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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鍾璦 這是個怎樣的問題?她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他是要她跟著他一起離開這裡嗎?「為什麼?」她不禁將心中的困惑脫口而出。 他深深的凝視著她,不答反問,「告訴我,你喜歡我嗎?」這可是他第一次問一個女人這麼蠢的問題,也是他第一次對一個未知的答案感到緊張與恐懼。 她的臉頰迅速染上一層薄薄的緋色,天哪,為什麼他今天總是要問她這種無法直接回答的問題?她感到自己的臉像著火似的燒了起來,垂下頭去,怕讓他由她臉上找出答案。 「別躲我,說。」藺兆祀哪會輕易容許她迴避問題,堅決的命令。 「我、我是丫環。」她低喃。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他反駁她。 慌亂的咬咬下唇,她倉卒的道:「我該回去做事了,請讓我離開。」她知道再被問下去,肯定會不經意的洩漏自己的心內事。 「不許,說。」強硬的用雙臂圈住她,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若非時間緊迫,他也不會這麼急著確認這一點了。 逃不了了。章芸一咬牙,認命了,抬起頭,直視著他,一字一句道:「是,我是喜歡你,但,我知道自己是妄想,不會期盼得到什麼的。」這下她連自己最後的秘密都蕩然無存了。 天,她喜歡他。藺兆祀這時才發現自己剛剛是屏著氣在等待答案的。 「好,你先回彩雲齋,等我將事情處理好,便會去找你。」他放開她,突然急急的往外走,將她丟在房內。 來不及應聲,他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這是怎麼一回事?章芸愣在原處,努力的想要將方纔的對話理個清楚,卻怎麼也搞不懂他話中的含意,但是,她心中有種預感,彷彿將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要發生了…… 「你該知道,違抗聖命的下場會是如何,雖然現下皇上尚未正式的下旨賜婚,但由含妃娘娘說出口的話也錯不到哪兒去了,兆祀,我不得不提醒你這點。」藺兆高嚴肅的朝藺兆祀道,他頭一次感到後悔硬是要他成親,否則,也不會搞到這種難以收拾的地步。 「是呀,兆祀,你這次就聽聽我們的話,不要再堅持己見了。」利敏憂心忡忡的幫丈夫勸說著,就怕自己惹出來的禍會更擴大。 「你們不要再說了,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們討論這件事的。」藺兆祀閒適的輕啜著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除了這件事,現在還有什麼事需要討論?」利敏真是急死了,這兆祀為什麼就是無法瞭解她的苦心呢? 「敏兒。」藺兆禎朝妻子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插手,「你說吧,有什麼事可以比得上皇帝的降罪來得重要。」 「你不是說要幫我主婚嗎?我就是來通知你的。」藺兆祀一臉平常的道,完全無視這句話投下來的餘波。 「你決定了?」藺兆禎知道這句話問也是白問,但還是再次的確認。 藺兆祀點點頭,堅定的說:「就你跟敏兒為我們作見證,之後,我會帶著芸兒離開這裡的是是非非,等安定下來之後,我會通知你們的。」這就是他的決定。 「天哪,為了一個丫環,你不惜抗旨,甚至要拋棄這所有的一切逃亡?兆祀,你為什麼這麼傻?我、我不能看著你毀了自己。」利敏拉高嗓門,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些話。 藺兆禎的神情是凝重的,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我想我是無法改變你的決定了?」 「聰明。」藺兆祀微微勾起唇瓣,完全沒有任何的猶豫與不捨。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無話可說。」藺兆禎站起身,朝內廳走去,「只有一件事,我不許你出事。」要逃避官兵的追捕,不會是件易事。 「不要這樣呀,你們兄弟倆難道都不能再想想辦法嗎?」