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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芭芭拉·卡德蘭 「但是,我們並沒有錢啊!」 「我知道,不過除了你我之外,誰會曉得呢?」 「我還是不瞭解。」 「讓我說清楚吧!你--羅德瑞爵士美麗的侄女--馬上會找到一個有錢的丈夫。你結婚後不久,就可把你丈夫給你的錢分一半給我。從你的臉蛋看,那可是一番可觀的數目喲!」 潘朵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楞楞的看著他。 「安排婚事、經濟上的困難等等都交給我辦好了,」羅德瑞爵士振振有詞,「你要做的只是逮住我介紹給你的男人就夠了。在某方面來說,你會發現我還頗有一手的。」 「但是……他們為什麼…娶我?」 羅德瑞爵士樂歪了,彷彿這問題可笑得不值一答。 「在倫敦,一位美女,又年輕又沒被糟蹋過的,可算十足的瑰寶。而美貌通常又很輕易的和金子聯想在一起。親愛的,人人可都會認為你很富有呢!」 「但…那不是真的!」 「我說過,沒有人會知道的。」 「羅德瑞叔叔,我覺得自己不該撒謊,對別人裝成有錢人的樣子。」 叔叔的眼睛瞇起來了。他說:「當然啦!要是你有辦法自個兒謀生,不須仰仗我,那你盡可以拒絕我。」 「您知道,我辦不到的。」潘朵娜低聲說。 「好!那就停止爭論,一切聽我的就行了。」他說,「去把你剛才說的紅葡萄酒拿來,還有,如果帳簿還在的話,我想看一看。」 「好!帳簿還在。」 潘朵娜一邊答,一邊走向安妮為了提防「陰天」,把葡萄酒藏好的地方。她把酒帶回客廳時,仍無法接受叔叔剛才說的話。 簡直是不可思議,要她扮演一個她根本不適合的角色,還得編派一些謊言,蓄意謀騙深信她的人! 「我絕不做這種事,」潘朵娜自語,「爸爸絕不贊成,媽媽會嚇壞了!」 她盤問自己,有沒有轉圜的餘地呢?答案很明顯,但她卻不敢面對它……。 羅德瑞頗傷了點腦筋,才租到一輛馬車,就在抵達梅爾山莊的第二天早上十點,動身向畢維克先生的工廠馳去。 他走後不久,潘朵娜立刻跑回圖書室,從抽屜中取出父親的遺囑。 昨晚,叔叔向她索取,她藉口東西亂七八糟的,要明天才找得到。 「我並不期望有那張紙頭上寫的那麼多錢,可是,我還是想看看。」他說。 「羅德瑞叔叔,我相信您會照顧我的。」 「那正是我想做的。」叔叔答。 他們一直談到深夜,她心裡的負擔卻越來越重,尤其是問了一件她幾乎可以預知答案的事。 「我可以帶安妮一道去倫敦嗎?」 「當然不行!」叔叔回答,「第一點,我養不起她,其次,服侍你的侍女必須精通流行的髮型、衣著等等。」 「安妮怎麼辦呢?」潘朵娜悲哀地問。「如果是爸爸會給她一筆養老金。」 「我拿什麼給她啊!」叔叔蠻橫的問。 就寢後,潘朵娜為安妮愁得一夜失眠,她怎麼忍心遺棄無法謀生的老褓姆?讓她一貧如洗,窮困至死! 現在,就跟叔叔一樣,她也有靈感了。 她在遺囑上添上一句:「致培根安妮:她為我們辛勞一生,我把忍冬村舍遺贈給她。此外,艾文亞當也為我們工作一生,茲將第一教區村舍贈給他。」 潘朵娜盡量模仿父親的筆跡,寫下遺囑,並在底下署名。 然後她跑回廚房,對安妮說。 「安妮,我剛發現在為爸爸遺囑作證時,你沒在附文上簽字。你願不願意補簽上去?按照法律,你得簽兩個名才行。」 「現在簽不是太遲了嗎?」安妮問。 「當然不遲!」潘朵娜回答,「爸爸寫遺囑時,你不是在場作證嗎?」 「是啊!」安妮同意。潘朵娜把筆遞給她,說:「安妮,簽在這兒吧!」 這位老婦人很不流利的寫下她的名字。 現在剩下的唯一證人是醫生,但他在父親過世不久,就到別的地方行醫去了。他的筆跡很難描摹,不過潘朵娜還是寫出來了。她把遺囑擺在桌上,好讓叔叔過目。 接著,她匆匆趕到廚房。 「安妮,聽我說,」她說道,「這是很重要的事,不要再耽擱了。」 「我想,你是指午飯吧?」安妮問。 「哎,比起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午飯算不了什麼了。」