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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寄秋    


  可是重案組的二姊出現在此地,似乎不尋常。

  「小聲點,你想害我挨上頭的刮呀!」沒良心的妹妹,一點都不體諒姊姊的難處。

  「喔!你又開小差,搶人家的飯碗。」她瞧見二姊胸口的警徽變記者證,用的是她的名字。

  身為四胞胎的好處和壞處,就是頂著同一張臉作亂,隨時可以脫罪或背黑鍋。

  「臭小鬼,寫你的新聞少放屁,大姊不在我最大。」她狠狠地敲了左天綠一下腦門。

  「真粗魯。」她揉揉痛處。「大姊才沒有你的暴力傾向。」嗚!大姊,我好委屈哦!

  「小綠兒,你想嘗拳頭的味道嗎?」敢說她暴力,活得不耐煩。

  上次那個說她暴力的人渣正關在綠島,再上一次的那人還躺在加護病房呢!

  左天綠很無奈的奉承。「二姊最偉大,是人民的保母。」

  「噓!噓!噓!不要洩露我的身份,我正在查案。」左天藍緊張地四下瞄來瞄去。

  查案?!眼光發出$$$的符號。「你在查哪件案子?透露一下給小妹知曉。」

  每回二姊背著上司私查案子,絕對是那種會上頭版的大新聞,為了「錢」途著想,她矢志發揮狗仔隊的精神奮戰到底。

  「你以為我會告訴一位新聞記者?」左天藍用看蟑螂的眼神斜眄。

  「不會嗎?如果同時出現兩位左天綠……」她笑得可陰險。

  左天藍恨恨的瞪著和自己相同長相的臉孔,她瞭解同胞妹子的恐嚇不是虛言,不得已洩露出一些機密。

  「這次藍天幫起內哄,有可能造成台灣幫派互扯後腿自肥而大,恐怕將傷及無辜市民。」

  「你是說半年來轟動台灣的那件殺人刑案,至今仍懸在那不上不下是藍天幫內哄的結果?」

  哇!太棒了,又挖到一條新聞。

  「哼!台灣的律師誰敢接這個案子?惹到幕後黑手可沒命過中秋。」這是黑道人的蠻橫作風。

  「對對對,除了咱們大姊不怕死……嗄!二姊,你想大姊會不會接下這個案子?」

  「難說。」左天藍不由自主地摸摸腰間的槍。「大姊的邏輯線路很複雜,專挑高危險的案子接。」

  你還不是一樣。左天綠在心裡暗念。「你呢?踩藍天幫的小尾巴。」

  「我是在替大姊鋪路,萬一她打算接下這個案子,至少有個底在。」她為自己的妄為找借口。

  「是嗎?二姊,我怎麼看不到你的誠意了』她壓根不相信二姊的說詞。

  「死小孩,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打暈你棄屍。」

  懾於暴力,左天綠無語問蒼天,她們不過相差十七分鐘三十九秒而已,為何有天壤之別?

  唉!唉!唉!她不要當四胞胎的老三啦!

  第五章

  連日綿雨,被強行扣留的左天虹覺得她快生霉了,渾身上下長滿了菌菇,再不出去透透氣,遲早長成一株大人菇。

  她心虛的瞥瞥正在假寐的大男人,躡手躡足地抬起門邊的花雨傘,打算趁獄卒熟睡時開溜。

  自由呀自由,我是如此的思念你。

  「想去哪裡?」

  低沉的嗓音一起,她失去心愛的自由,左天虹好不甘願,這次她非發揮法庭上的精明幹練,說眼他還她自由。

  「你知道嗎?鷹是天上的王者,你不能用鐵鏈束縛它的雙腳,那是違反自然天性。猛虎乃山中霸主,為了私心禁煙在鐵籠裡,只能顯露人類的殘忍。

  「溫室雖然安穩卻失去生命力,永遠比不上荒野的玫瑰強韌。樹順風而彎,人順勢而行、不可強行逆天。」

  「嗯!說得有理,要不要喝杯茶止渴?」駱雨霽附和的點頭。

  「不要,你的結論呢?」他點頭她搖頭,這是一場意志力之爭。

  他似笑非笑地凝望她,讓人失了戒心。

  「我的結論是……不行。」。

  好幾次他差點被說服,但一看到她一跛一跛的腳就收回原意,不准她虐待那隻腳。

  「同居」數日,他不敢自言是最瞭解她的人,但是該有的認知並不缺乏,她是標準的軟硬不吃,只有靠力量來制伏,絕不可有一絲鬆弛,因為她太聰明了,懂得利用人性的弱點去誘惑他。

