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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可兒 宙逸看到花憐強裝出的笑臉更加心疼,他將她抱起,讓她能安穩的靠在他的懷中。 「傻憐兒,你怎麼可以不睡覺趴在桌上等本君呢?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卻不多注意,你真該打!」他語氣輕柔的責備。 「夫君,抱歉,臣妾下次不會了。夫君是不是受到母后的責罵了?這又是臣妾的錯,請夫君恕罪!」花憐再道歉。宙逸低頭再給她一記柔情蜜意的吻。「母后責備得對,你會生病,本君是應該負起責任,下次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放心吧!」他從不用向任何人解釋自已的行為,卻破天荒的承認自己的不對。 他早上醒來明白自己是在玉冰宮過夜時,惟一有的情緒就是怒氣,他才不相信幾杯酒就能灌醉自己,雖然冰姬死不肯承認在酒裡動手腳,但他心知肚明,面對她的哀求,他只感到作嘔,她竟然將計謀用到他身上,實在是該死!他本來要嚴厲的懲罰她,但念在她是初犯,為的也不過是爭寵,那他不再理她就是對她最大的處罰了。 可沒想到她的詭計間接害得憐兒生病,看來他是太輕饒那個該死的女人了! 「不!夫君可以到任何妃妾的宮裡休息,臣妾不會在意的。大家都是夫君的妻妾,本就應該受到夫君的寵愛啊!」花憐勸著宙逸。她本來就不想獨佔夫君,如今知悉自己不能懷有身孕,更是沒資格得到夫君的疼愛。 宙逸聞言,趕忙好聲安慰花憐,「憐兒,別說氣話了,後宮的佳麗雖多,但是沒人可以比得上你受寵,而且還有母后為你撐腰,你還怕地位不保嗎?」 「夫君,臣妾不是說氣話,臣妾是認真的,尋常的平民都可以三妻四妾了,夫君身為一國之君,擁有後宮三千佳麗本就是正常之事,臣妾可以諒解,臣妾不會嫉妒任何受寵的嬪妃,臣妾可以保證後宮的和諧安寧,會讓所有嬪妃都和平相處的。」花憐清楚明白的再說明一次。 宙逸看著花憐,再退讓一步。「憐兒,本君可不准你因為昨夜的事就不理會本君了,如今的後宮佳麗裡,本君只想寵你、疼你,其餘的妃子本君都不會再去理會了,本君可以向你保證!」他已經體認到花憐的重要性,當然不願意失去她。 怎麼會越說越糟呢?夫君完全弄反她的意思,這不是讓他只更加親近她而不理別的女子了嗎? 花憐急著想再解釋,可是一開口,宙逸便不客氣的覆上她的小嘴,嘗著她的甜美。 「憐兒,本君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別讓不重要的小事破壞我們之間的和樂,本君不准,而且也不會再有不愉快的事發生了,本君保證!」攝人心魂的深吻後,宙逸看著花憐的眼睛,像在發誓般肅然的告訴她。 在這樣的情形下,花憐無法再推拒丈夫的感情,她惟有大力的回摟著他,心中只願一切就此停住,沒有時間,也沒有天地,那她便可以什麼都不顧,只要這樣緊緊地抱著他就行了。 上天何其殘忍,為何要在她識得情愛後,才明白自己無福消受,可她真捨得下嗎? ??? 在眾人悉心的照顧下,花憐的病痊癒了,可是這場病帶走了她的歡笑,所有人都可以看出她的抑鬱不樂,卻沒人明白原因。 「憐兒……憐兒……」 一連串的叫聲喚醒了花憐,她茫然的看著太后,一時間還收不回心神。「母后,什麼事?」 「憐兒,你近來是怎麼了?常常發愣,是不是有心事?」太后關心的問起。 花憐振作起精神,對太后淡淡一笑。「沒有,母后,憐兒很好,憐兒沒有心事,沒事的!」她端起茶杯喝茶。 「還是皇兒對你不好呢?」太后再提。 花憐手拿不穩杯子顫抖了下,茶水濺濕她的衣裳,一旁伺候的紫茵、紫屏忙拿出手絹為她拭去茶漬。 太后急問,「憐兒,有沒有燙傷啊?」 花憐忙搖頭。「母后,憐兒沒事,您別擔心。」 「怎麼說到皇兒,你就心神不寧的,難道真是皇兒又虧待你了?憐兒,你快老實說!」太后要問明白來。 花憐趕忙說明,「母后,君上對憐兒很好,真的很好,憐兒只怕自己無法回報君上的好,若再有怨言,憐兒就太不知足了。」 