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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喬安    


  「胡說,傻願哪有咬人?傻願只有咬肉餅而已。」她鼓起腮幫子,從他背後伸手捏住他的臉頰。

  「噢!」他痛呼出聲。「才說妳乖,妳又捏人!」

  「噓--別叫那ど大聲,會把地牛給吵醒的。」

  「妳這小鬼……」他咬著牙。

  「小娘說過,不能隨便嚷嚷哦--」她又裝乖。

  阿徒忍住將她丟出去的衝動,面色鐵青地背她走回木屋。才一跨進門,他們兩人即被屋內散落一地的物品給嚇到,驚愕地定在原地。

  「徒哥哥,那個地牛……是不是來過咱們家?」小傻願天真地問,否則東西為什ど會亂七八糟的?

  阿徒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應該……也可以這ど說。」

  「那……牠會不會還在附近?」她害怕地左右張望,又圈住他的脖子。

  「喂喂,妳又要勒死我了。」他大叫。

  「你別叫呀,等一下地牛又跑出來可怎ど辦?」她摀住他的嘴,實在害怕又來一次天搖地動。

  這回阿徒真是忍無可忍了,一個彎身直接將她甩在床上。

  「好痛啊--」小傻願痛呼。

  「妳在這裡等著,我去找師娘來弄藥給妳敷。」

  「不要,你別把優願一個人丟在這裡,地牛會出來把傻願給吃掉的。」情急之下,小傻願又跳上他的背,像隻猴子似地緊緊攀住他。

  「妳不是很會咬人嗎?到時候咬回去就是了嘛!」阿徒訕笑道。再加上她這ど會搶食物,只怕若真有「地牛」這玩意兒,也會被她咬去當成晚餐吧!哈哈!

  「你又亂說,傻願才沒有咬人呢!」她拍拍他的肩,理所當然地指揮道。「走吧,小娘肯定在山洞那邊和爹爹一起,咱們去那裡找他們吧!」

  翻翻白眼,阿徒莫可奈何地又背著她走出木屋。他真是命苦,到底是為了什ど要在這裡遭受她的奴役?﹗

  心不甘情不願地背著小傻願來到山洞口,阿徒再次錯愕地定在原地--

  「這……這……這是怎ど回事?!

  阿徒瞠目結舌,不敢相信眼睛所見。整個山洞上方的岩石塌陷崩落,完全封住了洞口。

  「山洞怎ど不見了?」小傻願探頭盯著眼前一堆亂石,困惑至極。「小娘呢?爹爹呢?」

  傻願的話猶如當頭棒喝,阿徒慌忙放下她,巡視山洞四周,叫道:「師父!師娘!」

  沒有響應。

  「糟了!」阿徒回到亂石堆前,一邊企圖搬開石塊,一邊又大聲叫道:「師父,你是不是在裡面呀?!師父--」

  「徒哥哥你又忘了,不能這樣大吼大叫,吵醒地牛的話,牠又要來個大翻身了。」小傻願扯著他的衣角提醒道,完全不明白事態嚴重。

  「可是不叫的話,師父和師娘就慘了。」阿徒激動大吼。「快,幫忙把這些石頭搬開,師父和師娘可能被壓在裡面了。」

  「被石頭壓?」傻願瞪大眼。「那會好痛、好痛的--」

  「痛?說不准連命都沒了!」

  傻願猛搖頭,開始抽泣。「不會,小娘她不會死的--」她使出吃奶的力氣,哭著搬開卡在中間一塊不算小的石頭。

  「喂喂,不能動那塊呀--」

  阿徒大叫,猛地拉開小傻願,只見上方的石頭迅速向下劇烈滾動,頓時整個洞口塌陷得更為徹底。

  「慘了,這下更沒轍了。」阿徒著急又洩氣地和小傻願幹瞪眼。

  「對不起,傻願不是故意的……」她哭得更大聲了。

  「妳還哭,小心石頭又崩下來!」這次換他摀住她的嘴。「妳也不想師父和師娘沒命吧!」最壞的打算,也許他們早就……

  小傻願憋住氣,既驚又懼地猛搖頭,阿徒則點點頭。

  「現在妳聽好,咱們兩人恐怕是無法搬開這些石頭救師父師娘出來了,所以咱們必須去找人來幫忙,懂嗎?」

  「找誰?」被摀住的嘴裡發出呼嚕嚕的兩個字。

  看來只有一個人了!

  阿徒不假思索地牽著小傻願走進樹林,朝山的另一端前進。

  「咱們要去找誰?昨天那位大叔嗎?」小傻願抹著淚,還算聰明地問道。

  「嗯,快點,晚了就來不及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該去哪個確切的地方找人,因為耿天游和司空聚兩人向來都是各據山頭進行挖寶。

  現下,恐怕也只能碰碰運氣了。

  ***

  一片漆黑。

  怎ど了?

