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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寄秋    


  單純的角色扮演得太人戲,忘了善良是天譴,怯生生地伸出友善的手。

  天曉得要讓臉部充血得憋多久的氣,嘴皮子在動還要若無其事地停止呼吸,任由他上下其手、又親又吻不得反抗,好女孩的形象真是苦了她。

  白天的她溫婉可人、熱心助人,是街坊鄰居口中的乖乖女。

  到了夜晚搖身一變,她成了「虹」組織的烈火玫瑰,性烈如火,多刺囂狂,以毀滅別人的幸福為宗旨,將快樂建築在暗夜哭聲上。

  她是張牙舞爪的惡魔,陰險狡詐是她的天命,冷血、殘酷是與生俱來的邪惡因子,她無法控制使壞的念頭。

  每個人都以為她受施苒苒掌控,沒有人身自由和自己的聲音,其實正好相反,是她在利用她。

  她曉得被孤立的人必然渴望朋友,於是主動接近自視過高的嬌嬌女,以低姿態取得其信任,成為一株小小的菟絲花。

  用意很簡單,施苒苒是個強權的棋子,對所有物有強烈的佔有慾,不容許任何人覬覦,以蠻橫性子阻隔她所不需要的麻煩,因此,有了一道透明膜。 

  虹很清楚朋友是絆腳石,同學的親近是干預,既然不想要就找個盾牌來擋。

  一直以來,她把嬌弱的向水心偽裝得有模有樣,全拜施苒苒的自我犧牲,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各方流言版的主要鏢靶,順利地掩護她的巧扮真性。

  若非太相信自己的完美演出而失了謹慎,疏忽一雙炯炯虎眼在旁窺視,也不會叫他抓住了小尾巴,岌岌可危的黑翼幾乎要藏不了。

  龍門向來以忠義為人之本,與「虹」組織算是背道而馳,但不相容的宗旨卻因「人」有了交集,她實在是不知所措,怨起老天爺的惡作劇。

  「藍,去勾引他。」

  慵懶的一瞟,藍取下隱形眼鏡。「不幹。」

  「我付錢。」

  「不收。」

  「命令。」 

  「耳聾了。」 

  「拜託!」

  「我比較喜歡活著。」

  「你……」可惡,真難說服。「你們誰要接下這個任務,將他弄離台灣?」

  七個人有志一同的把臉轉開,故作忙碌地東摸摸西碰碰,當她的話在空氣中蒸發了,和屁一樣不值錢,人人掩鼻而避。

  傻瓜才會與龍門硬碰硬,人人都只有一條命,何必為個沒人性的頭兒把命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何況他們骨子裡沒有義氣這玩意。

  「虹」是自私自利的組織,並非有情有義的和平大隊,自個兒門前的雪掃乾淨,別把煤炭丟過牆弄髒了鄰居。

  「很好的七色染虹,你們的大恩大德我記下了,來日我不忘回報。」咬著牙,烈焰狂火焚燒。

  一行人狀若無事地回歸原來的樣子,或躺或臥或拔鼻毛,不當一回事地繼續過著靡爛的墮落生活。

  夜總會的歌舞昇平,酒客舞女的笑鬧聲清晰傳來,雲鬢霓裳舞弄著夜的神秘,天上眾神視而不見。

  她想,虹該現身了。

  第五章

  美麗的火焰。

  一道炫目的流虹劃過,點燃浮華的紙醉金迷,徹底燃燒夜的黑衣,化作燦爛的火光灼燙每一個人的眼,跟著陷入瘋狂的節奏臼翩起舞。

  紅,是她唯一的顏色。

  秣纖合度的緊身衣襯托出玲瓏身段,肩和手的搖擺充滿靈氣,彷彿火的女神駕御成千火蛇舌噬大地,生靈皆滅入火的魔力中。

  修長的腿包裹在緊身長褲下,三寸及膝的高跟靴踩著拉丁美洲的熱情舞曲,時而旋轉,時而輕頓,毫不費力地吸引每一道視線。

  野性的妖媚,放肆的肢體舞動,勾魂的眼波微微蕩漾,當下收服了無數縹緲靈魂,臣服在她邪魅的詭笑中。

  虹, 「烈火狂焰」的主力招牌,一個夢幻般的火漾女子,不可一世的煙行媚視,輕攏慢捻的挑動人類的劣根性,驚桀不馴地以斜眼睨人,唇畔的陰笑像七月的雪花,令人不由自主地揪著心,不知死亡將近地投身火海。

