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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莫憂    


  「宛露,能有熱水洗澡真是人間一大樂事。」上官翱整個人浸泡在浴桶裡,發出滿足的歎息:「你要有心理準備,過幾天可能得日夜趕路,露宿郊外,跟著我東奔西跑,很難有今天的享受。」

  「嗯!」她不安地捉著自己的衣襟,不敢回頭。

  「怎麼了?在不安些什麼?」上官翱脫口問著。

  他無法把自己的眼光從他的北影移開。

  「爺,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她可憐兮兮地說,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受。

  「我以前的小廝會替我洗背,替我把長髮重新梳理好,替我穿好衣裳。」

  她是宛露,是上官翱的小廝,不能害羞,絕對不會難為情,自己現在是個男孩子,絕對不會怕見到爺的裸體,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回過頭去,你是上官翱的小廝!

  「你的臉怎麼紅成那樣?」上官翱迎上她的臉後咧笑道:「像喝醉酒般!」

  她傻傻一笑,向上官翱走去,腳步搖搖晃晃的,惹得上官翱笑得更回開心,直笑她真的醉了。

  她一溜煙躲在他的身後,想躲開他那會擾亂自己心神的眼光。

  她怯生生地把手伸進浴桶裡,抽出布巾,開始替上官翱搓背,卻發現上官翱偌大寬廣的背部,真教她不知從何下手。

  情急之下,她索性閉上眼,看手貼上哪裡,就從哪裡開始搓洗起來。

  上官翱的背很結實黝黑,硬邦邦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洗得得不得當,只覺上官翱的背好燙,每觸到一個地方,就立刻往另一處移,她咬著下唇,以防心房真的奪胸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又在戰怵些什麼?和上官翱獨處在這間熱氣氤氤的澡堂,使她心情難安。

  「爺,是我弄痛了你嗎?」

  宛露發現上官翱會不自禁地縮著背,渾身一震,還是水太冷了。

  「沒有,宛露,力道大一點。」上官翱艱澀地吐出幾個字。

  宛露的輕柔力道使他莫名血脈僨張,難以自禁起來。

  使他有一種回頭一把拉她入懷廝磨的強烈念頭。

  「好的,爺!」她決定使出最大的手勁。

  隨著她搓背力道的加強,上官翱發現自己亂七八糟的慾望像被掮風點火般,更加張狂地高揚起來。

  他以最大的定力制住自己回頭的衝動。

  「夠了!」他從牙縫中擠出字音。

  「爺,你不舒服?」宛露發現他的聲音不對勁,想趨前去看看他。

  「不要走過來。」他冷不防地出聲喝斥。

  他不知道自己在迎上宛露俊美清逸的臉孔後,會做出什麼荒唐事,他不要她讓自己看見。

  「爺?」她驚惶失措地喚著。

  「替我把頭梳好。」他用命令來掩飾自己的不安。

  「是的,爺!」

  她很快就替上官翱理好頭髮,綁好固定起來。

  「宛露,你去替我找江邦來!「他非把她趕離自己不可。

  他直覺自己會傷害她。

  「是的!「她慌慌張張地衝出澡堂,進到上官翱的房間,碰巧江邦也從外頭氣急地衝了進來。

  「爺呢?「他氣沖沖地問。

  「在後頭澡堂,他找你。」

  江邦立刻衝了進去。

  宛露捧著臉頰,坐在床上吁氣,她不明白自己的不安來自體內女人部分的覺醒。

  「爺!」江邦怒氣騰騰地衝了進澡堂:「你找我?」

  「怎麼了?」上官翱從迷情中回復自我,訝異地問著。

  「爺,還不是舅表少爺!」

  「果然是舅舅派人招待我們的。」上官翱原先也是如此猜測著。

  因為,房裡擺設的格調和他舅舅「載雲山莊」的風味頗為相似,豪華中力求精緻。

  「少爺也看出來?」

  「柯建豪人在這裡嗎?」

  柯建豪是上官翱的表弟,是個紈褲子弟,性好漁「色」,不過,他愛的全是男色,有斷袖之癖。

  上官翱和他話不投機半句多,向來冷淡。

  三年前,還為了江邦的原故交惡。

  三年前,他帶著江邦去富家「載雲山莊」做客。

  那年,江邦正好弱冠,出落地愈回俊美,唇紅齒白,面如玉冠,是個文質彬彬的美少年。

  柯建豪常在言語及動作對江邦多番騷擾,江邦看他是少爺的表弟,只好隱忍焉,暗中作嘔。

  哪知,柯建豪色膽包天,三更半夜摸黑潛進江邦的房間,強行霸王硬上弓,要不是上官翱及時趕到,江邦清白不保。

  上官翱讓他吃了不少皮肉上的苦頭,在點燈之後,才發現倒在地上呻吟之人竟是自己的表弟柯建豪。

  從此之後,他們表兄弟不再說話,上官翱也少去「載雲山莊」!