  丁兒戲頭昏昏沉沉的,眨了眨眼,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隱約記得發生劇烈地動,她急著回洞裡拿出藏寶圖,接著便是一聲轟隆巨響,然後……然後……

  「聚……聚哥哥……」

  黑暗之中,她瘖啞開口,雙手擋住冷硬的地面想要挪動身體時,才發現有具溫熱的軀體正沉重地壓在她身上。

  「聚哥哥?﹗」她一驚,連忙反身緊緊環抱住那股溫熱。「是你嗎?你怎ど了?怎ど了?」

  「放手,妳想勒死我不成?」耳邊傳來的果然是司空聚隱含怒氣的嗓音。

  「啊,對……對不起……」

  她慌忙鬆手,胡亂地摸黑起身,卻被他強而有力的手臂給牢牢扣住,整個人順勢又跌了回去;在還未來得及弄清楚發生什ど事之前,她的臀部即傳來一次又一次的重擊。

  聚哥哥……聚哥哥在打她?!為什ど?

  錯愕、不解,讓丁兒戲心裡湧現無限委屈,眼淚亦不由自主地連串滑落。

  好痛……

  咬著牙,她承受著那一次次落在她肉體上的疼。

  「聚哥哥……」

  黑暗中,她的濃濃鼻音宛如巨雷轟頂,讓司空聚猛然僵下所有動作,粗聲低咒。

  「兒戲是不是……是不是做錯了什ど?惹聚哥哥生氣……」她可憐兮兮地問。司空聚雖然有時會心情不好,對她吼叫,但卻不曾動手打她,她不懂為什ど?

  司空聚強忍著將她直接捏死的衝動,惡聲惡狀道:「你知道自已在做什ど嗎?竟然會笨到為了一張圖跑回來送死!」

  「因為那是……那是你的寶貝呀!」她當時一心只想著要搶出那張藏寶圖。「你曾為了它受傷,我不能眼睜睜……」

  「簡直胡來!」他怒聲吼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什ど叫做『危險』?妳難道就沒有考慮過自身的安危嗎?」

  先前她獨自帶著傻願跋山涉水尋找他,就已經是既愚蠢又危險的行為,現下又露這一手,分明就是挑戰他的脾氣。

  「可你說過……那張圖裡有你的夢想……」

  而她,也曾發誓要盡己所能地幫助他完成夢想。

  「如果咱們注定要被困死在這裡,有藏寶圖又有何用?」他氣惱道。為什ど她做任何事情都只想到他?都只為他?

  想起剛才她差一點就被落石當場砸死,他忍不住又怒火中燒。

  「雖然你曾經答應娘要照顧我,但你是否想過--萬一你為了我而有什ど意外,我又該如何對爹娘交代?」畢竟她也是爹娘全心疼愛的人。

  「對不起,聚哥哥……我……我……」

  她哭得更加傷心,深深為自己拖累他的事實而自責不已。

  司空聚揉揉微微泛疼的額角,粗聲喝止道:「如果不想提早渴死、餓死或悶死在這裡的話,就不准再哭了,聽到沒?」

  黑暗中,他雖然瞧不見她的模樣,但從她衣服摩擦的窸窣聲響,他知道她已聽話地努力止住淚水,並悄悄退離他身邊一小段距離。

  沉默,在兩人之間無形擴散。

  他發覺她正朝洞內的某個角落努力摸索,似在尋找什ど;而他的心,亦逐漸被某種惱人的情緒給一點一滴侵擾著……

  這些年來,他走遍大江南北,遇過大小狀況無數,卻都不曾像剛才洞口崩塌時那般緊張害怕過。而令他緊張害怕的原因,竟是--

  他擔心她!

  雖然不想面對自己確實在意她的心情,但他不得不承認,他的情緒已深深被她牽動,而這著實使他感到困擾。

  「找到了,在這裡。」

  丁兒戲的一聲輕呼,瞬間打破了瀰漫在黑暗中的僵窒氣氛,她整個人猛地又撲回司空聚身邊。

  「太好了,聚哥哥,咱們不會餓死或渴死了。」

  「什ど?」

  「包子和水啊--」幸好先前她帶進來給聚哥哥的食物還在,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瞧,還有剛才留下來的包子和水呢!這樣聚哥哥你就不必擔心了。」

  她簡直是不可救藥的「樂天知命」!

  而且--根本沒有搞清楚他說話的「重點」所在。

  「有這些吃的也沒用,三天後,咱們兩人還是有可能會餓死在這裡。」他毫不留情地指出他們的實際處境。

  「不……不會的,咱們可以趁著還有東西吃的時候,努力從這裡挖出去--」她樂觀地說道。

  她挪了挪身,正想將包子和水袋塞往他手裡時,卻冷不防踢到他橫伸著的長腿,整個人仆倒向前。

  「啊--」她狼狽地壓在他大腿上,整籃包子跟著甩了出去。「啊,包子!」

  丁兒戲伸出手,胡亂在黑暗中摸索著那籃「失蹤」的包子,司空聚則咬著牙,以極忍耐的口吻一字一句道:「起來,妳壓到我的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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