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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芭芭拉·卡德蘭    


  「我要知道實情!」柯德農族長說。「你在那兒一定看到了公爵的刺客。如果是如我猜測的刺客是我的兒子中的一個,我寧可現在得知實情,以免馬克雷氏族率先對我們採取報復行動。」

  「我想你恐怕是聽錯了消息,先生。「她過了一會說。「公爵是自己拿槍不小心出事的。他摔了一跤,踩在一塊尖銳的岩石上,他的手槍走火傷到了手臂。」

  「你能確定是這樣嗎?」柯德農問。

  「當時我在場,「妲羅同答。「我想你也聽說了,公爵昏迷不醒不是因為臂傷,而是因為他撞在石崗上。」

  她緊握著雙手接著說:「我們好不容易才把公爵從山上抬下來。幸好有一個守望的人看到我求救的旗幟,他發現公爵不省人事,才招來一大批人用擔架把公爵抬回家的。」

  她微微一笑說:「我好擔心他們會失手把公爵摔在地上,還好他們都是身強力壯的男人。」

  「事實就是這樣。」費瑞克先生同意。「不過柯德農族長,我們還是很感謝你親自到這兒來查明真相。」

  柯德農族長轉過去和費瑞克先生說話時,妲羅和羅伊的目光相遇。她知道,他在以疑惑的眼光看著她,好像她所說的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妲羅也回眼注視他,想著他應當瞭解她為何說謊。然後柯德農族長說:「公爵夫人,請代我向公爵致意,祝他早日康復。」

  「我相信他會十分感謝你的關懷。」妲羅回答。

  「等他康復時,可否請賢伉儷一起光臨敝族。」

  她從他說話的態度和眼中的神色看出,她編的一套故事算是瞞過他了。他是心懷感謝的,正如羅伊·柯德農一樣。

  柯德農家人婉謝了點心告別離去之後,費瑞克先生微笑的對妲羅說:「那些守望人一定會遍尋不獲公爵用來傷了自己的手槍!」

  「那麼你就想辦法讓他們找到吧!」妲羅說。

  費瑞克先生大笑,然後正色的說:「我不相信任何人會像你那樣反應快,瞭解到這件事情爆發開來的後果,要不是你說得那麼真切,使人相信是意外事件,後果真不堪設想。」

  「我知道這樣做是你所希望的,」妲羅說。「我想也是公爵大人所希望的。」

  「我希望他會如此想,」費瑞克先生平靜的說。

  那天晚上夜深時,妲羅以為公爵睡著了,她躡足橫過公爵的臥室,去加一塊木頭到爐火裡,她轉身在火光照映下看到公爵的眼睛張著。

  「海克特告訴我,柯德農家人今天來訪。」他說。

  「海克特真不應該多嘴打擾你,」妲羅說。「你趕快復元才重要,不要為任何事操心。」

  「他們來幹什麼?」

  妲羅沉吟了片刻,然後說:「他來探望你的病情。」

  「還有其他嗎?」

  「他認為有人在石崗旁向你開槍,我想他可能疑心是他兒子干的。」

  「是嗎?」

  「我那時……看著……另一個方向。」

  「可是你一定看到了是誰扣了扳機。」

  妲羅一會才同答:「我告訴柯德農族長,那是個意外,你摔了一跤,頭碰到了石崗,你的手槍不慎走火。」

  「他居然相信了!」

  「他願意相信,正如我們也願……相信。」

  「你以為我肯接受這種蓄意謀害我生命的行為而不採取任何報復嗎?」

  「要煽動馬克雷族人對柯德農族報復之怒火很容易,」妲羅說,「但是那是你真正想做的事嗎?」

  「我為什麼不想那樣做?」

  「因為你身份太重要,你度量太寬大,不應以愚昧的仇恨,對一個想向你報復的男孩施以報復,那樣會使你變得渺小。」

  妲羅做了個小小的手勢。

  「這樣下去,仇恨報復就和以前一樣永無完了。我曾要求費瑞克先生告訴我馬克雷氏族的歷史,我覺得你們之間戰爭太多而思考大少了!」

  妲羅講出她心裡的思想,可是一說出來又覺得說得太莽撞而久思考。她擔心的望著公爵。

  「對不起,大人,我太魯莽了,」她謙卑的說。「那只是因為我害怕流血事件,害怕有別的柯德農族人要殺你。你總不能到哪裡都穿著盔甲啊,有一天他們會得逞的!」

  她深深吸了口氣,接著說:「那樣仇恨就會一直繼續下去,直到大家都被殺光為止。也許還會延續到他們的子孫又子孫。這一切都是悲劇式的,大可不必啊!」

  公爵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妲羅又說:「我不能問你……要我說什麼,不過我覺得你……不會願意讓你的族人或柯德農族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你就準備這樣讓羅伊柯德農逍遙法外了!」

