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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樓雨晴 "原來你也聽到了。"她垂眸,扯玩著他的袖袍。"我現在覺得,那其實是不錯的主意。我好累,好想有個家,你還要不要我?"不知何時起,她已依賴起這副胸懷...... "不要。"他想也沒想。 "你果然還怨我。"聲音低得聽不見。 "你只是在逃避現實,並不是真心想嫁我。要我娶你,這樣的理由是不夠的。" "不夠?"她迷惑地眨眨水眸。"那,還要什麼?" "自己想,想到再來告訴我。" "想到你就會娶我了嗎?" "是啊!如果你的理由多到足以說服我。"他緩慢地拍撫她。"我還有什麼地方奇怪的,一次說了吧!" "還有、還有......"她用力地想看。"你對我的方式,和他完全不一樣。" 鳳千襲沒問"他"是誰,只若有所思地續問:"他怎麼對你?" "他的血是冷的,所以不認為將我變成冷情之人有什麼不對,他很邪、很狂,要我掏空了心,只能容得下他。但是你卻在試著將許多、許多的東西塞進我心中,填得滿滿的,都不怕容不下你,那種感覺就像、就像......"頓了頓,她風馬牛不相及地冒出一句:"我可不可以想一下?" "可以。" 於是,她沉默了下來。 懷中的氣息愈見輕淺,垂斂的星眸幾乎合上。良久、良久,他沒去催促她,給了她臂彎中最舒適的角落,放任她睡去。 "就像是一個被冰凍的人,渾身都已僵冷,就已僵冷,就算一劍刺下去,血會流,但是不會有感覺。然後,你把我帶出那個冰冷的地方,抱住我,用你的溫暖,融入那些困得我無法動彈的寒冰......"(樓雨晴《鳳舞翩翩》 錄入:xiaoying)她突然開了口,困惑地抬眸看他。"我太冷,而你是溫的,這樣不會凍傷你嗎?" 她終於明白到他的苦心了嗎? 他無聲歎息,道:"不會。" "噢。"她放心地點了下頭。 她曾經以為她凍傷了他。所以他至今仍恨她。可,她並不想凍傷他的,只是找不到避免的辦法,他若要靠近她,就只會有這樣的下場,除非他也是冰,那就不會。 他將她擁得更深。"那,冰融了嗎?" 她想了一下,答非所問。"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鳳千襲沒回答,俯下了唇,吮住了她的柔軟。 這是一記纏綿人心的深吻,一點一滴,傾出他深蟄的愛憐...... 她先是靜靜地看著,沒有動作,而後,玉臂纏上他頸項,濕軟丁香迎向他勾挑的舌,共赴那顫悸狂亂的情纏...... 她不再麻木,不再無感,找回了靈魂,便不再是木偶娃娃,鳳千襲貪渴得想索求更多,延燒的激情熱度,狂恣難休,他幾乎要無法自持...... 但,不行!他強迫自己抽離那傾醉癲狂的歡纏濃重地喘息著。 現有不是時候,她醉了,他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要了她,他不容許! 若要,必須是她心甘情願,他會要她看著他將他放進心底,記著他給的點點滴滴。 "溫溫的,軟軟的,麻麻的......以前感覺不到,現在冰融了,很多以前沒發現的東西,現在都有感覺了......"亂無章法的呢喃,似在自言,但奇異的,他就是聽懂了。 "怕,找我,冷,也找我,茫然無助,都可以找我。我會抱著你,不讓你傷著凍著,就像現在這樣,永遠不放,可好?"他俯下頭,臉龐與她相貼、倚偎著,親密摩挲,傾出深寵眷愛。 "好,只找你。"她安心閉上眼。 "倦了?" "嗯,好累。"囈語聲幾乎聽不見。 "睡吧,有我在。"他細語輕憐,將她放入床內,降下身子,密密護著她。 "可不可以......不要恨我?"含糊音律,分不清尚有幾分清醒。 "好,不恨。"他縱容地遷就她。 "可不可以......愛我?" "好,愛你。"輕哄聲,寵溺如昔。 他的回答安撫了她,貼在最靠近他心臟的地方,傾聽著一聲聲沉穩的跳動,伴她入夢。 她輕淺均勻的呼吸聲由他胸前傳來,他知道她睡得極安穩,大手似有若無地拍撫著她,睜著眼,睡意全無。 只是在敷衍她嗎?不,這是他的真心話。 