  要不是他的意志力在支撐,他老早棄械投降,中了她的美人計。

  唉!他多想和她做愛,他不知道還能忍耐多久,男人在某方面是很脆弱的。

  「雨霽,人家的腳傷早就好了,不信你瞧瞧。」她故意撩高裙子,露出一大截雪白。

  他嚥了一口唾液。「虹兒,外面濕氣重,才剛痊癒的傷口禁不住濕氣入侵。」

  駱雨霽努力克制想撫上玉腿的慾望,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不能要。

  一旦手被她滑嫩的肌膚吸住,再多的堅持也枉然,肯定會淪為慾望之臣,盲目地聽從她任性的造次,無法牽制她做危及自身的事。

  像上回他不過猶豫了一下,她馬上要衝下樓,要不是他及時拉住,滑足的樓梯必定傷了她。

  而樓梯之所以滑足也是他一時縱容造成,她嫌無聊生在樓梯口洗扶桿,結果洗出一堆泡沫,陰天水難干,連連積了兩天的肥皂水。

  「我老爸可是名醫,你少用唬小孩的口氣阻止。」她不是笨蛋,醫學常識豐富得很。

  「我不是阻止你出門,而是心疼你的腳。」

  相處多日,他的冷色在融化,噁心話說得瞼不紅氣不喘,倒是左天虹肉麻得全身起疙瘩。

  論力氣,她不如人。

  談絕食,她不想重蹈覆轍,距離被「喂食」的嬰兒期太久遠。

  傷害自己?

  啐!這更加不可能,他比便利商店還二十四小時全天守候,只差替她上廁所和洗澡。

  「雨一停,我立刻帶你出門。」駱雨霽敷衍的說道。

  也許老天在罰他獨裁,話才一說完,一道陽光穿破厚厚雲層,透過窗戶射了進來,落在他眼前的小茶几上。

  「嗯哼!君子一諾千金哦!」她感謝老天的幫忙。「咱們走吧!」

  他後悔了。「虹兒,你……」

  看他有反悔的意思,左天虹臉色一凜。「要不要出去隨便你,我隨時可以結束假期回台北,不陪你玩失去自由的遊戲。」

  心,一痛。「我都忘了你不是鎮上的居民。」

  有她相伴的日子太愜意,讓他遺忘一件最重要的事。

  公司可以不去,造鎮計劃可以擱置,但她的事業在北部,他該用什麼方法留下她?

  婚姻,她不齒。

  那麼……愛呢?

  「不要消極抵抗,不管你允不允許,我今天一定要出門。」左天虹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等一下,我……我陪你。」他認命了。

  在愛情的領域裡,第一個陷入愛河中的人注定要受苦,他不認了成嗎?

   ☆  ☆  ☆

  葉梓敬陪同駱雨爾巡視駱家名下的產業,因為正主兒無故曠職,在聯絡不到的情況下只好請老二代打,他不想為了一點薪水過度勞累而死。

  走進一家超市,他們發現一件詭異到極點的事,櫃檯上沒有門市小姐倒是其次,絡繹不絕的客人失了蹤才是大事。

  可是定眼一瞧,怪事發生了。

  「他們圍在那裡於什麼?」門市小姐數名,經理、主任、店長,還有客人?駱雨爾十分納悶。

  「我也正想這麼問。」

  駱雨霽雖然無法原諒父親的負心,但對同父異母的手足尚稱得上「可親」,不會刻意去排擠,亦不會故作友好去彰顯手足之情,平淡的待之。

  倒是駱雨爾自覺有愧於他,因為生母的介入才使得他母親鬱鬱而終,所以三不五時去纏著他,聯絡一下兄弟情誼。

  只是效果不佳,他的蠻纏起不了功用,大哥依然冷著一張酷臉睨人。

  而葉梓敬是兩人的橋樑,有時兼作潤滑劑,免得好友上司被自己煩得噴岩漿,會一時不小心衝動的掐死他。

  「咱們過去瞧瞧。」

  當他們站在眾人身後,順著他們的視線往前一膘。當場下巴脫了臼。

  這過這……這是什麼情形,世界末日提早到來!

  「他……是我大哥吧?」語氣十成十的懷疑,眼球幾乎快滾出眼眶成突狀。

  「好像……是吧!」葉梓敬不大確定的回道。

  駱雨爾吞了吞口水。「慘了,大哥是不是碰了髒東西被……附身,所以才……怪怪的?」

  「所以怪怪的,我看是脫了胎換了骨,從裡到外變了個人。」不過,他身邊那妞長得滿正點。

  不會是突然開了竅,決定拋棄沒啥主見的古家大小姐,故意帶新歡出來亮亮相,做做樣子表明立場吧!

  光看側面輪廓,那清妍的線條和姿色猶勝古靜蓮三、四分。

  「過去打個招呼如何?」葉梓敬慫恿駱雨爾去一探究竟,滿足作祟的好奇心。

  駱雨爾畏懼的瑟縮一下脖子。「算了吧!萬一認錯人呢?豈不是很尷尬。」就怕真是他,一惱起火來可就不好玩。

  不畏流言的摟著一位美麗女子?在超市內購物?幫女人推著小車車?還有更可怕的一件事,他居然會笑耶!這絕對是疲勞產生的幻覺。

  他,不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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