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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梅貝爾(梅貝兒)    


  '你這個強盜、土匪!快放開我家小姐!'錦繡大叫著,才衝上前要救人,一條手臂卻擋住了她的去路。'你……咦?怎麼會是你?'

  她一眼就認出來人,因為他們曾吵過架,印象特別深刻。

  展驍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沒錯,就是我,真是冤家路窄。'

  '呸!誰跟你是冤家?你們要把我家小姐帶去哪裡?'她現在可沒有心情跟他吵。

  '廢話!當然是要救她,否則誰會吃飽沒事幹,在這種下大雪的日子站在外頭,不冷死也會凍死。'他說話也很沖。

  錦繡半信半疑,'咱們非親非故,你們為什麼要救咱們?'

  '不告訴你。'

  '希罕!我自己去問,閃開!'她一手撥開他,小跑步的追上前面的人。

  ※※※

  似乎睡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當所有的知覺又回到身上,宋雨薔只感覺到圍繞在週遭的暖意,讓她捨不得回到殘酷的現實。

  瞥見她睫羽眨動了兩下,聶廷軍懸在半空中的心這方落了下來。

  '你昏睡了兩天,也該醒了。'

  宋雨薔掀開眼瞼,征征的看著他好一會兒,眼神從呆滯到驚恐,接著以最快的速度爬坐起來,拉著被子躲到床角。

  '你……你是聶老闆?'她惶惑的打量這陌生的房間,心中的懼意更深了。'我怎麼會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

  聶廷軍一臉苦笑,她的表情活像他是什麼毒蛇猛獸,會撲上去咬她一口似的。

  '這兒是客棧,也是我的房間。'他故意加上最後一句,果然見到她的臉整個嚇白了。

  她本能的低下頭一看,瞥見自己身上只著單衣,沒有預期中的哭喊尖叫,只有豆大的淚珠撲簌簌的往下掉。

  他胸口一緊,嘴角扯出個嘲諷的弧度,'放心好了,衣服是你的婢女脫的,聶某可是連碰都沒碰你一下。'

  宋雨薔仰起嬌顏,怯怯的問:'真的不是你?'

  '如果你覺得可惜,我現在馬上補救。'他故作不正經的說。

  她猛烈的搖頭,將被褥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我……相信你。'

  '在你心中,我是個大惡人,你真的相信我這種人嗎?'

  聶廷軍往床頭一坐,嚇得宋雨薔更往床角縮去,兩眼警戒的注視他的一舉一動。

  '我這個人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既然出手救了你,當然要索求回報囉!'

  '我身上沒……沒有值錢的東西。'她頭低低的說。

  聶廷軍搓了搓下巴,眼神不懷好意的說:'錢我多的是,不過……我現在身邊缺少了個女人,反正你也被丁家給休了,不如咱們就將就湊合湊合如何?'

  '你……'他的話又刺中了她傷痕纍纍的心,氣急敗壞的嬌斥,'即便如此,我寧可死也不會作踐自己,你想都別想!'

  '何必想不開呢?我都不在乎你曾經嫁過人,只要你好好跟著我,包管你往後吃香、喝辣的,日子過得比在丁家好。'

  宋雨薔繃著蒼白的小臉,忿忿的瞅著他,'我就是死也不會跟著你……'

  話聲未落,她已經將額頭瞄準床柱,用盡全力的撞了過去。

  '你幹什麼?'聶廷軍沒料到她的性情會如此剛烈,竟真的不惜以死來抵抗,飛快的抱住她嬌弱的身子,阻止她尋短。

  '放開我……讓我死……'她四肢拚命的掙扎,朝他又捶又打,卻怎麼也甩不掉他的糾纏。'不要碰我!你這個壞蛋……走開……'

  想不到文文靜靜的她,也有如此潑辣的一面,看來是他玩笑開得太過分了。

  聶廷軍輕易的便將她按壓在榻上,再用自己龐大的身軀制住,冷冷的說:'你要是敢尋死,我就把你那忠心耿耿的婢女賣到妓院裡,你該知道她會有什麼下場吧!'

  宋雨薔陡地全身僵直,不再扭動掙扎。

  '你不是說真的吧?'她顫聲的問。

  '要不要試試看?'他不得不繼續扮演既殘酷又無情的人,否則她絕對會再想法子尋死,或者嘗試逃走。

  宋雨薔抖著微白的唇瓣,眼角滑下淚,'求求你,不要!'

