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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謝璃 她維持那個淺笑,伸手沿著胸口,將鈕扣一顆顆解開,衣裳敞褪,淺綠色內衣半攏住秀挺的胸呈現眼前,在緊致纖腰的襯托下顯得比想像中飽滿,他很想毫不遲疑地覽盡秀色,但那雙缺乏慾望的眼睛阻止了他的躁進,他停下不動。 她一臉不解,微現羞澀。「你不想要嗎?」 他沒有回答,手指順著她的頸項滑下,覆在她的左胸上,輕按著。 「妳心跳不快,妳想要嗎?」她顯出訝色,他拉攏好她的衣衫,替她扣好。「我遲早會要了妳,但不是現在,妳可以告訴我妳在想什麼了吧!」 被婉拒的她沒有面露不豫,只輕輕觸碰一下他的胸膛。「不要緊了吧?」 「不要緊了,我年少時受的傷比這還重,躺得更久。」 她點點頭,眼神複雜、欲言又止,挪動下盤,下了床。 「闕弦喬,」她看著地面,深吸一口氣,「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你既然沒有大礙了,我就該走了,我不會忘記你為我做的一切。」 他眼露驚疑,目光銳利再現,一跨步便下了床,手掌虎口托住她的下巴。 「妳說什麼?!」他逼視著她,「再說一遍!」 她一點也不害怕,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我們的世界差太遠,堅持不了多久的,與其到時難受,不如現在就分開,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 「原來--妳以為,把身體給了我,我就會甘心放手?妳難道不知道我要的是妳完整的人,我要妳的心!」指尖愈緊束,就代表他愈怒不可遏。 「我們都不會為了對方而改變自己!」她提高聲量,他捏痛了她。「喬,你想讓我難受嗎?」 「妳不需要改變自己,和我在一起妳不快樂嗎?」他鬆了手指,攬緊她的腰。 「你的一切,我都明白了。但我答應過爸爸,等你痊癒,我就得離開,我不想教他難過,請你體諒我!」她將臉伏在他肩上,困難的說出一字一句。 他猛然推開她。「是謝進?他要妳離開?妳有這麼聽話?」 「是我!他只是站在一個做父親的角色想保護他的女兒,我不想他晚年還要擔心受怕,時時刻刻不能安然度日。」 「妳總替別人想,我呢?妳想過我嗎?」一抹受傷橫過臉龐。 「那麼我們離開這裡!遠離那些傷害你的人,我不在乎你的身份,我只要你好好的--」 「住口!」多日不見的冷冽重回他眼裡,「別教我要做什麼!我不是妳輔導的對象。妳不要弄錯了,銘心,妳父親人老了、膽子小了,但我可不是,沒有人嚇得了我,誰敢不信邪,我就讓他好看!」 她眸光慘淡,儘是失意。「我知道你不會為任何人改變的,即然如此,我留下也沒什麼意義,請你放手吧!」 「妳第一次求我,就是要我放開妳?」他瞇起揚飛的眼,陡地冷笑兩聲。「妳走吧,我不會勉強女人,不過我倒要看看,屬於我的東西,能走多遠?」他越過她,開門離去。 那一剎那,她沒有得到解脫的感覺,四面八方湧來的是說不出的難受。 ☆ ☆ ☆ ☆ ☆ ☆ ☆ ☆ ☆ ☆ ☆ ☆ ☆ ☆ 她三天沒有出門,渾身提不起勁,整個人似遊魂在家中晃蕩。 她看著動也不動的電話老半天,拿起話筒放在耳邊聽了一下,確定沒問題後,頹然的放回原位,歎了口氣。 他真要放手了?一切來得如此容易? 不能再想了,日子還是得過下去,再不好受仍得受!她必須出去透透氣。 她很快的換了套衣服、拿了背包,走出大門。 她拿出車鑰匙,發動了引擎,忽然背後有人喚住她。 「謝小姐--」陌生的男聲,她回過頭。 「謝銘心?」她點頭,疑惑地看著他。他看起來很年輕,理著小平頭的臉其貌不揚,卻有一種厲色蘊含在面皮之下,隱約浮動。 「你是?」她警惕的看著四周,這裡是靜巷,下午不會有什麼人走動。 年輕人身形矮壯,向她走近,沒有說話但唇邊詭笑浮出,從身後拿出一團看不清的東西,迅雷不及掩耳的蒙住她的口鼻,她奮力的掙扎著,那股刺鼻味直竄腦門,年輕人拗住她晃動的手臂,說了句:「麻煩妳走一趟!」 她無從回應,很快地四肢便無力的垂下,任由摩托車倒在路邊,接著便沉入一片空白。 