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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段小樓 這……"他一時興奮全忘了形,不知不覺就自個兒掉了餡。 "不要老是想要幫我亂點鴛鴦譜,我要跟誰不跟誰,這點我還有自主權,你跟他說我人不舒服,不想下去,我自會從螢幕上觀看整個比賽流程。"他才不會中盤古伯的計,這一下去,他就會像塊鮮美的臘肉掛在上頭,不引起那些小母狗一陣騷動才怪! 他雙手支在後腦勺,兩腿跨在辦公桌上,一點也不將盤古伯的話放在心上。 品酒大賽在天魅刻意的黑箱作業下,讓笥儂成了獨一無二的優勝者,而參賽者每個都忿忿不平,認為笥儂不管在調酒或鑒酒的能力上都不屬於上上之選,對於她能夠脫穎而出相當不理解。 當比賽結束後,白魄依照天魅指示,將笥儂帶到辦公室。當她踏進氣派非凡的豪華天地,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 "哇,這裡簡直比總統辦公的地方還要寬敞。"笥儂瀏覽過整個環境,最後才把眼光停駐在眼前的天魅身上。"你……你不就是那個……大帥哥!" 她不能置信眼前的所看到的一切,一直以為救她的那位英雄只是路見不平的過客,可萬萬沒想到,竟會在這樣的情境下與他碰面。 "我們又見面了。"天魅的笑容帶些冷凝。自己千辛萬苦讓她慢慢走進他生命裡,他不需要在此刻操之過急。 "真的好有緣,原來你就是這釀酒廠的負責人?"她這回總算可以專注地打量他,那對眼睛看來雖慵懶無神,但卻獨具特色,高挺的鼻樑如陡峭山壁,配上桀騖不馴的薄唇,構成一張世紀末美男子俊容的最高標準。 "什麼負不負責人?還不是在混口飯吃的。"他喚人端來兩杯咖啡,並朝她走近。 他每靠近一步,笥儂的神經便寸寸拉緊,在她的觀念裡,這些銜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對女人的態度跟嚼口香糖一樣,等到甜味一失,便隨口吐掉,這點讓她全將注意力集中在她該拿的獎金上,其餘的皆摒除在腦外。 "我……我贏了這場比賽,是不是……可以拿到一百萬法郎?"當他走到她正前方時,她才敢稍稍抬起眼來看他。 "當然了,這是我開出的條件,我一定會付錢給你,不過……"天魅不可能讓這樣的秀色佳人拿了錢就走。 "不過什麼?難道還有其他的附加條件?"笥儂目不轉睛的看著天魅,對於他,她可是有些畏懼。 天魅朝她尖挺的小鼻頭點了一下,著實嚇了笥儂一跳。 "沒錯,你要在我這當三年的品酒師,並且還要簽約。"他想用這種方式將她佔為己有。 "什麼?還要簽約?"她還以為想做就做,不做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怎知……"不……不行的,我要是簽了約,那我爺爺店裡的生意就沒人幫忙了,我們只靠那家小店維生。" "你們那家店一個月能賺多少錢?"他兩手插在口袋,開始評估他的投資報酬率。 "大概……十萬法郎……不,不不,應該是二十萬法郎。"笥儂一下子多唬了四、五倍。 "成交!"他一掌拍向茶几。 他果斷的決定笥儂不禁訝然。 "你能不能講話平順些,不要忽大忽小。"她拍拍胸口,安撫受驚的心臟。 "好,那我一個月就花二十萬法郎請你,白魁,把合約書拿進來。"他早就把合約書擬好,就等她開口喊價。 白魁將擬好的合約書擱在兩人中間,暗自佩服起主子的高瞻遠見,事事規劃周詳。 笥儂將合約大致看了一遍,然而愈看愈覺不妙,這跟賣身契絲毫沒有什麼兩樣。 "為什麼我毀約的話就要罰獎金的十倍,那是一千萬法郎耶,你要我去搶銀行啊?"笥儂發現這張合約對她毫無保障,擺明就是坑人的把戲。 "照你這麼說,要是你被別家企業挖角,我不就損失慘重?"他就她的話找出語病。 "不……也不是這麼說……那這一條又怎麼說,你怎麼能要我跟你住在一起?員工和老闆哪有住在同一屋簷下的?"這一點她相信他無法自圓其說。 "我身邊的兩個侍從就跟我住在一起,這有什麼好稀奇的?"他已經快要失去耐心了。 "他們是男生,我是女生!"她得讓他明白兩性的清楚劃分。 "那又怎麼樣?我家菲傭也是跟我們住,她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他換了站姿,不懂她在擔心什麼,怕住進賊窩嗎? "你拿菲傭跟我比?"