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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彤琤 要他們怎麼想像? 在莫名其妙地讓個少年人給打得落花流水之後,他們已經很難相信了,而後還親眼瞧見,陶然居裡的神秘人物也冒出來、公開的出現在他們面前……不光是這樣!就在他們還正在詫異,怎麼這位隱身陶然居裡的人竟是個無害的可愛少年之後,接著又飛來只看起來兇猛無比的蒼鷹,而蒼鷹還「溫馴地」停在傳聞中神秘的陶然居之主、那個看起來最無害的可愛少年身上。 種種的奇怪發展,讓他們所有人全忘了被打的疼痛,只能愣愣地看著兩個少年之間的拉扯。 「咳咳。」不像他們兩個人,姬大娘察覺了其他人的好奇,故意咳了兩聲想提醒兩人注意一下場合。 不過兩個孩子心性的人纏在一塊兒,根本沒人聽到她的「提醒」。 「放開啦!」君海棠拍開他拉扯的手,一臉的不悅。 「不要這樣嘛,你不想跟小海玩嗎?」鳳秋官繼續磨著她。 「哼!你少拿它當藉口,你以為我不知道,它剛剛還當我是閒雜人,發出示警聲嗎?」一如以往,在他的面前,君海棠特別地任性,一把扯開他的拉扯轉身就要走。 「別、別這樣嘛!」鳳秋官當然不會放人,而他肩上的蒼鷹像是懺悔般,也適時地發出低鳴聲,讓他有了新的藉口。「看,小海在跟你道歉了,它那麼久沒見你,一時之間,沒注意到,不小心就誤認了嘛!」 「咳咳。」姬大娘又咳了兩聲。 「別說了,反正我就是要這樣,不然你想怎麼?哼!我看我們的交情就到此為止吧。」說完,君海棠從懷中掏出一物。 「是翔鳳令!」有人眼尖,看清了君海棠手中的東西,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 也懶得再提醒了,姬大娘直接翻了個白眼,為了即將發生的混亂。 「大娘,『他』就是我們翔興社神秘的大當家?」眼巴巴地看著一身貴氣的君海棠,有人問了。 「不會吧?這麼年輕?」 「但是翔鳳令是當家的令牌啊!」 「可是……」 對著那嗡嗡的討論聲,君海棠覺得莫名其妙。她不過是想把鳳秋官送她的東西退還給他,怎麼這些人這麼大的反應啊?而且還衝著她指指點點的,好像把她誤認成鳳秋官了,簡直就是離譜。 「喂,我不管了,還……」那個「你」字讓鳳秋官給硬生生摀住,一時沒防備的君海棠咿咿唔唔的,連人帶那只拿東西要退回給他的手,全讓他給牢牢密密地鎖在他的懷中。 君海棠很是氣憤他這突來的舉動,但她更氣自己竟掙不開他的箝制。 「『鳳當家』,有事好商量,我們進屋裡談,我在『你』的陶然居中住慣了,『你』可千萬別趕我離開啊!」笑咪咪的,鳳秋官朝懷裡不能發言的人喊著,並使了個眼色給一旁的姬大娘——適才轉念之間,他已經想了個絕妙的好主意了。 歸功於平日的默契良好,姬大娘有此明白他想做的,便也迅速在臉上堆上了笑,朝其他人說道:「好了好了,誤會一場,你們下去吧,鳳當家這邊有事要談,有什麼問題,改天再說吧。」 是不知道剛剛的事會被傳成什麼樣子,但至少,眼前是輕輕鬆鬆地把閒雜人等全給打發了,不過,真正棘手的事還在後頭。正牌的鳳秋官對上姬大娘,兩人交換一個默契十足卻顯複雜的淺笑,然後一致看向他懷中一臉怒意的「鳳秋官」。 照那雙眼中輻射出的熱力來看……哦喔,事情恐怕難了了。 砰的一聲,不躲不閃的鳳秋官腹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 「君君,我剛剛有沒有告訴你,兩年不見,你的身手越來越好,連出拳都狠了幾分。」捂著肚子,鳳秋官苦笑。 「你少裝可憐,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太明白他要不裝可憐、就是裝可愛的伎倆,君海棠不留情地冷聲問道。 「呃……這個……」 「還是讓我來說吧!」親自去泡茶的姬大娘適時出現,阻止可能再次上演的暴力場面。 「大娘。」不同面對鳳秋官的任性模樣,君海棠十分有禮地喚了聲,補上她剛剛一直沒機會打的招呼。 「兩年不見,海棠是越來越俊了。」