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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寄秋    


  「我記得你說過我進入你的夢,反正我不趕時間,說來解解悶。」她只記願意記的東西。

  「真想聽?」真怕被她譏為無稽。

  「我很久沒當小孩子了,說篇童話故事讓我重溫兒時之趣吧!」她很閒。

  遊學只是一個興趣,她和耶魯大學的心理系教授以此為研究,作為她的功課,以函授方式完成大學課程。

  目前她正著手大四的畢業論文,準備沿著賞楓大道,在東加楓紅的時間九月中旬,起於魁北克與勞倫堤安山,然後一路往下移至蒙特婁,渥太華與多倫多。

  因為近來全球氣候多變,楓紅提早了些,在耶魯大學的經費援助下,她不用擔心缺乏旅費。

  大概十一月初,她會前往瑞士聖瑪麗教會學校遊學,附近有個舉世聞名的滑雪勝地是她選擇的原由,而且學校後面便是阿爾卑斯山。

  她打算趁遊學之利滑滑雪,等到來年春天見識過滿山盛放的櫻草後,再決定下一個遊學地點。

  「如果說我曾親眼迎接你的出生,會不會有駭人聽聞的驚慄感?」他可不想嚇到她。

  「在夢中?」

  「是的,我的夢。」這是他深藏的記憶。

  「你的故事很有啟發性,下回我洗澡會記得穿上衣服。」她是不相信這等荒唐事。

  震動著胸口,他發出一陣陣笑聲。「在我的夢裡沒有養眼畫面。」

  「怎麼會?難道夢還有得挑,盡揀粽子裝?」

  「天地間有股我們未知的神秘力量,你的懷疑正是我不解的地方,好像只有我夢兒你。」

  他沒辦法理解,一年總夢上她好幾回,似有人故意在作弄一般。

  鳶虹戀推開見底的盤子拭拭嘴。「有些人大腦結構特別發達,我同情你。」

  「同情……我?」他啞然失笑。

  「抱歉,不該亂施捨憐憫,傷你自尊心。」她說得很淡漠。

  先前她心有點悸動,怎知一覺醒來,有些開闊的心情像是蒙上灰塵,那種不自由的束縛感緊揪著她,比以前更甚。

  腦海中有一道禁令,禁止她放開吶喊要衝出冰湖的靈魂,千百條繩索化成無形的圓,捆裹住黑暗中的一抹光亮,她覺得自己沒有心。

  眼前的他是如此出色,為何動不了她的心,反而酸酸澀澀地想落淚?

  在沒遇見他前,她是不哭的。

  「戀兒,你是天生冷心還是刻意排斥我?」龍翼無奈地撤走她用畢的和室桌。

  她用心地想了」下。「人家都說我很乖巧,善解人意,很遺憾無法符合你夢中人的形象。」

  「六歲的時候,有個穿蕾絲小褶裙的小女孩勾勾椅腳,害前面的小朋友跌破了頭。」

  她猛然張大眼。

  「十歲那年,小女孩身著白衣黑裙上台領獎,『無意』間拉掉頒獎台旁的麻繩,結果整個架子垮下來,壓傷主任。

  「十三歲時,國中畢業典禮上,有個笑容甜美的少女伸手接過證書,因為腳太短,踢倒工友放在一旁的茶水,引起電線走火,出動了好幾輛消防車才滅了火。」

  十四歲……十五歲……十六歲……龍翼瞧著她漠然的表情漸成冷凝地瞇起雙眸。

  「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偽善小聖女。」

  鳶虹戀眼底有抹訝異,表面上仍不動聲色,他怎麼知曉她過往的這些小動作,她自信做得天衣無縫,沒人懷疑到她頭上。

  她並不是被欺凌才起反心,只是彼時都剛好心情不太愉悅,想找件事發洩發洩,做完之後沒有罪惡感,純然是一片歡喜。

  置身事外瞅著人來人往的驚慌聲,帶給她莫名的安全感,似乎掌控別人喜樂哀怒是件快活事,和善的笑容是她的保護色。

  「偷窺帶給你快感嗎?」她討厭被看透。

  「是快樂。我等於和你是青梅竹馬長大的情人。」他笑笑地輕擰她的鼻尖。

  「拜託,我剛吃飽。」她像驅蚊似地揮揮手。

  龍翼的嘴角有一抹淡淡淺笑,縱容她一切孩子氣的無禮行徑,夢中的她曾經伴隨他走過許多腥風血雨,孤寂清冷的夜晚。

  而現在,她在他身邊。

  第四章

  「喂!這樣不好吧!像賊一樣陷害自己的兄弟。」男子口上說著和手部動作完全相反的話。

  「咱們是奉命行事,天塌下來壓不到,誰叫他何時不發春,偏在某人喊悶的時候。」他是樂見其成。

  「不過寶兒太不長進,沿用『先』人舊例,若是公主必定創新招,讓他苦不堪其擾,寧願變性當人妖。」

  「小心點,翼可精得很,他不像火焰女那麼好拐,咱們留心點。」

  鳶虹戀拄著下巴坐在挑高三樓的階梯,無聊地看著底下忙碌的男人牽著細線,在屋子四周裝設針孔大小的小儀器。

  她無聊,他們更無聊,竟大剌剌地闖進別人的地盤喧嘩,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們在做壞事。

