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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寄秋 這人太輕佻。「我不是任人狎玩的情趣娃娃,再捏我就讓你見血。」 「有勇氣,很久沒人敢要我的血,你拿去用吧!」這次他直接將手往她唇邊一掐。 鳶虹戀當真是十足的嗜血份子,抓住他的手使勁一咬,沁沁鮮紅入了她的口,兩眼直視著他不動如山的沉靜,乾脆當起吸血魔女。 一口一口地吮吸甜腥的血液,她毫不在意自己的舉動,一心要擊破他的無形牆。 這是一場意氣之爭。 過了良久,她鬆開了口。 「我,討厭你。」 「哈哈……口是心非,沒人會討厭自己。」龍翼放聲大笑,未凝結的血滴在排檔桿上。 「我就是討厭你。」 「那可抱歉得很,我很喜歡你,想把你收藏在我的娃娃屋裡,玩玩換衣服的遊戲。」 「變態。」 他吮吮她啃咬的傷痕。「也許玩些更高級、有趣的運動。」 「譬如呢?親愛的叔、叔。」她磨著牙道。 「不想我把你當成衣服穿上身,最好記住不要讓我聽見那兩個字。」他恨透了那個詞彙。 「什麼字?是叔叔嗎?」她故意挑釁。 是因為她找到流浪的缺口,陰影在逐漸遠離? 鳶虹戀仍看不清自己的心,但是她卻放心地信任他,這是個令人害怕的賭注,她竟有些期待。 走太久了,總該倦怠。 「戀兒,我決定要鎖你一生,直到你的面具不再單純。」他要擁有面具下的她。 「不容易呀!叔叔,我擔心你老得要人攙扶,而我不是有愛心的小護士。」 叔叔?! 她的膽子倒是不小,他越來越欣賞她的黑色面紗,掀或不抓都是一樣耐人尋味。 「那就當我妻子吧!」 等了二十年,為的就是這一天。 早在她呼出生命的第一口氣時,他已告訴自己這將是他的妻。 只因他愛她。 第三章 隨遇而安? 風一般的旅者是最佳的註解,但是此刻卻是鳶虹戀最大的諷刺。 一句笑話式的夢魘。 說好聽點是作客,但他的行徑形同海盜,不顧個人意願對她加以「囚禁」——自由的囚禁,只是不能離開他的視線外。 「能不能請問一下,你數完我臉上的雀斑嗎?睫毛共有幾根?」 龍翼突著起身,撩開落地窗旁的紫紗輕簾,目光望著三樓底的室內溫水游泳池。 「如果說這二十年來,你一直活在我的夢裡,你會不會覺得很荒謬?」該命人清清池底了。 鳶虹戀拍拍皺掉的裙褶。「我會說最近心理醫師很缺錢,而你剛好錢很多,可以中和中和。」 她很難去相信一個不友善的「綁匪」,世界事雖然無奇不有,但沒那麼多的巧合。 越接近他,那抹黑影越淡,她的心起了莫名騷動,似有不尋常的電波在兩人之間流竄,一些模糊的片段斷斷續續打擾她無波的寧靜。 她不喜歡這種心亂的狀態,尤其是片段中出現的深情女子竟穿著一身藍緞的曳足式宋代服飾。 通常這類款式是足不出戶的閨閣千金所穿,而她不願當籠中鳥。 渴望自由是她的心願。 可惜她找不到自由在何方,所以心一直流浪。 「不要一直強調我的身價,容易讓我虛榮心變得無限大,這不是好品行。」他側著頭說。 「你做人的原則倒很有伸縮空間,寧當謙虛的綁匪。」心中有股滯悶的氣流在胸口凝結,她微微蹙眉。 眼尖的龍翼察覺她的不適,大步地上前撫上她的頸動脈一側,強行解開她上衣的頭兩顆鈕扣。 「吸氣,你在折磨自己。」她並無病卻長期積鬱,導致氣不順。 「我……我需要空氣。」她的意思指自由。 「我就是你的空氣。」」俯身,他將身體內的空氣渡入她微紫的口。 我就是你的空氣,這句話如雷貫耳地敲開遠古的記憶——一股強大的人間嘖癡讓她幾乎承受不住。 淚,再次崩堤。 「你又哭了,我的小戀兒。」無聲的淚珠最是動人,他一一舔去珍珠般光燦的鹹味。 鳶虹戀主動勾住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肩窩哭泣,抽抽噎噎地抖動纖細的肩頭。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 「因為我就是我,你通往自由的唯一道路。」他知她,因為心告訴他。 自由?「理智要我遠離,為什麼雙腳不聽使喚地走不了,你不該在我的生命出現,我怕擺脫不掉人間情鏈。」 