斟著茶,姬大娘一邊分神打量道,而口中所謂的俊,是不帶性別區分的誇讚,因為不光是男裝打扮,若改換成女妝,眼前的人兒也絕對是一個嬌滴滴的絕世美人。 「大娘,這叫有其師兄必有其師弟嘛!」鳳秋官插嘴,一臉得意。 「誰是你師弟啊?」君海棠瞪他一眼,完全不認帳,因為自始至終,她皆不曾正式拜在玄華老人的名下。 玄華老人,即是當年帶她出宮的世外高人,雖然這些年是盡全力地栽培著她,可因為她身份上的問題,卻總不肯正式收她為徒。這麼多年來,他們這一老一小的相處,就像是一對祖孫一般,大大地不同於住同一個山頭、但相處模式卻宛若哥兒們一般的鳳秋官與他的師父。 會跟鳳秋官他們這一對總是打打鬧鬧的師徒同住一個山頭,那是因為鳳秋官的師父剛好是玄華老人的師弟、江湖人稱的不老頑童。而說來也絕了,當初會讓這位小孩兒心性的老人興起收徒的主意,全是因為當年的不老頑童見師兄玄華帶回個小娃兒扶養,覺得有趣,一時忍不住,便興沖沖地在外尋找了半年,最後就找回個鳳秋官,還有模有樣地弄了個拜師儀式,從此師徒兩人便開始了打打鬧鬧的日子,為他們所居的靈嵩山添了不少笑料。 而現下鳳秋官所冒出的師兄弟之說,是因為兩人同住一個山頭,打小便一塊兒習藝直至成長,而即使撇開這層關係不談,看在玄華老人與不老頑童的師兄弟關係,他跟她之間,也可算是同門關係,若以師兄弟相稱也不為過。 不過,這當然只是鳳秋官單方面的說法,若要君海棠來說的話,事情可絕不像他所說的那樣。畢竟她根本就沒正式拜師,兩人之間哪來的師兄弟關係? 君海棠覺得他現在說的話有點可笑,但在她更進一步提醒他之前,他沒讓她有機會開口,巳逕自說了下去。 「對對對,不該說是師弟,瞧我,高興得都迷糊了,我的好君君是師妹!」鳳秋官改口,還是一臉的高興。 「去你的!如果真要照你這樣的算法,你都是當師弟的那一個,你有沒有一點自覺啊?真虧你叫得出口。」君海棠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 照他的說法,撇開有沒正式拜師的問題不談,如果真要算起輩分問題,那她到靈嵩山的日子比起他來,至少也多出個一年半載的;依先來後到的次序看來,她的輩分絕對比他大,哪輪得到她做小? 「噯噯噯,君君你就別計較那麼多嘛!憑我們的交情,這種事有什麼好計較的呢?再說,我的年紀比你大,本來就該要照顧你,這樣,讓我當當師兄又不會怎麼樣。」鳳秋官說著他的論點,可愛的娃娃臉上堆滿了笑。 「不怎麼樣的話,那你當師弟好了。」君海棠用他的話堵他。 「好了、好了!」姬大娘再度出面。「你們兩個啊,別再吵了,再鬥下去,茶都要涼了。」對這久違的鬥嘴場景,備感熟悉的姬大娘掩嘴直笑。 「誰要跟他吵?」君海棠賭氣地別過頭,即使是最完美的少年裝扮,但依舊掩不去這時流露出的女孩兒樣貌——該是因為鳳秋官的緣故吧,一直以來,在他的面前,她是予取予求慣了,以至於較之平日的她,在他面前的她總是顯得較為任性些,女孩兒家的樣子便多了幾分。 「是嘛是嘛,我怎麼會跟君君吵呢?」早習慣了疼她寵她包容她,鳳秋官摟著她的肩,摸摸她的頭笑道。 「你們兩個啊,還是一個樣,像是這兩年完全沒分開過一樣。」失笑的姬大娘搖搖頭,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不能說是看著他們長大的,因為她是五年前因喪夫的關係,搬到靈嵩山山腳下的村落居住,在街上賣豆腐腦兒營生,之後才在因緣際會下與他們兩個認識。只不過從那時認識他們起,他們兩個就常象眼前這般吵吵鬧鬧的模樣,兩小無猜的,讓人看了直打心裡愉快了起來。 「說到兩年,君君,來讓我好好看看,這麼久沒見,你有沒長高一些?」興沖沖地拉起她,鳳秋官說風就是雨地要為她量身高。 「你少無聊了,有什麼好看的?」知道自從他說要創業,離開靈嵩山、離開她的生活後,這兩年來她的身高一點長進也沒,所以君海棠意興闌珊,覺得他無聊。 「哈!你變矮了!」看著矮他半個頭、只到他鼻尖處的腦門,鳳秋官笑出聲,沒讓人發現他眼中那份異樣的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