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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黃蓉    


  「糟!好大一個傷口。」屈扶風彎身將她抱起,快步奔回臥房。取出藥水、紗布為她包紮。

  處理完畢,他看苡築自始緊按著糯裙遮住大腿,一時興起作弄她的壞念頭,伸手將裙角高高撩高——

  「嘎!這裡還有一大塊青腫?你怎麼不說呢?」

  「我……」苡築渾身熱得要燒起來了,如果他的眼睛再不從她的腿上移開的話。

  「不要動,讓我瞧瞧。」他很快找出消腫去瘀的藥水用棉花佔著,輕輕為她捏揉。

  「我,我自己來就好了。」她想挪開身子,裙擺的一邊卻叫他壓住了,動也動不動。

  「害羞啦?」他這才發現,她有一雙修長勻稱得令人神魂顛倒的美腿。

  他是個正當壯年、健康而威勢的男人,合該有正常的慾望。

  向自己的妻子挑逗不算輕浮,是絕對可以理直氣壯的行為。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緩緩沿著白析的肌膚往上游移

  苡築窘迫地縮進床底,如擂鼓的心跳,狂烈的撞擊她的胸口。

  「不要這樣,我已經……讓你吻過我了,還不夠?」

  「當然不夠。光接吻怎麼能夠生兒育女?」他動手解開她的布鈕,一個接一個,一個接一個,唉!好多扣子,怎麼搞的?

  「生孩子?不行,我還沒畢業呢!這時候千萬不可以。」她艷紅著兩腮,費力地將他推開,半懇求半斥喝地: 「你答應過我的,除非我願意,否貝絕不強求。這萬……真有了,我怎麼還能去上學?同學見了我會笑我的。」

  「你還不肯給我?」他悵然若失地抿著唇。「存心把我折磨死?」

  「不是的,我只是想,再過些時候。」苡築不敢看他;低眉垂首地迴避他深淵懾人的眼神。 「這節骨眼,我真的不可以懷孕。」

  「我有法子,保證讓你無後顧之憂。」他把嘴湊近她的耳畔,咬著她的耳垂。

  苡築原想脫口問他什麼法子,可繼之又想,這一問下就表明了願意和他……

  「給我一點時間,讓我作好心裡準備。現在我腳好蓬,肚子好餓,我……」所有藉口都用盡了,她只能可憐兮兮望著她,希望她同情心打發,放棄今晚的索求。

  屈扶風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翻身倒在床上,誇張的抱怨抱怨:

  「我是曠世奇男子,放眼全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我這麼品德高尚、情操偉大、忍耐力超強的男人了。」

  苡築不為所動,因為她根本就不相信他。練曉蝶就是最好的發洩管道,他不會寂寞,也無需忍耐的。

  「我去煮點東西,你也餓了吧?」

  苡築才挪動兩步,屈扶風立刻頂住房門,雙眸的灼的盯著她,啞聲問: 「你心裡究竟怎樣想?」

  「我……」她深深吸一口氣,囁嚅地: 「在還沒確定到底……到底愛不愛你之前——」

  「那你為什麼哭?為什麼心甘情願等我兩、三個小時?」他的眼光死死纏在她臉上。有兩簇火焰,在他眸子裡燃燒,帶著熾烈的熱力,穿透她的身、她的心,在她體內任意穿梭,令她的血液整個沸騰了起來。

  她不能移動,也不能轉開視線,只能被動的無奈的杵在那兒,一任他的眸光將她燃成灰燼。

  過了不知多久,苡築覺得腳都麻了。他才又開口,聲音沙啞而低沈: 「我們都曾經錯愛過,我以為那會使你我更願意寬恕,更懂得珍惜,我可以不在乎你心靈深處某個角落裡仍藏著對季靖軒的眷戀,也可以不計較你半夜自噩夢中驚醒,嘴裡仍不住呼喊著他的名字。但你起碼給我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愛你疼你的機會。」

  她驚詫地望著他。「你說……我……不,你騙人,不可能的,我已經好久好久不曾想起過他,怎麼可能在睡夢中還……不會的。」

  「真的嗎?」

  他往前邁一大步,她即刻朝後退一大步。

  「當然是真的。我……甚至已經……不恨他了,」過往那些揪心的痛楚,不知是『習為時光流逝,還是因為相隔兩地,已逐漸模糊,不可像從前那般縈繞心底。

  「既然你已經將他逐出心門,為何不願接納我?不要再說一些你不確定愛不愛我的傻話了,因為,因為你夢中呼喊的其實是,是我的名字。」

  苡築呆住了,不知道他顛顛倒倒的話,究竟哪一句才是真的?

  「你……我不信你,你老愛騙人。」

  「可它騙不了人。」屈扶風舉起右掌,大刺刺的貼生她胸口——

  汪築心跳更快,更抑制不住了!