利敏拚命咬著下唇,心慌的說:「都是我,要不是我,事情也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了。」 「不關你的事,即使沒有皇上賜婚這件事,我也會這麼決定的。」畢竟,他早已瞭解,只有除去自己身份的桎梏,芸兒才能夠真正的接納他,陪伴著他。 「不、不,你只是被我們逼婚逼亂了,所以才會糊塗的作這種決定,要不如此好嗎,兆禎不再逼你非娶親不可,你大可以向皇上陳情,為了戍守邊疆,暫時不作成親的打算呀,我想這個原因,皇上一定可以理解的。」利敏搓著雙手,迫切的希望可以讓藺兆祀接受自己的提議。 藺兆禎停下腳步,靜待弟弟的回答,在他心中也難免期盼這個建議被藺兆祀接受,雖然他知道可能性不大,但總算也是個法子呀。 「我今天是來『通知』你們我的決定,並非尋求幫助。」藺兆祀霍的起身,朝他們微微一笑,「日期我會通知你們的。」他邁開腳步向廳外走去。 「也罷,看來,我們只有接受了。」藺兆禎長歎口氣,轉身進入內廳,留下利敏怔愣的杵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這下可好了,主子您又回到了彩雲齋,沒人敢欺侮你了。」櫻兒開開心心的整理著彩雲齋,還是在這裡的工作她比較喜歡。 「不,我只是暫時被安置在這裡,靜候王爺的處置罷了。」章芸淡淡的牽起唇角,似乎一點兒都沒有感染到櫻兒的喜意。 「甭說了,王爺會要您在這裡等他,還會有壞事嗎?主子,您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櫻兒沒有看出章芸眉間的憂慮,仍興高采烈的說個不停。 「櫻兒,你去瞧瞧水燒好了沒,叫她們端進來將桶子倒滿吧。」繡香畢竟經歷較多,知道章芸藏著心事,便不動聲色的想支開櫻兒。 「喔,也對,主子剛回到彩雲齋,是該梳洗梳洗,把穢氣給清除,好,我瞧瞧去。」櫻兒點點頭,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出去。 「這櫻兒,真是天真得可愛。」繡香看了看櫻兒的背影,搖頭笑笑。 「繡大姊,有件事我想問你。」現在在她腦海中,真的是有太多的疑問在轉著,讓她無法安心。 「你有什麼事盡量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她就是等著她開口問呢。 「為什麼上回我會看到兩個王爺?」這是章芸一直無法釋懷的疑問。 「兩個王爺?」繡香愣了愣,隨即意會的淺笑,「你說的該是藺王爺吧,他是咱們王爺的雙生兄弟,長得跟王爺簡直是難以分辨呢。」不同的大概只有那雙眸子吧,一個溫暖,一個酷靜。 「雙生兄弟?難怪……」這可是她頭一回聽到他有雙生兄弟呢。 「對呀,這兩位王爺都是京中數一數二的人物,芸兒,你難道一直都不知道,咱們王爺有兄弟?」繡香對這個發現感到訝異極了,怎麼王爺也沒告訴她嗎? 章芸苦笑的搖搖頭,記得當初在成府宴會的那次,因為她始終低垂著頭又頭昏難受,所以只有瞧見走上前來抱起她的他,至於席上的其他人,她就沒有多加注意了,或許,應該說是她所有的注意力全被他給吸引住,再沒旁的心力去注意別人吧。 那,兆祀說藺家只需一個王爺便夠,莫非他…… 「水來了、水來了。」櫻兒的聲音將章芸的思緒打斷,只見她領著幾個丫環,端進一盆盆的熱水往大木桶裡倒,將大木桶裝滿了水。 「來來來,主子,您快快下水,否則,這熱水很快就會變涼的,到時候著涼了可就不好。」將章芸拉到木桶邊,櫻兒熱心的想幫章芸褪去衣物,但是,動作到了一半,卻讓一雙大手給接手過去。 「你們都下去吧。」藺兆祀不知在何時無聲無息的走了進來,朝其他人命令道。 「是,王爺。」櫻兒偷偷朝繡香吐吐舌,相偕退下。 「王爺?」章芸避開他的手,微微後退,「不用了,我、我不想洗了。」雖然他們已經有過親密的關係,但是,要她這樣在他面前裸著身子,她怎麼做得到呢? 「放心,我不會佔你便宜的,過來。」還這麼防著他?不是說喜歡他嗎?他朝她伸出手,等她的回應。 望著那伸出的大掌,章芸遲疑的緩緩伸出手,突然,整個手腕便被他攫住,將她纖細的身子拉進了他的懷中。 「啊。」章芸驚呼了聲,整個鼻中霎時充滿他男人獨特的氣味,令她昏眩。 「你瘦了不少。」上回幫她擦藥時沒時間好好觸摸她,現在將她抱個滿懷,才發現她原本就纖細的身子,更加的單薄了。 章芸驚慌自己的沉溺其中,連忙想移開身子,無奈卻怎麼也無法動彈,「王爺找芸兒,是要告訴芸兒將獲得什麼樣的處置嗎?」只有這樣在他懷中說話了。 他沒有回答她,一手固定著她的身子,另一手開始脫起她的衣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