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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莫憂 「爺,你不安寢?」一夜裡,宛露揉著眼問了他好幾次。 他要她先睡,別站著等,她不肯,站在書桌旁伺候著,默默地不置汪辭,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看她是非等自己安歇不可,便說:「宛露,鋪床去!」 他不捨地強看她昏昏欲睡的雙眼陪他耗著。 向來,小廝不是睡在他房,就是在主人房裡打個地鋪,但在上官翱的堅持下,宛露睡在床鋪內邊,上官翱躺在外邊。 宛露在經過傍晚的驚嚇後,很快就沉沉入睡。 上官翱卻依舊難以入眠,他總覺得身後有個他觸手可及的溫熱身軀。 有空時,他得教她騎馬。 因為他再也無法信任自己向來深信不移的自制力。 他更不想變成柯建豪,讓宛露像江邦般憎惡他。 上官翱一行十幾人,馬不停蹄,日夜不分地趕路著,這是因為在杭州有千里之遙,而且在事成之後,上官翱還得趕回洛陽和凌家千金成親。 一路上,除非馬累了,否則他們便不休息,有進錯過市集,就夜宿破廟或是野外。 宛露也不嚷苦,雖然她的狀況最多,纖纖弱質不太能承受長途奔波,但她總是咬牙撐過去,也不知是不是湊巧,每當她忍受到極限時,上官翱便會下令休息。 但她還是明顯感覺到上官翱對她的態度變得很冷淡,不再主動和她談天說地,常扔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 她有幾次想問他怎麼了,但女問不出口,心想沒有小廝能問主人為什麼的。 又過了好幾天,他們在傍晚來到一間破廟,上官翱決定夜宿這裡,江邦帶了幾個隨從大略地整理廟內,鋪好床位,另幾位隨從獵了些野味回來,大家都興高采烈地拋掉手中難以下嚥的乾糧。 「宛露!」 「爺?」宛露由垂頭喪氣而笑逐顏開,她有點想哭的感覺。 她以為上官翱一生一世都不會理她了。 她那喜形於外的俏模樣讓上官翱呆了半晌,傻瓜,不理會她,他自己也不好過。 「來,跟我來!」他向她招手,露了個能安慰人的笑容。 「騎馬?」她睜大一雙眼望著上官翱。 「仔細聽訣竅,我教你!」上官翱點點頭。 如果他再和宛露共乘一騎,不是他逼瘋自己,就是他做傷害宛露的事。 他愈壓抑那莫名的情愫,情感就愈激烈地反彈著,他已經不下千萬次的想過,如果宛露是個女紅妝該有多好。 他推宛露上了追風,自己則跨上躍月的背。 「宛露,看著馬,不是看著我!」上官翱第一次流露出嚴峻的語氣:「我一定要你學會。」 「爺,我……」她一臉俱色。 上官翱知道躍月的野性讓她仍心有餘悸,可是,除了擺出冷面孔外,他別無他法。 「追風和躍月不同,你不用怕!」明明是在關心她,他卻不允許聲音流露出一絲感情。 「嗯!」她點了點頭,手腳依舊冰冷僵凝,不時向他投以求救的眼神。 上官翱故意迴避,狠下心來輕夾馬肚,一邊讓躍月緩步閒踱,一邊拉著追風的韁繩,使其緩慢跟上。 「宛露,挺直腰,看著你的馬,不要看著我。」他回她以冷冽的眼光,逼使她收回眼光。 「爺,我……」她根本無法將心思留在馬上。 「注意,我鬆手了!」他為求成效,不得不下貼猛藥。 自己再同情她,就是間接害了她。 「很好,用我教你的方法把追風停下來!」 「什麼?」她恍如大夢初醒,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駕馭權已回到自己手中。 「宛露,把追風停下來!」他發現她的不對勁。 她直覺伸手去拉韁繩,用力過猛,自己反被追風給飛摔了出去,在她尖聲求救時,上官翱從馬上躍進下接住她跌落的身軀,兩人相擁滾到草堆。 「你為什麼不肯照我的話好好做?」上官翱一開口就劈頭大罵:「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她不知道,剛才他多怕自己沒能及時接著她。 「爺不要我了!」她哭哭啼啼地說。 「不准哭,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粗魯地拭去她的淚水,她哭得他心都要碎了。 「爺,我做錯了什麼?」 「你沒錯,只要你把馬騎好!」