「這就好,其實哀家也明白皇兒很疼你,由他拒絕大臣獻秀女的舉動便能明白了,皇兒如今是無心再納妃子,只想專寵你一個人呢!」太后笑著告訴花憐。 花憐聞言,反而是緊緊地皺起秀眉。「君上真這麼做了?除了秀女外,君上還能用什麼方式選擇佳麗入宮呢?」 「由秀女圈選是最普遍的,但也有臣子會直接推選女子或由皇兒微服出宮時將看中的女子帶回宮裡也是可以,不過哀家看皇兒沒有那樣的心,除了國事外,皇兒已經將所有的時間和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了,你們夫妻倆鵝鰾情深,對西煌國可是一件好事呢!」太后愉悅的表示。 花憐卻感到更加憂愁。她已經盡量冷淡和君上間的關係了,卻還是收到反效果,反而讓他越加疼愛她,這真是好諷刺的情形啊! 現在君上為了她竟連嬪妃都不想選,這怎麼可以呢?她讓君上疼愛就不對了,還使得他無心納妃,那鍾離家的皇嗣不是要斷在她手上了,她怎承受得了這樣的滔天大罪呢? 太后看花憐憂愁的模樣,不解地問道:「憐兒,怎麼皇兒不納妃妾你卻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沒人喜歡丈夫被分享,你不會這麼大方、無所謂吧?」 「母后,憐兒只怕外人以為是君後善妒,所以才讓君上不能納妃,而且君上後宮空虛,也會使君上子嗣減少。母后,您不是很想抱皇孫嗎?憐兒卻一直未有喜訊,或許別的嬪妃較容易有好消息呢!」花憐對太后說道。 太后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含混的快速帶過話,「呃……你和皇兒都還年輕,孩子的事也不用過於急躁,還是看皇兒的決定吧!」她轉開話題,不再談到敏感的事。 花憐在心中歎息。母后還是這般愛護她,不能生育的女人不是該被休妻嗎?為何母后和夫君卻如此疼她呢! ??? 這晚,歡愛過後,宙逸先睡著了,花憐的眼睛卻睜得老大,沒有一絲睡意。 倚著溫暖厚實的懷抱,對從前的她而言是世上最幸福的事,可是如今她心虛自己所得到的幸福,因為她不配得到,不管想過多少回,她還是只有這個結論,她不配獲得寵愛,更沒資格得到夫君的感情。 在夫君對她越來越好之前,在夫君付出更多的感情之前,她必須要制止這種情形再發展下去。不明白真相的人不用負責,而瞭解真相的人便要快刀斬亂麻,既是沒有結果的感情,何必再苦撐下去,既傷了自己也傷了夫君,該是她作出決定的時候了。 花憐抬眼看著宙逸安穩的睡容,胸口一陣酸澀,痛苦的淌下淚來。原以為她和所有嫁人的皇姐妹們一樣,尋得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可笑的是那只是一場美夢,但至少她曾活在美好的夢裡,就足以讓她抱著這個夢度過餘生了。 黯淡的人生經歷了炫目的光彩之後,終究要回復原本的黯淡。 ??? 從下定決心的那夜起,花憐就改變了自己,徹底改了原來善良可人的本性,換上教人難以忍受的驕蠻性子。 「君後,該到御膳房為君上做點心了。」紫屏提醒花憐。 「本宮討厭御膳房的味道!紫屏,你傳本宮旨意,命御膳房的御廚準備幾道可口的點心送來雲和宮給本宮嘗嘗,若合了本宮的口味,那君上也會喜歡,便可以用本宮的名義送去給君上了!」花憐冷聲下令。 「奴婢遵命!」紫屏銜令退下。 然而御膳房的御廚做了許多的點心送來雲和宮,卻都不合花憐的口味,在花憐的要求下,御廚不准休息,一定要做出合她意的點心,累壞了御廚就找另一個代替。 這讓御膳房裡幾乎沒有休息,沒日沒夜的做點心,花憐卻對所有成果都不滿意,連續好幾天後,宙逸終於知道這件事。 宙逸濃眉皺起,臉上有不悅的神情,但除了下令讓御膳房不用再做點心外,對花憐並沒有責備。 不過有了這樣的先例後,花憐的行為更加驕蠻了。 她早上都睡到好晚,不再到慈安宮向太后請安、陪太后用早膳,連太后下旨喚她到慈安宮陪伴,她也是拖拖拉拉的,總會晚到許久。 面對太后時,花憐更不再是好臉色、好語氣,她會使小性子和太后嘔氣,交談時不是頻頻打呵欠,就是不專心,甚至還和太后有言語衝突,任憑太后再疼她,這樣的情形多次下來也很難令人不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