「來不及了,戀兒,你我如同水中泥,注定要糾纏至水乾泥裂。」他溫柔地撫撫她的唇。 銀月仙子,你是歷劫下凡,千萬勿再動凡心,否則無法回轉廣寒月宮呀! 一道清冷的甜細低音傳入鳶虹戀腦中,她為之一愕的眨動如扇的長睫毛,有些困惑、有些迷惘,有些理不清頭緒。 她推推龍翼的胸膛,眼角仍掛著一滴清淚。 「你聽到沒?」 「聽到什麼?」他豎直耳朵聆聽過往細音。 「有人對著我腦子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可是很奇怪,我能感受她急切的善意。」她按著腦門輕搖著。 他心一驚,故作灑脫地點點她的鼻頭。「外星人叩應鳶虹戀,聽到傳呼請回答。」 「少逗我。」她眼一睇,暫時拋開腦中突兀的聲音。「沒個正經。」 「喔!你在嫌我沒正正經經地吻你,這點是可以補救,我一向樂善好施。」吻她是種甜蜜。 龍翼不是個不解男女情慾的人,早在他十六歲那年就已有了女人,對象是個大他七歲的龍門遺孀,兩人交往了六年。 他們之間純粹是肉體的宣洩,無關情愛,後來女方嫁了門外人,他倆才終結這段欲情。 接下來的數年,他身邊總不乏女人。 可是他的性致卻因夢中小女孩逐漸長成少女體態,居然漸漸提不起勁,總嫌其他女人味淡,進而過起清教徒式的禁慾生活。 他很少吻女人,因烏胭脂味嘗在口中帶著苦澀,他痛恨自己像男妓一樣取悅女人的身體。 必要時,他絕對無情。 「偷香竊玉的藉口很多,不過你是不是用錯對象,我不是那種令男人噴鼻血的冶艷美女。」 的確不是美女,但肯定是禍水。「我的胃口一向不刁,很好養。」 「可惜我的腸胃自幼失調,大魚大肉容易膩,吐了你一身可不好。」她想念老媽的白粥煮地瓜。 「沒關係,我不介意你幫我洗淨誘人的香沫,也許你想來個鴛鴦浴?」他一副求之不得的戲謔樣。 這男人太……輕浮,給人一種笑裡藏刀的黃鼠狼嘴臉感覺,鳶虹戀下意識地離開他結實的懷抱,退到屋子最遠的角落。 失身事小,遺心可危。 他渾身有股危險的狼子氣息,即使表面擁有一張和善笑臉,但在他眼中她找不到一絲善。 「來者是客,你習慣喂客人喝風吞露嗎?」 高明,知道轉移話題。「瞧我糊塗的,忘了小紅帽得吃喝。」 「小紅帽?!」她看起來很蠢嗎?「大野狼叔叔可別吃我,小羊兒的味道比我甜美。」 龍翼開心的大笑,使得路過的屬下皆露出詫色,失控的他十分少見。 「戀兒呀戀兒,你讓我覺得這個世界的美好如月,值得一救。」月皎明清,美得朦朧。 「瘋子。」她口出心語。 「我為你而瘋。」他認真的凝視著她。 鳶虹戀不自在的輕赧,藏在她冰封的心湖下,微微一動的心起了溫度,她強作鎮定地別開臉,望著牆上一盞水晶燈飾。 她不想動心。 「阿翼,餓死我對你沒好處,處理屍體太麻煩,容易髒了手。」 他發自內心真誠的笑,移動步伐靠近她。 退一步的妥協是她的心開始不定,迴避是情感的溫床,小小的種苗終於冒出嫩芽了吧! 「我捨不得餓著你。」他手一揮,牆邊立刻顯現一床。「先瞇一下稍作歇息,大廚親自下廚露兩手,養老婆的口。」 「我不困……好吧!我躺躺。」先打發他走再想對策脫逃。 龍翼似看穿她的心事地道:「這玻璃是強化、防彈玻璃,沒有我的指紋和聲控,它和一面牆的功用一樣,除了它是透明的。」 「你還真小心,怕人半夜摸上床強姦你嗎?」她盡量不咬牙切齒。 「你嗎?」他邪邪地朝她挑挑眉。「我會脫光衣服張成大字等你享用。」 「龍翼——」 「哎呀!你在大吼吶!小戀兒。你的冷眼世情蒙上了塵氣,修不成仙啦!哈……」 他大笑地撫著下巴走了出去,留下獨自生著悶氣的鳶虹戀抓住清朝花瓶往他背後砸。 當然以他的身手,颯然的風聲一至,略微偏偏身,瓶身落在義大利赭藍磁磚碎成一地,引起他更大的笑聲,不斷在她四周迴響。 ※ ※ ※ 乳白色的水床上臥睡著一位甜蜜天使,小歇的悠閒因怒氣不得宣洩,反而陷入沉睡,微轉的眼珠子蓋在眼皮下,看不見兩道黑影出現在床頭。 「少爺,長年滯留在人間對你的陰德有損,咱們還是回去吧!」小侍僮在一旁勸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