的濕意滲進鞋襪,寒著她的身心。 來到杳無人煙的林間羊腸小徑,渺小的身影更顯得形單影隻。 眼見機不可失,始終悄悄跟在盼盼身後的王自強拾起地上的碎石,朝荃盼盼扔去。他興奮地等著看她驚訝駭怕的表情。 「噢!好痛。」吃痛的她驚疑地旋過身,卻見惡霸已近在眼前。「哇!」 「嘖嘖,瞧我遇見了誰啊?」他邪惡輕佻地上下打量著她。「咱們還真是有緣,妳說是不是?」 她怎麼這麼倒霉啊!荃盼盼警戒地後退,她瞧見了他眼裡恍如野獸要掠奪獵物的光芒。「你想幹麼?」 「幹麼?」他呵呵大笑了起來。「孤男寡女的,妳說能幹麼?」 荃盼盼措手不及,被抱個正著,得逞的大笑逸出了他的喉嚨。她整個人被他緊縛著。「放開我!」她讓這樣的侵略舉動給嚇傻了! 「怎麼能夠放啊?放了妳就跑了。」他的手不規矩地撫過她柔嫩的面頰,還一邊發出嘖嘖的讚歎。 趁著他鬆手的空檔,荃盼盼飛快自腰際取出一顆丹藥,將之塞入王自強逼近的臭嘴,那是她平日脹氣時服用的藥。 來不及自強,硬是將不知名的藥物給吞了下去。「你!妳給我吃了什麼?」他將她推開,心裡有點慌。 「哼!別動喔,否則毒死你!」她心裡頭七上八下的,擔心他不會這麼容易上當。 「你當我好欺負啊?也不想想,要是身上沒帶著防身的東西,我怎麼敢獨自出門?」 「可惡。」他是很懷疑!可她的表情挺有自信的,看起來似乎真有那麼一回事。 「歎,勸你真的不要動喔!不相信的話,你壓這兒、還有這兒看看。是不是很痛?」荃盼盼指著鎖骨下方靠近腋窩以及右下腹骨盆旁的凹處。 哇!小妮子說的是真的,果真會痛啊!「解藥拿來!」他憤怒地對她咆哮,無法相信自己竟著了她的道。 「解藥?」嗚!好可怕。咳!咳!她心慌地嚥了一口口水,險些讓唾沫給嗆到。「我沒有啊!歎,你壞人當糊塗啦?既是要害人,幹麼要帶解藥啊!」呼!他看來似乎真的上當了。穩住慌亂的心情,她狀似不在意地聳聳肩道:「不過,我沒那麼可惡啦,你不想死的話,就暫時別運勁嘍!」 那王自強雖仍是心有疑慮,可到底是攸關性命,聞言,他果然不敢輕舉妄動,可他的一雙眼卻依然凶狠地瞪視著荃盼盼。盼盼鼓足勇氣,緩步拉開與王自強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雖然她臉上充滿了自信,可天知道,她心裡頭是多麼地緊張與不安! 終於,成功地逃離了王自強的視線範圍,盼盼開始拔腿狂奔,不敢停歇。 跑到了不遠的一個小鎮,她沒敢停留太久,匆匆地買了男裝換上,她隨意買了兩個大餅就上路了,直至走到下一個村子,她才敢放心住了。 揚州城,離她好遠好遠了。而今日的遭遇,對這段心傷的旅程而言,只不過是段微不足道的插曲罷了。 「不知道那壞蛋現在怎樣了?」沐浴完,荃盼盼拿著干布擦拭著濕發。她想像著他的驢樣,苦澀地笑出了聲。 而那王自強僵在原地一個多時辰,心裡頭不知已罵了荃盼盼千百遍,直到好心的路人請來郎中,他才知自己上了當,趕緊上路追趕。只是,追到第一個小鎮,他便放棄再繼續追尋荃盼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