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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米琪琳    


  白苡若也想追上前,卻又被突如其來的席老夫人的命令,給阻斷之前的妄念。

  「妳!我說叫妳跪妳還不跪,妳是想來忤逆我的嗎?」

  「不∼∼」白苡若只能趕緊遵從席老夫人的指令。

  「奶奶,我沒那個意思…….」

  卻被席老夫人憤怒的話語給打斷。「不准妳叫我奶奶,我可沒承認妳是我們席家的孫媳婦呢!」

  說完,她起身拄著枴杖要走,卻不忘交代道:「時稷的錯就由妳來代為承受,罰妳跪足十鐘頭。」然後,她指著靜立在大廳門口處的黑衣人。「恩典,由你監視執行。」

  「是。」黑衣人立刻上前幾步,態度必恭必敬的朝席老夫人拱手示意。「恩典會嚴格執行的。」

  「這樣就行。」席老夫人這才轉身走人。

  獨留白苡若挺直著身子跪在偌大的大廳正中央,心底充滿了不解——為什麼大家族要有這樣的規矩呢?

  但她並沒有後悔或是怨恨,她一心認為,自己是在代替席時稷受罰,這是她該做的。

  ☆ ☆ ☆ ☆ ☆ ☆ ☆ ☆ ☆ ☆ ☆ ☆ ☆ ☆

  被席時稷二叔拖到距離大廳最近的書房,才一關上門,他二叔就朝席時稷單膝跪了下去。

  「二叔!」席時稷差點被他二叔給折壽,他嚇得手忙腳亂的躲著、避著,就伯被他二叔給正面跪。「你別這樣……我聽你的就是!」

  他二叔可不可以快起來啊?

  席時稷的二叔這才好整以暇的自地上起身,在拍拂掉西褲上的灰塵後,端坐在書房裡唯一一張價值連城的骨董搖椅上。「這是你的承諾嗎?」

  「是。」席時稷無奈的說。

  誰教他最崇拜的人就是他二叔,他視二叔為父,幾乎對他言聽計從。

  「那你要答應二叔,不管前廳那女孩對你有多重要,當必須做取捨時,你必須捨得下她。」這是他唯一的要求。

  「為什麼?」雖然席時稷也沒打算多保護白苡若,卻忍不住為她叫屈。「她總是我的妻子啊!」

  「可你現在有權利做主嗎?」他二叔提醒他道。「你這樣獨斷獨行,怕是我媽會延後你掌權的時間。」

  席時稷不甚在意的說:「隨她!」

  「可二叔不願意,你知道二叔唯一的心願,就是看著你接棒、看著席家的權勢再次擴張。而這是你曾親口承諾二叔的,你現在是反悔了嗎?」

  席時稷沒說話,卻默默的搖頭。

  「那就對了。」他二叔拍拍他的肩。「你這回太莽撞了,我媽絕對不會息事寧人的。」

  席時稷抬眼看著二叔。「所以……」

  「我媽捨不得懲罰你,當然只好把所有的怒氣全都出在你的小媳婦身上,你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邊說邊觀察著席時稷臉上的表情,深怕他抗議。

  卻發現席時稷並未顯露出為難的神色。

  「小不忍則亂大謀啊!我記得我們早就達成協議,在你沒取得席家的大權之前,你是沒資格娶妻生子,為什麼……」他二叔並未將話說完就被席時稷截斷。

  「好玩。」

  席時稷的二叔聞言不禁皺了下眉。「你……」

  「我後面的日子只怕更不是人過的,我不想生活過得那麼無趣。」他給他二叔一個不像理由的理由。

  卻深深得到他二叔的支持。「是這樣啊!好,那就依你,只是……」沉吟的說出最重要的事。「當你必須取捨時,別忘了你給我的承諾。」

  席時稷並沒有考慮,直接回道:「我不會辜負二叔的期望。」

  「那就好。」他二叔這才放心的拍拍席時稷的肩,安心的離開了書房。

  獨留席時稷一人怔怔的回想著先前的場景——她衝上前想護他的心急模樣。

  嗯∼∼他未來的生活應是充滿了高潮起伏吧!看她那麼的介意他,他相信她會有一番苦日子過的。

  但他……一點也沒打算對白苡若伸出援手,反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自由飛翔的鳥群,若有所思的喃語著。「這麼想纏上我,就要有心理準備被欺壓得很慘喔!」

  突然,那展翅高飛的鳥兒們一隻隻都變成了白苡若的小臉——卻是張被拔掉了翅膀,怎麼都飛不起來的哭喪小臉。

  他無意識的吹氣在窗上胡亂的畫著。「這是妳自找的,不能怪我喔!」

  第五章

  席時稷睡到自然醒,這才發現他睡了將近十來個鐘頭。他伸展著懶腰,想摸摸身旁的軟玉溫香,一解他緊繃的慾念,卻驚覺身旁竟是空無一人。

  他皺起眉,探手摸向床頭櫃旁的叫人鈴。

  才沒一會兒,房門外已響起輕輕的敲門聲。「少爺,您找我?」

  「進來。」席時稷赤裸著上身,被單只蓋到大腿處,對著走進來的年輕女僕問道:「少奶奶呢?怎麼沒讓她來伺候我穿衣服?」

  難道昨晚罰跪還沒完嗎?