他翻起上半身,想讓她和自己一同站起。 宛露卻撒嬌似的撲到他懷裡痛哭:「爺不要討厭宛露,好不好?」 他再度無法伸手推開她,撫著她的頭喃喃說:「我當然不討厭你,傻瓜。」 「真的?」她抬起一雙楚楚動人的明眸,唇微微啟著。 他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熱情,翻身把她壓制於自己的身下。 「你?」她天真地望向他,閃過些微的畏色。 「我做了什麼?」上官翱鬆開了她,氣急敗壞地站起身子,撥出佩刀向空中亂砍亂揮。 宛露嚇得呆立原地,直到上官翱精疲力竭,把刀插在地上,撫著胸口喘氣。 「宛露?」 「爺?」 「沒把騎馬學會之前,不准回來見我?」上官翱冷冷地說。 在暮色中,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五章 又過了十天,他們的日夜奔波終於有了報償,他們比預計中的日數早了二天到了蘇州。 宛露已如上官翱所願,馬術雖不精熟,上馬,下馬,前進,停下已都能控制自如。 她能上路的隔天,上官翱就在市集替她買下一匹渾身體白的小牝馬。宛露很喜歡這匹馬,也就不再抱怨必須自己駕馭的事。 上官翱見她和小牝馬親熱嬌笑的快樂身影,剽悍矯捷的臉上總是多了分柔情。 他們一路上受盡了上官翱舅舅的特別禮遇,一路上只要夜宿客店,所有的服務一應俱全,睡的是錦枕緞被,吃的是山珍海味,而且不用他們花費一文。 上官翱出身豪門,自己不會對這些款待別眼相看,但礙於舅舅的情分,一到蘇州就令江邦去辦大禮,率領眾人前往「載雲山莊」 「翱兒拜見舅舅!」上官翱施了大禮。 「好,好!」柯詩維笑得合不攏嘴:「你果然沒辜負舅舅的一番心意!」 「翱兒沿途有勞舅舅費心了!」上官翱客套地說。 「小事一樁,只是為甥兒做些舉手之勞罷了!」他舅舅笑瞇了眼:「倒是你日夜跋涉,風塵僕僕,一定得在載雲山莊多住幾天。」 「多謝舅舅!」上官翱打算臨走前再行堅辭。 「翱哥哥!」嬌滴滴的聲音從簾後響起。 人未到,聲先到,一個娉婷窈窕的紅色纖影從簾後走了出來,只是那微微一抬頭,便令人驚艷她的絕代風華,她有一張明艷絕倫的臉蛋。 宛露向來自自卑於自己的容貌,此時更覺自己和眼前的美人有天壤之別,雲泥之殊! 「翱哥哥不認得我了嗎?」紅衣麗人滿臉堆歡地走向上官翱,走路的風情好看極了,可以說步步生蓮。 「你是霜表妹?」上官翱納悶地說:「你不是才過及笄之年嗎?」 「翱哥哥,你幾年沒來看人家了?」柯建霜嬌睨了他一眼,頗有哀傷之情。 「霜妹妹,你生得真好,連我都不認了!」上官翱把她當妹妹一般哄著。 「翱哥哥,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柯建霜伸出白嫩的柔荑半強迫半哀求地拉起上官翱。 「可是,我還有話和舅舅聊……」 「回頭再聊!」柯建霜不由分說就把上官翱拉往後堂,向父親使了眼色:「爹,表哥借我一下。」 柯詩維搖頭笑說:「這丫頭,愈大愈不懂規矩。」 他轉頭吩咐僕人,把江邦和隨從帶下去安頓好。 「宛露,來啦!」江邦輕搖了她:「霜小妹嬌橫得很,少爺一時之間恐怕難以脫身。」 「他們感情很好嗎?」宛露神情不對地問。 「誰曉得?爺從來不和我談他的女人。」江邦聳聳肩,把陷入怔忡的她拉走。 「江邦!」一個興奮的聲音響起。 「柯……表少爺!」江邦又驚又恨。 「三年不見,你愈生愈俊了。」柯建豪喜上眉梢,一臉淫笑:「我對你實在難以忘情。」 說著說著,伸手想摟江邦,江邦不是傻瓜,自然閃身避開,讓柯建豪撲了個空。 柯建豪正待發怒,抬起一雙怒眼時,恰好把眼光投注在宛露的身上,看得他心癢難忍,只差沒流口水。 「你叫什麼名字?別怕,別怕!」柯建豪不斷搓手,佯裝善。 宛露一溜煙躲在江邦的背後。 「江邦,別在這裡礙事,滾遠一點。」柯建豪已經變了興趣,畢竟,宛露比江邦更加俊俏,水靈地像能淌出水般。 「表少爺,他是我們的小廝,不是你的愛妾。」 「小廝?這好辦,我去向我那表哥討人,上次他說捨不得和他一同長大的你。這次是個小廝,他總沒話說了吧!把人交出來,小寶貝,我會好好疼你的。」 「表少爺,你先去和我們爺商量,他答應了,我江邦絕不囉唆。」江邦不理會他的虛張聲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