  不屑地撇撇嘴,拿起一片法國酥塞在嘴裡,更想為他們的笨拙開兩瓶汽水輕噓。

  「卡滋、卡滋!」

  細碎的咀嚼聲引起底下人的注意,風向天和方羽敏捷地抬頭往上瞧,一抹淡淡的白是他們第一印象,懷疑大白天見鬼了。

  因為三樓是龍翼的私人天地,從來沒有半個女人獲准上去,除了龍家的火爆二小姐。

  而且那一身白衣及膝裙,未梳理的長髮隨意被散,在龍門傳奇最多,他們不排除見鬼的可能性,兩眼直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請繼續你們的工作,原諒我的冒昧打擾。」唉!人不老心老。兩位可憐人。

  「哇!鬼開口了。」方羽驚呼。

  風向天往他後腦勺拍一掌。「少丟人現眼,她是人。」少見多怪。

  他怎會有這種令人羞於啟齒的可恥兄弟,明明長得人模人樣,一臉聰明,竟說出令人啼笑皆非的蠢話。

  龍門的素質變差了,全都是因為他的不濟。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小妹……妹?

  鳶虹戀像找到有趣玩具,她用著甜膩略帶稚氣的清柔嬌音回答。「叔叔,我叫鳶虹戀。」

  鳶?奇怪的姓氏。「你……滿十五了吧?」

  「滿了呀!」五年前。

  「呃,那你在這裡做什麼?」風向天幾乎不敢問,她那麼小……年輕。

  她偏著頭,舔舔手指頭的酥屑。「龍叔叔說要我陪他睡覺。」

  沒錯,各睡各的床,井河不犯。

  「天呀!夭壽翼,摧殘國家幼苗,連個小女孩都下得了手,真變態。」方羽氣憤地丟下電線。

  「背後論人是非不是君子所為,你們是還真、閒。」冷冷的聲音出自龍翼的口。

  他就知道龍寶妮臨時徵召必有蹊蹺,所以並沒有理會,只是故意在外面繞了一圈,喝杯咖啡再折回,果然不出所料,「犯案」證據正躺在他家昂貴的大理石地板上。

  寶兒的大腦到底裝了些什麼?除了對航海的熱愛,大概找不出一絲屬於人的智慧。

  「哼!敢做就不要怕別人瞧不起你,吃得下口還顧忌要不要臉嗎?」十五歲吶!

  風向天亦是一臉責備。「你這麼缺女人知會一聲,我隨時給你送上十個、百個千嬌百媚的騷娘們伺候你。」

  「我看他有戀童癖,難怪這幾年很少見他找女人發……辦事。」

  有未成年少女在場,方羽收起粗鄙的字眼。

  「龍翼,快把小女孩送回她父母身邊,我不想你背上猥褻的罪名。」

  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譴詞,不用問也知道是誰的傑作,他仰首斜看以發覆面的「小」女孩。

  「左邊那位憤慨不己的男人叫方羽,右邊這位『善良』人士是風向天。小女孩鳶虹戀,你們認識的。」

  「誰說我們認……鳶、虹、戀?」方羽一個字一個字的念,生怕搞錯對象。

  「她就是那個鳶虹戀,別告訴我寶丫頭沒拷貝一份資料給你們。」鴨子溺水,不可能。

  龍翼三步並兩步地跑上樓,將惹是生非的惹禍仙子抱下樓。

  方羽支支吾吾地看著這一幕。「可是她看起來像中學生。」

  「需要我提醒你嗎?玄武也有一張長不大的娃娃臉。」大驚小怪。

  「呃,這倒是。」這一瞧是小了些,近看卻不小,活脫脫的清秀佳人。「不對呀!她自稱今年十五歲。」

  東方女孩的臉孔天生佔優勢,可清純,可成熟,和西方女子一比,年齡的寬度是十五歲內,叫人百猜不中。

  尤其是在穿著打扮上,淡妝濃抹各有風情,稍一變化,就像換了個人似。

  「嗯——戀兒,歲月銀行信用不好,以後少去存兌,不划算。」她現在的模樣……唉!他覺得自己很殘忍,有強暴小女孩的感受。

  鳶虹戀淡淡一笑,「我從沒『自稱』十五歲,是那位風叔叔問我滿十五歲了沒,我只是誠實的點頭而已。」

  自知被戲弄了,風向天很有風度地朝她頷首,是他問話技巧不夠精闢,非她之過。

  「抱歉了,兩位,是我太縱容了。」龍翼的道歉不誠懇,隱隱有笑聲。

  「翼,老牛吃嫩草的滋味如何,說來讓兄弟分享分享。」方羽不太甘心地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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