  「載雲山莊」在蘇州,離山西境還有一段距離,為什麼舅舅會拉長線找人款待他,或許是要迫他在盛情難卻之下,非去「載雲山莊」探望他老人家趟不可。

  「少爺,他人沒在這裡!」江邦一副算他跑得快的憤怒模樣:「卻留了一封信給我。」

  「什麼信?」上官翱笑問。

  「亂七八糟的信。」江邦氣得面如紫醬:「真想狠狠揍他幾豢,看他敢不敢亂寫。」

  「他到底寫了什麼?」上官翱難以想像。

  「他說……反正語多淫穢就是。」江邦煩惱地說:「爺,我們非去載雲山莊不可?」

  「你知道我會去載雲山莊?」他抬頭睨著他。

  「舅老爺放了長線,看來我們沿路是逃不過他的款待,不上鉤去載雲山莊道謝謝一番,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江邦緊皺了眉。

  「江邦,非去不可!」他點點頭,想嚇嚇江邦。

  「去就去,可是舅少爺那個變態敢再碰我,我會殺人的。」江邦氣忿已極地揮著拳頭:「大變態……」

  恍惚中,江邦的臉在上官翱的腦海中換成了宛露俊俏的容顏,他不禁想,自己在宛露的心目中是否也如柯建豪般可惡可恨,是個她敢怒不敢言的大怪物?

  江邦不知道上官翱是在生他自己的氣,以為是他把柯建豪罵得太過火,惹得他不快,連忙噤口。

  上官翱發現自己脾氣失控制,連忙緩聲安慰他說:「柯建豪的事交給我,我不會讓他動你一根寒毛。」

  「爺,謝謝你。」江邦總算滿意地笑了。

  「江邦,去替宛露買幾套新衣裳。」

  「我馬上去。」江邦興匆匆地領命而去。

  「宛露!」上官翱在沐浴更衣後,氣宇軒昂,更顯得他卓然不群。

  「爺?」宛露嚇得從床上站起,轉身面對他,卻把兩手背在身後。

  上官翱笑著向她走去:「我吩咐江邦去給你買幾套衣裳,你洗個澡,再來伺候我用膳即可。」

  「好!」她很不安地點頭。

  「手裡拿著什麼?」他好奇地問著,逗她說:「是什麼東西怕我瞧見?」

  「沒什麼。」她死命地搖頭,心跳怦然。

  她的手心裡正是他給她的隨候珠。

  「給我瞧瞧!」他向她走去,她的垂頸默然引起他更大的好奇心。

  「沒有!」

  「宛露,給我瞧一眼。」他玩笑似地捉著她的手臂。

  「爺,放手!」她情急之下,強力地掙開了。

  上官翱臉上的錯愕讓她後悔,在她欲言又止時,上官翱甩袖摔門走出了房間。

  他生氣了,宛露第一個念頭是追上他,把事實源源本本告訴他。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麼。

  或許,她怕自己的身份回復凌柳兒後,就不能再像宛露般跟著他。

  所以,她進了澡堂沐浴,做宛露該做的事。

  就在她正想從沐浴桶裡站起時,上官翱突然抱著衣裳出現在澡堂裡,嚇得她立刻把身子縮回桶裡,姿勢太猛,還喝了幾口水,嗆得滿臉通紅,咳嗽不止。

  「你沒事吧!」上官翱向浴桶走近。

  她又困又窘,不知如何掩飾自己的一絲不掛,忙把身子向前靠著桶邊。

  「宛露,你是不是怕我?」上官翱歎口氣問著。

  他不知道他的傷感眼神害得她心揪得好緊好緊,想伸手去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爺?」她難以自己地喚他。

  「是不是怕我?」他快把自己給逼瘋了。

  宛露只是不肯伸手把掌心裡的東西給他瞧一眼,他就升起無名的心火,像個小孩般鬧彆扭。

  或許,他一直以為宛露是信任自己的,不會對他有所隱瞞,所以,他不敢相信她竟然推拒了自己。

  是他太自負。

  「爺,我不怕您,真的真的,從來沒有一個人像爺對我這麼好!」她的聲音有了哭意。

  「可是我……」他實在無法說出自己的荒唐荒謬。

  他不由自同地把一顆心繫在自己的小廝身上。

  「爺,我剛才手裡握的是……」她想說出事實。

  上官翱搖頭說:「別說,我懂的,衣服放在這,我等你出來用膳!」

  他匆匆地離開,難怪人說柔能克剛,宛露眼裡的脈脈柔情更使他快滅頂窒息了。

  用過膳後,上官翱替宛露的腳踝換藥,他的動作有條不紊,宛露趁他低頭替自己包紮時,癡癡地望向他。

  「好了!」上官翱向她點點頭,迎上她的眼神後,心頭一震。

  「我給爺找水洗手。」她咬著下唇,一溜煙在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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