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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寄秋    


  身體不是女人的全部,人類進化到現在早已擺脫處女情結,人們懂得追求肉體上的快樂而不受束縛,男人再也不能以性為武器困住女人。

  她們擁有自由的心靈,任意翱翔寬廣的天空,男人的掌控只有身體不再有心。

  這樣的屈服是失敗者的自我陶醉,他們看見的是低層次的勝利,真正的贏家仍是女人,只要能守住那顆奔放的心。

  冷睇著她的山下忍魈聽出她話中含意。「放心,我對你的興趣不會長久,很快你就解脫了。」

  「聽起來好像是我吃虧,你會不會想太遠了?」眼前的他們還處在敵我不明的狀態。

  「我三十歲,你二十五歲,正好是最佳的生育年齡。」輕慢的眼神微透犀利,像獵食動物預備朝獵物攻擊的精銳。

  「慢慢發瘋吧!我不奉陪。」她可不想陪他一起瘋,這世界已經開始不正常了。

  一說完她轉身要走,和瘋子交談很費神。

  他倏地箝制住她手臂。「這是很好的提議,你不妨和我瘋到底。」

  「別鬧了,我還得應付你那群愛慕者。」倪想容沒當真的以為他是故意鬧著玩,存心要她飽受驚嚇。

  死在女人手中非常不值得,而且她是絕對無辜的旁觀者。

  「她們不會有我即將對你做的事重要。」黑瞳眨也不眨地直盯著她蜜桃顏色的唇。

  意圖的昭顯讓大腦主動發出警訊,望著逐漸靠近的臉,急中生智的倪想容大笑地將他推開,自投虎口的走向那一群虎視眈眈的女人。

  隨後揚起燦爛笑容介紹追上她的男子,聲音宏亮保證大家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山下忍魈,三十歲,無不良嗜好,目前欠缺一位願意為他生孩子的愛人,有意者請親洽他本人,條件不拘,只要是女人就行。」

  哇!好熱烈的反應,她才一宣佈就被人擠到一邊,可見他的搶手,登高一呼百雀響應,他該感激她的日行一善,禁慾的男人火氣普遍都不小。

  以手當扇,倪想容怕被凶狼餓虎們擠扁,自動自發地走向最安全的窗邊搧臉,差一點她就被他戲弄了,害她心跳好快以為他真會吻她。

  瞧他多幸福呀!左擁右抱好不快活……他怎麼一張臉活像被人倒債似,一隻手指著她窮嚷嚷個什麼勁。

  沒聽見,沒聽見,八成沒好話,光看凶狠的表情肯定在咒罵,他一天中最常做的事就是讓她不好過,那麼她稍微回敬一番不為過吧!

  平靜的水也有暗潮洶湧的一刻,他太小看她了。

  不是她不出手而是沒必要,好歹他救她一回,做人太計較就顯得小氣了。

  「唔!好涼爽的風,窗外的風景多迷人,哪裡有危險……」

  咦!對面大樓亮亮的閃光是什麼,是鑽石的折射嗎?還是有人在玩鏡子?

  說時遲那時快,隱約的小黑點朝她直射而來,她忽然明白那是什麼,一道強烈的颶風撲倒她,沒讓她有思考的時間。

  「該死的女人,你非要考驗我的心臟強不強……」一聲悶哼中斷了山下忍魈的話。

  倪想容怔住了,她沒想到真的有人要殺了她,他沒嚇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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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氣飆到最高點的山下忍魈不敢相信她敢擺他一道,大庭廣眾之下地出賣他,把他如貨物一般供人品頭論足瞎起價。

  名享世界的頂級殺手風煞幾時讓人耍了,他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倪想容你給我過來,我要剝了你的皮再醃上三天三夜,你等著當年節上桌的臘肉,你會死得很難看……」

  儘管他不斷的叫囂,一層一層包圍住他的女人猶如水蛭,纏上了就不放手地讓他寸步難行,像是在火上加油添柴。

  若是在剛完成任務那一段休息期,也許他會從中挑幾個姿色不差的女人上床,你情我願的男歡女愛一向是他紓解壓力的大功臣,他沒有理由虧待自己。

  可是此刻他只想殺人,行動無法自如是殺手的一大禁忌,他們必須保持高度的警戒以防萬一,殺人者通常沒什麼好下場。

  而她這次做得太過份,無視他的警告拿生命開玩笑,將自己暴露在最佳的狙擊地點,她最好祈禱她還有命讓他揍一頓,不打不乖是女人的弊病。

  「滾開,不許碰我。」一手推倒一排女人,另一肘擊向另一側女子的鼻樑,他下手並不仁慈。

  或許被他的狠厲嚇到,其它女人不敢造次地紛紛讓出一條路,眼底的疑懼阻止腳步的跟從。

  就在此時,遠處一道閃光引起山下忍魈的注意,他反應極快的奔向正望著窗外發呆的倪想容,風一般的身影及時撲倒她。

  那緊縮的心口沒因痛罵了幾句而放鬆,他是真的擔心她在那一瞬間消失,他還沒贏過她一回她不準死,她的命屬於他。

  無光不成影。

  「你在哭什麼哭,該哭的人是我才對,本來就不美,哭起來更醜。」真是醜得叫人心動……

  嗄?!