  '那就乖乖聽我的話,從現在開始,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他心存感謝,老天爺終於把她賜給他了。

  '那錦繡呢?我能不能見她一面?'她好怕這人早就把錦繡賣到妓院。他的手指輕輕抹去她的淚,聲音沙啞的說:'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只要你順從我,我就會盡快讓你們主僕兩人見面。'

  '你真的沒有把她賣到妓院?'

  聶廷軍的指腹拂過她嫩如花瓣的下唇,眼神轉黯,呼吸也變急促。

  '你並不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如此該死的吸引我?他沒有把話說完,怕洩漏了心底的渴望。

  她畏懼的閉上眼睛,忍受著他的觸摸,心中又慌又怕,不禁自問,她真的就這樣委身給這個陌生的男人嗎?

  '為什麼要這樣欺負我?我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樣欺負我?'就算她是個棄婦也還是有尊嚴,即使死也要保持清白。

  '不許哭!跟著我不好嗎?難道你還有其他路可以走?'他的大掌撫過她瘦削的肩頭,揉向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恨不得此刻就佔有她。

  宋雨薔抿著唇止住哭聲,可是淚水還是不聽使喚的往下掉落。

  他俯下身用嘴吻去她的淚,口中的鹼味讓他放棄強要她的念頭。

  '我對病奄奄的女人沒興趣,等你先把病養好再說。'他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移開壓住她的身軀,暫時解除了她的危機。

  她愣愣的張開眼,不解他為何臨時改變主意,原來她還以為自己今日是躲不掉這男人的摧殘。

  '把藥喝了。'他態度專橫的將碗遞給她,恐嚇的說:'我要出去辦點事,要是你敢逃走,以後休想再見到你的婢女!'

  '我……不會的。'還沒確定錦繡的安全前,她不會一個人逃走的。

  聶廷軍深深的睇了她一眼,確定她聽話後才開門出去。

  '錦繡,是我害了你,希望你沒事。'宋雨薔在心中默默的祈禱。

  ※※※

  '爺。'展驍迎了過來。

  '事情辦好了嗎?'聶廷軍問。

  '我已經讓人先送她回杭州,那咱們何時出發?'

  聶廷軍沉思半晌,'她的身子還很虛弱,勉強上路只會加重她的病情,再過幾天看看。'

  '爺確定宋姑娘會心甘情願的跟咱們回杭州嗎?'既然已經被婆家休了,自然不能再稱呼她為丁少夫人。'如果爺付出的感情始終得不到回報呢?'

  '我在賭,賭最後她終究會愛上我。'說來悲哀,不過卻是事實。

  '萬一爺輸了呢?'

  聶廷軍佯作灑脫的輕笑,'那麼我會將她安置好,然後……不再打擾她。'

  現在展驍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主子已經將感情全放進去了。

  '別說這些了,丁家的情形如何?'自從知道丁書恩有意納妾後,聶廷軍就密切注意丁家的一舉一動,這才能適時的救了宋雨薔。

  展驍一臉的鄙視,諷刺的說:'丁家那對母子簡直是冷血動物,對宋姑娘根本不聞不問。我還聽說丁書恩對於母親要他休妻的事,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真是個聽話的好兒子,哼!連個妻子都保不住,還能有啥作為。'

  聶廷軍眼神一沉,冷冽的掀唇一笑,'這樣也好,以後她就是我的,也不需要他們關心,不過,他們居然這樣對待她,這個仇,我非替她報不可!'

  '對了,我已經跟掌櫃的說好,把這東廂房都包下來,不會有閒雜人等在這裡出入,可以讓宋姑娘好好靜養。'

  聶廷軍讚許的微笑道:'辦得很好,現在幫我備馬車,我要出去添購些東西,你則留下來守著她。'他不怕她逃,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要有人留守。

  '是!'這還是展驍頭一回見主子為了一個女人煞費苦心。

  ※※※

  '咳……'宋雨薔在一陣咳嗽聲中驚醒過來,模糊中,她見到屋內人影晃動,還有一股濃濃的藥味,這才想起自己置身何處。

  一眨眼,聶廷軍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她的床前,手上還端著一碗藥。

  '你醒了正好,該吃藥了。'

  她一臉防備的坐起身,趕緊將被褥拉到下巴,'我……自己來就好。'

  '你確定?'

  宋雨薔領首,微顫的伸出一隻手,將碗接過去,一湯匙一湯匙的舀進嘴裡,還頻頻用眼角餘光偷覷他,以防他有不當的舉動。

  '別把我想像的太壞,比起丁家母子,我的心腸可比他們好太多了。'他真的開始後悔一開始給她的印象太差,如今想扭轉情勢,恐怕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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