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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段小樓 他暗自打著算盤,信心滿滿等候嬌客自動光臨。 品酒大賽的消息很快便登上巴黎的各大報頭條,只見報上斗大的標語寫著-- 世界調酒錦標賽:獎金一百萬法郎 當笥儂看到這則報導時,她驚訝得差點被嘴裡的吐司噎著。 "天啊,這可是一筆天文數字。" 笥儂坐在吧檯後看報,情緒激動地大叫出聲,聲音大到連瓦西都停下手邊的工作,不解地看著她。 "又是誰中了樂透彩券嗎?"瓦西一邊整理著晚上要用的酒,一邊回應笥儂的激昂情緒。 "這可是比樂透彩券還要令人興奮!"她興高采烈的跑到瓦西身邊,並指著報上一則廣告的標題。"瓦西爺爺,這對我來說再簡單不過,到時候要是得到一百萬法朗,我們就能將店裡的債務還清,不用再舉債度日了。" 瓦西接過報紙,斗大的標語下方有一列舉辦單位的名稱,他注意到"西門世家"這四個字,多年前的悲慘往事瞬間浮上腦海。 "不行,我不准你去參加。"瓦西沒說什麼,一句話便推翻笥儂的想法。 "為什麼?這可是難得的大好機會,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對雞尾酒有獨特的天賦,也許他們會聘請我當調酒師,到時候就用不著再窩在這間小酒吧,又臭又髒又沒出息……"笥儂一時嘴快,不慎說出讓瓦西傷心的話。"瓦西爺爺,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你不要生氣。" "總之我不准你去就是了,什麼事都不許多問,你到裡頭去告訴納德,要是房東來收房租,就說我下個禮拜會親自拿去給她,不要再一直催了。"瓦西沉著一張臉,這點讓笥儂相當不能理解,明明已經捉襟見肘,卻還在苦苦死撐。 "那你至少要給我一個理由,這樣大好的機會要是不參加的話,那否定太可惜了?"笥儂噘起嘴,猜不透他的想法。 瓦西定了定神,猶豫著該不該跟笥儂說出詳情,但最後想想決定還是先別說,只因為怕他這麼一說,她的心靈一定會遭受很大的創傷,萬一因而有什麼閃失,他怎麼對得起笥儂的父親? "跟你說不准去就是不准去,你要是再這麼囉嗦,以後就別再跟我講話。"瓦西扛著酒瓶,一步步走到門口,不想再與笥儂談論這個話題。 她重重跺了跺腳,回想起瓦西爺爺年輕時還有說有笑,但從她父親過世後,瓦西爺爺的脾氣便變得又臭又硬,不管商量什麼事部不會有好結果,唯有小田鼠還會多少聽一點她說的話。 "喂!田鼠哥,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笥儂走進廚房,見納德正滿頭大汗炸著洋蔥圈和薯條,遂神情愉悅地朝他走去。 "笥儂,早跟你講過幾百遍,不要再叫我田鼠哥,叫我納德哥!"納德長得濃眉大眼,身材粗壯有型,臉上雖然有些痘痘,但仍遮掩不住那一臉小男人的成熟味道。 "改不過來了嘛!對了對了,你看看這則報導吧!"她將報紙往他的臉上湊去。 納德份內的工作都快做不完了,根本沒有空看報紙,他伸手一揮,不堪其擾地說:"好妹妹,我這些東西都快炸不完了,你先別來煩我,要是爺爺發現我沒做完,我就慘了!" "你看個一分鐘會死啊?我就不信你一分鐘能多炸幾個洋蔥圈。"她搶過他的油鏟,順手遞上報紙。 納德漫不經心的看著笥儂在報上所指的位置,本來散漫的心思在看完整個內容後,眼睛卻大亮起來。 "一百萬法郎耶!真的是一百萬法郎耶!我要炸多少洋蔥圈才能賺得到這麼多錢,參加、參加,我舉雙手雙腳鼓勵你去參加!"納德猛點著頭,十足贊同支持。 "你也支持我去?"太好了,總算找到支持者。 "廢話,憑你對酒的認知,這獎金明明就是為你而設的,換成是我,我第一個跑去報名。"納德對笥儂充滿信心,贏得這筆獎金對她而言,無疑是探囊取物,輕而易舉。 "可是瓦西爺爺怎麼樣都不肯讓我去。"笥儂壓低聲音,在納德耳邊咕噥著。 "有說是什麼原因嗎?" 納德年紀還小,是故不清楚笥儂的父親和西門世家的冤仇。 "瓦西爺爺的脾氣容許我問那麼多嗎?"她毫無意識地攪弄鍋裡的洋蔥圈,無奈的說。 "說的也是,不過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實在太可惜,不然這樣好了,我請我兩個朋友來代班,就跟爺爺說……我們要去參加朋友的婚禮,這樣保證萬無一失。"納德心想,要是笥儂能順利贏得獎金,他肯定能分上一筆。 "對對對,如果我們真把獎金拿回來,爺爺就不會實怪我們了。" 笥儂和納德兩人相互擊掌,預祝這次行動能旗開得勝。 兩人愉快地炸著洋蔥圈和薯條,心裡高興地計劃著要如何花掉那一百萬法郎。 西門世家所舉辦的品酒大賽這項活動,很快就驚動整個巴黎社交圈。 許多豪門企業和政治人物無不想盡辦法想和西門世家攀上關係,只要能沾上一點點關係,那鐵定是祖上積德、祖宗庇蔭,因此,當品酒大賽的消息一發出去,政商名流和豪紳富賈紛紛前來赴會,就連一些不相干的女仕們也魚目混珠的混進來,為的是想一睹西門少爺的風采。 更有人謠傳,這回的比賽不僅是要選出幾位品酒師,還有可能順便替西門少爺找尋對象,為的就是要讓這位放浪不羈的公子爺,收起玩心好為家族企業奮鬥,開創西門世家更廣大的商場生機。 "哇,好氣派的會場,簡直跟博物館沒兩樣。"穿上大會規定的比賽服飾,笥儂一手挽著納德,面色緊張地來到參賽場地,只見燈飾如海,兩旁桌面各擺著西式糕點,顯現主人的氣派大方。 "要是你能來這種地方做事,說不定還能勾引到傳說中的西門少爺,這樣一來,我也就能沾沾你的光,當當有錢人。"納德對笥儂抱著無窮希望,認為只要她一人得道,底下的雞犬就都能升天了。 "你少在那邊做白日夢,我又不是針對那位公子哥兒來的,況且侯門深似海,嫁進來也不見得會幸福到哪裡去。"笥儂擺擺手。這種事還是少碰為妙,她放著自由的日子不過,而被傳統禮教綁死,有沒有搞錯啊? "別把事情想得那麼糟,想想那些珠寶、首飾,還有數不完的鈔票,你就會認為任何的苦痛都是可以忍受的!"納德不斷遊說她,想到自己美好前程都需要倚靠笥儂時,即使讓他說得口乾舌燥也在所不惜。 "算了吧,你看日本的太子妃連出門逛個街都有好幾十個保鑣在一旁護著,要我過這種生活,我寧可當個普通老百姓。"她拿起一塊馬蹄條糕點往嘴裡塞了進去。 "你說得也是沒錯,但我就是不懂,明明知道嫁給西門少爺會失去自由,為什麼還是有一大堆女人非要往裡頭鑽?要是嫁給我納德,我一定天天帶她遊山玩水,才不會把自己的老婆關在家裡頭。"納德神氣的說,至少這點他就比西門世家的少爺強。 "明白就好,以後少再跟我出餿主意,管好你自己就好。"笥儂擦擦嘴,準備等待比賽的開始。 殊不知兩人的對話和舉止,全被場內的監視器捕捉得一清二楚,此時天魅正坐在二樓套房內看著監視器的螢幕,冷冽的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勝利的微笑。 "主子,你看,那邊那個女人不就是我們在酒吧裡見到的酒娘,果真被你料中,她也來參加比賽了。"白魁站在天魅左後方,將主子的一舉一動全看進眼裡。 "我沒眼睛看嗎?記住,等會傳達我的命令下去,告訴那些評審,不管燧人爺要錄取多少名額,最後的優勝者必須是她。"天魅十指交疊靠在下巴處,慢慢推衍他的計策。 "這……主子,那些評審大多是燧人爺和盤古伯請來的,只怕我這樣跟他們說,他們不見得會照我的意思去做。"白魁一臉為難,認為這差事處理起來並不順手。 "你是聽我的還是聽燧人爺的?叫你去做就去做,廢話一大堆。"天魅處處受燧人爺掣肘,早就想將心中的不平爆發出來,若非看在燧人爺替西門世家勞心勞力了快四十年,他會毫不留情的將燧人爺趕回老家吃自己。 白魁摸摸鼻子還是得硬著頭皮去做,誰叫他是主,而自己是僕呢? 白魁的前腳一出,黑魄便趨到天魅面前。 "主子,盤古伯要我請你下去為這場比賽講幾句話。"黑魄恭敬地迎請天魅。 "說什麼?,沒什麼好說的。"從剛剛透過監視器聽到笥儂和那男子的對談,他曉得要是他出現在會場,對自己是沒什麼好處。 "可是……現場有很多佳賓都希望能看到你,她們全都是衝著你而來的,有些小姐的條件還不錯,盤古伯建議你不妨下去看看。"黑魄說得眉飛色舞,宛如是盤古伯派來的信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