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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可兒    


  之後,冰姬用了許多借口敬酒,想灌醉宙逸讓他留下。

  宙逸幾杯酒下肚便覺得有了醉意,這令他感到意外。他的酒量向來不差,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醉了呢?他在這裡也停留夠了,想到雲和宮休息、休息。

  「本君喝得差不多,夜也深了,本君要離開了。」宙逸站起身來,腳步有些不穩,冰姬則趕緊攬著他。

  「君上,您不用急著離開,就讓妾身伺候您在玉冰宮休息吧!」冰姬柔柔地提起。

  「不用了,本君自有去處!」宙逸揮去冰姬的手,還是要離開。

  冰姬忙再倒了酒來。「君上,那您就陪妾身再喝一杯酒吧,就這最後一杯酒。」

  宙逸接下酒杯,仰頭便喝下,將杯子還給冰姬就往門口走去,還沒走到門口他便站不住,頭昏的踉蹌了下,左右隨扈急忙扶住他。

  冰姬笑容滿面的來到宙逸面前,媚眼凝視著他。「君上,您喝醉了,還是讓妾身來伺候您吧!」

  「本君不會這麼容……易……醉……醉的……」話還沒說完,宙逸就支撐不住地倒下了。

  「君上……」幹那和費坦驚慌的扶起宙逸。

  「哎呀!君上真的醉倒了,你們快將君上扶到床上去,快點!」冰姬指揮著幹那和費坦。

  幹那和費坦對看一眼,遲疑著該不該聽冰姬的話。

  冰姬見狀放大了聲音,「你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啊?難道你們要將君上拖著離開嗎?君上醉成這樣,當然是留在這裡了,快點扶君上到床上去,快啊!」

  幹那和費坦沒得選擇,只得聽冰姬的話,將宙逸攙扶到床上躺下。

  「君上由我來服侍便行了,你們都下去吧!」冰姬命所有人退下。她的嘴角噙著笑意,緩緩地為宙逸解開衣扣、褪下衣衫。

  君上的健壯瀟灑令她狂熱的愛著他,無法忍受沒有他的日子,因此她才會用盡心思,甚至在他的酒杯裡下藥,讓他醉倒不能離開,只要他明天醒來,就一定能勾起他在這兒的所有美好回憶,他絕對會回心轉意再寵愛她的!

  褪下彼此的衣裳,冰姬光稞著身子抱住宙逸,拉起被子蓋住兩人親密相依的身體,她緊緊地偎著他,樂得笑開了懷,期待著明天的到來。

  ???

  天亮後,紫屏、紫茵走入寢宮,卻見到花憐趴在桌子上睡覺,兩人急忙跑到她身旁。

  紫茵輕搖著花憐。

  「君後……」紫屏則柔聲在花憐耳旁喚著。

  花憐被喚醒,抬起千斤般重的頭看著兩個宮女,低啞出聲,「紫屏,紫茵,是你們啊!」

  紫屏忙問,「君後,您怎麼趴在桌上休息,不到床上睡覺呢?」

  花憐弱聲回答,「本宮是在等君上,因為了便想趴在桌上小憩一下,怎知會睡著了。君上有沒有來?」

  「沒有,君上昨夜沒來雲和宮。君後,您應該聽奴婢的勸上床休息別再等了,您這樣趴著睡覺很容易生病的。」紫茵擔心主子的身體。

  「本官不會有事的。」花憐虛弱笑笑,人想站起,驀然黑雲罩頂,她暈眩得眼兒一閉,身子便癱軟的倒下了。

  紫屏、紫茵嚇了一大跳,急忙扶住花憐。

  「君後,君……啊……君後的身體好燙啊!」紫屏驚駭的發現。

  紫茵忙用手探摸花憐的額頭。「不好了!君後的額頭好燙呢,快將君後扶到床上,快!」

  紫屏、紫茵手忙腳亂的將花憐扶上了床,急急地叫人去請御醫來。

  花憐生病的事讓雲和宮上下立刻慌亂了起來。

  花憐在枕上不斷的輾轉反側,時醒時睡,神志徘徊在清醒和昏迷的邊緣,直到御醫在她身上施針緩和住病情後,她才昏睡了過去。

  花憐暈暈沉沉地不知道睡了多久,隱隱約約可以聽到身旁有聲音傳來,她想動卻發現整個身子像被人定住般無法動彈,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她被嚇得思緒立刻清明起來,盡力想試叫出聲音,讓在旁邊交談的人明白她醒了,這時她卻清楚聽到了身旁的人談起她的病。

