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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駱沁 靳嵐容色愈顯凝重,這個結果她早該知道的,全都是文官出身的他們哪裡懂得軍事運籌呢?陵嵐國真的是過分地文盛武弱 「皇上,經過整晚猝變的折騰,大家都累了,就讓他們先 水息吧,其餘的事明日再說。「丌官洛見大家一臉驚魂未定的莫樣,開口替他們解了圍。 「好吧,」靳嵐料想再耗下去也不可能討論出個所以然,歎了口氣。「教練場的守備嚴密,大家在這裡非常安全,就放心地早點歇息吧!」 原本神色委靡的大臣面露喜色,紛紛跪下告退。靳嵐看著他們魚貫地走出,心頭沉甸甸的,不知是什麼感覺。 要是這個時候,黑韶能在一旁陪著我就好了……這個念頭猛然劃過她的腦海,讓她一驚!她怎麼能如此?是她趕走他的,卻在需要他的時候盼他出現?靳嵐強自按下這個自私的想法,卻掩不住失落的感覺浮上心頭。 「皇上,您有對策嗎?」丌官洛問道,身為靳嵐啟蒙老師的他在兵法上有著一定程度的見解。 「我覺得,目前應先固守我們這個據點,然後再伺機反擊。關於計策方面,隊裡有幾名士兵在黑韶的指導下都學有專精,咱們可以再研究。太傅您覺得呢?」靳嵐說了自己的看法,在提到了黑韶的名字,臉色還是忍不住一紅。 「嗯,目前我方的確是不宜妄動,就如此吧!」丌官洛想了一下,點頭附議。「看來靳菽和秀妃計劃了許久,一直伺機而動;以為我方的軍隊早已全數離開凌嵐,才會在這個時候謀反。」 「太傅,有件事說出來您別罵我。」靳嵐躊躇著,此時的她不是個皇帝,只是個對長者傾吐心聲的小輩。「在從皇宮到教練場的這段路程中,我曾經想過……這樣的謀反也好,把帝位讓給了靳菽,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我擺脫了我不想要的,兩者皆大歡喜。」 這樣自私的想法讓她害怕,卻又讓她產生那種極力想去實現的慾望。 「你有這種想法是正常的,但事情不如你想得那麼單純。」丌官洛拍拍她的肩頭,諒解地笑笑,然後語重心長地說「但為何你沒有這麼做,其實原因你很清楚吧!你太瞭解靳蔽的為人了,要是將陵嵐交給他,不啻是將百姓推入水深火熱的地獄中。別為了這種想法羞慚,重要的是,你還是顧全了大局。」 可不是?光是一場叛變就輕易地奪走了多少無辜的生命,要是真陵嵐交到靳菽手上,怕獨裁的他還不恃權百般折磨百姓? 「嗯。」靳嵐點點頭,總算釋然。 「何況,這個皇位本來就不該屬於他的。」丌官洛別有深,意的說道,那緊密地收在單衣內不曾離身的秘密,蘊貼著他 的胸口。 「也不該屬於我啊!」靳嵐淡道,沒有注意到丌官洛的另有涵意,只單純地以為太傅所說的是長幼順序罷了。 丌官洛搖頭但笑不語,微微傾身。「臣先告退了。」 ☆ ☆ ☆ ☆ ☆ ☆ ☆ ☆ ☆ ☆ ☆ ☆ ☆ ☆ 靳菽得知靳風帶著殘餘人馬退至教練場後,連日來,集中所有兵力攻擊教練場,但絕佳的地理環境保護了教練場中的人員不受任何侵害,只有少數的兵力將人口守得滴水不漏,其餘的士兵全在裡頭排練著反擊的陣式,熟記各人的職責,靜待反敗為勝的一日。 幾天後,靳菽見久攻不下,而且靳嵐也沒有任何反守為攻的動作,漸漸失了防備之心,將守在外頭的大批兵馬撤離,只餘下一小隊人馬守著。 急欲為王的他等不及靳嵐投降,撤下兵馬的隔日立刻舉行登基大典,連著三日狂歡慶祝新王立位。原本嚴陣以待的士兵全都拋開了裝備,通宵達旦地徹夜笙歌。 『 當探子將這個消息回報時,靳嵐的眸子一亮,喜道:「終於等到了!」立刻傳令士兵們準備,而早巳蓄勢待發的士兵們 根本不須花大多時間整理裝備,不多時即氣勢高昂地在場中等候,打算一舉將敵方殲滅。 出兵前,身著戎裝的靳嵐站在教練場中的指揮台前,重述一次注意事項。「雖然敵人已經鬆懈,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知道嗎?」靳嵐凝重地看了他們一眼,嚴肅道。 「是!」簡短有力的回答,表明了士兵們的自信與士氣。 靳嵐滿意地點頭,露出了振奮軍心的笑顏,手一揮。