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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唐婧    


  「使臣要來?!」溫嵐調回視線,透出不解,「為什麼?」

  「還不就你的好姐妹,」扎爾剛笑道,「她們希望知道你在這裡究竟過得怎麼樣?是不是被人家欺負了呀?」

  「是嗎?」溫嵐幽幽吐氣,「這麼看來,她們應該都過得不錯,才會念起了我。」

  「等特使到了,你可以好好問問他,有關你姐妹們的事情。」他說得體貼。 

  溫嵐抬起頭睇著扎爾剛,「見特使也罷,當將軍夫人也罷,我還是那句話,不見阿籬,我什麼也不要!」

  他僵著臉笑了笑,歎口氣,「成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多休息,我先出去了。」

  闔上門扉,扎爾剛踱遠了去,斂下刻意偽裝的溫柔,此時他臉上擠滿了煩躁,揮揮手,他喚來侍從。

  「到城西外蕪草崗一幢破屋子裡給我找個叫阿籬的乞兒回來,帶回來後,」扎爾剛思忖著,「先帶到我面前。」

  「是!將軍。」

  侍從領命快速離去,留下猶在算計中的扎爾剛,再挨幾天,大金特使來訪後,他就不用再如此誠惶誠恐地哄著這女人開心了,屆時,他會讓她看清楚誰才是這將軍府邸裡的主子。 

  女人是認命的動物,等過陣子她習慣了將軍府的作息,習慣了他的親近,屆時,他只需再設法讓她成了自己的人,包準她不會再起異心,乖巧地當他的塔善小妻子,讓他完成王上托付。

  天賜良機!扎爾剛陰冷冷揚起笑,竟讓她在這個時候喪失了記憶。

  轉念想起颯騏亞,扎爾剛笑得更加狂佞,這蠻橫無禮的小子,終有敗在他扎爾剛手裡的一天!

  想到能借此挫挫這始終掛在他心頭最恨的敵手,想到他竟有能力搶走颯騏亞愛的女子,扎爾剛的笑聲半天歇不下來。

  對於溫嵐,他原本可有可無,畢竟她太瘦弱,不是他喜歡的典型,但這會兒為了塔善,為了颯騏亞,對她,他扎爾剛勢在必得! 

  反正身為護國大將軍,三妻四妾在所難免,等過陣子風頭平息,他就不需再顧忌溫嵐的想法,再納幾房妾室,眼前……扎爾剛不經意淌出貪婪的口水,呵呵,拉姆兒會是個不錯的選擇喔!

  再等等吧!這事兒用不著心急,他要的東西向來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包括,重挫那總是讓他灰頭土臉的頭號敵手颯騏亞的銳氣!

  第九章

  寨子裡有股詭異的氣氛,颯騏亞感覺得出來,只是,這些詭異和絮絮耳語彷彿都有意無意避開了他。

  他不是笨蛋,眼前這群人有事瞞著他,雖然他們佯裝無事,卻忘了他們面對著的是颯騏亞。 

  他原先不想戳破,每個人都有保有秘密的權利,可他敏感地察覺到,孟格布他們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與他有關,而且,非常有關!

  遣開其它人,颯騏亞獨獨留下孟格布。

  「說吧!」他語氣慵懶,眼神卻不是那麼回事,他哼了聲,「或者,你希望我用刑逼供?」

  「屬下不明白寨王說什麼,」孟格布打著哈哈,「您指的是有關農作還是水源輸送灌溉的事兒……」

  「我說的是你們不打算讓我知道的事情。」颯騏亞手指輕點椅子扶手,一臉不耐。

  「呵呵!寨主英明。」孟格布吞目水,「屬下們能有什麼不能讓寨主知道的事情,您別多心,我……」

  「孟格布!」颯騏亞沉聲喊道,「夠了!我的耐性已經用盡。」 

  「別惱、別惱!寨主!」孟格布試圖用手勢按下颯騏亞的火氣,他歎口氣,「屬下同您說件事情,可您得答應不能衝動、不能胡來。」

  「我不許我做不到的承諾,」颯騏亞冷哼,「說!」

  孟格布困難地斟字酌句,「寨主您先熄了火氣,這事兒別怪屬下們瞞您,只因屬下們都知道您處事向來沉穩,惟有在遇上……嗯,遇上某人時會失了控。」

  「是嵐兒!」這句話不是問句而是直述,「你們有了嵐兒的消息?」

  孟格布點點頭,遲疑不語。

  「她在哪裡?」颯騏亞顰眉,不解他的為難,「她不願意跟你們回來?」 

  「溫姑娘她……」孟格布歎口氣,「根據咱們兄弟們得到的線報,她回到了護國大將軍府,現在,是扎爾剛的將軍夫人了!」

  颯騏亞不作聲,內心卻困難地收拾著被這消息震得難安的情緒。

  「她……」颯騏亞面無表情,厭惡他眼神中的憐憫,「她心甘情願?」

  孟格布再點點頭,「看來如此,扎爾剛並未派人監視溫姑娘,她在將軍府中地位儼然主母,所有人都尊稱她為將軍夫人,她神志清醒,身體無恙,作息如常,也就是說,」他吞嚥唾沫,「她是甘心留在將軍府邸的。」

