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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四方宇    


  「這……怎麼會……」少王邸的花廳裡,陸丹風還來不及吃驚自己聽到的消息,一旁射來的目光已足夠讓他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段淳月、雲天驕和余夢清,個個都以充滿詭異的眼神打量著他!

  「天驕,我沒有——」陸丹風忙想對她解釋。

  雲天驕卻只是看著他,繼而歎氣搖搖頭。「終於發生了!」

  「啥?」心上人的反應遠遠超乎他意料之外。

  「我以為可能會是孤兒寡母找上門來認爹。」按照常理和一般民間故事來說,余夢清認為這個可能性較大。

  「那個姑娘能找到大理來,也算毅力感人。」段淳月較佩服這一點。

  三個人對這樣的情況完全不感到懷疑,畢竟以當事者的風流來看,這事並不令人驚訝。

  「不可能——」陸丹風激動否認。「天驕,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否認我是風流一點點、下流一些些,可是我絕不會狼心狗肺到做出這種拋妻棄子不認的事!」

  三個人望著他義正辭嚴的臉,隨即又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那就是說他有更厲害的手法嘍,『多情劍客』這名號也不是讓人隨便叫叫」總要有實證才像嘛!

  「就算不是煤妁之言的妻子,怎麼說都找上門來,也算報應了!畢竟一個人風流了十多年,總有踢到鐵板的時候。

  「可是看他雞貓子喊叫的模樣又不像假的,既然連他都沒印象的事,那就只有一種情況了!」總結出來了。

  三個人有默契的目光一交會,彷彿答案已呼之欲出!

  「看來,應該是了!」雲天驕嚴肅地頷首。「我想也是。」余夢清支著面頰歎息。

  「絕對沒錯!」段淳月擊掌道。

  默契的目光再次交會,隨即個個撫著下巴長歎,佩服彼此那無師自通的諸葛頭腦!

  「夠了——」陸丹風終於看不下去,跳起來大喊。「不要用那種心有靈犀的說話方式,到底有什麼話就痛快地說出來!」

  「是這樣的,陸兄。」段淳月拍拍他的肩,道。「根據我們的看法,來找你的女子,一定是過去陸兄行走江湖留下的感情債,或許是一個單純的少女,也或許是個黃花大閨女,早年在陸兄的花言巧語下自願獻身,從此認定非陸兄不嫁,於是便守節等待著良人歸來,結果望夫不成又已懷下身孕,只好千里尋夫了。以上,就是我們的推論,還請陸兄指教。」他有禮貌地拱手一緝,好像大家正在彼此交換意見切磋。

  「客氣了,段兄。」陸丹風馬上了意識地抱拳回應。讓我說嘛,這個推論是……完全不可能!「他怦然道。

  「哦!」垂死掙扎,是大家對他共同的想法!

  「我雖輕狂貪美色,可是對一般名門淑媛、黃花閨女,我頂多親親抱抱、拉拉小手,絕沒有佔她們清白!」陸丹風嚴正澄清,隨即見到大家對他說的話,皆是一臉狐疑的表情。

  「你們不相信!」

  「很難相信!」大家用力點頭。

  「我是浪蕩子,可不是採花賊!」他環胸,為自己縱然風流卻有原則的情操驕傲。「而且與我有肉體關係的,多半是青樓女子或者寡婦,真要說什麼的話,大概是遇上想紅杏出牆的婦人,我沒拒絕而已!」他總是不忍見美人若心寂寞。

  「難怪去年會被郭將軍追著滿街跑!」雲天驕冷笑。

  那件事可弄得人盡皆知,年初時,平定邊疆的郭將軍,從戰場一回來,竟當場逮住他老婆與有人染,接下來,就看到一個身穿戰甲的將軍,在大街小巷中追殺著那個被當場活逮的情夫。

  「這不能怪我!」他又是激動地反駁。「郭夫人約我去房裡談心,見她那麼憂愁無助,我不過是想安慰她。」結果手才搭上,門就被踹開!

  「談心、安慰!」雲天驕嗤聲。「這一談,便談到床上去;這一安慰,便安慰到兩人衣衫不整!」

  「那是謠言亂傳!」雖然他不否認當時若沒被一腳踹開門,很有可能發展成謠言所傳的那樣,但是,實際上,沒發生就是沒發生。

  「下流!」雲天驕忽道。

  「我下流?」陸丹風可委屈。「我又做了什麼下流事!」

  「你自己明白!」哼!

  「我明白什麼!」怯!

  雙方挑釁的目光一激,各自別過失去。

  陸丹風心中有氣,雲天驕對他的感情明顯地還飄浮不定,最好的證明就是連聽到有女人找上門,也不見她吃醋,還把這件事冷靜地和同伴當案情似的分析。

  雲天驕惱怒,這浪蕩子說什麼喜歡她,今後只會專情於她,結果每次見他講起過往情史,就一副回味無窮的模樣,根本是死性難改!