  「御醫,君後的病要不要緊?」太后著慌地問道。

  御醫恭聲回應,「回太后,君後的身子很虛弱,不管任何小病都會對君後的生命造成威脅的。君後這次的病情很嚴重,所幸發現得早,已經控制住病情了。」

  「君後一直有吃補藥,為何身子還是這麼弱不禁風呢?」太后憂慮的聲音有著疑惑。

  「太后,君後天生就是體弱,所有的補藥只能小補身子,無法治根本,而且補藥的藥性都很溫和,是無法在短時間內看到成效的。」御醫告訴太后。

  「那就不能開較強效的補藥嗎?以君後如此虛弱的身體要如何懷皇兒呢?」太后愁眉不展的說。

  「太后,關於這件事……」御醫吞吞吐吐了起來。

  「御醫,你怎麼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要支支吾吾的!」太后下令。

  「回太后,下官斗膽稟報太后一件不好的消息,君後她……她可能無法生育了!」御醫用歉然的話氣道出。

  「什麼?御醫,你說什麼?你快給哀家解釋清楚來!」太后一聽,瞪大了眼睛,嚴厲的要御醫說明。

  躺臥在床上的花憐更像是落入寒潭裡,心兒倏然凍成了冰雪。

  御醫急忙解說,「太后,君後的身子不好是因為她患有天生的哮喘病,在君後的身子有異樣時,身體裡得不到足夠的空氣,哮喘便會發作,所以君後不可以勞累,更要避免生病或受傷,連情緒都要盡量保持愉快,才能控制哮喘不會發作。君後的身子支撐君後一人便已經是如此吃力了,如何能再懷子嗣呢?若勉強懷了身孕,早期還好,但當君後腹中胎兒越來越大時,便會成為君後沉重的負荷,君後虛弱的身體也會因為孩子而益加耗弱下去,直至母體承受不了,就算能幸運度過這段期間,君後也無法熬過生產時的劇烈疼痛,到時別說孩子保不住,就連母親也會無法周全,所以君後不能有孩子,為了君後的性命安全,君後絕對不能有身孕!」他的語氣是斬釘截鐵的。

  太后頓了好一會兒才說出話,「難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補救的方法嗎?」

  御醫難過的搖頭。「下官無能,請太后恕罪!」

  花憐的心被撕成了碎片。天底下還有什麼事比被宣告不能生孩子更痛苦的,夫君是一國之君,怎能沒有子嗣?她這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又如何有資格做君後呢?

  在悲痛萬分下,花憐聽到太后慎重交代御醫守住秘密,千萬不能讓她還有宙逸明白這件事。受到太后如此的愛護,更令花憐傷心欲絕了。

  在御醫退下後,寢宮裡安靜了下來,花憐痛苦得實在忍不住,輕輕發出了抽氣的聲音。

  太后聽到聲響,連忙前來探視。「憐兒,你醒了是不是?」

  花憐此時稍有氣力睜開眼睛了,看著滿臉關懷的太后,她眼兒紅了。「母……母后。」

  「乖,哀家知道你受委屈了,皇兒竟然讓你枯等一夜,害得你發熱生病,哀家一定不會輕饒他的!」太后不悅的要為花憐出氣。

  花憐急急地辯解,「母后,憐兒不怪君上,您也別責備君上了!」

  「皇兒讓你這麼傷心,哀家當然要為你討回公道了!」太后嚴聲表示。

  花憐拉著太后的手,直搖頭。「母后,憐兒不是為這事傷心,君上可能因為國事太忙才沒來雲和宮,憐兒可以體諒的。」

  「那你為什麼眼睛紅紅的呢?教哀家看得好捨不得呢!」太后憐惜的看著花憐。

  花憐很清楚太后對她的眷寵,她不能讓太后擔心,所以忍著沒將剛聽到的話說出,隨便找了別的理由,「憐兒是難過自己身體不好,常要母后擔心,憐兒真沒用!」

  「憐兒,是人都會生病的!看過大夫吃了藥後就會好了,有什麼好難過的,你要放寬心養病明白嗎?」太后柔聲的告訴花憐。

  花憐點點頭,為之動容。她無法生育就不是個好媳婦了,母后不該還這麼疼她,教她好生難受。

  太后陪著花憐一會兒後,見宙逸還沒來看花憐,便不高興的決定親自去催人。

  「母后,不要了,或許君上真的很忙,憐兒的病情也穩住了,就別去麻煩君上了!」花憐勸阻太后。

  「不行,你為皇兒生病,皇兒怎能不聞不問呢?哀家可看不過去。憐兒,你盡量多休息,哀家會再來看你的。」太后細心的囑咐花憐後便離開了。

  花憐無奈的看著太后離去,心卻像在油鍋中翻滾一樣,御醫的話不斷的在她腦裡迴盪著。不能生育,不能生育……事實殘酷得教她承受不了。

  拉高了被子,花憐躲在黑暗的被窩裡無措的哭泣起來。

  第九章

  輕柔的撫觸喚醒了花憐的感覺,她慢慢地睜開了眸子,對上一雙關切焦急的眼睛。

  「憐兒,你可醒了,你怎麼可以將自己悶在被子裡,還暈了過去,你讓本君擔心死了!」宙逸俯身輕吻她的粉頰後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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