  颯騏亞沒有聲音,闃黯的瞳眸讀不出心緒。

  半晌,他揮揮手,「成了,你退下吧!這事兒我知道了。」 

  「寨王,您不會……」颯騏亞愈平靜,孟格布愈擔心。

  「你以為我會去做什麼?」颯騏亞淡然,「我像是會為個貪圖富貴的女子任性妄為的人嗎?」再度揮手,他還開孟格布,「你下去吧!」

  孟格布緩步離去,一臉的不放心。

  颯騏亞沒做聲也不搭理他關懷的眼神,投向窗外的眼神是讓人難懂的寒漠。

  霞光中的曠野,殘破的屋宇有了嶄新的面貌,生活裡多個男人,果真不同!

  屋外樹陰底,一個佝僂婦人靠坐著,她彎腰駝背、面色黃蠟,可她心滿意足感謝老天,她從未想過在殘生裡還能有機會嗅著外頭新鮮的空氣。

  婦人睇著洩恨似的修著屋頂,敲得叮叮咚咚出聲的男人,向身旁的阿籬點頭出聲問:「你的男人上哪兒找來的?真是不錯,好看又耐用。」 

  「後娘!」阿籬沒好氣的瞪了男人一眼,「他不是我的,好看是真的,至於耐用與否,我可不知道。」

  「就算不是你的也快變成你的嘍!」阿籬後母笑得嘿嘿嘿,一臉賊相,「瞧你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樣,他逃不出你手掌心的啦!」

  阿籬坐在落葉上,下巴擱在膝頭,臉上的茫然是和司徒悵獨處時從未出現過的神情,在他面前,她總是笑盈盈的,一副無所懼的神情,可是天知道,她有多麼多麼害怕失去他。

  但,她心底有數,那只是早晚的問題。

  碰見幸福不難,但要想一生擁有卻不容易。 

  這輩子她沒做過太多好事,不該有此福分!

  「他留在咱們這裡是為了等亞亞,」阿籬聳聳肩試圖表現漠然,「人找到了他自然會離開。」

  阿籬的話是告訴後娘也是告訴自己。

  算算司徒悵陪她回到家裡也有十來天的光景,奇怪的是,亞亞,也就是溫嵐卻始終不見人影,她陪著他走遍了和亞亞經常出沒乞討的地方,連首次發現亞亞的溪畔都去過了,可令人不解的是,她就像是突然消失似的,毫無信息。

  為了等候溫嵐的出現,司徒悵沒有選擇地留了下來,既然留下,他自然要動手改變他看不慣的東西。

  他帶著阿籬到河邊命令她徹徹底底洗乾淨身子。 

  阿籬莫可奈何,背著他做鬼臉,又髒又臭是她行乞時的保護色,是她那三年待在妓院裡學到的,好遠離一些壞男人的手段,這會兒卻至毀在他手裡,雖然當他在她身旁時,她不用擔心會有麻煩,可他能陪她多久?護她多久?他究竟明不明白?

  洗淨了身子,紮了兩條烏溜溜髮辮,煥然一新的阿籬香香的帶著甜味,嬌俏的容顯像朵初綻的粉菊,她看向司徒悵,想知道他的反應,他卻調過視線,連一眼都吝於多給。

  除了這,司徒悵連她的衣服都有意見,這男人果然有得是家底,亞亞摸走的錦袋大概裝的只是一些散銀,她同他一起時,他吃飯、買衣服、買東西用的全是懷中一張張的銀票,見他毫不在乎地揮霍,阿籬猛吞口水,該死,就那麼薄薄一張紙,她和後娘可以過上幾年呢。 

  見他幫她添購滿身新衣、新鞋,阿籬甜笑的挨近他,「這麼捨得,你是不是真的愛上我了?」

  他推開她,不在意見個全身簇新的漂亮姑娘跌在泥地裡。

  「買這些是為我自己,我可不想讓你給熏死。」

  阿籬無所謂,起身拍拍沾泥的裙,誰管他怎麼解釋,重點是,他在她身邊。

  司徒悵會醫術,在診視阿籬後娘之後,上藥鋪配了幾帖藥,不到三天,阿籬後娘已可下床走動。她感激莫名,他卻回說他只是不喜歡聽人在他耳邊嗯哼煩人。

  他在小屋前接受了一段段的竹管,阿籬不用再跋山涉水去提水,屋前出現了一座小池。 

  然後他嫌屋裡悶,鏗鏗鏘鏘動手鑿了個天窗,還把屋子上下破爛透風的洞孔全給補上。

  這男人還真不是普通的閒不住,他口口聲聲要走,卻又似乎準備在此天長地久。

  阿籬懶懶地睇著,不幫忙也不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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