她不知那段空白的時間有多長,她在晃動的感覺中醒了過來,眼前一片漆黑,偶有白光閃過,藉著那隱微下明的光,她才漸漸辨識出身臥在汽車後座。 她斜著移動僵硬的四肢,不能動,看來她被束縛住了,就在同時,晃動的車身也停住了。 前座的人下了車,打開後車門,將她用力拖出去,她下意識地用縛住的兩隻拳頭擊向此人,他輕易地閃避,一把將她扛在肩上,快速走動著,她還沒從天旋地轉中恢復,身體就被重重地摔在一張木床上,疼得她直掉淚。 她勉強坐起,從天花板上一顆昏黃的燈泡中,看清了她正身處在四壁蕭索無障物的磚房中,那圍繞在燈泡旁打轉的飛蛾群,及破敗木窗外傳來的氣味和唧唧蟲鳴,在在告訴她這絕非在鬧區裡,而是在不知名的野外。 恐懼迅速蔓延,她挪動臀部下了床,用捆綁住的雙腳跳到窗口,想看清身在何處,兩道汽車駛近的車頭燈光和聲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大喊:「救命啊!有人綁架啊!救命啊!」 房門被「砰」一聲踹開,小平頭年輕人將她一把抓住摔回床上,厲聲道:「閉嘴!再叫就劃花妳的臉!」她識時務的止聲,驚懼地縮在床上。 年輕人狠狠的看她一眼,又走了出去。 剛才的汽車顯然是停在這裡,因為她聽到年輕人和另一個人的交談聲--是他的同夥,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他們又是誰? 門再度被打開,另一個男人走進來,當他瘦長的身影遮蓋住她頭頂上方的光源時,她不禁駭異的睜大眼,忍不住直往牆角縮攏--她看到一道肉疤,觸目驚心的橫斜過男人的臉,不忍卒睹! 男人在床尾坐了下來,她慢慢看清,如果不是那道疤,他稱得上是好看,穿得也不俗,就是那笑容,在皮笑肉不笑間,透著一股邪門和流氣。 「別擔心!我和闕弦喬聯絡上了,只要他將錢送到指定的地方,就可以帶妳走了!」他伸手握住她的腳踝。 「你--勒索他?」她踢蹬被碰觸的腳,「我和他沒關係,你搞錯了!」 男人不在意地笑了幾聲,「我會搞錯,程雪如可不會搞錯,再說,闕弦喬可沒討價還價,很爽快就答應了,所以錯不了的!」 程雪如?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闕弦喬不是已經給了她一筆錢? 「她要錢,何必用這種方法?」 「不是她要錢,是我要錢,這是該死的闕弦喬欠我的!」他陡地目露凶光。 年輕人突然走了進來,將手機交給男人。「程小姐。」 「喂--」他聆聽了一會,視線轉向她,唇角斜勾起。「放心!我很快會結束的,等他趕到時,就會發現大勢已去,我還真想看看他的表情呢!」 他合上手機,交還給年輕人,命道:「到門口等著,我很快就好!」 他拿出一把銳利的小刀,割開她手腳綁縛的粗繩,重獲自由的她很快跳下床,避在一角,離他遠遠的站著。 「他錢送到了,真不是蓋的!五千萬現金呢!妳可真值錢!早知道他把妳當寶,就該多開一倍價!」他歪著嘴得意地笑著。 「那我可以走了吧!」她說著便往門口沖,男人手腳更快,有力的指爪按住她的肩,欺近她,「別急!他到這裡起碼要三十分鐘,足夠我們溫存了!」 她瞪大了眼,血液凍結,「你要的是錢不是嗎?」 「我要的是錢,但我更想讓他痛心!妳知道什麼叫痛心嗎?」他臉上的疤痕扭曲著,貼近她,「這條疤就是他的傑作,他毀了我的臉,我就毀了他的女人,他還沒碰過妳吧?我要他嘗嘗痛心疾首的滋味,那才讓我痛快!」他俯首舔舐她的臉。 「你不是人!」她猛力推開他,捧住胸口,彎腰幹嘔起來。 「噁心嗎?妳當他有多乾淨?」他扯住她的長髮,迫使她抬起頭。「別怕!很快就過去了,也許我還能令妳難忘呢!」他手指伸進她襯衫裡,被撫過的肌膚瞬間起了雞皮疙瘩,她忍住欲嘔和髮根的疼痛,提腳死命地踹向他,他手一鬆,摀住大腿。 「媽的!臭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那老子可就不客氣了!」他走向蹲在角落瑟縮顫抖的謝銘心,一把拉起她狠狠的摑了一耳光,她眼冒金星的倒在地板上,他再次揪起她,她嘴角有血絲滲出,原本恐懼的眼神換成忿恨不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