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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彤琤    


  「沒那麼誇張吧?」讓她歎氣歎得有些不甘,鳳秋官直接拿面鏡子過來。「其實我覺得有進步一些了,瞧!我有皺紋了。」

  獻寶一樣的語氣讓姬大娘的歎息變得更大聲。「拜託!你那是笑紋好不好,整天看你笑笑笑的,沒有幾條笑紋在,那才奇怪。」

  「就算是笑紋,那好歹也是紋啊。」鳳秋官不以為意。

  「問題是,你那幾道笑紋,細得就跟不存在一樣似的;就算能看見,那也是你頂著張騙死人不長償命笑臉時,通常那個時候,大家只會覺得你更加地可愛,而把你當無害的小孩子看……你自己說,那有什麼用?誰會相信這樣的你,就是我們處心積慮營造出的、有著神秘形象的鳳秋官?「光是想到他真實模樣的樣子被看到,姬大娘的頭就要昏了,更別提其他的了。撇開他的個性上的貪懶好玩不談,當初,就是因為他的模樣實在是太過於沒有說服力,所以她才會磨著她,死求活求的,讓她點頭答應幫他當這個對外的代理人。只是沒想到一晃眼,兩年的時間都過去了,除了年紀上的增長外,他的娃娃臉一點兒改變都沒,真讓她頭疼不已。

  「容貌乃父母生成,又不是我願息的,我也沒辦法啊!」鳳秋官無奈地噘嘴,讓可愛的娃娃臉更添一股讓人心憐的稚氣。

  「拜託,噢,拜託……」看到這個表情,受不了的姬大娘痛苦地呻吟。「拜託你別做這種表情好嗎?」

  如果是早個幾年前,對著他這張臉,那個作嘔的感覺還沒那麼嚴重,畢竟還能用年紀小來說服自己,問題是,他現在都二十、整整二十歲了!

  在知道他真實的年紀後,再看他頂著跟五、六年前一模一樣的臉,做著無知小兒般的表情,她能不覺得難過嗎?

  「什麼表情?」看她難受的模樣,鳳秋官無辜地眨了眨眼。

  這一下,姬大娘險些昏厥了過去。

  「哎呀,大娘,你真是越來越不經嚇了。」嘻嘻笑,鳳秋官一臉的淘氣,擺明了他的故意。

  「你這賊小子,我就知道,認識你,是我這輩子犯過的最大錯誤。」姬大娘搖著頭,一臉後悔。不過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這後悔的樣子是裝出來的。

  「別這麼說嘛大娘。」鳳秋官真的無辜,就算明知大娘只是隨口說說。

  「那要說什麼?你自己說,事情總不能這麼一直地拖下去吧?」姬大娘導回正題。

  現在外界已有人開始有了傳聞,傳說鳳秋官這號人物到底是不是杜撰出來的人,好讓她一個女流之輩有藉口,以代理人身份從容地縱橫商場。

  雖然說截至目前為止,這樣的傳聞還能讓人忍受,不過她能肯定,再沒個結果出來,由得傳聞再傳下去的話,那話可就不是現在這種版本,只怕難聽上百倍也不止。

  而這對翔興社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因此她並不樂見於那樣的景況。

  「唔……我也知道不能再拖著不管,但是……」突然,急勁的鷹嗚聲中斷了他的話語。

  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隻原本盤旋於陶然居上方的蒼鷹倏地朝鳳秋官急射飛來,狀似要攻擊他一般。

  那該是嚇人的一幕,但面對著這驚人的狀況,鳳秋官不閃不避。只見那來勢洶洶的蒼鷹出人意料地在接近他之時緩下了衝勢,最後像只溫馴的小黃鸝一般棲息在他的肩上。

  「小海。」朝肩頭上的鷹兒匿親暱撫了撫,鳳秋官輕笑了下,喚了聲;而回應他的撫弄,蒼鷹輕聲地發出了鳴叫聲。由頭至尾,對這一連串的變化,若不知道蒼鷹是他寵物之人,只怕早在蒼鷹俯衝之時,就要給嚇得心臟無力了。

  「怎麼回事?」姬大娘知道他與蒼鷹之間的絕佳默契,明白它不會無故發出適才那種警訊的嗚叫聲。

  這些年來,靠著小海,他們成功地逮到不少避開機關、試圖想闖入陶然居一查究竟的人。

  「有人來了。」他笑道。若仔細注意些,會發現他的笑僅止一他親切的娃娃臉上,而笑意未達的雙眼中閃過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精光。

  彷彿是要回應他的話,陶然居的大門前頓時出現了一陣騷動,斥喝聲、打鬥聲、痛喊聲……在在都顯示了一個事實——

  他們有客人了,不速之客!