  他是摔壞腦子不成,居然認為她長得還不賴,想擁抱她入懷安慰,真是天殺的不正常。

  「我……我沒哭,你撞到我的眼睛了啦!」好痛哦!不知會不會腫得像核桃?

  救人就救人有必要壓垮她?她禁不得壓的。

  他低聲咒罵一句兒童不宜的髒話。「你這女人根本沒有心。」

  救她還不如救一條狗,一點都不知道感恩。

  「我怎麼曉得真的有人要殺我,你一向以愚弄我為樂,我會失去防心也是正常的事。」好重,他到底要壓到幾時?

  「你還敢回嘴,你是行動智障呀!白癡看到子彈都會閃。」意思是她跟活廢物沒兩樣。

  「我只是沒想到會有這種事發生,一時之間措手不及愣住了……」咦!手怎麼有一陣黏濕感。

  「還真是好借口,外星人佔領地球你肯定最後一個知情的。」搞不好對著持槍的外星人問:你們是外星人嗎?

  「山……山下,你在流血,難道你都不痛?」好多的血,她手心上都是他溫熱的鮮血。

  山下忍魈冷哼地撐起上半身。「後知後覺的傢伙,我血流光了你都可能認為我在裝死。」

  她認同的一點頭,隨即在他惡瞪的目光中趕緊開口問:「你傷得重不重?」

  「還沒死。」她絕對是生活白癡,見他中彈居然扶都不扶一下,只皺起眉心當廢人。

  「要不要到醫院,我看你大概要縫個幾針。」她好意的發問惹來他的怒氣。

  「你腦子裡裝了什麼?槍傷不只縫幾針而已,還要挖開傷口取子彈,像在絞肉泥裡翻來翻去。」他一手按住傷口低吼道。

  畢竟槍傷不同其它傷害得上報警方,他必須小心謹慎不洩漏身份,拿了委託人的訂金卻反過來保護狙擊目標並不光榮,他砸了自己在道上的聲譽。

  全怪她的出現害他亂了陣腳,敵我不分的強出頭幫她避開兩劫,他一定是昏了頭。

  「工程挺大的,我聯絡救護車好了。」一抬頭,她尋找著電話的位置。

  倪想容沒被他的說法嚇到,曾經為了增廣見聞她常跑停屍間,肢離破碎的屍塊養大了她的膽子,他所形容的畫面對她而言不過是小事一樁。

  「不去醫院。」他抓住她的手怒視。

  什麼叫大工程,他是中槍不是蓋房子,要不要開輛怪手幫忙挖?

  「你一直在流血,不看醫生不行的。」他抓著她要她如何去打電話。

  她求救的看向四周,剛才癡纏不放的愛慕者見狀一哄而散,像驚弓之鳥四散逃開,沒人願意自攬麻煩上身,跑比飛還快。

  莫道人情淡薄,這是時代進步的後遺症,自掃門前雪,不顧瓦上霜。

  「我的身份特殊不能曝光,你想擺脫我只有趁現在了。」他給了她機會。

  倪想容苦笑的看著不給她拒絕的山下忍魈靠向自己肩膀,沉重的負擔讓她身子傾斜了幾度,她還真想如他所言的甩掉他,他實在是個問題人物。

  可是她做不到,因為他死撐著一口氣不肯暈倒,像綁架人質似地勒住她的脖子,她真懷疑自己為什麼有包容他口是心非的雅量。

  天敵也會互相克制嗎?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掌控全局的人。

  「我會幫你找個好醫生,相信她的醫術會讓你滿意。」至少沒人抱怨過。

  至於好與壞由他去評斷,她不予置評,受傷的人是他。

  對了,有醫生還缺個護士,把丁香居的素素也找來吧!大家熱熱鬧鬧開個茶會,好久沒聚在一起閒談了。

  山下忍魈若知曉她心目中的醫生人選,恐怕寧願負傷跳車讓子彈留在手臂裡,可惜他收集的信息不夠齊全,總漏了一些。

  而那一些足夠讓死火山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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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浪聲一波波,如怒吼的海神在召告上天祂的實力,卷高的浪頭足足有十層樓高,但是無損崖側一幢古老的白色建築物。

  屹立風中,海的蔚藍充滿力量,強勁的海風吹得窗欞嘎嘎作響,乳白色窗簾隨風飄動好不詩意,讓人聯想到一幅和諧的美麗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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