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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寄秋    


  「甜美無比,甘香勝蘭芷,滑而不膩,清淡爽口,銷魂喏!」他一臉幸福樣。

  嫉妒呀!

  論長相,他們風雨雷電四人難分軒輊,地位平等,他怎會輸給這只笑面虎,郁卒呀!

  女人,他遍及天下,可是真心人無一個,叫他如何不嫉妒翼小子的好運,作夢也能夢來一位俏佳人,真是嘔。方羽後悔當「幫兇」。

  人家恩恩愛愛,他在一旁眼紅。

  「龍叔叔,你要煮菜呀!」這人病得不輕,鳶虹戀悄悄用尾戒上的小刺扎他。

  龍翼故作驚訝地咬咬她的小耳垂。「你不就是一道上等佳餚。」

  「不好吧!聽說烹煮人肉的刑罰會判很重,我捨不得你坐電椅。」太沒藝術氣息了。

  殺人手冊一百招,招招都是精華,坐電椅太仁慈了。

  「我習慣生吞活剝,啃你小小的骨頭,不會留下殘渣的,老婆。」他愛裝蒜的小水仙花。

  「老婆?!」

  一句吼聲,一句悶哼,同時在龍翼的大廳響起。

  早已習慣「狀況」的龍門堂口弟兄,聽若無聞地低頭走出去。

  「小聲點,兄弟,別嚇到我老婆,她沒聽過熊吼和狼咆。」他拍拍她的背「安撫」。

  鳶虹戀配合地縮縮脖子,一臉惶恐地往龍翼懷裡鑽,這種遊戲有幾分趣味。

  「你幾時討老婆,手腳還真快。」幾天?大概不到一個禮拜吧!他真不浪費時間。

  速戰速決,一次OK。

  風向天比較理智,不似方羽。「如果你有此打算,我建議婚結了趕快跑,最好躲到外太空。」

  「嗯。」龍翼認真的思考。「現在訂購太空梭還來不來得及?」

  「除非你能肯定公主的魔手尚未伸向太空總署,不過這個可能性是零。」他很遺憾。

  前幾年弄了部時光機,一干媲美愛因斯坦的科學家從世界各地湧來,他不認為有漏網之魚,公主的人脈是……密如蟻穴。

  「嗯哼!我可不可以問一句話?」鳶虹戀清清喉嚨咳了兩聲。

  三人六隻眼像聚光燈,一下子全往她臉上照。

  「什麼時候可以放我回家?」

  好爆炸性的一句話,風向天和方羽當場拍桌子大笑,笑得腰桿都挺不亙,或坐或趴地猛捶法國進口沙發,一套才……二十萬法朗。

  八字根本還沒一撇,翼他就熱呼呼地喚人家老婆,原來是綁架呀!

  真是丟盡龍門弟兄的顏面,他還裝出事已成定局,準備接受秋後算帳的為難樣,害他們白擔心一場。

  美面虎就是笑面虎,比白虎那痞子還陰。

  「聽說笑到下巴脫臼的大有人在,你們要不要先到裡面的醫療室預約?」有那麼好笑嗎?

  鳶虹戀眉頭一皺的道:「你怎能詛咒自己的朋友,你應該囑咐醫師直接開刀才是,萬一延誤救援時間,你良心能安嗎?」

  啊?!笑不可支的兩人頓時笑不出來,愕然地張口結舌,有些懷疑剛才聽見幾句看似關心的狠語。

  她……她是當真,還是中了龍翼的舌毒?

  「咦!你們康復了。」

  康……康復?!兩人再次傻眼。

  「還好你們沒事了,不然我要開始愧疚了。」她一副幸好的表情。

  「小妹妹……鳶小姐,我們嘲笑的對象不是你,你千萬別誤會。」小臉、小手、小腳,唉!小。

  她內疚地垂下頭。「前天我一時好奇,在手術刀上淋上一些化學藥品,我怕碰到皮膚會有副作用。」

  「噢!沒關係啦!那裡面全是消毒用品,翼不會怪你的。」風向天當她頑皮。

  「呼!太好了。」她鬆了一大口氣。「我還以為氫酸鉀有毒呢!」

  氫酸鉀——

  喔!夠毒,好在他們「傷」得不重,用不上必死人的醫療室,命大。

  「戀兒,你真皮,怎麼可以玩弄危險用品,萬一傷著手,我可是會心疼。」小謊言家。

  一個最討厭消毒水味道的人,不會當醫療室為遊戲間,她的謊說得有點假。

  而且以她的個性,作弄是隨興而起,懶得太費工夫地佈置,純粹是順手一揚,見人當場受難才是她一貫手段,不愛數秒計算。

  再者,前天他帶她上街買了些女性貼身用的小東西,一整天逛下來耗盡她的體力,回來連澡都沒洗,和衣酣睡在大沙發上。

  那張可愛睡臉叫他看癡了,差點忍不住獸性大發佔有她的童貞。

  不過真要這麼做,只怕她事後的報復方式會相當可怕;她和公主的個性相當雷同,但做法絕對相異。

  一個是背地砍人一刀了結,乾乾脆脆不拖泥帶水,讓人死得迷迷糊糊,到閻王爺那告不了狀。

  一個喜歡慢慢來,一刀一刀的凌遲,享受被害者痛苦掙扎的醜態,讓人跪著求她賜其速死,下場悲慘。

  「可是你不放我回家,我爸媽會心疼。」她的遊學報告還沒打呢!