  第二章

  待姬大娘趕到之時,正好看見最後一個人倒下的情景。

  她皺眉,當家的身份——就算是代理的也一樣——讓她不忙著打量傷人的不速之客,而是先察看手下的傷亡情形。

  看了看,姬大娘心中鬆了口氣,雖然手下倒的倒,傷的傷,但大致上都沒什麼生命上的危險。不過這時候,她的心中最最慶幸的是,由於鳳秋官不宜露面的關係,只能隱身暗處觀看,要不然,只怕她的耳根就此無法清靜;光是應付他「為什麼總部養了這麼一群不中用的廢物,這麼多個打不贏一個?」之類的奚落,就夠她煩上半天了。

  確認完地上傷兵的受傷情況後,姬大娘總算把視線轉向場中唯一是站著的人。

  首先進入她視線的是一雙月白色的靴子,順著而上,是一襲同色系的月白錦服,可還沒來得及讓她看清這位入侵者的長相時,一聲歡欣的呼喊驀地爆出。

  「君君——」就看躲在暗處的鳳秋官飛撲了出來,速度之快的,讓姬大娘想欄也欄不住。

  這廂回應他熱情撲勢的,是一隻緊握的拳頭。不過鳳秋官沒放在眼裡,眼見他可愛的臉就要親吻上那個拳頭的前一瞬間,他倏地出手,四兩拔千金地格開那阻礙他親近的拳,但拳頭的主人早料到他這一招,另一隻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更快更狠更准地直向鳳秋官的臉而去。

  也不知是怎麼辦到的,整個人飛撲在半空中的鳳秋官成功地阻擋下補上的那一拳,非但讓自己的臉免於青紫一片的命運,還如願地撲倒那拳頭的主人,讓兩個人的身子結結實實地在地上打了兩滾。

  「走開,髒死了!」一臉的嫌惡,氣惱的君海棠推開他。

  君海棠?

  沒錯!是她,正是藉口為父解憂而溜出門的君海棠。看樣子,她與鳳秋官似是舊識,而且還是交情挺不錯的舊識。

  「別這樣,我想你嘛!」對她的態度,鳳秋官不以為意,仍是興沖沖地涎著那張稚氣的臉燦笑著。

  看清了來人是君海棠之後,不同於所有被打倒的守衛,知道她身份的姬大娘一點兒也不感到莫名其妙,只是看著鳳秋官表現出來的樣子,她在心裡搖頭又歎氣,對此時的他,忍不住在心裡扣下五十分不止。

  瞧瞧,這能說出去嗎?真的就只差沒加一對耳朵跟一根左搖右擺的尾巴,要不,他那德行,十足十地就像家鄉裡的小黃——養來看門用的看門狗小黃。

  要讓人知道,她苦心塑造出的鳳秋官,其真實德行就是這個摸樣,那翔興社只怕不早早關門大吉了,哪還用得著擔心如何繼續經營的問題呢?

  「你弄髒我的衣服了。」不理會他的熱情,君海棠不高興地瞪他一眼。

  「沒關係,衣服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只要你喜歡的,我再買給你就是了,倒是你,怎麼這麼這麼晚來?先前寫信來,你不是說很快就能溜出來的?我等你好久了。」鳳秋官抱怨著,這些天,他等她等得無聊得要命。

  「你還說?」不說不氣,他這一提,海棠的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看在你說要招待吃香喝辣的分上,你以為我會來嗎?誰曉得我才一到,你就用這麼一海票的人來招呼我,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好招待』?」

  惡人先告狀——這是她慣用的伎倆,這一次也一樣,而且同樣成功地模糊掉焦點,這時已沒人注意到她爽約、遲到了近兩個月的事情。

  「誤會!誤會嘛!你沒看我畫給你的地圖嗎?我哪知你那麼笨,進我陶然居前會引起守衛的注意。」鳳秋官一臉的無辜,漾出的笑顏看起來好不天真可愛。

  「敢情你還怪我嘍?」一點也不受那笑臉所惑,君海棠斜睨他。

  本就覺得嘔了,因為要不是為了分神看他畫的鬼畫符,她不會誤觸那道機關,惹得鈴聲大響而引來守衛。這件事,已經讓她覺得恥辱了,就算所有趕來包抄她的人都讓她給撂倒也一樣,因為怎麼說還是個敗筆,所以她心中有些不甘,而這會兒又讓他提及,她更覺不爽了。

  「怎麼會呢?我怎麼會捨得怪你?來來來,進來坐,我有好多話要告訴你。」鳳秋官壓根兒不管其他人的好奇打量,興沖沖地拉著她就要往屋裡頭走去。

  「我不要。」像是跟他槓上,君海棠怎麼也不肯動。

  「為什麼?」

  「沒心情。」

  「怎麼會沒心情,真的生氣啦?別這樣嘛,小海也很想你耶。」為了表示所言不假,鳳秋官連忙吹了聲響亮的哨聲,而後聲清嘯從陶然居內揚起,接著飛出一隻俊偉的蒼鷹,而後神奇地棲息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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