出發!「 ☆ ☆ ☆ ☆ ☆ ☆ ☆ ☆ ☆ ☆ ☆ ☆ ☆ ☆ 一路上,由靳嵐帶領的軍隊勢如破竹,幾乎沒有遇上太大的阻礙,宮中叛變的士兵全都飲酒作樂去了,剩下留守的土兵們也都無心戒備,喝得酩酊大醉的大有人在。當靳嵐攻進宮中時,已無反抗能力的他們幾乎只有束手就縛的分。 居位者品性不端,所率之眾又能好到哪去呢?當擁著兩名官娥、醉得兩眼渙散的靳菽讓人從被窩中架出來,衣衫不整地跪在議事堂下時,靳嵐是這麼想的。 徒有帝權又如何?不過是讓他做為號召眾人、享樂狂歡、作威作福的令牌罷了!一登上帝位,靳菽想的不是黎民蒼生, 不是陵嵐安危,他迫不及待的,是初嘗一呼百諾的滋味。 如果靳菽防她防得久一點,務求斬草除根,不讓她有任何反撲機會的話,她還會多欣賞他一些,但如今面前這個醉得像一堆爛泥的人,只讓她感到深深的沉痛與鄙夷,她怎麼會有這種貪圖安逸歡愉的弟弟?!就算她想將皇位相讓也找不出理由。「拿水來。」站在靳嵐身後的丌官洛吩咐,立刻有兩名宦官提著水,在丌官洛的指示下自靳菽的頭頂整桶淋下。「什麼事?什麼事?」突來的冰冷讓靳菽猛然驚醒,張著茫然的眼喃道,看著軍隊圍繞的議事堂,好半晌還不曉得自己身在何處。「菽兒!」直至秀妃淒厲的叫聲自門口傳來,靳菽循聲回頭,看見秀妃衣衫凌亂、,髮絲披散地被人用刀架至議事堂前時,才神智清醒,意識到事情不妙。「菽兒,為什麼……」秀妃哭叫著,聲音裡含了太多的不甘與憤恨,她的菽兒才登上帝位幾天,才幾天吶! 「怎麼會這樣?」靳菽喃道,失神的視線游移著,在抬頭看見靳嵐坐在上位時,倏地躍起高喊。「你怎麼會在這兒……」狂怒間欲往靳嵐撲去,腳步尚未跨出,就讓人給壓制在地。 「李元樵呢?」靳嵐冷眼看著一切,轉頭問著丌官洛。 「混亂中讓他給逃了,臣已派人前去追緝,料想很快就會有下文。」丌官洛答道。 秀妃、靳菽,你們知罪嗎?「靳嵐點頭,轉向底下跪著的秀妃與靳菽沉道。 「我們何罪之有?」秀妃氣焰高漲地站起,直指著靳嵐叫囂。「菽兒比你更適合當個皇帝,他也是個堂堂皇子啊,憑什麼帝位得白白拱手相讓?他只是爭取他應得的,又何罪之有!」 「這個帝位是先皇昭告的,你們這樣做是公然違抗先皇遺旨,」見秀妃一臉強詞奪理、不知悔改的模樣,靳嵐語中的冷冽更加重了幾分。「企圖篡位,更是觸犯了陵嵐律例。何罪之有?這兩條罪名還不夠重嗎?」 「嘿……」秀妃除惻惻地笑了,越笑越大聲,整個肅靜的議事堂只有她尖銳的笑聲迴盪著,直至笑聲漸歇,秀妃才一臉得意,有恃無恐地說道:「陵嵐律例?裡頭也有一條書明皇子永不得處以極刑,就算我們犯了天大的罪,你又能奈我何?」 靳嵐神色一沉,她都忘了還有這條律例。她頂多只能將秀妃母子軟禁於宮中,其餘刑罰一律免除,只因靳菽是名皇子。 「這可說不定。」站在靳嵐身後的丌官洛緩緩開口,語氣堅定。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丌官洛,不知他有何對策。只見 他不疾不徐地自懷中袖出一封金漆封口的信箴,高舉過頂。「這封是先皇駕崩前所立下之遺旨,先皇吩,咐,如果有人意圖篡位,則將之公佈。」 秀妃的臉色刷地慘白,心中忐忑不安,那個老頭子不是當天晚上就死了嗎?怎麼還有可能立下遺旨? 「臣現在可以恭讀先皇遺旨了嗎?」丌官洛向靳嵐請示。 「太人傅請。」靳嵐怔了一下,點頭應允。 「宣讀聖諭。」丌官洛朗聲道,見眾人皆跪下迎接,才動手撕開漆封。 聖旨的內容讓在場人士都給驚得臉色大寒,靳菽竟然不是皇子,而是秀妃與李元樵通姦所生。靳嵐震驚地看向丌官洛,這種事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先皇因發現你與李元樵的姦情而怒極病發,而你居然冷眼旁觀,企圖置先皇於死地,以為先皇陷於昏迷中,你們的事將可瞞天過海,沒有。人知曉。」丌官洛厲聲斥道。「老天有眼,先皇在駕崩之前突然神智清明,將你們的事告知於臣,立下這道諭令,並言明將連誅九族,即使是現今皇上也永不得赦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