潘朵娜用一種令安妮驚異的口吻說,「叔叔就要帶我回倫敦了,他沒有分給你和亞當什麼東西。」 安妮的臉色發白,她連忙接著說:「可是爸爸一直掛記著你們,他把忍冬村留給你。你知道三個月前老伯登太太就去世了,那兒還一直空著。」 「忍冬村?」安妮說,「哦!你父親實在太仁慈了!潘朵娜小姐,可是我從沒想過要離開你呢!」 「我也不願離開你,安妮,可是我必須照叔叔的吩咐做。」 「我知道。」安妮說。 潘朵娜知道,安妮顯然已亂了方寸。 「我們待會兒再談好了!」潘朵娜說,「我們現在先去把忍冬村佈置起來。」 「佈置起來?播朵娜小姐,你這是說什麼呀?」 羅德瑞叔叔去亨翠找那個爸爸生病時來過的客人,他打算把所有的東西都賣掉,如果他辦好了,豈不什麼都空空如也了?」 「那你的意思……?」 「我是說,這些東西,尤其傢俱原本就是媽媽的,所以事實上也等於是我私人的,我現在把它們送給你。」 「那你叔叔會怎麼說呢?」 「他不會知道的,」潘朵娜回答,「打他進來後,還沒仔細看過屋裡,怎會知道我房裡有媽媽的財產?」 她知道安妮瞭解她的意思後,就走向門坎,又說:「我差亞當去村裡借輛馬車,再把雷德一起請來。現在一先把東西搬到客廳。」 潘朵挪突然想起安妮以前常說的話:「間不容髮」,此刻,她只有傾全力工作一途。 還好他們知道忍冬村是這一帶保存最好的村舍。老伯登太太是個還算有點錢的寡夫,已經去世了。她不需仰賴郡主為她修整房屋,自己就有辦法添兩間臥房,一個起居室,和廚房相連的餐室。 潘朵娜和安妮在亞當、雷德的協助下,一直忙到天黑,才把東西全部搬到樓下,裝上馬車,然後一起上車到忍冬村去。 潘朵娜堅持給安妮換上最好的地毯、窗簾。安妮一直說:「我不能拿這個,潘朵娜小姐。」起碼說了十幾遍。 「難道你希望畢維克先生擁有這些?」潘朵挪幾乎生氣了,「你有沒想到他會怎麼做?他不一把火燒掉才怪呢!」 安妮這才安靜下來。他們一直忙到天黑,才算告一段落,大家都累壞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約五點鐘,潘朵娜就起床了。她敦促安妮再多搬些東西下去,像母親房裡的鏡子,櫥櫃中的細麻布,還有潘朵娜偶而發現的小銀罐,上面刻著潘克登家的紋章。潘朵娜堅持把這些都帶走。她說:「你帶走它他就跟我自己帶走一樣。」 接近中午時分,忍冬村舍從地板到天花板都堆滿了東西。 潘朵娜告訴亞當,他可以住到他的村舍去。他可以任意拿走他要的工具。亞當毫無異議的接受了。他把所有的叉耙、鋤頭、褥饅、水管等等全部堆在路轉彎那兒的灌木叢中,那兒是通往第一教區村舍的捷徑。 潘朵娜一行回到梅爾山莊,她對安妮說:「我們得想想看,以後你該怎麼過活?」 「我有辦法的,親愛的。」安妮疲憊的回答。 「你只要挨到我由倫敦寄錢給你就行了。」潘朵娜說,「我一定不會忘記寄錢給你。不過,我先問你,你是不是還留著上校給你的東西?」 「什麼東西?」安妮問。「哦!對呀,我怎麼沒想到,我還有錢呀!」 「好,留著用吧!別跟我叔叔提起。」潘朵娜告訴她。「我要請他把我們欠了的錢還清,我想他不會拒絕的。」 「我說他那種人,看來很精明,就是有點…我為你耽心呢!」安妮慢吞吞的說。 潘朵娜想,要是安妮知道真相,不知會耽心到什麼程度。但就是告訴她,她也無計可施,便安慰她說:「安妮,別為我耽心,我才耽心你哪!現在我得上村子一趟。」 「幹什麼?」 「房租三月三十一日就到期了,你也知道,一向拖欠的夏別登先生是遲遲不付錢,還有其他人也一樣,我打算去收錢。」 「你怎麼敢向你叔叔的佃農收錢呢?」安妮說。 「他也許會忘掉。」潘朵娜說完,匆匆走向農莊。 羅德瑞爵士在晚飯前一個鐘頭,像一陣狂風似的橫掃進門,潘朵娜知道,他辦妥了每一件事。他以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得意表情,扶著她的肩說:「告訴你一件好消息,親愛的,一樁棒透了的好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