  「哎,這件事有可能是一場誤會。照陸兄所言,會不會是有人冒陸兄的名字招搖撞騙?」段淳月忙打圓場。

  「應、應該不會,那位姑娘還特別指出,是一個愛穿白衣,常常找風向扮瀟灑的男人!朱八又是潤著唇道。

  多明白的特徵呀!大夥兒又不約而同地看向陸丹風。

  「絕不可能會是我!」陸丹風又是怒喊。「去!馬上要總管把那女人給我帶上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大膽的女人,敢這麼陷害本上人!」

  朱八趕緊跑出去,心想等不可有好戲看了!

  「你們等著看,我一定要把那個女人活活拆了,證明本上人的清白,否則本上人就是王八孫子!」他握拳憤道。

  「四、四上人,有很多事,還是不要說得這麼斬釘截鐵,留個餘地……會比較好。」余夢清委言道。

  「是呀,反正陸兄你的清白,證不證明都無差……喔,我的意思是說,一點都不影響陸兄你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

  段淳月在那雙炯然銳視的目光中,婉轉兜著話。

  「不行!一定要證明!」陸丹風瞥瞥一旁的雲天驕,哼著聲。「否則有人永遠把本上人歸於下三流那一類!」

  「笨蛋!」雲天驕睨他一眼。

  說他笨蛋!陸丹風懊惱竄上眉宇,拍著桌子怒呼。「快把那女人帶來,既然憐香惜玉都被人看輕,以後我就當個辣手摧花的男人!」

  「陸兄,千萬別自暴自棄,而且……搞不好等一下你見著那女子,什麼話都不敢說!」段淳月暗示著。

  「笑話!」陸丹風嗤之以鼻,大蹺二郎腿。「天底下還沒有什麼女人能讓本上人『不敢』說話……慢著,聽你這話意,難道已經知這來人是誰了?」

  三雙看著他的目光,無言默認。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還在那玩什麼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啞謎,到底——」還來不及門出下文,便聽到花廳外漸漸接近的聲音。

  「姑娘你慢走,日前下雨,石階上還有些濕氣,小心滑!」

  少王邸的總管小心地領路。

  「謝謝,這裡好熱喔,一點都不好玩,真想不通他怎麼會喜歡這!」微嗔的聲音,咕噥抱怨。

  好、好熟悉的聲音,陸丹風額上的開已不自覺冒出。

  「小心,姑娘,還是朱八扶你好了。」朱八機靈地上前扶住這位美麗嬌客。

  「小哥,謝謝你,累得我這麼勞苦奔波,我一定要把那個害我到這裡來的人,一刀一片肉,削得他剩骨架,然後骨頭拿來熱湯,肉片就拿來醃漬,搭配起來吃,雖不算美味,也能消我的心頭火。」笑嘻嘻的聲音聽來頑皮無邪,說出的話卻教人打顫。

  花廳裡的陸丹風身形早已石化!

  「姑娘,你真這麼把握,花廳裡的陸公子會承認你……的身份,你也知道陸公子的名聲,你看來這麼年少又單純,萬—……」朱八已開始為這個小姑娘擔心了。「那……也只能算我苦命了!」話雖哀怨,聲可高昂,似乎完全欺定對方不敢造次。

  娉婷的身影隨著朱八走進花廳,一張秀麓絕倫的臉蛋見到陸丹風,綻出最燦爛的笑靨。

  「相公。」如水波長漾的嬌聲,笑咪咪地一喚。

  忽地,一聲震破屋頂的駭叫聲,嚇得廳中眾人迅速掩耳!只見陸丹風整個彈高椅上,往窗口飛去,顯有破窗而出的衝動。

  「你跑、你再跑呀,如果害我為了追你,肚裡的寶寶有任何閃失,就算我不介意,你說後面會有多少人介意。」

  一句話打得陸丹風腳如千金重般地定在當場。

  花廳眾人,除了段淳月、雲天驕、余夢清等三人外,來人和總管完全吃驚地看著,第一次見到平時驕傲、自戀卻不失大俠氣概的陸丹風,會有這麼大反常態的舉動!

  「相公,瞧你這樣,見到我,讓你太高興了是不是?」來人蓮步輕移地走向整個人已退到幾乎跟牆同化的人形。「呵,早知這樣,人家便早點來了。」

  陸丹風像被蛇盯上的青蛙,整個人全釘在牆上。

  「那天你驟然離家,肚子裡的小寶寶和我都好擔心喔,今天見到你無事,人家就放心了。」美麗的螓首和身軀,小鳥依人地靠上他,粉臂攬上他的預子,無視他完全僵硬的肢體和面龐,在他耳邊發出鬼吹風的警告。「有種你就用力推開我,推呀,不用顧忌徒兒我肚子裡懷的也是你的寶貝徒孫,一點都不用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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