  他不禁回想起,在經過返台那麼長途的奔波,身體上的疲累該是快達到極限。而他是個身強力壯的男子漢,都得經過十來個鐘頭的補眠,才覺得有恢復體力的感覺;那她一個弱女子,一夜未睡還得了?

  一這麼想,他竟隱隱覺得眼前已浮現出白苡若受苦受難的委屈樣了。

  心底莫名產生了一股難解的不捨感,他直接問:「怎麼?她還跪在大廳裡嗎?」

  「不,少奶奶跪完後,就被叫進老夫人的房裡訓話,還沒出來。」女僕小心翼翼的說。

  「我知道了,妳下去吧!」不懂自己幹嘛這麼心急,但他就是快手快腳的將衣眼穿妥,急匆匆的趕到他奶奶的房門口。

  「少爺請留步,老夫人正在對少奶奶說明席家的家規。」恩典是專門執行白苡若處罰的負責人,就是由他自作主張,在她剛跪滿十小時,明明下一段的責罰還未開始,卻硬是將她強行押解到席老夫人門前罰站的。

  而直到五分鐘前,就快下午一點半,席老夫人起床梳洗完畢後,他才敲門將白苡若送進去房裡聽訓。

  其實,席老夫人並不知道在這處罰中間,白苡若並未獲得休息。

  恩典純粹是因為自己對著白苡若有著若干的敵意,故意打著席老夫人的名號,藉機多欺負她一點。

  但席時稷哪會聽下人的話?他面容一整,怒目瞪著恩典;恩典就乖乖低下頭,自動讓了開。

  在席家,沒人有那個膽子敢得罪席老夫人最在意的金孫的。

  席時稷連門都懶得敲,直接推開門。「奶奶,我來接人了。」

  席老夫人才剛剛打開訓人的話匣子,培養起罵人的興致,正從他們席家的一世英明開始說起,都還沒講到重點,就見到愛孫居然已經趕來護駕,頓時對白苡若的怒火就燒得更旺。

  「怎麼?有了老婆,你連禮貌都忘了?想進我房裡,居然不必敲門、問問我要不要讓你進來嗎?」席老夫人恨恨的發牢騷。

  席時稷原本並沒打算跟他奶奶槓上,雖然他對他奶奶的行事作風一直不甚滿意,卻從沒直言抗議過。畢竟,他可是未來的接班人,沒必要讓到手的鴨子給飛掉。

  可當他一眼乍見到白苡若那兩眼佈滿紅絲,幾乎就快睜不開眼,卻百般強打起精神想聽訓的可憐樣;以及她仍然采跪姿,身體明明已搖搖晃晃,卻還是強逼自己挺直腰桿的痛苦樣,給激得同情心大肆氾濫。

  他一把抱起白苡若。「夠了奶奶,妳要訓可以等她休息過後再說,她撐不下去了。」

  說完,他壓根兒沒管他奶奶在他身後說了些什麼,只是抱著白苡若就往自己的房裡沖。

  白苡若本來就快受不了了,她又累、又倦、又饑、又渴……卻強自靠著自己堅強的意志努力撐著——她不想讓席時稷的奶奶處罰他。

  但她實在是太疲憊了,以致在乍看到席時稷出現在她的面前,聽到他熟悉的嗓音之際,她所有的意識全都在瞬間瓦解了——

  他來救她了!她最愛的人呵……這是白苡若在突然暈眩過去前,唯一的想法。

  而就在她昏迷的前一秒鐘,她可是將席時稷當成是她心目中的神明般在膜拜。

  就只是因為,他在她就快不行前來拯救她,白苡若百分百確認——他一定是好愛她,所以才會來救她,她一心一意這麼想。

  「你……」果然是有了媳婦就不要奶奶了!

  席老夫人氣炸的看著席時稷的背影,怒火橫生的叫道:「時稷,你別以為我治不了你!」

  而就在席老夫人的屋裡惹出這樣的紛爭的當下,席時稷的二叔已急匆匆的趕到。「媽,時稷是因為……」

  正想替席時稷美言,卻被席老夫人燒得正旺的怒火給波及到。「你別再替他說好話了,國權。我已經決定了,你立刻去通知大家,我要當眾宣佈延長時稷接掌席家的時間。」

  「媽——您要三思……」席國權趕緊想阻止。

  但席老夫人已氣怒的吩咐道:「恩典,席二爺不肯去通知的話,就由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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