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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沙其 不過轉瞬的時間,武器已然落地,矮小蒙面人又驚又怒,對殷無恨喝道:〔你是什ど人?是不是也看上了那寶物?」 殷無恨不理睬,轉過身,一把拉起重傷委頓在地的上官靖。 上官靖低聲道謝,「多謝殷兄!」他受傷雖重,所幸都只是外傷,不致傷及性命。 矮小蒙面人見殷無恨不理會他,心下更怒,「你究竟是何人?」眼前這高大男子看來似是上官靖的朋友,可剛才他卻連眾家丁的兵器一起繳下,讓他摸不清意圖為何。 殷無恨扶著上官靖站好,語意深長的道:「淮南幫李幫主好歹也是江湖上叫得出字號的人物,什麼時候幹起這等殺人越貨的勾當來了?」 來歷被人點破,矮小蒙面人大驚,「你……你……」忽地,橫跨剛硬臉龐上的那一道疤痕,讓他腦袋中靈光一閃,「無極們玄武堂堂主殷無恨?沒想到上官家竟請動玄武堂主親自保照寶物?」 殷無恨也不否認,一派剛毅的屹立在眾人眼前! 李幫主喘了口氣,「敗在武林傳奇手下,李某認栽!既然有殷堂主保那寶物,李某不敢自不量力的前來奪取。上官小子,咱們就四川見。」撂下了威脅,他手一揮,一干蒙面人連兵器也不撿了,立即消失得一乾二淨。 上官靖逃脫大難,虛脫的坐倒在地。 涼風徐徐,河水掙玲,大地又回復了寧靜!只聞眾家丁沉重的喘氣聲在林間迴盪著。 好一會兒,馬車內那俏麗的小臉再次探了出來,靈活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一圈,還是憋不住好奇的道:「那寶物,到底是什ど?」 第四章 太寵 晚逐香車入鳳城, 東風斜揭繡簾輕, 行慢回嬌眼笑盈盈。 消息未通何計是, 便須佯醉且隨行, 行依稀聞道:「太狂生!」 ——浣溪沙·張泌 「哈啾!」 幽暗的馬車內,蘇小惜搓搓發紅的鼻子,一臉懊惱,帶著濃濃的鼻音,喃喃自語道:「才落了會兒水!就染了風寒,這身子,夠不中用了。」 當日在綠柳山莊治療時,兩大神醫就曾說過,她的病即使能好,也無法像常人 一般。這回落水正應了兩大神醫的話,明明沒一會兒就被殷無恨拉上來,也馬上換了干衣裳,擦乾頭髮!仍擋不過初春河水的寒意,硬是被來勢洶洶的病勢擊倒。 「不過,這身子已比以前好許多了,起碼我還能用自己的雙腳站在土地上呢!總不能太貪心……哈啾!」鼻頭一賽,她捂著小臉又打了個噴嚏。 馬車內突然一亮,殷無恨掀開車窗窗帷探進頭來,蹙著眉看她,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殷大哥!」腦袋有些昏沉沉的,她衝著男性的臉龐漾出甜膩笑容。 殷無恨的眉心因探到的溫度而皺得更緊!他伸手將她身上的棉被掖得密實,「很難受嗎?」 「還好。」蘇小惜吸了吸鼻子,撐著額嘟囔,「就是馬車晃得我頭昏。」 「再個把個時辰,就會進城鎮了,到時就可以好好休息。」 「嗯!」蘇小惜乖巧的點了點頭,突然「噗嗤」一笑,眼底閃爍著頑皮,「殷大哥,你知道你現在的表情像什麼嗎?」 殷無恨摸不著邊的搖頭。 「像包子。」她學他皺起了眉,指著自己皺折的眉間,「你看,像不像?」 這丫頭!他沒轍的歎口氣。 蘇小惜呵呵笑的伸出手,憮開他眉間的折痕道:「人家昨晚才被包子害得肚子痛,現在看到包子就頭疼,你可不許皺著包子臉嚇人。你答應上官大哥替他保鑣呢!還是專心去守著車隊,別教人家說玄武堂殷堂主怠忽職守。」 他闌黑的眼眸深深的看著她,好半晌才道:「要是難受,定要喚我。」 「悶得難受也可以嗎?」蘇小惜偏著頭,一臉促狹。 都病著了,還有精神淘氣。殷無恨無奈的搖了搖頭,神情卻是縱容的,伸出大掌撫了撫她的頭後,馬韁一提,趕上上官靖。 隨著車窗窗帷一落,隔斷光線,蘇小惜肩一垮,有氣無力的躺回了靠枕,伸手輕輕敲了敲額邊,「頭好疼。」 