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寄秋 > 染火玫瑰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3頁 寄秋 一瞬間,原本精神委靡的東方沙沙像喝了興奮劑,發著光的神采無比自信,立即吸引無數的驚艷目光,宛如寶石拭去了蒙塵泥砂,每一稜面都閃著七彩虹色。 手一撩發淺笑斂眉,不經意的純真風情更勝刻意佯裝的嫵媚,當場令所有所謂「美」的女子失去顏色,獨攬萬千關愛。 「對不起,小姐,你擋住我的路。」火般氣勢壓倒面前氣質出塵的雍容女子。 女子有片刻的怔愕,隨即有種落於人下的難堪。「我沒理由讓路。」 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美人相嫉。 而且她還奪去她的光彩,以及她相中的男人。 東方沙沙伸手一拉,輕輕一折戴著鑽石手鏈的手腕。「這就是理由。」 不講理。 「你……」 啪啪! 唇才一掀,蠻橫無禮的兩巴掌已然落下,震撼了在場的人,一致怔仲著望向吹吹手心的東方佳人,驚訝她的出手無狀。 大概只有單無我看出她眼底的惡意,當她想使壞時是不分場地、不分對象,「剛好」在她心血來潮的一刻,無人能擋。 只不過他必須說她很狠,每一次都不留情地痛下殺手,他的胃八成凹了一角,痛得他幾乎無法大口喘氣。 「記住一件事,我的脾氣不好。」一說完,她高傲如女王地走過眾人面前,眼角掛著一抹冷淡。 光榮退場。 久久之後,才有人敢大聲呼吸。 第六章 天哪!請讓她安靜的死去,頭快痛死了。 只為逞一時之快而招致的後果,嚴重的影響到她的生理狀況,使得頭暈目眩的腦袋更加沉重,昏昏沉沉的提不起一點勁。 好勝的個性老是改不過來,有敵意靠近就本能的反擊,見不得別人快活地先給下馬威。 她的反射神經永遠比思維快一秒,先下手為強是她一貫的強硬作風,在吃人的社會生存就要快人一步,子彈是不長眼睛,周圍隨時潛伏著危機。 過慣了吆來喝去的黑幫生活,臨場反應是致勝的先決條件,稍一疏忽就萬劫不復,因此她的防禦心總是強人一等,發制於人好過受制於人。 可是,一時的任性作為導致她全身無力,要是有人打算加害於她,此時此刻下手最適宜,她會冷靜地像條死魚任人宰割,好求個痛快。 一個、兩個、三個,她看到原先的一盞日光燈分裂成三盞在旋轉,粉紅色色系的天花板有無數的水精靈跳躍著,嘲笑她的無能為力。 死於暈船可不可恥? 天堂的門口肯定撒的是鹽巴而非玫瑰花瓣,霉氣過重不打掃不成,沖天的妖氣震垮拱起於地的五彩花門,只因死不瞑目。 「叩叩叩!」 艙門外響起規律的輕叩聲,置之不理的東方沙沙閉上眼等死,希望外頭的人自動滾離,少來加劇她的頭痛。 都是東方取巧的錯。小孩子的責任是讓大人開開心心,無後顧之憂的做大事,而非閒著沒事讓人綁架,弄得人仰馬翻。 那小鬼哪那麼容易被綁走,分明是牽著驢子賣紅蘿蔔——出自自願。 前烈火幫的幫眾為數不少,只要他高聲一呼還愁沒人出手拉他一把?她不信以他的智慧會傻得當肉票,他比外表狡猾多了。 哼!他最好身上多幾道傷疤,不然她會親手替他烙上,像牛、羊、豬一樣打上記號,看誰敢偷牽她家的小鬼。 揍扁他,踹死他,直接抽筋拉骨助其成長,拔光他身上的毛,看他下回敢不敢隨便被人綁架。 頭好痛,她快死了。 覺得四肢開始分解的東方沙沙在心裡撕扯東方取巧的骨肉。 而獨自在船艙底育樂室玩耍的小男孩莫名地打了個冷顫,眼神微懼的看看四方,不知道這艘游輪有沒有死過人,一陣陰風慘慘。 搓一搓手臂,小男孩分了心,拿起遊戲機玩著魔術方塊,什麼鬼呀魅的全拋向腦後。 小孩子嘛!就要快快樂樂的玩,其他的事不用他管。 「沙沙,開門,我曉得你在艙房內。」 又是他,怎麼像連體嬰老黏在身後,他不累嗎? 「東方沙沙,你給我開門,別讓我自己破門而入,否則你有得皮痛。」 去!嫌她痛得不夠藝術嗎?還來插盆花,難不成外面的女人全死光了,那掛兩隻水球在胸前的大奶媽意願分明,良宵虛度豈不辜負人家的美意。 艙門看來挺厚的,他要撞得破才奇怪,海上不好叫救護車,前胸後背插著門板也滿有趣,說不定他會因此上了社會版頭條。 此人死於撞門之故。 