她氣得胸口鼓漲漲的,對他吐出來的每個字都相當反感。 "照你這麼說,你就是有嚴重的種族歧視了。"他神情慎重地告誡她。 "才……才怪!"她沒轍了,這男人的嘴巴像刀一樣磨得兩面都發光,不管她說什麼,他總有辦法把她堵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雖然她很不願意妥協,可是為了瓦西爺爺的小酒吧,她想,就委屈三年吧,三年之後她就拍拍屁股走人! "可以簽了吧!"他看她握著筆,思緒不知飄向何方,不禁出聲提醒她。 在一陣猶豫下,笥儂還是簽了。 "這裡是一百萬法郎,從明天開始,你就搬來我家,並且開始上班。"他瀟灑的撕了張支票給她,並拿回合約書。 天魅將她送到門口,看她沉重的背影,不禁讓他回想起剛剛的應對模式,也許自己給她的感覺有點像在逼良為娼,所以才會讓她這樣魂不守舍吧! 第三章 燧人看到各大報頭版新聞全都在批評這次的品酒大賽審核不公,還有人指名道姓說是天魅自己早有內定人選,叫那些評審來不過是裝裝樣子,充一下場面,甚至有些記者還查出笥儂的資料,說她是在巴黎的三流酒吧裡工作的酒娘……光是這些刺眼的標題,就足以讓燧人暴跳如雷。 "這簡直太不像話了!"他氣急敗壞的走到天魅的寢室,把報紙往他床上丟去。"這種荒唐事你怎麼做得出來?" 天魅好夢正酣,被燧人沒頭沒腦的斥責一頓,他起身拿起報紙瞄了一眼之後,就將棉被往頭上一罩說:"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什麼叫做沒什麼大不了?你什麼人不選,去選個跳艷舞的酒娘,這成何體統?要是這件事傳到你爺爺的耳朵去,我拿什麼臉去見你爺爺啊?"燧人將棉被掀開,繼續開炮大轟天魅。 天魅瞭解要不將事情理出個頭緒,是絕不會善罷甘休,因此索性起身跟他來場家庭革命。 "以往什麼事都由你作主,這次我作一次主都不行嗎?,我已經成年了,不要再以那種管教小孩子的口氣來教訓我!" 燧人層層把關、處處謹慎,就是要固守西門世家的家族產業,他竭盡心力鞏固這洋酒王國,自是不想讓天魅將它毀了。 "天魅,我對你這麼嚴厲還不是全為了你好,你爺爺將你托付給我,我當然要給他一個交代,難道你做什麼事都不能事先找我商量一下嗎?"燧人是個色厲內荏的人,他憤怒的說著。 "找你商量就沒有我作主的餘地了,爺,你年紀大了,不要再把權利死命抓在手上,到時候被硬逼著交出棒子,那可就難看了!"天魅醜話說在前頭,要燧人爺自己能好自為之。 "我是可以把棒子交給你,可是絕對不准你恣意妄為,我可以容許你請其他的品酒師,但就是不准給我叫那不三不四的酒娘來。"萬一讓那女的堂而皇之進駐西門世家,輿論會怎樣看待他們?他連想都不敢想。 天魅聽到燧人爺把笥儂講得好像阻街女郎,氣得將手邊的明朝青瓷花瓶摔到地上,並補上一句,"辦不到!" "好,你要這樣獨斷獨行,我就……就叫你爺爺親自來管你!"燧人轉身離開天魅房間。 他的話對天魅來說簡直無關痛癢,天魅早就期待能脫離燧人爺的掌控,真正執掌西門世家的大權。 天魅的目光停在報紙的照片上,笥儂的一顰一笑都讓他心醉神馳,這更加堅定他的信念,非要得到她不可! 今晚,瓦西所開設的酒吧大門深鎖,靜得連蚊子的嗡嗡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酒吧的桌上擺滿笥儂從銀行領出來的一百萬法郎,成堆如山的鈔票並沒有讓瓦西有一絲愉悅,取而代之的是默然與歎息。 "為什麼我說的話你就是不聽?你實在太傷我的心了。"瓦西神情沮喪。 "瓦西爺爺,人家只是想要多幫家裡一點忙,我不想看房東太太和一些凶巴巴的人老是跟你要錢,有了這些錢,你以後就不用看他們的臉色了。"笥儂好話說盡,無辜的紅顏上,讓人不忍心再多罵她半句。 "是啊,爺爺,人家笥儂也是一番好意,你曉不曉得,我每天炸那些洋蔥圈,害得我的臉都被熏成豆腐皮,你瞧瞧,這些痘子留在我俊美的臉上多難看,我們拿這些錢舒舒服服過日子不是很好?你為何要那麼堅持呢?"納德自是站在笥儂這邊幫她說話,他不想將他的青春年華全耗在這湯湯水水上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