她隱約聽見殷無恨與上官靖正在說話,昏昏沉沉的腦袋不由得想起午時的那場對談—— 「回魂花?」 這三個字一入耳,蘇小惜不自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錯愕的看向殷無恨,從他眼中,亦看到了震驚。 上官靖苦笑著看向他們,「沒錯。說來也是巧合,半個月前,我途經伏牛山,遇見了一個採藥老人,那老人被毒蛇咬傷,奄奄一息,我救他不得,又看他可憐,就餵他喝了碗水,他臨死之前,送了我一株紫色小花,還沒來得及說什ど,便己斷氣。我半生與藥材為伍,對花兒的種類也略知一二,但那株紫色小花卻是前所未見,我看那花兒生得可人,便收了起來。 「葬了那老人後,我來到京城,一回和幾家藥材行掌櫃聚會,我一時想起,便將那花兒拿出來請教諸位掌櫃,沒想到一名江西來的藥材商竟說,這株小花有可能就是江湖相傳兩大奇藥之一的迥魂花!我當時又驚又喜,可這消息也因此傳了出去,當夜過後,就不斷有宵小闖進我客棧的房裡,甚至更有盜匪攔路搶劫,所幸天子腳下,他們亦不敢太過張狂,才教我逢凶化吉;哪知一出城,又有硬手攔在這裡,若非殷兄,此回我便要客死異鄉了。」 「這ど說,你也不確定那是回魂花羅?」蘇小惜問。 「靈藥難得,大家只聽說過迥魂花是朵紫色的小花,還沒幾人見過迥魂花的樣子,我又如何能確定?」 回魂花與絳珠草並稱當世兩大奇藥,前者有起沉病,愈絕症之效,後者可治天下萬毒,兩者都是百年難得一逢的稀世之珍,自是非常人所能見。 「那也是!」蘇小惜點了點頭,震驚過後,又重新動手給上官靖包紮傷口,「不過上官大哥,恕我無禮,人才那群蒙面人那麼兇惡,你都快沒命了,為什麼還不肯交出回魂花?為了一朵不知是真是假的回魂花賠上性命,值得嗎?」 上官靖聳肩解除她的疑惑,「不是我不肯交出迥魂花,而是即使我交了出來,那群蒙面人也不會放過我,再者,回魂花不在我手上,我要如何交出來?」 「回魂花不在你手上?啊!你怕遭盜匪,所以偷偷派人送走了對不對?」蘇小惜猜道。 「蘇姑娘好聰明,正是如此!在知道那株紫色小花有可能是回魂花後,我便秘 密差人送回四川家中,以免道上生變。」 回魂花可起死回生,江湖上人人欲得,他要領著車隊,又要護著回魂花,確實不易。 蘇小惜偏著頭,似在想些什麼,突然又問:「上官大哥,你這ど老實的告訴我們這件事,你不怕我們見寶起意,搶你的回魂花呀?」 「玄武堂堂主磊落光明,豈是見寶起意、橫加搶奪的無恥之徒。」上官靖用眼神向殷無恨示意。 蘇小惜扮了個鬼臉,「上官大哥不愧是生意人,舌樂蓮花,這碗米湯灌下來,我們就算想見寶起意,都不好意思了。」說話間,她己幫他包紮好傷口,打上一個小結。 「多謝蘇姑娘。」上官靖朝她謝過,轉向殷無恨,「在下方才跟殷兄說過有事一求,指的便是此事。玄武鑣局乃是天下第一鑣局,威名赫赫,盜匪聞風而逃,在下斗膽,請殷兄接下我這一趟鑣,救在下一命。」 如今江湖中人都認為回魂花就在他手上,人人欲奪,他的武藝平常,眾家了更非江湖高人的對手,今日一戰已證實了這一點,若不請動殷無恨,自家車隊肯定回不了四川。 殷無恨看著小惜,一臉沉吟,好一會才道:「我已久不親自接鑣……」 「請殷兄救在下一命。」上官靖對他一揖。 殷無恨又望了望蘇小惜,彷彿下定決心,「在下久不行鑣,亦不想再破前例,但蒙上官兄厚愛,不如咱們就一道行走,互為照應,上官兄覺得如何?」 上官靖大喜,連聲道謝。 殷無恨這番話,不啻是應允了要保護他一路回到四川去,有這等高手照應,還怕覬覦回魂花的高手襲擊嗎? 就這麼著,殷、蘇兩人便與上官家的車隊一路往四川而去。 在殷無恨答應上官靖與他們同行時,蘇小惜便已猜到,他是為了她,他想知道那回魂花是否為真,若是真的,那ど她這一身病骨,便有健康的一天。 可是這回魂花何等珍貴?若是真的,上官家豈可能割愛?誰不想藉由回魂花醫病續命,長命百歲?但殷無恨執意之甚,她也不好阻止,只能由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