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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駱沁    


  「不可能的,你騙我,那個老頭都奄奄一息了,怎麼可能還醒得過來!」秀妃狂亂驚惶地搖頭,嘶聲尖叫。

  她的話讓大家倒抽了一口氣,沒想到秀妃竟心狠到弒君?她的話,已等於承認了她的罪狀。

  「你千思百處,卻沒料到先皇竟有迴光返照之時。」丌官洛將手中諭旨反轉高舉,鮮紅的玉璽章印顯露在眾人面前。「奉先皇遺旨,御前恃衛將秀妃、靳菽拿下,打人天牢,聽候秋後處決。」

  「不——不——」一直呆立的靳菽突然暴出連聲狂喊,雙手揮舞,不讓任何人靠近。「我才是真命天子,我才是啊!沒有人可以將我打人天牢,誰都不能。」

  「菽兒,菽兒…」乍得惡果的秀妃驚得只是流淚,顫顫地向靳菽伸出手,想要尋求依靠,卻被粗暴推開,撲倒在地。

  「都是你,要不是你淫蕩通姦,坐上帝位的人應該是我,都是你害的!」靳菽咬牙切齒地喊著,眼中燃著瘋狂的光芒。

  「不……娘都是為了你啊……」秀妃哭喊著,不敢相信兒子竟然如此指責她。

  「是你誤了我的一生,都是你!」靳菽嘶吼,突然一個箭步衝近前來拘提的侍衛,抽出侍衛腰間長劍,刺人秀妃心窩,又狠又準,動作之快,讓眾人措手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發生。

  秀妃睜大了眼,哼也沒哼一聲,就這麼軟軟臥倒在地,鮮

  紅的血濁汩汩流出,染紅了整片地板。當秀妃的頭撞著了地,眼眶中蓄著的淚也緩緩滑落,眼依然是睜著的,只是失去了光采,只有殘存的不可置信,訴說著她對兒子的心痛。

  靳菽定定地看著染紅的劍身,血色反映至瞳仁處,暈開了,帶著嘗殺的瘋狂,一抬頭,剛好和靳嵐的視線對上,然後靳菽笑了。那種笑帶著詭異,讓靳嵐忍不住一凜。靳菽突然急步躍前,侍衛們紛紛上前格阻,但靳菽的攻擊帶著發狂的蠻力,像是不顧性命的臨死反撲,亂劈亂斬的攻勢竟狠辣到讓侍衛無法擋下,紛紛帶傷。

  「你們都退下!」靳嵐知道靳菽想找的是她,自忖應付得來,不顧旁人為了她受傷,抽起其中一名侍衛的配劍,上前擋下了靳菽的攻擊。

  「皇上……」丌官洛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能焦急擔慮地看著靳嵐身處險境,無計可施。

  侍衛們怕人多混戰,刀劍無眼,反而容易傷到皇上,紛紛退下,最後,只餘下靳嵐與靳菽在大廳中間分不出勝負。靳嵐的武技高出靳菽許多,但靳菽已瀕臨瘋狂狀態,力量大得驚人,反而讓靳嵐陷於苦戰。

  突然一抹人影奔進兩人之中,抱住靳嵐雙腿,帶著靳嵐雙雙撲倒。靳嵐長劍脫手,感覺一股勁風襲來,連忙使勁翻身,閃開靳菽狠狠一擊,那劍身劈在地板上所產生的火花幾乎碰上她的鼻尖。低頭一看,抱住她腳的正是那不知去向的李元樵。

  靳嵐雙腿不斷地用力跟著,卻掙不開李元樵那抱得死則的手。「菽兒,快點下手啊!」李元樵拚了老命地喊,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拖個人下水,至少讓他為這個有實無名的兒子做點事。

  靳菽笑得猙獰,殺紅了跟,長劍高舉,狠狠刺落!「靳嵐!」一聲驚惶的叫聲讓靳嵐睜大了眼,是黑韶的聲音!她來不及回頭,眼前帶血的長劍像是慢動作似的,她看著它,一付付地朝她胸口逼進,四周像是靜止了似的,只有那一聲黑韶的叫聲在耳邊迴盪,然後。長劍刺人心口的感覺那麼鮮明,她甚至可以聽見劍尖刺入肉體的聲音,絲毫感覺不到痛楚,只有生命迅速向體外流失的無力感情楚顯明。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卻提不起力量吸氣,一側頭,看見黑韶朝她急奔而來。不會又是場夢了吧,她已經受夠了那種夢醒時傷人的幻滅與失落感。靳嵐瞇起了眼,卻發覺瞳孔抓不著焦距,所見人影開始重疊。