  「你知道是他!」

  「他是唯一有那個膽子來殺我的傢伙。」公爵說。

  「他今天來這兒的時候很害怕,」妲羅說。「害怕我會說出是他,也害怕會引起的後果。柯德農族長也很怕。」

  「於是你把他們快快樂樂的打發走了,我卻被人看成連槍都拿不穩的笨蛋!」

  公爵語鋒犀利的說。

  「他們心裡明白真正是怎麼同事,」妲羅說。「他們還問我,等你傷勢復原,我們可否一道去……拜訪他們。」

  沉默了半晌,公爵說:「你能確定他是這樣問的嗎?」

  「是的,……他是誠意的。」

  「我有個感覺,」公爵緩緩的說,「你為馬克雷氏族開拓了新的一章,妲羅。」

  公爵緩慢的,但莊嚴的走過通道,到達氏族長廳。

  費瑞克先生在他前面引導,並為他拉出一把舒適的椅子,好讓他一到就可以坐下來。

  司膳侍從忙著用銀托盤端來一杯酒。公爵舉杯到唇邊啜了一小口,說道:「我覺得比預期的還強壯。」

  「剛剛臥病起來總會覺得身子虛弱的,」費瑞克先生說,「連穿衣服都覺得很費力。」

  公爵微笑了。

  「你很有同情心,費瑞克,這樣孱弱得像個小娃兒似的,真叫我火大。」

  「你很快就會恢復體力的。你應該感謝你太太的照顧。」

  「我很清楚我還要感謝什麼人,」公爵說,「你就是其中一個。」

  費瑞克先生驚訝的望著他。

  「你怎麼會想到要謝我呢;你以前老是責備我忽略了某某事情,而對我大吼大叫的,其實那是你自己沒能照顧到。」

  「我是那樣一個怪物嗎?」公爵說。

  「比起你父親可好得多了,」費瑞克先生答。

  公爵大笑。

  「你太誇獎了,費瑞克,我不是常說嗎,只要你在,我絕不會變得自大自狂;你太注意我的過錯了。」

  「同樣也以你的美德為榮,」費瑞克先生平靜的說。

  兩人相視而笑了。從公爵小的時候起,費瑞克先生就在他身旁,幫助他、引導他,有時候還袒護它。

  他常常覺得他這個總管比他的任何親人都要親,而且他實際上也比任何人喜歡他。

  就在那時候,氏族長廳門外傳來人語聲。

  「有客!」公爵說,「我的老天,費瑞克,我可不願意見任何人!」

  費瑞克先生向門口走去,可是已經太遲了。門已打開,一位顯赫的人物走進屋裡。

  那人四十出頭,穿著件蘇格蘭短裙,穿在他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優雅成熟氣質。

  「查裡士!」公爵的呼聲含著歡迎的意味。

  「嗨,赫倫,」來人招呼道。「我聽說你的事,還以為你躺在床上。到了鬼門關口了呢。」

  「那麼你是聽了不少謠言。」

  「我很慶幸沒相信他們,不過我看你的手臂是吊著帶於嘛。」

  「我會慢慢告訴你,還是先來杯酒吧?」公爵說。「費瑞克,你記得我表兄查裡士嗎?」

  「當然記得,」費瑞克先生回答。「很高興見到你,侯爵大人!」

  「你還是老樣子!你這老傢伙!還在為這些馬克雷族人賣命嗎?我告訴過你,你若想離開他們,我隨時有工作給你做。」

  費瑞克先生微微一笑;這是個老掉牙的笑話了。

  「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侯爵大人,我恐怕會埋骨在此了。」

  「可是那還早得很哪!」來客回答。

  他在公爵身旁坐下。

  「赫倫,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他問。「外面謠言滿天飛。」

  「什麼樣的謠言?」公爵問。

  「瑪格麗特死了,就是謠言之一啊!」

  「那是事實。」

  「老天!昨天我來此的路上還聽說你又結婚了。」

  「那也是對的。」

  「那麼我來得可正是時候了。我對於你最近這些糾纏不清的事毫不知情,現在我可要追根究底的問個清楚!」

  他停了一下,因為司膳侍從拿給他一杯香檳酒。

  「我寧可喝杯威士忌!」他說。「不過我還是先乾杯祝你康復吧。赫倫。你得趕快好起來,否則就趕不上去愛丁堡了。」

  「為什麼我要去愛丁堡?」

  「老天,你真的一無所知嗎?皇上要來我們這兒訪問了。」

  「什麼皇上?」

  「英格蘭、蘇格蘭、愛爾蘭和威爾斯的國王,還會有什麼皇上?順便告訴你,赫倫,他是個大好人,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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