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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寄秋    


  聰明點,國王企鵝,我在下逐客令,別再搖擺身體了,我目眩眼花。

  他傻笑的搔搔一頭短髮。「沒關係啦!你比較重要,沒人會注意到我的偷懶。」

  是嗎?她怎麼看見一坨黑影站在他身後。「要有敬業精神,海裡的鯊魚有一口利牙。」

  因為背光,她懶得睜開眼瞧清楚站於刺目日光下的高大身影,但是身材不錯,很適合陪女人上床。

  在未上船前她已打聽過這艘賭船的特色,除了上百種的賭具外,就屬供人狎玩的美妓俊鴨最能紓解輸錢的鬱悶,一夜風流後再出戰各賭桌,花錢如流水。

  食色,性也。

  賭與性向來不分家,游輪的主人倒是懂得營利,不掏光所有賭客的口袋不罷休,男客女客的需求安排得盡善盡美,沒人會被冷落。

  為了區分客人和「服務」人員,手臂上有銀色環焰的男女是可以買賣的,價碼自定。

  「今天的海象很平穩,游輪的吃水量很重,你不用擔心浪起的搖擺會影響行進,不會掉下海的。」男孩以為她害怕船身不穩會落海。

  「你確定?」慵懶的低沉男音由他背後傳來。

  男孩太沉迷於東方沙沙的容貌,一時沒聽出有異。「你放心啦!有我在不成問題,我會保護你。」

  「大話。」冷哼聲在他頭頂響起。

  「學妹,我絕對會好好照顧你,你盡可安心的享受船上設備和美食,我會隨時在你左右。」她在他身邊耶!他作夢都會笑。

  左右?「我的女人不需要你照顧。」

  「咦!學妹,你的聲音怎麼變粗了?是不是吹了風感冒,船上有醫生……」男孩伸出手欲探東方沙沙額頭的熱度。

  另一隻手更快的揮下,拍紅了男孩的手背。「你敢碰她!」

  昏昏欲睡的東方沙沙因異常熟悉的低吼聲而清醒,她不會是走入夢境吧?怎麼聽見那個陰魂不散的人的聲音。

  不管了,管他們去龍爭虎鬥,她頭暈得厲害,只要不來吵她,死一個或是死兩個都無關緊要,讓她安靜地沉眠,不再聽聞擾人的雜音。

  「你做什麼?隨便打人是不對的行為。」男孩氣憤地指著對方的鼻頭。

  「怠忽職守同樣有過,誰允許你來騷擾我的女人?」此刻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丟包「垃圾」下海。

  男孩臉紅脖子粗的抗議。「東方學妹才不是你的女人,她是有思想、有主見的獨立個體。」

  「我的女人不需要你來評論,甲板上的客人正等著你的紅酒。」他的視線落在不理會兩人的東方沙沙臉上。

  他一愕的覺得好笑,她根本把他們當成煩人的路人甲、路人乙,眼皮低垂地微發出酣聲,兩手互疊地擋住眼前的光線。

  她倒是輕鬆自在,一副來度假的模樣,偏藍的薄外衣攏不住微露的春光。

  「我是在服務客人呀!你憑什麼趕我走?」他誓死捍衛小學妹的貞操。

  他冷笑的招來安全管理組的主任。「把他帶走,別讓他出現在我面前。」

  「是。」安管組的黑人主任架走猶自回頭的陽光男孩。

  海水還是一樣的湛藍,涼涼的海風輕拂著,幾隻海鷗在船的上方盤旋,萬點光芒閃耀在海平面,蔚成一幅美麗的圖樣。

  男子帶著濃濃笑意蹲在涼椅旁,掬起女孩及肩長髮搔她臉頰,似情人的愛撫,有一下沒一下的搔弄著。

  「滾開,別來吵我。」她翻身背對他。

  不行吶!小娘子,你怎能冷落相公獨眠呢?「小美人,我想吃了你。」

  「去泡泡海水,『生魚片』到處都是。」不想睜開眼,海裡的魚夠他吃到吐。

  為什麼作個夢都不放過她,非要干擾她片刻的安寧。

  「它們沒你可口和賞心悅目。」輕佻的手爬上她的頸項,緩緩的往下移。

  她倏地出手抓住輕薄魔指。「別讓我有殺人的慾望,你只有一條命。」

  「心愛的沙沙,你不曉得我最愛看你殺人時的艷容嗎?」他低頭一吻。

  手沒空不要緊,他還有最佳利器——唇。

  「單無我——」

  烈火般的吼聲衝破雲層,引來甲板上往來人潮的側目,紛紛停下腳步投以一瞟。

  其中,有道美麗的身影欣喜一笑,推開與她調情的賭場大亨,整整外觀,嫵媚萬千的拉上滑落的肩帶穿好泳衣,那豐滿的酥胸呼之欲出,白嫩得誘人。

  愛情中的一顆小水雷,即將引爆。

  ***

  「小睡蟲,你的肺活量足以嚇走大白鯨,用不著瞪紅一雙靈美的秋瞳。」水柱般的噴泉正快速移走呢!