  她看不清他啊!靳嵐懊惱地逼出了淚,卻反而更模糊了視線。她慌了,胸口傷處的痛楚開始泛開,痛得奪走了她的呼

  痛奪走了她的神智。靳嵐吃力地抬起手,想要觸摸眼前的黑昭是真是假,卻雙眼一黑,微舉的手猛然跌落。

  「靳嵐!」臨昏迷前,隱約聽見黑韶響徹雲霄的吶喊聲,裡頭隱含了無限的痛苦與懊悔。

  她聽見,窗外的風,戛然止息了……

  第九章

  「她傷得怎麼樣了?讓我進去!」黑韶急喊著,臉上的狂亂失去了以往從容優越的模樣,髮絲散亂、衣衫沾塵,訴說著他的心焦。

  「黑公子,皇上正在急救,您不能進去吶!」眾人紛紛上前攔阻,但焦急得幾近發狂的黑韶怎堪被人阻擋在寢宮之外?他暴躁地排開阻礙,在場的侍衛宦官們見狀全都一擁而上,好不容易才將黑韶的衝勢拉下。

  「她到底怎麼樣了,告訴我啊!」身上掛了一串的重量,讓黑韶動彈不得,只能狂怒地喊著,氣他們如此阻撓。

  「黑公子,我們已經請了醫術高明的樊大夫來為皇上救治了,您別擔心,我們不會害了皇上的。」丌官洛前來,看見這一場混戰,立刻上前將眾人斥下,解救了黑韶。「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是在門外靜靜守候,其餘的我們什麼也幫不上。」

  「我只想看看她,看她傷得怎麼樣…」黑韶懷恨地耙過黑髮,眉宇間儘是傷是傷痛。

  「見了多增痛苦,想必皇上也不希望您如此吧!」丌官洛說道。

  黑韶頹然地倚向身後的石柱,軟軟坐倒,將臉埋入掌中。

  他怎能離她而去?他怎麼狠得下心,陷她於不顧?

  雲綢國將熊出國打了個落花流水,大獲全勝,偏在此時,竟接到陵嵐政變的消息,而那已在事發多日之後。乍聞這惡耗,他只震得腦中一片空白,渾然沒了往日的深思多計。直至二哥黑衍沉種地指揮雲綢大軍前往支援,黑韶才回復了神智。他婉謝了二哥的好意,雲綢正值戰亂初定,實不宜貿然兵。

  等不及大批軍旅緩慢移動,黑韶匆匆向陵嵐士兵下令回不等他們整裝出發,即騎著「迅雷」十萬火急地奔向陵嵐。要是再快一步,要是再快一刻,那銳利的劍尖就不會穿靳嵐的胸口。他恨!恨自己的動作過緩,連要上前為她擋下一劍都不能。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血從靳嵐那瘦削的軀體湧出,刺痛了他的心。看著靳嵐朝他伸出手,而在他奔至她身邊想要握住給她支撐時,她的手已無力無聲地滑落…一陣紛雜的腳步聲傳來,黑韶抬頭望去,只見一臉擔慮的太后與秦嬤嬤急奔而至。「嵐兒怎麼樣了?」太后攫住官洛的袖子急問。丌官洛別過頭,愧於面對。當初離開教練場時,留在場內守候的太后將保護皇上的職責交給了他,而他竟如此疏忽,造成了皇上重傷。

  看見丌官洛這樣,太后也明白了,神情和緩,竟沒有丌官洛想像中的狂亂。「丌官洛太傅,生死有命,這是嵐兒命中注定的劫數,你無須自責。」太后拿出翠玉的佛珠,心中默念梵音司一顆顆地撥弄著,看見黑韶坐在柱角,太后走至他的面前,目光溫和地看著他。「太后。」黑韶已沒有心思顧及禮儀,只是輕喚一聲以示尊重。「別擔心,嵐兒聽得見你的,她不會棄你而去。」大後微微俯身柔聲道。「危機亦即是轉機,嵐兒很堅強,她會熬過去的。」

  這番勸誡對黑韶那慌亂的心根本於事無補,但他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點點頭,表示聽進去了。

  轉機?他寧可不要那個轉機,他只要靳嵐平安無事地活著!

  ☆ ☆ ☆ ☆ ☆ ☆ ☆ ☆ ☆ ☆ ☆ ☆ ☆ ☆

  在刺殺了靳嵐之後,靳菽當場自刎身亡。而阻礙靳嵐動作的李元樵,也在押人天牢後,因受不了秋後處決的恐懼折磨,在牢中自縊身亡。全國百姓由政變的震驚中回復,上下一

  心地為身受重傷的國主靳嵐祈福,期盼他早日康復。「黑公子,你吃點東西吧!」官僕端來膳食,勸著黑韶。黑公子自皇上受傷後,己在此守候二天二夜了,什麼東西都沒有進食,連水也才喝過幾口而已,縱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下去吶!怕到時候皇上遠生死未卜,黑公子就先倒下了。

  黑韶抿緊了唇,短髭微冒的臉沉鬱,搖了搖頭,伸手撥開了那盤食物。

  她到底要折磨他多久?黑韶看向那緊閉的門扉。如果這是她對他的凌遲,這兩日來的煎熬已經足夠,她沒有必要把自己的,性也賠進去。就算她醒來對他依然冷言相向也罷,他只要她活著,其餘什麼也不求。

  突然門扉拉開,一名宮僕快步奔出。這種情況在這兩天來時常發生,多是御醫急需藥材所致。但當奔出的官僕身後跟著丌官洛和太后返回,這種情形可就不單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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