「沙沙,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把門打開我好叫船醫看看。」門外男人的語氣顯得有幾分急躁。 看什麼看,沒看過人暈船嗎? 明知道她不舒服還要她開門,根本是故意刁難,她死也不丟這個臉,大家耗到船靠岸吧! 「丫頭,你別使性子,有病就該醫,拖久了對病情不利,你不想一輩子以醫院為家吧?」 你才有病,我好得很。臉色發白的東方沙沙沒力氣回話,靜靜地躺在床上看「三」個影兒聚成兩盞日光燈,搖晃得沒那麼厲害。 迴光返照吧!離死不遠的人享有片刻的安詳,真想就此沉睡。 門外的聲音不曾停過,由一開始的不疾不徐,慢慢地加重聲量,然後是砰砰的猛敲門聲和低沉的吼聲隱隱傳入她耳中。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中場休息時間,她相信以他的執著是不知死心的。聲音一下子靜默,她感覺好過些,頭疼症狀減輕了許多。 就說他是妖孽,光會帶給她無窮災害,瞧瞧靜靜的閉目養神多有詩意,死了也不難看,為傳奇劃下一個完美的句點。 完全的靜謐,真好。 東方沙沙將意識交給睡神,載浮載沉的半睡半醒之際,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進入她尚未沉眠的神智,倏地張開充血的紫瞳—— 「你……你到底想要怎樣,讓我安靜的死去很困難嗎?」 「原來烈火玫瑰也會暈船呀!」 他真的想多了,以為她悶不吭聲地躲在房裡是偷人,好報復他的如影隨形,不料母獅也有落難的一天,而且慘兮兮的爬不起床。 不是他要乘人之危,有便宜不佔是聖人,總要讓他討回那兩腳的債才能打平,此時不偷香更待何時。 可憐的小沙沙!原本的生龍活虎吐成林黛玉,兩頰明顯的凹陷,下眼眶微微浮現微血管,一副有氣無力地用眼神「愛撫」他全身。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此刻透露的殺意是為了掩飾心中澎湃的愛意,她一向是「害羞」的小女人,他能瞭解她的意不由衷。 矜持是一種美德。 「要不要我幫你按摩眼睛四周?醫學臨床實驗證明,瞪久了視神經會扭曲,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抽筋。」好安靜哦!太靜了。 「你、去、死。」她會先抽他的筋來編鞋,日踩夜踩地踩得他沒臉見人。 神采飛揚的單無我一點她的唇。「打是情,罵是愛,你乾脆叫我死鬼好了。」 「無恥。」她發誓要撕了他那張笑得礙眼的死人臉。 「我讓你檢查一下,三十二顆健健康康的牙。」第三十七個吻,他在心裡數著。 長舌如入無人之境的周遊在她芳唇,一再吻吮她抗拒不已的丁香舌,唇齒相觸的親暱,不許她逃脫地數著牙。 如同前三十六個吻,她的反抗在他身上造成不少的內傷,但是值得。 一開始是虛弱無力的出手,所以他當是搔癢不以為意,縱容的結果是下巴差點脫臼,眼睛黑了一圈,手臂和前胸有無數青青紫紫,背上滿是掐痕。 不知情的人當他們是恩愛過度,一晚不到就戰績輝煌,羨慕之餘多了嫉妒。 「單無我你太過份了,居然把口水吐在我嘴裡。」可惡、可惡,她絕對不饒他。 手背一抹,她將一口口水吐在他胸前。 「是哺一口男性精華,你的氣血不順需要補。」他毫無愧色地托起她下顎一啄。 「沒人補口水的吧?」她恨癢癢的一瞪,手肘往他肋骨一撞。 他不避不閃免得惹她發火,雖然痛得眉頭一緊。「我們是天生絕配,你沒處可躲了吧!」 「天下沒女人了嗎?不糾纏我會從此減種?」她諷刺的從他懷裡掙開,頭微重地滾向床的另一側。 「弱水三千,我只被允許飲你這瓢毒泉。」上面的神仙說是報應。 只是他不明瞭,誰比較吃虧,他是非常滿意她是他的報應。 「變態。」自說自話。 「我會當成是一句讚美,完全變態的蛻化蝴蝶是美的象徵。」正常人太乏味了。 自圓其說。「你很閒嗎?偌大的企業放著不管,不怕有人乘機搞鬼?」 「休息是為了追妻,一個單氏企業沒你的腳指頭重要。」他一向不注重身外之物。 總裁不當他仍有餬口「副業」,錢財對他而言不具任何意義,他已經夠富有,揮霍一輩子都綽綽有餘,累積財富只是一項遊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