  龍翼捏捏她的耳朵,貼近道:「你父母在美國,他們根本不知情。」

  兩人親密的喁喁細語,看在外人面前是羨慕不已,只有他們自個知道,這是一場意志的角力之戰,非關情愛。

  「喂!節制點,我們還在。」什麼兄弟嘛!刺激孤家寡人的視覺。

  「看不順眼呀!方兄,趁你那張臉還耐看時,趕緊綁個人走下來。。」龍翼乘隙親親她的粉腮。

  「什麼意思!你給我客氣些,我可是舉世無雙的大帥哥。」不識貨。

  鳶虹戀故作無知的問:「耐看是不是忍耐著看的意思?」

  「我咧!你……」迎面而來的瞪視,讓方羽改了口,「小戀戀乖,你瞧我長得和『綁』匪一樣不禁看嗎?」

  「我……」

  她才想小戲一番,一道冷冽男音打斷她的興致。

  「方羽,珍惜你的嘴,我不想一失手割了你嘗百花香味的兩片皮,別叫她小戀戀。」

  哇!他太善變了。「吃醋也有個限度好不好,小娘子還不一定是你老婆咧!」

  「大嫂或虹戀,任選其一。」取暱名是他的專利,誰都不許越權。

  「你這個小氣兒。」方羽臉一轉急告狀,「向天,你瞧瞧他多囂張,眼中都沒有我們的存在。」

  風向天露出詭異的一笑,這兩人倒是一個壺底一個鍋底,黑得很。

  「見色忘友人之常性,何足掛齒,你就體諒他難得發春,季節到了嘛!」一狐一狸倒成狡猾。

  「說得也對,男人嘛!食色性也,有了異性沒人性之事時有所聞,我還是看緊自己萬人迷的性感薄唇。」不滿之餘,方羽譏誚中不忘吹捧自己。

  「兩位,沒事請回你們自己的窩,不送了。」龍翼惡劣地下起逐客令。

  風、雨、雷、電管轄的區域在歐洲,因此除了各自的堂口本部外,在歐洲各地亦以龍門名義購置不少房屋。

  而在加拿大這佔地千坪的分堂口,是以六棟六角星芒形式建築而成的三層挑高樓房,屋頂是六片強化玻璃組合成的圓形巨頂。

  玻璃中間經過特殊處理的透明平台,可容納兩、三架頁升機停泊。

  六棟建築物分別是四大護法的風居、雨居、雷居、電居,主控建築物是歐洲主子龍寶妮的火焰居,另一間則是客居,用來招待其他遠來的龍門子弟。

  譬如不時來串門子的無聊女龍青妮。

  此建築物和台灣龍門總部有異曲同工之妙。

  台灣的建築是三棟六層樓式的格局,象徵惡魔的三個六數字。

  而加拿大是六棟三層樓的建築,同樣有三個六,亦是邪惡表徵。

  獨特的建築物距離正門有三公里,高聳的白色圍牆綿延數十里,重重圍住,如同建築物後的那條聖羅倫斯河,形成一道屏障。

  加拿大的土地非常廣闊,以龍門財勢買下十幾甲大的地域實屬簡易。

  「事跡敗露,我們是該走人了,不過……」風向天故意吊人胃口。

  「別玩弄玄機,考驗我的耐性。」龍翼眼神一橫,笑意只達眼下。

  「我想你一定很忙。」

  「說重點。」

  不耐煩了。「加拿大的『產業』你還沒去視察是吧!」

  產業不多,幾間酒店、賭坊和俱樂部,合起來「不過」十來家而已,員工和子弟兵「才」上萬名。

  「有兩位坐鎮,應該不勞我出馬吧!」龍翼輕柔地撫弄懷中佳人的烏木髮絲。

  「公事我們尚可代勞,但麻煩……唉!你會很幸福。」風向天的歎息聲有取笑意味。

  心中的警鐘驀然敲了一下。「不會是……她吧?」

  「施老的掌上明珠剛到她老爸的酒店下榻,你好好保重。」齊人,非福喔!

  「喔!不。」

  龍翼懊惱地低咒一聲,平靜的笑臉起了變化,鳶虹戀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不置一詞。

  ※  ※  ※

  「你確定這玩意不具危險性?」

  「走在路上都有可能被掉下來的飛機砸丟了小命,你太小題大做。」

  「我想學習並不是人生第一要件,以後有空我再來討教。」一轉身,鳶虹戀想溜。

  龍翼大笑地抓住她的手臂。

  「別緊張,寶貝,它和你一樣溫馴。」她不是無所不懼嘛!

  「溫馴?為什麼這句話聽起來似在嘲笑。」底牌被他掀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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