  「放開我!」

  「偏不。」一手掌握不了她,他索性環腰摟緊她。「其實真正欺騙人的是你自己,你怯懦,沒有勇氣接受另一份感情,所以企圖用冷淡拒絕我,並欺騙你自己,說服你自己,假裝還沒有愛上我。」

  「胡說,才不是那樣。」她狼狽的抹去臉上的淚水,抬眼之際正對上他焦切的黑瞳——心底一下子跳起來!

  「是嗎?難道是我自作多情?難道,我耳朵聾了,以致於分不清你呼喊的是誰的名字?難道,難道你心裡從來沒有過我,只是我意亂情迷……」

  她的腦門幾乎要裂開了,掙扎著說:

  「我承認,我承認我動了情,並且正不能自拔的……可我怎麼知道,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她?我這個人其實很小氣、小心眼、自私且佔有慾極強,我……還很脆弱,很容易受傷,」她用淚霧迷濛的眸子,怨責位訴地看了他一眼。 「我禁不起第二次的傷害,如果你也……我怕我會活不下去。」

  屈扶風撼動地鬆開她,退後了一點,以便仔仔細細看清她。

  「我保證——」

  「不需要保證,這樣的話我聽得大多了。」季靖軒甚且給過她天長地久的盟誓,結果呢?

  苡築含淚走出寢房,掏出小手絹拭去淚痕,一面深呼吸,試圖穩定情緒一日氣尚未緩過來,忽然有個人影快速從長廊外竄向兩廂的後院。

  她下意識的跟了幾步,那人影卻轉眼消逝得無影無蹤。

  ◎  ◎  ◎

  是夜的「神秘客」並沒讓苡築費心猜疑,她和屈扶風撲朔迷離的感情和不勝其擾的帳房事務,已經令她每日累得筋疲力盡。

  屈長風自那天賭場的人硬逼著還債,他找不到別人幫忙,就鎮日窩到帳房,或明目張膽的跑到學校纏著苡築,非要她挪騰數百元給他。

  實在拗不過他,苡築得公公的首肯,以借支的名義。給了他兩百大洋,要他立下切結書,保證下不為例。

  只要有錢拿,別說切結書,即使是賣身契他也照寫不誤。

  這晚,晚餐剛剛結束,屈長風又準備出門了。換上一件簇新的長衫,對著鏡子,不停梳著頭髮,把頭髮梳得油油亮亮的。

  巫秀霞冷冷看著他,連他回不回來睡覺都懶得問。

  屈長風把自己拾掇好了,正要出門,琬而捧了一琬紅棗桂圓湯進門來,一見他爹衣著光鮮,就本能的問:

  「你又要出去呀!」

  「唔!」屈長風哼了聲,頭也不轉,這個女兒比老婆麻煩囉嗦多了,能不搭理就不搭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琬而的口氣,十足像個管家婆。 「娘一個人在家很無聊的,你怎麼不陪陪她?」

  見女兒有阻止他出門的意思,屈長風就顯得相當不耐煩。 「你管那麼多!我今天有個重要的應酬,要和人說筆生意。」

  「你去說生意,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啊?找藉口也該找個有說服力的。說實話,你是去賭場還是戲園子?」

  「你說什麼?臭、丫,頭!」屈長風吼到她臉上去,「我幹什麼,輪得到你來管嗎?虧你念了那麼多書,都念到背上啦?」

  「我管不著,娘總管得著。娘!」琬而一個勁的催她娘,趕快阻止她爹又去荒唐無度。

  巫秀霞一口氣吸上來,問了句風馬牛完全不相干的事:「我上回跟你提的事情,你跟爹說了沒?」

  「哪件事?」屈長風本意跟她打迷糊仗,但見巫秀霞露出翻臉的前奏,趕緊陪笑道:「喔,你說那呀,這個……過一陣子吧,爹娘身子都還硬朗,這時候就去吵著要分家產,似乎有點——」

  「你瞎眼啦?」巫秀霞陡地勃然大怒:「現在所有的帳都歸方苡築管,她如果從中搗鬼,把屈家的財產盡往方家搬,你會知道嗎?她暗中攢聚,中飽私囊,你又會知道嗎?再不去跟爹把說清楚,咱們就要流落街頭了。」

  「沒那麼嚴重,你不要杞人憂天,」屈長風急著出門,卻被她莫名其妙的給困住了,煩躁得猛踱方步。

  「不管,你今天不去跟爹明說,就不准出去。」巫秀霞強裡丈夫已經靠不住不能信任了,現今唯有財產才能保證她後半輩子衣食無虞。

  「娘,我也覺得——」

  「你住口!你幹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琬而被她一吼,嚇得噤聲不語。

  「唉!這件事我也不是不想,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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