  瞧!她多有精神,像是即將上戰場的勝利女神,揮舞著紅巾和號角振奮士氣,人心沸騰。

  「見鬼了,你在這裡幹什麼,拿鈔票來填海嗎?」喝,果真是背上的刺,如影隨形。

  「想念你一身扎人的毒刺難以入眠,所以來試試烈火焚身的滋味。」他一擰她挫敗無比的小粉臉。

  「姓單的,你能不能別動手動腳,出氣筒娃娃還沒上市,麻煩你將就一下充氣娃娃。」為什麼她那麼倒楣,始終甩不開他?

  他低低地在她耳側輕笑。「我比較喜歡有血有肉的實體,捏起來有真實感。」

  一句非常不雅的低俗髒話溜出東方沙沙的唇,她現在最想做的是宰了他,然後棄屍大海一乾二淨,既環保又可省下與活人爭地的喪葬費,還可供應海中生物一道大餐,彌補人類的濫捕造成海洋生態的失調。

  她避得還不夠遠嗎?

  由台灣搭機到香港,然後轉船到澳門,接著忍受暈船的不適上了航向公海的私人游輪,海上忽上忽下的浪潮像是搖晃過度的搖籃拚命催吐著她的胃液。

  真是可笑至極,想她威名遠播的烈火玫瑰,沒想到敗在惱人的暈船之下,說出去沒幾個人會相信。

  超人的能力,超齡的冷靜,處理事物的明快果決,她在外人的眼中是無所不能的女羅剎、夜之女神,素手一伸即可遮天,完美得近乎零缺點。

  未料她唯一的弱點竟是難敵大自然的現象,船行不到三小時就吐得暈頭轉向,渾身無力像是擠光的牙膏撐不起來。

  基本的防禦本能還在,運轉的大腦稍微慢半拍,想佔她便宜不容易,百分之七的戰鬥力就足以擺平一幹好色之徒、逐性而居的浪蕩子。

  但是面對眼前的他,她有一種被套牢的窒息感,必須集中全副的心力去較勁,不然會有失守的可能性——她的心。

  「那你捏自己的肉呀!欺負未成年的少女是件不道德的事,小心受人唾棄。」她火大地推開俯下的巨影。

  上半身掛在她上空的單無我眼露興味。「你臉色不太好,吃壞了肚子嗎?」

  「不,我是看了你披著人皮的獸臉有些反胃,一隻禽獸怎能將人的形態模仿得維妙維肖?」她故作不解地揉揉太陽穴舒壓。

  「因為人在進化前也是未開化的畜生,我剛好懂得掩飾他們未退化的另一半獸性。」她的神色太不自然了,有點蒼白。

  她很想不笑,可他說中了現今人類的遺傳劣性。「別把所有人同化得和你一般等級。」

  「甜心,你有太陽般燦爛的笑容,千萬別在人前笑。」這是他獨享的專利品。

  「神經。」她剛烈的心崩了一小角。

  「美麗的眸是我膜拜的光,烏髮如絲牽動我渴望的心房,你這壞心的小妖精老是愛四處點火,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美麗的壞精靈。

  他聽似無奈的語氣下是滿足的寵愛,縱容她的小奸小惡。

  手臂冒起疙瘩的東方沙沙打個哆嗦。「少拿我寫詩,莎士比亞先生。」

  「不喜歡我讚美你?」他明知故問的撫順她豎直的寒毛。

  「如果你能走遠些我會更感謝,華麗的文藻請埋在深海底發臭。」她磨著牙地用雜誌一揮,像是在趕煩人的蚊子。

  「我不能,你這塊大磁石吸住我的心了。」他的視線滑至她微敞的酥胸。

  好色鬼,天下烏鴉一般黑。「九點鐘方向看到沒?」

  「什麼?」他不明就裡的側身一視,不明瞭她要他看什麼?

  「超級電磁波呀!你猜她的E罩杯是人工雕塑而成還是科技奇跡?」成果碩大,峰峰相連到天邊。

  眼神微沉的單無我眼底悄悄升起冷硬。「別人的事少去關心。」

  有問題,第一直覺明白傳送此訊息。東方沙沙暗忖著。「人家在向你送秋波,要不要送上一把鑰匙以示紳士風度?」

  「你在邀請我嗎?寶貝。」他無視頻頻發射的強大電波,含笑的雙眼只專注那雙戲謔紫瞳。

  「我怕被砍,一張床擠不下三個人。」好濃的妒味,她該不該回砍一刀呢?

  火可大可小,點不點燃在於她心情好壞。

  「小心眼的壞妖精,我的胃口沒那麼大,一個你就夠我消受不了。」不輕不重的聲量有意傳入「第三者」耳中,意思要她識相點。

  「呵呵呵……」東方沙沙忽然發出花癡般的笑聲勾住他脖子,用著他一人聽見的聲音一呵,「想嘗嘗螃蟹夾腳的滋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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