  她,人稱烈火玫瑰,乖張跋扈不通情理,傲慢薄情地嘲弄世人.身上的刺是來自地獄的荊棘,紅色花瓣片片充滿血的腥膻。

  雙面玫瑰,純潔火焰,她在燃燒。

  幽暗的角落裡,一幕幕煽情的畫面折射在薄薄鏡片上,走馬燈般晃動,一杯血腥瑪麗原封未動,大膽放浪的舞女正賣力跳逗。

  他,一個噙著笑的溫和男子,眼中只有她。

  一團出人意表的火焰。

  「來嘛!先生,莉莉陪你喝一杯銷魂酒,不要不賞臉,人家身體好熱……」

  儘管身側來去不少主動攀附的濃妝女子,不為所動的男子仍是目不轉睛,和在場所有的男客一般癡迷,對磨磨蹭蹭的豐腴女體不感興趣,臉上的笑臉越扯越大。

  驀地,他突然起身,嚇了勾著他肩膀嘻笑的女子一大跳,他筆直地走向舞池中央。

  平凡的外表卻帶給人一股莫大的壓力,火球四周的客人不約而同的一寒,不自覺地退開一條路,眼妒地看著他與火相容。

  「老婆,你很不乖哦!」

  舞得正起勁的向水心聽不進任何聲音,她是自由的水中火,隨心所欲地飄流在天空,雲層裡的閃光是喝醉的霓虹,所有的煩惱都一掃而空。

  去他的七色染虹,去他的龍門,去他的白虎,在無我的空間,她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細砂,什麼情情愛愛都與 她無關。微笑著,世界跟著她一起旋轉。

  一道彩虹,兩道彩虹,三道彩虹,四道彩虹……無數的彩虹陪她共舞,無法形容的快樂在胸口爆開。

  她是無憂的,父親捧在手掌心的純淨明珠,她知道自己是被愛包圍著,所以她快樂的歡笑著,把別人的自尊狠 狠撕裂。

  化為風,化為雨,化為晶瑩的露珠,肉體不過是沉重的行囊,背負著人間的塵埃,不如棄之,她要飛向無涯天際。

  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拉下展翅高飛的她,一時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一視。

  「回魂了沒?老婆,你真是讓為夫的我大為驚艷。」看她往哪飛去。

  為夫的?!「先生,你認錯人。」

  飄遠的神智在剎那間聚合, 向水心的表情在瞬間冷卻,以鄙夷的神色眄視放在她臂上的鐵腕,絲毫不見熟識的模樣。

  「鮮紅的唇膏,赤紫的眼影,左頰描繪上一朵小小的火焰,你想我會錯認自己的老婆嗎?」他有的是時間和她耗。

  狩獵的第一步是耐心。

  「也許你連自己是誰都不認識,要我叫人請你出去嗎?」妖野的美麗雙瞳散發冷意。

  他們倆已然是眾人注目的焦點,四周的聲音漸歇,屏著呼吸凝視一男一女各自的霸氣,無形的光環將兩人收攏其中。

  火之女神,溫情男子,看似兩個世界卻意外重疊,火焰在熄滅中,一股暗潮緩緩流動。

  「寶貝,你今天的裝扮很迷人,我喜歡你眼影的顏色,還有眼角那顆小紅鑽。」他的笑容隱含縱容。

  下回經過藍家堂哥開的珠寶店,他會訂下所有紅寶石,那是她的顏色。

  嘴角一撇,她企圖格開他的掌握。「放肆,你以為喝了兩杯酒就有理由造反。」

  「老婆,你認為你打得過我嗎?」瞧她眼中微微一閃的懊惱,他的心頭就很樂。

  「再說一次,我不是你老婆。」可恨,他根本是陰魂不散。

  「理論上是沒錯,但我心裡已當你是老婆。」這朵火艷得不 錯,他該如法炮製畫一朵在右頰。

  婦唱夫隨,人間美事。

  「放開我。」向水心低吼著,不願引起騷動。

  「你怎麼能狠心地要我放手,我是你失去的肋骨。」笑意染深了他的眼。

  掙扎的向水心冷視著他。「你到底要賴我到幾時?天底下有一半的女人等你去娶。」

  「可惜她們都不是雙面魔女,很難人我挑剔的胃。」她就是學不乖。

  想擺脫他談何容易,台北市的街道再複雜也敵不過通訊衛星,他不費吹灰之力的守株待兔,便能輕易地將獵物叼住。

  她很聰明,懂得用迂迴戰術甩掉尾隨其後的他,絲毫不察自己的一舉一動全在衛星的監視裡,花錢買高科技產品是值得的,這會兒不就派上用場。

  不像某人老是大材小用,十幾億美金的衛星系統拿來窺視:人家的房中事,惡劣之舉人神共憤。

  提到某人,他得有憂患意識,說不定哪天突然冒出頭搞破壞,嚇走他到手的老婆,那精心的佈置豈不付諸流水?

  不成不成,要好好計量,不能每次都栽在她手中,男人的面子全丟光了。

  乾脆把醫院當家住到娶老婆,料她再怎麼神通廣大會朝醫院方面想,因為她非常瞭解他的能力,世上傷得了他的人寥寥數,而且書在龍門。

  「姓白的,你不要太過分。」管他白虎、黑虎、孟加拉虎,他實在欺人太甚。

  白天黏不夠,連她的夜晚都不放過,簡直是惡霸遮天,日月無輝,神明全放假去了。

  「終於想起我的名字,老婆,我當你得了失憶症。」乍然一喜的白虎往她殷紅唇瓣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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