所有人都錯了,他是怨她、惱她,卻從不曾恨過她。 他一直都愛她。至今未變。 因為愛她。所以才會怨她、惱她的冷漠無情,進而以遊戲人間來掩飾受了傷的心;也因為愛她,所以儘管明知她無心於他,卻仍捨不得放手讓她離去。 當她方才問著,她是否凍傷了他? 是的,他是傷著了。 可他一捨讓她知道,只因看穿了她並不想傷他,那麼,就當是沒有吧!在她終於逐漸有感覺時,他不要她第一個領受的是愧疚,他從來都沒要她難受。 思及她今夜的反常,他的眼中添上一抹深思。 那名男子,究竟來自何方?竟能帶給她這麼在的影響力? 此人與她,又有著一段什麼樣的過去呢? 依著男人的直覺,他能斷言,此人必與他一般,戀她極狂。如果這個人沒出現,他相信,依依終會是他的,可,現有他什麼都不敢肯定了...... 第七章 蟲鳴、鳥叫,為全新的一天揭序幕。 依鳳眨動眼睛,意識緩慢的回到腦海中。 在夢中,她被溫暖水澤所包圍,舒服得不想醒來;而現實中,她是枕在一方寬闊的胸膛之中。 她挪動身軀,對上了一雙深邃的黑眸。 "公子,早。"他眼神清亮,應是早已醒來,要不就是一夜未眠。 也沒問自己為何會在此,與他共眠一夜,她撐起身子,然後感覺像是抽動了某根神經,尖銳的痛楚如細針般直穿腦際,她似有若無地低吟了聲。 身後,一雙臂彎將她往回摟,指尖按上她腦穴,靈巧地揉壓。她閉上眼,背靠著他,舒服得想歎息。 "往後,別喝過量。"他兩手來回在她幾個穴位來回按摩。嘗了宿醉苦,看她下回還敢不敢這麼膛認分。 "嗯。"她溫馴應道。 接著,他又補上一句:"想,可以,得我陪著。" "好。"反正沒他喂的酒,她也不想喝。 沉默了一陣,他幽沉地開口。"還記得昨夜說過什麼嗎?" "不記得了。" 他雙手一頓。"你做了什麼,不記得?我說了什麼,也不記得?"她是酒後吐真言,還是醉後昏亂? "不記得。依鳳失態了嗎?" 失態?不,失態的人是他,他不該當了真。 "忘了也好......"他幽瞳半斂,復去那抹寂寥。 他的神情,似在沉思什麼,下了床,無意識的倒了杯水,她知道他有話要說,默默的跟在他身後,等他開口。 斟好茶,卻不是送入自己口中,而是遞至她唇邊,她本能地啜了口,才發現又啞又澀的喉嚨像是乾渴了千萬年,連連的啜飲起來。 他又斟了第二杯,依鳳只喝了一半。 "公子有話便直說。" 鳳千襲飲盡剩餘的茶水,思量地開了口。"我有事出門一趟。" "我馬上去準備--" "不,依依,你不去。" 她疑惑地仰首。"我必須跟隨公子身邊,保護公子是我的職責。" 鳳千襲搖頭。"你忘了娃娃嗎?隨我去,娃娃誰來照顧?你又捨得和娃娃分離嗎?" 可--她也不想和他分離呀! 這句話,終究沒出口。 "我可以--" "你當然不可以帶娃娃去。"沒等她說出口,他便立刻否決。"娃娃還小,禁不住奔波之累,再說,帶個孩子,什麼事都不方便,要真遇上危險,如何顧全得了?" 他分析得有條不紊,但--她就是千般不願。 就在她幾乎要開口說--娃娃讓人照顧,她隨公子走--之際,他不疾不徐地道:"別和我爭辯了,你不是說,什麼都依我嗎?" 是啊!她什麼都依他,這是她親口承諾過的...... 她失落的垂下螓首,再無話可駁。 "公子自己當心。" "會的,你在家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沒我盯著,可別再像昨兒個那樣狂飲狂醉了,傷身,知道嗎?" 她點頭。"公子不允,我滴酒不沾。" "那就好。"他放下心來,傾身吻住她,輾轉吮出了離別愁緒-- 鳳千襲離開,已半月有餘了。 仰望一輪明月,不需刻意思索,腦子便輕易的勾勒出一張俊美絕低倫的容顏...... 不知,公子現今可好? 依鳳低低一歎,憑遙思那不知身在何方的人兒。 牽掛呵牽掛,原來心頭惦念著一個人,是這般滋味。 用餐時,想的是他,食不知味;入寢時,想的是他,難以安枕;日日夜夜,想的全是有他在的日子...... 夜風吹起陣陣寒意,她環抱自己,又想起那些個夜裡,於冷時總有他綿密護憐的懷抱,她從不需擔心受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